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地庫外傳來嘹亮警笛聲……
由於地庫有監控,案情也不算復雜,向池當晚就被拘留等待案件進一步審理。
回家路上,繼母劉絮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都被我一一掛斷。
顧東培把我送到家門口,一時間,相顧無言的氣氛尷尬得讓人窒息。
僵持好半晌,我見他沒有離開意思,才試探性開口:「你……要不要進去坐坐?」
顧東培喉結滾動。
「好,但我沒別的意思,主要是想借你藥箱。」
說完,他將藏在身後的右手遞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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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節分明的指骨此時受了皮外傷,估計是揍向池時磕碰到的。
我拿出藥箱幫他消毒,顧東培腦袋低垂,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突然,我察覺到哪裡不對勁,猛地抬起頭。
「不對,你今天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公司地庫?」
顧東培溫潤的雙眸裡掠過一絲心虛,隨後解釋:「我是來給你送 U 盤的,昨晚你掉我車上了。」
說完,他朝伸外套衣兜裡摸索幾下。
「奇怪?怎麼沒有?可能不小心掉了。」
見他說得煞有其事,我心照不宣地起身放好藥箱,笑道。
「不用找了,不管你是來幹嘛的,都謝謝你救了我,你想要什麼回報我也會盡力滿足你。」
「真的?」
顧東培滿眼期待:「那可以把我從黑名單裡拉出來嗎?」
我默聲點頭。
臨走前,我將顧東培送出門口:「其實如果你想送 U 盤,讓助理送到我公司就行,沒必要親自來。」
顧東培腳下一頓,悻悻回過身,眼底墨色寂寥又自嘲:「向嘉——」
「非得說我想你了,才聽得懂嗎?」
14
當晚,我又做了個春夢。
隻不過這一次夢裡顧東培沒再喊我姐姐,也不是奶狗模樣。
他將我抱坐到他大Ṱů⁴腿上,黑色襯衫領口半敞,喉結性感又禁欲。
握住我的手往他襯衫紐扣上帶:「想要,就自己脫……」
就在我禁不住誘惑想進一步時,一道刺耳鈴聲把我拉回現實。
手機裡陳秘的聲音急促傳來:「向總,陳董今早突然對您發起審計程序,說您泄露公司機密給顧氏,董事會已經批準了!」
等我抵達公司時,審計部已經在將我資料拷貝走。
陳絮的電話掐著時間點打了進來。
「向丫頭,向池固然有不對,但畢竟一家人,別做太絕。隻要你籤了諒解同意書,審計程序我可以跟董事會那邊說。」
「是嗎?」
我冷哼一聲:「阿姨放心,既然一家人,我一定錘S向池,絕不撤訴!」
掛斷電話,我轉頭驅車去找鄭伯伯。
自從我爸去世後,董Ṱù₇事長位置空缺,鄭全算是第二大股東。
我抵達他莊園想問清事情原委,幾張偷拍的照片被丟到我面前。
照片裡是顧東培揍完向池後抱住我,而一旁底下,赫然是一個紅色 U 盤。
「經過審計部調查,U 盤裡包含不少青建科工資料,加上青建科工項目臨時被秦氏挖走,董事會懷疑,是你把資料泄露給顧東培。」
鄭全語氣一緩:「向丫頭,不是我們不幫你,畢竟你和顧東培有一段大家都知道。聽說向池昨晚和你起了點小衝突被送進去,陳絮咬S你無非是因為他。按我說,與其魚S網破,還不如坐下來慢慢談。」
「小衝突?陳絮就是這麼和你說的?」
我垂眸冷笑,眼看鄭全想開口再勸,我打斷他。
「謝謝鄭伯伯告訴我這些,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丟下這句話,我朝他一躬身,果決離開。
15
自從審計程序啟動後,董事會便委派另一名副總暫代我職務,我停職休息。
當晚從向氏大樓出來,我漫無目的地開車在城市裡兜風。
路過一家叫「相顧」的清吧時,我鬼使神差地停在了門口。
我第二次恨上顧東培就是在這裡。
當時初出茅廬的我項目失利,還被董事們暗地裡指使公司高管刁難。
壓力崩潰那天,一個人跑到清吧買醉。
我喝得酩酊大醉,跑去酒吧的後門大吐一場,見周圍沒人,蹲在地上放聲痛哭。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我喉嚨嚎得沙啞,妝也哭花。
才猛然察覺,後巷一個陰暗的角落裡,有人慢條斯理地擦亮一根煙。
零星的火光一明一暗,那人腔調闲散。
「這地風水是不錯,連某些人的哭聲都特別溫柔悅耳。我打算把這裡盤下來玩玩,向總覺得怎樣?」
我:「……」
臥槽!這熟悉的聲線……顧東培!
急火攻上心頭,我抹了把眼淚,踩著高跟噌噌蹭走過去,用花掉眼線的「鬼臉」瞪著他。
「這地風水不怎麼樣,出個門都能撞見狗!」
那天之後,我跟顧東培的關系更上一層樓,都是「要命」的交情。
想到這些往事,我下車推門走進去,點了幾杯最烈的伏特加。
烈酒入喉,眩暈感驅散了那種孤立無援。
我媽身體不好早逝,後來我爸又心髒病去世,如今世上,我早就沒有親人。
喝得迷瞪,突然間,我手裡伏特加被人搶下。
模糊的視線裡映入顧東培那張冷峻的臉。
耳旁傳來熟悉的調侃:「被停職就自暴自棄,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向總。」
「誰說我自暴自棄了!」
我邊嚷嚷邊要把酒杯搶過來,ṭű⁺卻被顧東培抽走。
撲了個空,我惡狠狠瞪他,眼角卻在酒氣氤氲下沒忍住發紅:「顧東培,讓我喝吧,我真的累了。」
四目相對,顧東培凝著我的眸色肅穆認真。
「我知道……」
就在我險些陷入這種被共情的認同感裡時,他突然朝我勾唇一笑。
「姐姐,點男模嗎?」
我腦袋一嗡,沒明白他這是弄哪出。
然後聽到他慢條斯理補充:「但我這家酒吧目前隻有一位頭牌,他姓顧。」
「姐姐應該不嫌棄吧?」
16
旖旎的酒吧燈光裡,顧東培牽住我手,去拿起桌面那杯伏特加,仰頭灌了下去。
澄黃的酒液沿著嘴角浸透襯衫,將腹肌勾勒得若隱若現。
他眼底的光暈朦朧乞求,卻還帶著長居上位者的冷傲。
讓人不禁腦補出「好賭的爸,生病的媽,年幼的弟弟,破碎的他」。
驀地,我面色一紅,連心跳也變得狂熱。
我跟顧東培走進了一旁的六星級酒店。
套房冷氣驅不散渾身的燥熱,顧東培將我抱坐到大腿上,牽起我的手去解襯衫鈕扣。
我望著眼前在夢裡似曾相識的畫面,呢喃了一句:「我夢到過……」
「什麼?」
顧東培動作停下來,不解地注視我。
我眼神澄澈地重復:「我說,我夢到過解你鈕扣。」
話落,隻見顧東培漆黑額眼底一暗,他松開我的手,雙手環抱上我腰間。
誘哄問道:「是嗎?那然後呢?」
「然後……我就親了你!」
話音剛落,腰後的大手突然一緊,我身體被帶往他胸膛,嘴唇不小心印在他唇角。
帶著燥人的溫度。
顧東培聲音沙啞,雙眸氤氲起我看不透的光:「那再然後呢?」
我:「……」
那晚,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回答了多少個「然後」。
隻記得我被顧東培摁進綿軟大床。
與以往的溫柔聽話不同,他將我雙手推向頭頂,脫下襯衫扎緊。
失去一切主導權,我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張。
顧東培指尖一點點拂過我臉頰,耳邊濃重喘息聲落下。
「姐姐,奶狗我裝夠了,要不要看看,真實的顧東培在床上是怎麼樣?嗯?」
夜色濃重,粗粝的指尖掐得我腰發疼。
比起腰更疼的,是酸脹與熱浪的交織,不容置喙的擺布,循序漸漸的訓誡……
直至浪潮停歇,顧東培俯身吻下。
不知餍足的狠戾褪去,隻餘下蜻蜓點水的安撫與溫存……
17
第二天起身時,我渾身酸痛。
顧東培已經讓管家送來早餐,正坐在客廳裡,聚精會神地看視頻。
「你在看什麼?」
我疑惑地走過去,被他手臂一扯,攬進懷裡。
顧東培圈住我肩膀,將平板遞到我眼前,指向其中一個人:「這個人,你眼熟嗎?」
平板裡播放的是我公司地庫的監控畫面,拍到的是在警察帶走我們後,一位身著淡藍色職業套裝的昳麗女人撿走了 U 盤。
隻是視頻裡這張臉……
想起她是誰,我眼底一亮:「這是……秦依的秘書?」
「沒錯。」
顧東培敲了敲平板上女人的身影:「既然 U 盤是被秦依秘書撿走,那為什麼最後會出現在你繼母手上?」
我盯著視頻裡的畫面,心一點點沉了下來。
那個 U 盤我由始至終都沒放過青建科工的資料。
所以當鄭全告訴我裡面有青建科工相關內容時,我下意識以為是陳絮通過內部人士栽贓的,但如今看來,還涉及了秦氏。
這段視頻之前在我查監控時並沒有看到,看來是有人故意刪除,又不知怎麼被顧東培弄到手。
「顧東培,這段視頻能給我嗎?」
我謹慎地看向他,顧東培眼底滑過不解:「當然,為什麼不可以?」
「我以為——」
我將後續的話吞咽下去,欲言又止。
顧東培眉心緊蹙,指尖掐起我下巴掰正:「以為什麼?」
「以為你出事,向氏就會跟著受牽連。而我顧東培就得益了?」
見我沉默不語,他面色浮現起一絲慍怒。
「向嘉,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如果我真的要跟你搶項目,會在商業場上堂堂正正跟你過招,而不是冷眼看著你被人陷害,卻無動於衷。」
他將視頻轉發到郵箱,在我唇邊印下一吻。
「姐姐,你是值得我尊敬的對手,更是……」
「我處心積慮喜歡了很久的人。」
18
雖然我被公司停職,但依舊是向氏董事之一。
就審計部對調查出結果前夕,我提請董事會,同樣對陳絮和向池開啟了審計程序。
由於提交的證據涉及到我審計結果。
全部一切審計將重新開始。
我走出向氏大廈時,陳絮攔下我,發瘋哭訴:
「大家快看,這就是向氏的總裁,不光當狐狸精,勾引顧氏已經有未婚妻的老總,還陷害自己親弟弟就,對我們母子兩個趕盡S絕!」
「這樣無德無才的女人,怎麼擔得住向氏百年基業啊!」
陳絮哭得悽慘,周圍不少上班的白領紛紛側目向我望來,指指點點。
眼見人群裡有人舉起手機,我剛要遮住臉。
下一秒,身後有道人影越過我,將那人手機搶下。
對方頓時炸毛:「幹嘛!我拍個視頻怎麼了,你憑什麼搶我手機,堂堂顧氏老總敢做不敢認嗎?」
顧東培冷笑彎唇:「你怎麼知道我就是顧氏的老總?」
眼見對方語塞,顧東培望向陳絮。
「戲演夠了是嗎?陳董。第一,我沒有未婚妻,和向總是自由戀愛關系;第二,你的親兒子已經被刑拘,警方調查結果證據確鑿。第三——」
「您如果企圖通過輿論對向氏董事會施壓,顧氏認識的媒體朋友也很廣泛,屆時,我會堅定不移站在自己女朋友身邊。」
說完,陳絮上一秒還梨花帶雨的臉頓時斂起,緊咬後槽牙。
顧東培圈住我肩膀,打開車後座。
我正要坐進去,陳絮喊住我:「你以為你跟顧家這小子有結果嗎?」
「隻要顧氏一日跟向氏是競爭關系,無論是顧氏董事會還是向氏都不會同意,你們永遠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