「為什麼?」
「那塊玉佩被父兄當掉了。」
「什麼?!」夏芝大吃一驚,眼睛鼓出,聲音尖利刺耳,「當掉了?!」
我點點頭:「是啊,你把玉佩給出去的當天,他們就拿去鎮上換了錢。」
「完了……全完了……」
夏芝頹然坐地,雙目無神。
我覺得好笑。
當時她為了自救,想一魚兩吃,將玉佩賣給我一次,又賣給父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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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是玉佩的主人,隻要玉佩在我們手裡,她以後可以想辦法拿回來。
至於我會不會生氣,受不受損,完全不在她的考慮之列。
卻沒想過,父兄拿到好東西,居然會第一時間當掉換錢。
玉佩不在身邊,就算她是主人也無濟於事。
「全完了啊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倒霉?」夏芝崩潰了,捶胸頓足,「別人穿越都是千金大小姐,我卻穿成一個貧窮人家的女兒,家徒四壁,飯都吃不飽!」
「好不容易得到空間,以為有了金手指,可以做種田文女主,沒想到金手指居然丟了!還被人關起來當J女!」
「我活著有什麼意思啊嗚嗚嗚!我再也不想穿越了!我要去S嗚嗚嗚……」
我問道:「什麼玉佩?什麼空間?什麼金手指?夏姑娘,你說的話讓人雲裡霧裡的。」
夏芝大受刺激,顧不得裝柔順,惡狠狠道:「你這種土生土長的蠢貨怎麼會懂?滾吧!」
我翻了個白眼。
因著穿越身份,夏芝一直很有優越感。
不過現在賣優越感也無濟於事。
「姑娘若再是對我無禮,我可什麼也不會幫了。」我冷冷地說。
夏芝一下子清醒:「等等!剛才的話是情急下亂說的,姑娘別放在心上!」
我好整以暇:「夏姑娘不妨把話說清楚,我才好幫你,否則沒門兒。」
夏芝深吸一口氣,冷靜許多。
見我一副不說出真相絕不幫忙的模樣,她咬咬牙:「其實,我給你的玉佩裡有一個空間,裡面放有一塊令牌,隻要拿出令牌,就可以讓夜王慕容天的人來救我……如果姑娘能幫我,到時候我會讓夜王給你無數金銀。」
用腳趾頭都能猜到,給錢是假,S人滅口是真。
我心知肚明,卻一臉震驚:「你說的可是真的?」
夏芝點點頭,如今她別無選擇,隻能哀求:「姑娘,你想個辦法把玉佩找回來,帶到我面前好嗎?求求你了!」
我思索片刻,握住她的手說:「好吧,我試一試,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別像上次那般恩將仇報,說好把玉佩給我,結果轉頭就拿去給了別人。」
「不會的。」夏芝拼命搖頭,「隻要唐姑娘救我,玉佩就是你的!我還會給你很多銀子!」
「那夏姑娘發誓,若違背誓言,必將千刀萬剐,S無葬身之地。」
夏芝想也不想地發了誓。
就像當初在懸崖下為了讓我救她,也輕而易舉地發誓。
我笑了笑,轉身走出門。
8
玉佩早就在我手上。
我沒急著把玉佩給夏芝,而是先去鎮上偷偷租了個小房子,以作後用。
如此過了三天。
夏芝過得生不如S。
她越痛苦,就越焦慮。
越希望有人救她,不會再藏著掖著,滿心算計。
我看夠了熱鬧,覺得差不多了,才劃破掌心,以送飯的名義進入柴房。
「夏姑娘,我借了筆錢,將玉佩贖回來了。」
我拿出玉佩。
渾身是傷的夏芝眼睛爆發出狂熱之色,大吼:「給我!」
我將玉佩遞給她。
她毫不猶豫地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玉佩上。
玉佩爆發出一陣光芒。
夏芝剛要伸手進光芒掏令牌,我先一步用受傷的手伸進光芒,用力按在實處。
血跡滴入空間。
第三道鎖打開。
咚——
胸腔和空間發生共鳴。
夏芝忽然發出一聲慘叫,身上冒出一個雪亮的符咒,飛到半空,隨後沒入我的身體裡。
「怎麼回事?你……」夏芝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我,「怎麼可能?為什麼空間易主了?你怎麼知道易主之法?這是我才知道的終極秘密!」
她抱著腦袋,瘋狂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我拿著玉佩,能輕而易舉感受到裡面的令牌和靈泉。
這感覺很奇妙。
夏芝忽然想到什麼,抬頭道:「玉佩三道鎖,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當初懸崖上就讓我發誓?」
我微笑以對,蹲在她身前,柔聲說:「要搶你的東西,真不容易啊。」
夏芝睜大眼睛。
「賤人!惡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夏芝淚流滿面,瘋狂咒罵。
希望變成絕望,才是最令她痛苦的。
而我想看的,就是她如此痛苦的模樣。
奪走她最大的依仗,看著她崩潰,才能平復我心中怨氣。
她哭了會兒,知道自己徹底無望,連忙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求我:「唐姑娘,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知道你肯定是高人,不會與我一般見識,把玉佩還我吧嗚嗚嗚……」
我笑著說:「夏姑娘,你發過兩回誓,要把玉佩給我呢,忘記了嗎?言而無信之人,必有報應,你遭受的一切,都是害我的代價。」
說完,我拍拍她的臉,冷酷地轉身走出柴房。
「我沒害你啊!」夏芝在身後大叫。
我未回頭。
她不知我是為報前世之仇而來。
我也不願過多解釋。
如今夏芝不足為懼。
該輪到兩個狗男人了!
出了門我便趕往後山山洞。
在我的刻意隱瞞下,寶藏依舊無人發現。
我利用空間搬走所有金銀珠寶、古董器皿,裝得滿滿當當。
回到家裡,娘親的內傷已經養得差不多。
我從屋梁上取下人參,切成片燉了隻山雞給娘親喝。
娘親喝了一口,大驚失色:「這是雞肉?」
我點點頭:「娘親小點兒聲,我自己在後山捉的,此事沒讓父兄知曉。」
其實雞是買的。
娘親很不安:「倘若你父兄知道,會打S我們的。」
我目中厲光閃過,在家裡,油葷永遠輪不到我和娘親,隻能吃糠咽菜,做牛做馬。
那兩個臭男人卻什麼事也不幹,還經常毆打我和娘親。
有錢就出去花天酒地。
「娘親,以後咱們會過好日子的。」我握住她的手。
這輩子,我最大的願望是好好替娘親養老送終,讓她過好日子。
小時候,隻有她護著我。
若不是為了救我,她也不會被打成重傷。
當初亂黨絞S,她拼S護在我身前,替我受過,最後被一刀刀割肉而S……
我眼眶微微發紅:「娘親,吃吧!」
娘親趕緊吃了,又把雞骨頭藏在床底下,害怕被父兄發現。
等她吃完,我才拿著空碗去廚房收拾。
剛收拾完碗筷,父兄忽然衝進廚房,粗聲粗氣道:「S丫頭,聽說你藏了玉佩?還不快交出來!」
9
聽到父兄的吼叫,我一點兒也不意外。
夏芝那種人,絕不願意我拿著玉佩逍遙。
她不好過,也不會讓我好過。
但我早有準備。
故意疑惑道:「什麼玉佩?」
「夏芝的玉佩。」父親說。
我反問:「夏芝的玉佩不是給了父親嗎?你和哥哥當天就賣掉了玉佩,買了酒吃。」
兩人相顧無語。
「可夏芝說玉佩在你這兒……」哥哥將信將疑。
我將衣服口袋全掏給他們看:「沒有吧!」
又說:「如果不信,可以去我屋裡搜搜,看看能不能找到。」
兩人再度面面相覷。
我嘆氣:「爹,哥哥,你們好好想想。買回玉佩要錢啊,我哪裡來的錢?就算有錢,我為什麼要買玉佩呢?還不如多買點兒吃的。」
父親已經信了幾分:「她說玉佩裡有寶貝……」
我似笑非笑:「玉佩裡有寶貝?話本看多了吧,瓦罐裡還有金豆子呢!真要有寶貝,她早就拿出來了,用得著給你們?」
兩人頓時覺得有理。
「娘希匹,她騙咱們!」
我又說:「夏芝無緣無故說玉佩在我這兒,是不是為了引開你們想跑啊?」
父兄恍然大悟,慌忙跑出房間,趕去柴房。
我跟著走出去。
不一會兒聽到柴房裡傳來父兄的怒罵,以及夏芝的慘叫聲。
我上前敲了敲門。
柴房的被拉開,父親怒氣衝衝站在門口:「找S嗎?」
我說:「女兒左思右想,難道夏芝那塊玉佩真是寶貝?父親,你在忙,不如給我點兒錢,我去把玉佩買回來。」
最近靠著夏芝,父兄二人賺了不少。
聞言,父親沉思片刻,道:「夏芝拿祖宗和身家性命發誓,我的確有點好奇是不是真的……行吧,你去買回來讓我瞧瞧,萬一她敢騙我,哼哼……」
說罷扔給我一串銅錢,以及一張典當單子,又嘭的一聲關上門。
我拿著單子和錢去鎮上。
途中撕掉單子,去玉石店買了個相似的劣質玉佩,最後喬裝打扮一番,隱藏面容去了乞丐聚集的小巷子。
我像當年夏芝般花錢買通幾個乞丐,到處散播消息,說唐家村村東頭的人家,似乎收留過一個大人物。
那大人物中了箭傷,唐家到鎮上為那人買藥。
散完消息,我就趕回家,將玉佩交給父兄。
父兄拿著玉佩去找夏芝。
夏芝頭發散亂,衣不蔽體,眼神已經有點茫然。
一看到我,她的眼睛立馬變得憤恨無比,掙扎著起身:「賤人!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賤人!」
我走過去扇她一巴掌:「叫什麼叫?沒看到父親和兄長在嗎?還不快叫老爺。」
父兄很滿意我的態度:「對,我們都是老爺。」
夏芝憤恨:「賤……」
我又啪啪啪給她幾個巴掌。
「叫老爺。」
夏芝依舊在罵我。
父親的脾氣一向暴躁,又唯我獨尊,夏芝不肯叫老爺,他便走過去,抓住她的頭發往旁邊的樹幹上撞。
「叫不叫?叫不叫?」
夏芝額頭流出鮮血,驚慌失措地說:「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父親這才滿意地放開她,掏出玉佩道:「來,你說這裡面有什麼寶貝?快給我看看。」
夏芝看到玉佩,眼裡忽然爆發出亮光。
「給我!」
她瘋了一般抓住父親的手,指甲劃破父親的手掌。
「S女人!」
父親暴怒,用力扇她一巴掌。
夏芝被打得趴在地上,顧不得疼痛,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玉佩上。
玉佩毫無反應。
過了一會兒,她抬頭指著我道:「不對,玉佩被她搶走了!也不對,這塊不是真正的玉佩!真的在她那兒!」
我明白她在說什麼。
但在父兄二人聽來,她的話顛三倒四,莫名其妙。
父親踢她一腳:「你在說什麼!」
哥哥等得不耐煩,大步走過來道:「算了,不是說玉佩裡有寶貝嗎?砸爛了看看!」
說完,他從夏芝手裡拿走玉佩,用力摔在地上。
玉佩四分五裂。
裡面什麼也沒有。
「臭娘們兒,你騙我!浪費我一吊錢!」
「沒有!我沒騙你們!」
父親根本不信,揪住夏芝的頭發,又將她的頭往牆上撞。
場面讓人心驚肉跳。
我冷漠地看了一眼,轉身離開,替他們關上門。
10
等父兄發泄完,他們出來讓我去替夏芝治病。
「治好她,別S了!對了,把臉治好,其他地方好不好無所謂。」父親有點懊惱地說,「嘖,太生氣,下手有點重。」
我說:「父親,你不用自責,是夏芝不懂事欺騙你在前,就算S了也是應該的。」
父親立即笑道:「好女兒,你說得對。」
我端著藥碗走進柴房。
裡面血腥味濃厚。
夏芝蜷縮在地上,傷痕累累。
「夏姑娘,我來為你治病了。」我說。
夏芝動了動,微微側頭,用腫脹的眼睛驚恐地盯著我。
仿佛我是個惡鬼。
我笑了笑。
哈,我的確是個惡鬼。
在她恐懼的眼神中,我拿出玉佩,從裡面釋放靈泉進入藥液。
「玉佩……」
夏芝含含糊糊地叫著,掙扎著爬過來,模樣又可怕又可憐。
她的腿徹底斷掉了,扭曲的姿勢十分怪異。
看來父兄怕她逃跑,幹脆直接打斷她的腿。
我慢條斯理地倒完靈泉,一把揪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將藥灌進喉嚨。
「唔唔唔……」
我笑眯眯地說:「夏姑娘,我會好好替你治傷。」
夏芝淚流滿面,無力地吞咽。
等她喝完大半碗,我又把含著靈泉的藥液潑在夏芝臉上。
她立即慘叫起來,痛苦地抽搐。
我笑嘻嘻道:「忍一忍吧,好得快。」
夏芝睜開眼睛,眼中充滿仇恨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