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寶貝,你值得這世間的一切美好!」


「答應我,明天要比今天更愛自己好嗎!」


 


被謝恆當舔狗的時候,被他身邊的朋友嬉笑羞辱的時候,我沒哭。


 


被謝恆當眾甩了一巴掌,被他像是垃圾一樣地丟掉時,我也沒哭。


 


可當我拿著程柚柚的手捧花,對上她認真的眼睛時,我眼眶裡的淚水還是沒能忍住,奪眶而出。


 


我站在臺上泣不成聲,有人從觀眾席上衝上來,用自己的外套蓋住了我的腦袋。


 


我的眼淚模糊了視線,隻聽到他低聲說:「好了,沒事了。」


 


「沒關系,大喜日子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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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大手落在我的腦袋上,摸了摸我的腦袋。


 


我被人帶著下了臺,坐在角落的小凳子上眼淚一直往下掉。


 


自從父母去世之後,我像是一株草一樣,自己努力地活著。


 


我把謝恆當作一直以來的生活目標,當成我的希望、我的救世主。


 


從來沒有人教過我,要愛自己,你就是最棒的那個。


 


程柚柚一直在試圖把我從那個自卑自賤的想法中拉出來。


 


今天,她終於成功了!


 


謝恆半蹲在我面前,小心地給我遞紙。


 


「別哭了別哭了。」他嘟囔道,「一束手捧花把你高興成這個樣子,傻不傻啊?」


 


謝恆不懂,他不知道我為什麼哭,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離開的時候那麼決絕。


 


他像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思想並不成熟。


 


被那些所謂的「好兄弟」們捧著慣著。


 


被他們的三言兩語撩撥情緒,對我不滿,把我看低,對我厭惡。


 


可也是他,在我落淚的時候會第一時間衝上來,以一種絕對保護的姿態將我護住。


 


他還是那個謝恆,卻不是我想要的良人。


 


我眼前的迷霧也在此刻終於被撥開,我徹底看清了這一切。


 


「謝謝。」我低聲向他道謝。


 


徹底放下之後,我就能用平常心對待謝恆了。


 


謝恆這段時間一直看我的冷臉。


 


第一次在我這兒討了個好,他是有些受寵若驚的。


 


「沒什麼。」謝恆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他給我倒了杯水,小心地送到我的手邊:「你喝點水吧。」


 


我應了聲,慢吞吞地喝著水。


 


接下來的時間,謝恆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雖然我們兩個很少說話,但是氣氛意外地和諧了不少。


 


最後還是謝恆開車送我回家,我並沒有拒絕。


 


如果是以往我能坐上謝恆的車回家,必定會興奮不已,整夜難眠。


 


可是今天坐上他的車,坐在他的副駕駛座,車上放著我愛聽的歌,就連謝恆都時不時地側頭過來偷看我,我的心裡卻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謝恆很快將我送到了家門口。


 


在我開門要進去時,謝恆在我身後說:


 


「許幼,那天的事,對不起。」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情,沉默了一下。


 


最後我輕嘆了口氣道:「都過去了。」


 


當初我確實對謝恆S纏爛打,他受不了也是應該的。


 


那一巴掌結束了,我們這段畸形的關系也結束了。


 


隻是我沒想到,就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謝恆會突然上前來,抓住我的手,神色委屈地問:


 


「我們能回到從前嗎?你重新再管著我吧,好不好?」


 


我愣在原地許久,看到謝恆臉上不安的情緒。


 


他似乎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讓我們的關系回到從前。


 


可是,不可能了啊,碎掉的鏡子就算修復好了,也不再是最初的樣子了。


 


我再次撥開了他的手,朝他露出一個笑臉:「早點休息吧。」


 


我不再管神情破碎的謝恆,直接關上了門。


 


11


 


程柚柚婚禮過後第五天,我收到了謝家父母的晚飯邀約。


 


謝父謝母對我很好,當初我父母車禍去世後,他們還養了我一段時間。


 


他們邀請我去吃飯,我不好拒絕,隻能前往。


 


謝母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桌子菜,還蒸了螃蟹。


 


「我記得幼幼最喜歡吃螃蟹了,快多吃點,這個剛好應季。」


 


謝母滿臉慈愛地給我夾菜,我笑著回應:「謝媽媽真好!」


 


謝父和謝母都對我是真心的好,以真心換真心,所以這麼多年來,我都是叫他們爸爸媽媽的。


 


謝母很喜歡我,聽到我叫媽媽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


 


她一邊吃飯,一邊暗戳戳地暗示謝恆道:「要是哪天幼幼能真進咱們家的戶口本,叫我媽那該多好啊!」


 


謝恆還沒出聲,我就笑著回答道:「在我心裡,您一直是我的媽媽。」


 


「以後我就認您當幹媽,我就當您的女兒。」


 


謝母一愣,正低頭扒拉飯的謝恆也猛地被嗆到,大聲咳嗽了起來。


 


他把嘴一抹,眉頭緊鎖地看向我,啞聲問:「你什麼意思?」


 


謝恆看我垂眸沒有說話的打算,立即咬牙喊了一聲:「許幼!」


 


他慣性想要用強勢的語氣讓我退讓。


 


可謝恆忘了,我早已不是之前那個隻會追著他,凡事順著他的許幼了。


 


「你別吃了!」謝恆伸手要來搶我的碗,顯然是被氣到不行了。


 


可是就在他手要碰到我的碗的下一秒,謝父一筷子打了過去。


 


「爸!你幹嘛啊!」謝恆疼得大叫一聲,分外不解地看向謝父:「我讓她講清楚,你打我幹嘛!?」


 


「你朝幼幼喊那麼大聲幹什麼?」


 


謝母瞪了謝恆一眼,滿臉不高興:「搞得好像誰聽不到你說話一樣,兇什麼兇!跟幼幼逞什麼能耐!」


 


一通罵下來,把謝恆罵得有點掛不住了。


 


他嘟囔著:「我和許幼有娃娃親,她認你做幹媽,那豈不是要叫我做哥?這算什麼事啊!」


 


「反正我不同意。」謝恆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拍,臉色不善地盯著我。


 


謝恆的反對擺在了明面上,我低頭吃著飯,沒有專門回應。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微妙,隻是在我費力咬著螃蟹腿時,謝恆冷著臉給我拆了一隻螃蟹。


 


他將肉都放在了我的碗裡,依舊抿著唇一言不發。


 


這個奇怪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晚飯結束。


 


謝父謝母自然察覺到了我和謝恆之間的不對。


 


哪怕他們是謝恆的父母,也沒有過來太幹涉我的想法。


 


謝母甚至握著我的手,將自己準備好的銀行卡塞進我的手裡。


 


她眼眶微紅地對我說:「幼幼,不用為誰委屈你自己。阿姨一直很喜歡你,就算你跟謝恆那混小子有緣無分,你當不成阿姨的兒媳,當阿姨的女兒也好!」


 


「這是我給你的零花錢,你能再叫我一聲媽嗎?」


 


謝母小心地試探著我的想法,生怕我和謝恆鬧得不愉快會牽扯到我和他們的感情。


 


我知道她的擔心,也清楚謝母對我的愛不比謝恆的少。


 


我將頭埋進謝母的懷裡,眼眶也紅紅地喊了聲媽。


 


謝母一邊抹眼淚,一邊抱著我應聲。


 


謝父也悶不作聲地給了我一張銀行卡。


 


我和謝父謝母這邊其樂融融的。


 


坐在沙發上的謝恆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12


 


「你到底在鬧什麼?」


 


「我都向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謝恆攥緊拳頭,忍不住出聲質問我。


 


「為什麼要故意在我媽面前說那種話?」


 


他越說越氣,又見我平靜地喝著茶,幾乎是忍了又忍才沒把我手裡的杯子掀翻。


 


「是你不要再鬧了。」我看向謝恆,有些無奈。


 


在我早已做好準備離開謝恆的時候,他卻還以為我在跟他鬧脾氣。


 


我放下杯子,認認真真地直視著謝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謝恆,我不會再纏著你的意思是,我不再喜歡你了,當然也不會再嫁給你。」


 


這是我第一次跟謝恆說清楚對他的拒絕。


 


謝恆不敢置信地看著我,脫口而出一句:「為什麼?」


 


「就因為我打了你那一巴掌嗎?」


 


「你不是跟我說你不生氣了嗎?」


 


謝恆眉頭緊皺,滿臉委屈:「原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說話間,他猛地伸手往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我詫異地愣在原地,就看到謝恆猛地又往自己的臉上打了好幾下。


 


直到我上前攔住他,他才頂著通紅的臉頰停下動作。


 


謝恆固執地問我:「夠嗎?不夠我繼續打,打到你消氣為止!」


 


「沒必要。」我避開他執著的視線。


 


其實我和謝恆的關系早已岌岌可危。


 


他煩透了生活中處處有我的存在。


 


那次的爭吵,是導火索。


 


也是捅破這層我極力掩飾的窗戶紙的刀。


 


可是如今的謝恆,又後悔了。


 


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而我靜靜地看了他很久,終於在他的期盼中低聲問道:「你還記得今年跟我見過幾次面嗎?跟我心平氣和地聊過幾次天嗎?」


 


「我記得,很多次!」謝恆信誓旦旦。


 


我沒說話,讓他把手機拿出來, 找找證據。


 


謝恆打開跟我的聊天記錄,越往上翻,臉色就越白。


 


我笑著看他,對他一如既往的包容。


 


直到謝恆翻完所有的聊天記錄, 他就會發現。


 


這一年來,我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且每一次都是不歡而散。


 


就連在手機上的聊天也都是我不停地在發消息。


 


而謝恆抽空回一兩句,且回復的都是【煩S了】【你別管我】【神經嗎, 發這些東西】。


 


他終於發現了, 我們這段畸形的關系,是全靠我一個人拼命撐著的。


 


謝恆臉色慘白, 唇瓣顫抖著, 看向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直到我起身要走,他才跌跌撞撞地從屋內跑出來,紅著眼眶對我不斷地說著:「對不起, 許幼, 對不起!」


 


「再給我一次機會, 好不好?」


 


謝恆又一次攥著我的手。


 


這一次,我沒有再默默忍受。


 


我笑笑道:「你捏得我好疼啊,謝恆。」


 


謝恆愣愣的,後知後覺地松開了手。


 


這次, 我沒有再回頭。


 


13.番外


 


半年後,我去法國學甜品制作。


 


程柚柚挺著大肚子來送我。


 


她早早地懷了雙胞胎,每天不是腰疼就是腿麻。


 


以前瘋狂勸我好好享受生活,這個男人不行就換。


 


現在天天在我耳邊叨叨:「別找男人, 別懷孕了, 太折磨了。」


 


我笑得不行,她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孩子出生。


 


看到那兩個粉嘟嘟的小崽子後,再多的怨言也消了。


 


程柚柚無奈地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地戳了下我的額頭。


 


「-「」我估摸著等到孩子三四歲的時候。


 


她就又要氣得想把孩子塞回肚子裡了。


 


我在國外日子過得也算悠闲, 大家的生活節奏都很慢,我還挺適應這種生活的。


 


國外的房價也不貴,我幹脆就買了套小房子, 正式在國外定居。


 


聽到我買房的消息,程柚柚嗷嗷叫著要拋夫棄子來我這兒快活一段時間。


 


謝父謝母一邊擔憂國外的治安, 一邊勸我不如回國。


 


我一邊寬慰他們, 一邊出門倒垃圾, 在拐角處卻看到了戴著鴨舌帽的謝恆。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 我看到謝恆拔腿就跑。


 


跑了一會兒,似乎是察覺到我沒有追上去的想法, 他才止住腳步回頭看我。


 


我站在不遠處,朝他笑笑:「好久不見。」


 


謝恆眼睛一亮,朝我走過來, 卻在看到我身後出現的程鶴語後尷尬地止住腳步。


 


謝恆不敢再上前,失魂落魄地離開。


 


程鶴語則上前來,站在我身邊說:「他這就不敢湊過來了,還真沒膽子啊。」


 


我還沒回答, 就聽到程鶴語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我比他有膽子。」


 


我知道他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


 


程鶴語微微低頭看我,似乎是在等我回答。


 


而我半仰著頭看天,笑著回了句:「天好藍啊。」


 


「我給柚柚做了點心,你回國的時候幫我帶給她吧。」


 


程鶴語笑了笑沒再多說, 學著我的樣子看了看天,附和了一句:


 


「今天的天空,真的很藍啊。」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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