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聲問她:「幹嗎這麼恨我?打你的不是我,關你的也不是我,侮辱你的更不是我。就算要恨,腦子也該清醒點兒,找對仇恨對象。你一次次背叛我,我卻每次都救你,你該感謝我才對。」
夏芝忽然哭出聲:「饒了我吧唐姑娘……」
「我不隻饒了你,還一次次救你啊,你哭什麼呢?記住了,我可是大善人。」
我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臉,掐住她的下巴,舉起玉佩將純淨的靈泉灌進她喉嚨。
夏芝慘叫都叫不出聲來。
純淨靈泉如同沸水灼傷她的喉嚨和肺腑,但又不會S。
而且會慢慢復原。
不過這個過程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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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要一個月,她才能勉強開口說話。
這個時間夠了。
做完一切,我拿著空碗走出柴房。
夏芝已經處理好,該辦另外一件事。
當晚,娘親忽然發起高熱,在床上輾轉難眠。
我焦急地叫醒父兄,讓他們幫忙請大夫。
「少打擾我睡覺!小心揍你!」
父兄極其不耐煩。
我哭著道:「娘親生病了啊!」
「整天這兒病那兒病的,躺在床上什麼事也不幹,白吃白喝還花錢!還不如S了算了!」父親罵罵咧咧,「反正已經有別的女人暖被窩,她沒用了!」
我說:「娘親的病我治不了,得送去鎮上看大夫……」
哥哥也被吵醒,呵欠連天道:「看什麼看?隻會花錢拖累我們,晦氣!S了算了!」
知道他們兩個混蛋,但沒想到說出這種話。
我冷冷地盯著他們:「你們不想治了?她可是你們的妻子和母親,還有沒有良心?」
「敢跟老子這麼說話?」
父親立即暴跳如雷,將我轟出去。
我故意將動靜鬧得極大。
鄰家的叔叔嬸嬸醒了,樂顛顛地跑出來看熱鬧。
叔叔一家和父兄一脈相承,都不是好人。
爭搶田產,斤斤計較,到處造謠我偷東西。
小時候我差點被打S,被師父救下那回,就是因為叔叔一家造謠我偷了他們的菜。
父親根本不管真假,直接將我暴打一頓,還罰我跪在冰天雪地裡。
如果不是師父,我已經S了。
嬸嬸也經常欺負娘親。
娘親沒有父親撐腰,自然經常被欺壓。
唐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包括我唐茵。
當厲鬼太久,重生歸來後,我也不再是什麼好人。
我們這邊越鬧越大。
就連遠處的鄰居也出來觀望。
父親更加難堪。
我站在院子裡大聲道:「如果你們不給娘親治病,我們就離開這個家,自生自滅去!」
「嘿,還真翻了天了!」父親暴跳如雷,「那就帶著你那個病秧子娘滾!以後別回來!」
說著,他和哥哥兩人跑進娘親的房間,將娘親從屋子裡拖出來扔在院子裡。
然後回到房間,嘭的一聲關上大門。
娘親茫然無比,十分傷心。
我扶著高燒的娘親走到叔叔那邊:「叔叔嬸嬸,麻煩你們收留一晚吧!」
「別來煩我們!」
「自己有家不住,跑我們家來,像什麼話?」
「病歪歪的,晦氣!別給我們惹上了!」
叔叔嬸嬸趕緊關上門。
我迫不得已帶著娘親離開,一路哭哭啼啼。
走到半路,我就收斂淚水。
11
娘親的高燒並非壞事,之前她久病不愈,我今日喂她人參雞湯,她虛不受補,才會發起高燒。
睡一覺就會沒事。
除了我,所有人都不知情。
今夜這出,一則為了順理成章離家,二則讓娘親徹底S心,跟我走。
「娘親,他們不要我們了。」我說。
被大半夜趕出來,娘親六神無主,哭泣道:「茵茵啊,是我拖累了你,是我害你回不了家……」
「沒事的娘。」我柔聲說,「女兒老早就想離開了,不知道娘親怎麼想。」
娘親抹淚說:「那個家,待著膈應,很多時候娘親都想一S百了,但又擔心留下你一個更加可憐。如今他們趕我們走,咱們娘倆該怎麼辦啊……你別花錢給我治了,等我S了,找個地方一埋就好……」
娘親一路絮絮叨叨。
她是個十分柔順的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被打成那樣也不願意和離。
如今被迫離家,滿心都是惶然和絕望。
我嘴角微勾。
不會的娘親。
我們會好好活著,過好日子呢。
我帶著娘親走到鎮上租好的屋子,裡面早就打掃幹淨了,還有個婆子伺候。
娘親驚訝不已。
我說:「是師父的房子。」
其實師父已經離開小鎮很久了,他本就是個遊方郎中,四海為家。
能不能回來,猶未可知。
「多謝張大夫!菩薩保佑!」
娘親雙手合十。
第二天娘親便不再發燒,而且精神好了許多。
「茵茵,我好了。」她高興地道。
我試探著問:「娘親想要回家嗎?」
她沉默片刻,猶猶豫豫地問我:「茵茵想回去嗎?」
我搖搖頭:「不想。」
娘親嘆氣:「可這世道,女子總不能一直在外面的……」
我笑了笑:「娘親忘了,我們是被趕出來的,不是自己出來的,別人隻會同情我們,不會笑話的。」
娘親展顏道:「茵茵說得對。」
如此,我們順利在鎮上入住。
那晚我們被趕出來的動靜太大,認識我們的人都覺得可憐。
街坊鄰居甚至送了些菜給我們。
娘親感慨萬千:「原來正常人的生活是這樣的嗎?能吃上東西,不會挨打,不用擔心隨時被罵……」
她說著說著就流下眼淚。
我輕輕扶住她:「娘親,是的,這才是正常人的日子。」
如此過了幾日。
其間父兄受不住別人的闲話,讓我們回家。
我還沒開口,娘親先一步擋在我身前:「不回去!是你們先趕我們娘倆走的,從今以後,我和你們沒關系!」
父兄又想打人,一個陌生男人走過來,將他們暴打一頓。
他們灰溜溜地走了。
「謝謝這位爺……」娘親感激連連,邀請他進屋入座。
我站在旁邊,手指捏得發白。
這個男人的容貌,我永遠記得!
他就是殘S我和娘親的亂黨統領之一,是個酷吏。
先讓人將我們強暴,又一刀刀割肉逼問。
最後我和娘親受不住酷刑S了。
再次相遇了啊……
深吸一口氣,我笑容滿面地將男人迎進屋。
男人喝了茶,拐彎抹角地問起唐家收留人的事。
他是來打聽夜王下落的。
娘親一直躺在病床上,對外事不知。
我接過話頭:「人是我救的,」
男人眼裡劃過一抹厲色。
我又道:「不過我救的不是什麼男人,而是一個女人……那女人叫夏芝,說她之前身邊有一個中箭的男人,昏迷期間叫過那人名字……」
「什麼名字?」
「讓我想想……好像叫什麼慕容……慕容……」
「慕容天?」
「啊對,就是慕容天。」
男人的手放在刀柄上:「然後呢?慕容天在哪兒?」
我搖搖頭:「那就不知道了,從來沒見過這個人。我將夏芝救回家,父親和哥哥就將她單獨放在一間屋子裡,不讓我和娘親靠近……偶爾能聽到……」
我做出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不知道他們說些什麼,反正沒讓我和娘親知曉。沒過兩天,父親和哥哥忽然有了很大一筆銀子,偷偷埋在後屋,花錢也大手大腳起來。」
「他們討厭我和娘親,一文錢也不肯給我們,還說以後要發財娶很多漂亮老婆,怕娘親生病拖累他們,前不久把我們趕出來了……」
那日娘親發著燒,在屋裡並未聽清楚我和父兄吵架,此時悲從中來,哭哭啼啼地向男人訴說了許多事。
男人不停盤問,娘親如實回答。
她所知不多,絮絮叨叨的話佐證了我的話。
最後男人起身:「天色已晚,不打擾了。」
我笑了笑,柔聲道:「恩公慢走……」
12
翌日清晨,有人跑來報:「唐家的,你們快回去吧,昨夜你們家遭賊!一家人全S光了!」
「什麼?」娘親驚得打翻了碗。
我們趕緊回到村裡。
如前世那般,亂黨闖進家裡,對人嚴刑拷打。
夏芝的屍體很難看,全身赤裸,肉被一刀刀割下,血肉模糊。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S不瞑目。
如同前世的我。
我都能想象她S前的情景,想要栽贓,可惜被我弄啞了,說不了話。
然後被亂黨拿來泄憤。
我捂著鼻子,走向堂屋另外一側。
父兄二人也被割得血肉模糊。
不過他們生命力頑強,竟然還有氣。
前世,他們支撐一天才徹底S了。
今生也是。
夏芝說不了話,亂黨隻能審問他們。
嚴刑拷打,想必讓他們吃盡了苦頭。
「治不好啦!」蹲在兩人身邊的大夫搖頭。
我滿含熱淚:「即便治不好也要試一試。」
哪能輕易讓他們S啊!
太便宜他們了!
等人抬著夏芝屍體走後,我打發走娘親,熬好藥,拿出玉佩釋放靈泉,溫柔地替父兄二人治傷。
我用的藥和靈泉,能吊著他們的命,但又好不了。
沒有皮膚,全身都是傷口,不能動,不能說話。
他們會很快清醒過來,享受無邊地獄。
而我,會成為不計前嫌,全心全意侍奉父兄的孝女。
敬愛的父親、哥哥。
請讓我盡孝吧!
灌完藥,靜候片刻。
父兄二人睜開眼睛, 看到我,嘴裡開始慘叫。
我俯身在他們上方, 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父親,哥哥,都是我做的呢。等下輩子投胎, 記得尊重女人。」
13
一個月後。
我覺得父兄有點吵了,便斷了他們的藥,讓他們早入地獄。
我成為遠近聞名的大孝女。
能讓大夫斷言救不了的人活一個月,我的醫術之名也傳揚出去。
旁邊的叔叔嬸嬸一家, 身體越來越虛, 經常拉肚子, 精神渙散。
別人都說他們受到強盜驚嚇。
也有說是作孽太過,遭了報應。
實際上我在他們的水裡動了手腳。
不過他們罪不至S,我不至於趕盡S絕。
讓他們病歪歪一輩子,小懲大誡足夠了。
屋子S了人, 我低調地處理掉房產和田地,帶著娘親重新換了文書戶籍, 前往京城。
僅僅因為我兩個廢物父兄想讓她做媳婦,還未有行動。
「等一」事情十分順利。
有寶藏傍身, 日子過得很舒服。
路上我一直在學習醫術, 又暗中用靈泉相助, 名聲越來越大。
到了京城,我從空間裡拿出夜王慕容天的令牌, 和他見了一面。
慕容天是種田文男主,位高權重, 長得英俊瀟灑,氣度不凡。
不過,我對他沒興趣。
「這是夏芝姐姐交給我的。」我說,「她被追S你的人S了, S狀極慘。」
慕容天拿著令牌,臉色陰沉無比,好一會兒才道:「你是夏芝姑娘的什麼人?」
我淚盈於睫:「她被追S時,我救了她。我們一見如故,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姐妹,比親姐妹還親, 可惜那晚我不在家,夏芝姐姐就被S了, 一同S的, 還有我的父親和哥哥……」
聽完我的敘述,慕容天長嘆一口氣, 對我道:「是本王連累了你們。我欠她一個承諾,如今她已S,這承諾就給你吧。我害得你家破人亡,以後你在京城, 就由我來庇護。」
我福了福身, 紅著眼圈說:「謝王爺。」
慕容天道:「我知道是誰S了夏芝和你的父兄,你放心,本王會替他們報仇。」
「謝王爺。」
我再度福了福身。
慕容天知道是誰幹的,我也知道是誰幹的。
這就是我來京城的目的。
害S我的人, 除了夏芝,還有那堆亂黨。
那群人。
一個,也別想跑!
等著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