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聽不到。
翌日清晨,我收拾背簍上山採藥,很快為夏芝尋來好幾日的藥草,扔給她:「自己熬!」
「謝謝姑娘。」夏芝掩下仇恨,接過藥草,又開始哭訴,「姑娘,玉佩可以先還我嗎?」
「為什麼?」
「我身體好疼啊,那玉佩是我母親留下的遺物,如果拿著玉佩,我會好受許多……姑娘大仁大德,請讓我睹物思人,熬過這段時間吧!我知道那是你的東西,算借的,之後我會原物奉還!」
說完她幹脆利落地跪在我面前磕頭,楚楚可憐得很。
我知道她想用玉佩裡的靈泉,加快復原傷勢,便將玉佩還給她:「拿去吧!」
夏芝連連叩謝,眼睛亮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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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離開,躲到一邊。
夏芝四下觀察,見無人在場,便拿出玉佩朝瓦罐裡釋放靈泉。
完事又匆匆收起來。
這時我走出去道:「夏芝。」
她嚇一跳:「唐姑娘!」
我面無表情:「把屋子收拾了。」
「啊?」
「啊什麼啊?我替你採藥,你得付報酬啊!又想白吃白喝?」
夏芝低下頭,掩去眸中恨意,離開收拾房屋。
等她一走,我用手裡的針刺破指頭,往瓦罐裡滴入一滴血。
奇異的感覺從內心浮現。
我似乎和瓦罐裡的靈泉產生了聯系。
我確認,第二道鎖打開了。
等夏芝收拾好屋子回來,藥也熬得差不多。
「夏芝,以後多熬點兒藥,娘親也要喝。」
這些藥都是治療外傷的,娘親也能喝。
裡面加了靈泉,放大治療外傷功效,能加快傷勢愈合。
夏芝不太情願,委屈地答應了。
我沒管她,端起一碗藥去喂娘親。
回來時發現夏芝已經把藥喝光了。
我默默盯著她,唇邊泛起一抹笑。
夏芝的臉會很快好起來。
不過,她白嫩的臉蛋,會給她帶來想不到的禍患。
5
父兄是甩手掌櫃,把家裡的事全交給我做。
有錢便去賭錢買酒。
沒錢就在家裡當大爺頤指氣使。
上輩子我從小被打到大,膽子非常小,柔弱順從,不敢反抗。
如今的我,隻要在食物裡加點兒東西,就可以讓他們生不如S。
吃完加了料的食物,兩人萎靡了幾天,沒有找夏芝的麻煩。
娘親喝了加靈泉的藥,病情漸漸康復,已經可以下地行走。
我也沒有再說夏芝。
夏芝過得十分舒心。
她最在意自己的臉,幾日過去,臉上的傷疤掉了,恢復如玉的面容。
腿也利索了許多。
夏芝十分欣喜。
在我面前也不再故作卑微。
我半夜如廁路過柴房,聽到夏芝在屋裡拿著樹枝用力抽打什麼東西,一邊打一邊罵:「賤人!敢讓我下跪,敢搶我的玉佩!我要將你千刀萬剐!」
我冷笑一聲,行啊!
看誰先倒霉吧!
翌日,我偷偷拿出銀子,帶娘親去鎮上看內傷。
拿完藥回家,一進門就看到父兄拉著夏芝說話,眼色淫邪。
夏芝的臉,傷疤褪去,露出清秀白皙的面孔。
非常吸引男人。
哥哥道:「不給錢?我們養你這麼久,不給錢說不過去吧!」
父親說:「既然給不了錢,那就留下給我們做媳婦兒。咱們唐家祖上也是大戶,跟了我們,算你上輩子積德!」
夏芝恐懼不安,想拒絕又不敢說出口。
她上輩子也是這副S樣子,不敢得罪父兄,轉頭拿我撒氣。
我一忍再忍,不斷替她與父兄周旋。
可惜這女人一點兒都不領情。
「唐姑娘,夫人!」
夏芝看到我們,眼睛一亮,快速奔過來扶住娘親。
態度十分討好。
我冷笑,夏芝在我家待了幾天,到現在都看不清狀況嗎?
娘親和我在家裡根本沒地位,她以為找到了救命稻草,其實完全無用!
上輩子我多次阻攔,騙父兄說夏芝身上潰爛,會傳染,他們才沒騷擾夏芝。
她才能順利養好傷,卷走我的寶藏和人參,平安離開。
如今嘛……
「你們回來得正好,我們想讓夏芝做媳婦,你們覺得呢?」父親粗聲粗氣地說。
夏芝SS拉著娘親,眼巴巴地盯著我們,看起來十分可憐。
她是種田文女主,長相自然是好看的。
而且靈泉可以讓皮膚變好,她的臉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在見慣了鄉村婦女粗糙模樣的男人眼中,無異於赤裸裸的引誘。
娘親猶豫道:「夏芝願意嗎?」
夏芝瘋狂搖頭:「不願意!」
父兄瞬間變了臉色。
「不願意?不願意就拿錢出來啊!」父兄火冒三丈地走向夏芝。
「我沒錢……」夏芝淚盈於睫,害怕地連連後退。
眼看著父兄越來越惱火,娘親上前勸阻:「她不願意就算了……」
我拉都拉不住。
父兄扇了娘親一巴掌:「滾!沒你說話的份兒!」
娘親捂著臉,不敢再阻攔。
事至此,夏芝明白我們娘倆根本保不了她。
她忽然從口袋裡掏出玉佩遞給父兄:「我沒錢,但有玉!這塊玉佩行嗎?」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女人居然如此賤!
她已經發誓將玉佩給我,償還救命之恩。
後又花言巧語,將玉佩借回去,說以後定會還我。
結果她居然拿來買通父兄,一魚兩吃?!
「喂,那是我的玉佩!」我生氣地說。
夏芝眼神躲閃:「胡說什麼啊,這明明是我的玉……」
父兄喜笑顏開,拿著玉佩顛顛兒跑去鎮上典當換錢。
娘親害怕出事,等父兄離開便勸夏芝:「姑娘,你趕緊走吧!」
夏芝說:「我腿還沒好呢,你們拿了玉佩就想趕我走?太過分了吧!」
玉佩不在手裡,夏芝肯定不願意離開。
我提醒:「那玉佩,你已經給我了,我勸你早點走。」
夏芝不認賬:「誰說的?有證據證明我給你了嗎?那是我的玉佩!」
我笑了笑,沒再說話。
父兄喝酒賭博到晚上才回來。
喝完酒,哥哥興致大發,醉氣燻天地朝柴房走去。
過一會兒,父親忍不住,也進去了。
我看到一切,漠然地關上窗。
不一會兒,柴房裡傳來夏芝的呼救聲。
娘親不安道:「該怎麼辦啊?要不要去阻止?」
我阻攔:「娘親,我可不想被打S。」
娘親不敢再說話。
夏芝哭叫了一夜。
她一定十分痛苦。
就像當初我和娘一樣。
她將玉給父兄雖然出乎我的預料,但並非不可控。
我隨時可以拿銀子贖回。
畢竟鎮上就一家典當行。
不過嘛,她這麼做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機會。
我要夏芝自己親口求我打開空間。
到時,我將血滴入,開第三道鎖!
玉佩將認我為主。
6
翌日一早,我端著糊糊進入柴房。
夏芝躺在地上,衣不蔽體。
「吃飯吧!」我說。
夏芝沒反應。
我將糊糊放在她身旁,她忽然伸手打翻碗,聲嘶力竭地喊道:「滾!不需要你假好心!唐茵,你就是個賤人!要不是你將我帶回來,我就不會這樣了嗚嗚嗚……」
我挑眉:「夏姑娘這話真搞笑。當初你快S了,是你讓我救你,還讓我幫你治療。我好心幫你採藥,留你吃喝,現在反過來怪我?」
「你救我,是因為我拿了玉佩給你!你才不是好心救我呢!」
「玉佩呢?」
「……」
「你說要睹物思人,我心軟把玉佩還給你,結果你卻將玉佩拿給父兄,妄圖和他們討價還價。我救了你,什麼也沒得到,出了大力氣,每天伺候你,你卻橫眉怒目,罵我是賤人?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你……你父兄那樣對我……」
「那是父兄做的,關我什麼事?這麼長時間你看不清他們是什麼人?你傷好了大半,我們讓你走,你自個兒不跑,現在出事了就怪無辜之人?」
夏芝愣了一會兒,崩潰大哭。
我才不慣她,拿起碗轉身就走。
上輩子她被父兄威脅,極其生氣又不敢反抗,也是這般對著我大吼大叫。
S後我才明白,這女人就是個欺軟怕硬、貪生怕S的主兒。
知道我的性子柔順,老實善良,不會亂說話。
便把氣撒在我身上。
還不停地說:「你們父兄這樣對我,你欠我的!」
對我頤指氣使,要吃要喝。
我心中愧疚,一直在想辦法保護她,讓她趕緊走。
她卻待得舒服,一直賴在我家讓我伺候到傷愈。
那時在我的保護下,父兄二人對她並未有實質性的傷害,至多算心思不純,貪圖美色。
即便如此,她也懷恨在心,睚眦必報,卷走寶藏,引人誅S我們一家。
如今沒了我的保護,真吃虧了,不知道她要怎麼S才能消除心頭之恨。
怕出意外,我先去鎮上高價把玉佩買了,偷偷帶回家裡。
無人得知,玉佩已經回到我手上。
接下來的時間,我專心為娘親治病。
夏芝中途想要逃跑,被父兄發現,抓起來一頓暴揍。
此後兩人輪流看守柴房,還找了根繩索將她綁起來。
一有空就拿她泄欲。
娘親想幫她,差點被打,不敢再幫。
我從未替夏芝求情,父兄便允許我一人進入柴房,給夏芝送吃的。
如果她想逃,我是她唯一的機會。
又一次給夏芝送飯,我說:「看你也可憐,不如從了父兄,說不定會少挨打……」
夏芝依舊憎惡我:「不要你管!」
我再度暗示:「我和娘親有心幫你,可惜做不到。除非有人相救,否則這輩子你都出不去了。」
夏芝要咬緊嘴唇,眼眸低垂,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到了這地步,我多次暗示,她居然還能忍,不肯把保命的東西交出來。
令人佩服。
夏芝才得玉佩不久,空間裡面沒有財物,唯一的東西,便是夜王的令牌。
當初她無意中幫了夜王慕容天。
慕容天感謝她,交給她一塊令牌,承諾幫她一個忙。
倘若她早點兒拿出令牌,去鎮上聯系暗衛,根本不用淪落此地步。
可惜夏芝很貪心,她不願意早早用掉王爺的承諾,故而一直留著。
前世有我在,她經歷種種,都有驚無險。
後來她想將生意做進京城,才用了令牌。
如今我重生了,沒有我的庇護,她淪落成父兄的玩物,依舊不肯動用令牌,真不知腦子怎麼想的。
難不成她寧可委身於人,也要留著令牌以後用?
那就慢慢等吧!
又過了幾日,父兄竟然想出個歪點子,在村裡兜售夏芝。
兩文錢一次。
村裡亂七八糟的人進入柴房,夏芝又發出恐懼的慘叫。
等我送飯給夏芝,她已經被折磨得渾身是傷。
這下子她真怕了,拉住我求救:「唐姑娘,我知道你心善,你和他們不是一伙的。救我!求你救救我!」
「我才不心善,你不是一直罵我賤人嗎?」
這幾日我給她送東西,她罵我賤人、黑心鬼,哪怕我釋放善意,也絕不饒恕。
「我錯了,那是氣頭上的話,姑娘救救我吧!」
我故作為難道:「可是我不敢反抗父兄,救不了你啊!」
「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求你了!」
我心中冷笑。
到現在,她依舊不肯放棄令牌,隻想利用我的善意放她走。
難道她不知道,如果我放了她,她跑了,我會S無葬身之地嗎?
真是既要還要,隻顧自己,自私自利到極點的女人!
「對不起,不行呢。」我說。
夏芝號啕大哭。
我面無表情地走出柴房。
又過了一天。
當我再次給她送飯,夏芝終於開口道:「唐茵姑娘,以前是我不對,我道歉……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我不動聲色:「什麼秘密?」
夏芝咬牙:「其實,我給你的那個玉佩,大有乾坤……」
7
我故作詫異:「玉佩?玉佩有什麼乾坤?難道很值錢?」
夏芝搖搖頭:「不是,你隻要拿過來就告訴你。」
我搖搖頭:「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