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媽媽和哥哥的聲音。
不行,醫生說了剛移植完不能喝水。
我想要阻止,可嗓子實在太幹說不了話,四周沒有杯子,我隻能用力咽著口水,想要潤潤喉嚨。
“我當然信你了媽,當時要不是你非要把那小崽子留下來,我哪有這麼好用的奴隸啊。
虧她因為那麼點錢把我當祖宗供著,她哪裡知道我用的都是拆遷時屬於她的人頭費。
要不是她,我去哪裡找這麼合適的腎啊。”
哥哥的話明明還是那麼溫柔,我怎麼好像聽不懂了,拆遷費?哪裡來的拆遷費。
“我們越打壓她,越不給她錢,才越能襯得你這個哥哥對她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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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她的腎好用吧,醫生還說什麼器官庫有更合適的,那人S的時候都40歲了,哪有你妹妹的年輕新鮮。”
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了呢,我那善良有愛的哥哥是這個樣子的嗎?
我這一輩子都在感恩他,感恩他搶走我的錢,然後施舍我嗎?
“林耀祖,你騙我!媽,你們騙我。”
我吼出聲,滿心痛苦,我這一輩子都在被親人利用、欺騙。
我太痛了,痛到忘記醫生叮囑的手術後不能情緒有太大起伏。
我期盼他們告訴我,是我聽錯了,可他們的話卻將我徹底打下深淵。
那個疼愛我的哥哥看我的眼神滿是嘲諷,“呦,都聽到了啊,反正你也沒什麼用了,我也懶得跟你演戲了。
你以為你是我妹妹,不,你隻是我們家的奴人,是一個趁手的工具罷了。
行了,別哭喪著臉,多不吉利啊,好好養著,早點給周家生個孩子,讓他們多幫幫我,那你這輩子就徹底值了。”
我SS咬住牙,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媽怒氣衝衝,狠狠拍了我一眼,“瞪著眼睛作S啊,你哥說話你不知道應啊,討債鬼。”
我猛地吐出一口血,噴了她一身,順著她的力度徹底倒在了床上。
我恨他們所有人,下輩子,我不要這樣的家人,我寧願沒有家人。
5
“林福戈,你哥說話呢,你裝S是吧,你把他的錢給花完了,現在逼著他去跳樓嗎?
隻是讓你嫁人,又不是要你的命,周家這麼好的人家,我還覺得是便宜你了呢。”
我媽的巴掌已經撲面而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條件反射的避開了。
S在那張病床上,我欠他們一家的都已經還清了,沒有人可以再傷害我。
站穩後,看了眼周圍,我這才反應過來,我真的重生了,重生到嫁到周家之前。
本來瞪著我的林耀祖,見我看向他,眼神連忙變成悲傷自責,不去演戲真的可惜了呢。
王秀梅滿是不可置信,她知道,我以前不管多嘴硬,心裡還是渴望母愛的。
她打我,我從不還手,最多也就是頂嘴沉默。見我竟敢躲開,她怒不可遏。
不等她再罵我,我率先開嗓。
“那你可別便宜我,你自己去嫁啊,你讓他林耀祖去嫁啊。
自己手賤要去賭博,鬧出現在這樣,難道還要怪我?”
林耀祖驚呆了,我對爸媽還頂過嘴,對他可永遠是感恩戴德,溫聲細語。
他壓住眼底的氣憤,“小妹,你說什麼呢,哥哥是男人,怎麼能嫁人。”
王秀梅也怒發衝冠,“我當初就該掐S你,把你溺S在尿桶裡。要不是你哥救了你,你早S多少回了。
你聽聽,你聽聽,你說得是什麼狗屁話,有這麼和你媽說話的嗎?”
一向隻有大事才出生,小事就由著王秀梅鬧的林大強也朝我投來不滿的眼光。
“看什麼看,再看你也嫁過去。”,我呸了他一口。
“你個賤人犯病了吧,我是你爸。”,林大強衝我伸著指頭,點個不停。
“我還是你爸呢,一家子的賤人,你們才都是賤人。
王秀梅,你為什麼把我留下來,是因為他林耀祖嗎?
是因為那會都在傳拆遷,你肚子裡的我也佔著一個名額,能多領一份人頭費。
你他爹的都是為了錢,為了錢,你哪有一點母愛啊。”
也不知怎麼的,S後我小時候的記憶都清晰了。
我媽懷上我那會兒,拆遷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因為是集體的地,按人頭分,每個人三十萬加一套房。
王秀梅得意極了,她多有福氣,靠肚子多拿這麼些東西呢。
可拆遷的落實總是很慢,我快三歲的時候拆遷還沒開始。
他們又覺得是我帶衰了他們,又覺得養我多花了多少錢。
林耀祖是他們林家光宗耀祖的男孩,而我,林福戈隻是為了能給哥哥提供更多的福氣的一個工具。
他們三個非打即罵,還好,四歲那年,拆遷終於落實了,我總算不用挨打了。
這筆錢很快從我的名下轉給了林耀祖,他們這會才深切地感受到一個女孩能給家裡的男孩帶來多少好處。
我的身體懲罰結束了,緊接著的事數十年的精神控制,他們唱紅臉,林耀祖唱白臉。
隻為我能心甘情願地犧牲自己的一生,去福澤那個所謂的哥哥。
我從小怕疼,所以忘掉了那段記憶,被他們洗腦的很成功。
上輩子,他們成功了呢。
我努力抑制住眼淚,看著他們被說中後驚慌失措的樣子。
6
林耀祖是最快反應過來的那個。
“小妹,你想多了,就咱們家這情況哪裡像是拆遷戶啊,房子貸款都是我每個月在還呢。”
王秀梅隨即也表演起來,整個人痛心疾首。
“你在外面聽誰瞎說了什麼?你奶奶還是你姑,他們就是心眼壞,不盼著咱家好,你就這樣信了。”
他們怎麼那麼愛演戲啊,我看不下去,打斷了。
“別演了,別演了,假不假啊你們。我都想起來了,每個人一套房加三十萬。
林耀祖,總說我欠你的,我要感恩。這麼多年,你給我花的有三十萬嗎?十三萬都沒有吧。”
養一個女生從高中到大學很費錢吧?
可我的學費是助學貸款,等著我還呢。
我高中回家給全家做飯,菜錢不用我出,每個月四百塊錢生活費。
本子我都是雙面用,隻有一個筆殼,不停的換筆芯,衛生巾我都是拼多多上買散裝的。
我知道那不健康,一到經期,我下面痒得難受,腰想要斷了一樣,疼得滿地打滾。
我想問林耀祖借點錢去醫院,他隻是皺了皺眉,王秀梅就會提著我的頭發。
“你當你哥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看病?哪個女人來這個不難受,你這騷貨還好意思拿出來說。
惡不惡心,矯不矯情?
能讀讀,不能讀早點滾回來嫁人,你哥供你容易嗎!”
肚子好疼,頭皮也好疼,我求她放開我,她置若罔聞。
直到林耀祖發話,她才把我扔地上,一腳踹我肚子上,“一天天裝模做樣的,跟哪個狐狸精學得。”
我疼得蜷縮起來,根本沒法反駁。
林耀祖說話總是很溫柔,“小妹,哥上班也不容易,要養爸媽還要養你,實在沒有那麼多錢。
既然這每個女人都這樣,你就忍忍好不好?”
我忍痛點了點頭。
許是我的腦子已經完全被控制,可我的心還是感覺到不對。
我每次接他的錢都會結賬,小學初中按一萬算吧,大學生活費漲到了六百,寒暑假沒有。
所以我這天大的恩情不過才用了四萬六千,哪裡比得上我的拆遷費。
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林耀祖直接不裝了。
“媽說得沒錯,你果然是白眼狼,從小到大,我對你的恩情拿錢能算的清嗎?那是無價的。”
無價的?我笑得好大聲。
“是你搶走了我的錢,你施舍給我這麼一點,還要讓我感恩戴德嗎。”
王秀梅尤不S心,“哪有什麼是你的,你還沒出嫁,這些都是你哥的,隻不過是過了個你的名頭而已。”
見我不受洗腦,王大強篡緊了拳頭。
“行了,和她這白眼狼說這些有什麼用,她的眼睛裡隻有錢,哪有我們這些家人。
一起上,把她抓住綁起來,周建業可快來了啊,她不嫁過去,我們難道要賣房賠錢嗎。”
聞言,三個人都朝我撲過來,像是最猙獰的野獸。
每個人都想狠狠撕下我一塊肉,直到吸血吮髓,一幹二淨。
我拔腿就跑。
7
直奔廚房,拿起了菜刀。
林耀祖還笑,“你網上那些防身安全看多了吧,以為拿把菜刀就能抵得了我們三個。
那都是騙你們小姑娘的,還不如束手就擒,還能少受些罪。”
我不語,隻一味地舞刀。
他們雖然心理上不是人,但肉體還是人。
菜刀劈過去,吃痛下隻會躲,手、胳膊,甚至是肩膀,有了不同程度的傷。
見我真敢動手,他們到底是膽怯了,愣在原地。
我舉著菜刀,盯住他們每個人。
腦子裡不合時宜地想到防身視頻的評論區裡那些話。
“沒用,對面又高又壯,你打不過的。”
“還拿刀?被歹徒搶走你就老實了。”
以前我隻覺得怪怪的,現在我懂了。
他們也不教你更好的辦法,隻會去打擊你反抗的信心,讓你放棄抵抗。
我在猜性別比賽中,隻有了0.000001秒救取得了勝利呢。
不要放棄反抗,不要放下工具。你看,對面三個人,不也沒有搶走我的菜刀嗎?
對峙中,門被打開了。
“親家,你們談好了吧,那我們就開始商量婚期啊,要我說,越早越好......”
周建業興高採烈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
“怎麼回事兒,你們不是說兩句話就能讓她同意嗎?”
王秀梅連忙湊過去討好,“親家您放心,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輪得到她這小丫頭片子做主?”
林大強也湊過去點煙,“親家,你手下人多,工地裡叫幾個保安過來押著她就去成親了。
床一上她還跑得了,不得S心塌地的跟著大寶嗎。”
他們的無恥總能突破我的底線,這話像是為人父母能說得出口的嗎?
周建業聞言對我上下打量,“算了,我就放你們一馬。要不是現在大學生眼光都高,不願意嫁給大寶。
我至於等你們幾年嗎,她這學費都是我掏的呢,不嫁過來我不是虧大發了。
林福戈是吧?老老實實嫁過來享福,你還能少受些罪。”
我的天又塌了。
我不敢相信,隻能麻木地問出了,“什麼叫等了幾年,什麼叫學費是你掏的?”
“你不知道啊?大學生腦子好,生的孩子聰明。
我找不到現成的大學生,隻好培養一個,正好你哥毛遂自薦。
可惜,你長開了,你哥心都大了,想把你介紹給他領導那侄子。那我兒子怎麼辦。”
他把桌面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林耀祖,教訓你收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