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繼承了父王的人魚。


 


文武百官逼我選皇夫時,我憂愁地找他喝酒。


 


「朕看上的美男不肯當皇夫,怎麼辦?」


 


祁澤眼都沒抬:


 


「陛下看上了誰,直接上。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


 


我聽勸,當即將他拐上床。


 


祁澤渾身戰慄,邊喘氣邊罵:


 

Advertisement


「我是你名義上的小爹!」


 


我俯身壓下,堵住他的唇。


 


耐心糾正:


 


「小爹生來就是皇夫。」


 


1


 


在御花園喂錦鯉時,祁澤來了。


 


「聽說陛下昨晚給丞相府送去了八名美妾,丞相夫人一直鬧到現在,說要和離。」


 


他頓了頓,嘆了口氣:


 


「陛下登基已快兩年,行事怎還能如此......」


 


「幼稚」兩個字還沒說出口。


 


我就一把將手中的食盒塞進祁澤懷裡。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怎麼連你也怪我?


 


「那老東西三天兩頭地勸我選秀、選皇夫,還往我寢殿裡塞美男,說什麼開枝散葉是天賜的福氣。


 


「我看那老登也是風韻猶存,大度地把這福氣賞賜給他,讓他好好消受去!」


 


祁澤無奈地淺笑一聲,跟著我在亭中坐下。


 


下棋、品茶,好半晌後,這才淡淡開口:


 


「如今朝局安穩,天下太平,陛下又正是適婚年紀,哪怕不急於定皇夫,也可先選幾位......」


 


我直接抄起一塊桂花糕塞進祁澤的嘴。


 


又自個嘆了口氣。


 


「我看上的人不肯當皇夫......」


 


祁澤略有些詫異,咽下糕點後,問:


 


「為何?」


 


「那人曾有婚配。」


 


眼見祁澤就要皺眉,我立馬補充:


 


「沒有橫刀奪愛,他的另一半S了,現在是個鳏夫。


 


「我等了他十年......」


 


祁澤的臉色更難看了。


 


欲言又止好半晌,還是沒忍住開口道:


 


「天下好男兒如此多,陛下怎就對一個......年老鳏夫,情有獨鍾?」


 


我邊喝茶邊抬眸看向祁澤。


 


銀藍色眼瞳深邃潋滟,鼻梁高挺,薄唇又紅又潤。


 


俊美到讓人挪不開眼。


 


「陛下?」


 


我恍然回神。


 


心裡話脫口而出:


 


「因為他實在貌美。」


 


祁澤頓住,表情一言難盡。


 


念叨好久,勸我不要被美色蒙蔽雙眼。


 


我卻什麼都聽不進去。


 


垂眸看著他指尖的糕點殘渣。


 


好想吃掉......


 


「罷了。」祁澤見我油鹽不進,終於妥協。


 


「既然陛下對那人念念不忘,不如先接進宮,再做打算。」


 


我得寸進尺:「什麼時候能直接上?」


 


祁澤:「......


 


「陛下,注意言辭。


 


「雖說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但君子之行......」


 


祁澤還在苦口婆心地勸我循序漸進。


 


但我滿腦子都是那句「雷霆雨露皆是皇恩」。


 


好哇好哇,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聽勸。


 


當晚便將祁澤喊來寢殿,並屏退所有下人。


 


2


 


「陛下深夜小酌,可是有什麼......」


 


「煩心事」三個字已經到了嘴邊。


 


但見我龇著個大牙傻樂,祁澤立馬改口:


 


「可是有什麼喜事要跟臣分享?」


 


我點點頭,將他面前的三杯倒滿。


 


「我決定今晚就對準皇夫下手。」


 


「這麼快?」


 


祁澤喝掉一杯:「是要派暗衛將那人打暈拐進宮?」


 


「不啊,他已經來了。」


 


祁澤放下酒杯,視線環繞一圈。


 


最後落在紅色喜燭跟滿床的紅棗花生桂圓上。


 


「既是良辰夜,那臣便不打擾陛下。」


 


我眼疾手快摁住他想站起的身體,又遞過去一杯。


 


「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慫,再多陪我喝幾杯,壯壯膽。」


 


祁澤對我一向寵溺,沒有拒絕。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祁澤白皙的俊臉爬上兩團紅暈。


 


見我一直殷勤地倒酒,半點兒想結束的意思都無。


 


祁澤蹙起眉頭,有些疑惑:


 


「陛下盼了十年,如今心上人近在眼前,該去辦正事兒,不該跟臣浪費時間......」


 


我沉默不語,絞盡腦汁地勸酒。


 


終於,半個時辰後,三個酒壺全都見底。


 


我開心起身。


 


摟著醉到雙眼迷離的祁澤,朝榻上走去。


 


撲倒他,開始動手解衣服。


 


「這是做什麼?」


 


「辦正事兒啊。」我邊回邊加快動作。


 


「時候不早了,得趕緊開始,明兒個還有早朝。」


 


3


 


祁澤的表情空白一瞬,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攥著僅剩的一層雪白裡衣做無謂掙扎。


 


「陛下,別開玩笑!」


 


「不是玩笑,我認真的。」


 


「臣年長陛下二十,且非人族,不能......」


 


我俯下身,堵住他的唇。


 


直到祁澤從臉到脖子全都紅透,我才松口。


 


「人魚族本就長壽,年齡差不作數的。」


 


趁他喘氣的間隙,我用扒下來的藍色束腰帶捆住他的手腕。


 


「謝枝!」


 


時隔兩年,祁澤終於肯再喚我的名字。


 


隻是他醉得厲害。


 


眼尾泛紅,嗓音沙啞。


 


吼起來非但沒有半分威脅,反倒帶著股欲拒還迎的味道,聽得人心裡發痒。


 


「嗯,我在。」


 


「我是進獻給你父皇的人,名義上是你小爹!」


 


「那咋了?」


 


我耍賴道:「你跟那S老登又沒圓房,他S後我便對外宣稱你已經陪葬。如今我是女皇,我說你是皇夫,你便是。」


 


「這等大事豈能兒戲?」


 


祁澤急切道:


 


「你好不容易繼承皇位,若傳出去你跟先皇陛下的人......對你名聲有損......」


 


我恍然大悟:


 


「對啊。」


 


祁澤松了口氣,眉眼舒展:


 


「迷途知返就......」


 


話音未落,我激動地捧住他的臉,親了又親。


 


「既然我繼承了父皇的一切,那本就包括你啊!」


 


想通之後,本就沒負擔的心情更加豁達。


 


在祁澤震撼地注視下。


 


我利索地騎上他的腰,作威作福。


 


4


 


翌日清晨,等我下朝後回到寢殿。


 


祁澤披著絲綢被坐在榻上。


 


發絲垂在身側,白皙鎖骨上的吻痕十分扎眼。


 


「餓了沒,我吩咐御膳房燉了老母雞湯,待會兒好好補補。」


 


我坐在床榻邊緣,想要去牽他的手。


 


卻被祁澤啪的一下拍開。


 


「謝、枝!」


 


「嗯,我在。」


 


我起身倒了杯水遞給他。


 


「潤潤嗓子。」


 


祁澤紅著臉瞪了我一眼,伸出光潔的手臂:


 


「衣裳還我。」


 


「不行,你還在生氣,我怕你跑。」


 


許是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接,祁澤的眉頭跳了又跳。


 


依舊沒接茶杯,隻是攥緊了被子裹住身體。


 


「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在榻上坐下,環住他的腰。


 


努力擠出兩滴淚。


 


「前朝那些老東西們往後宮裡塞的人全是眼線,我若真選他們當皇夫,睡個覺都得提心吊膽,說不定哪天就會被枕邊人刀S。


 


「思來想去,還是你好,知根知底。


 


「祁澤~你難道忍心看我孤獨終老一輩子嗎?」


 


胳膊下的身體越來越緊繃。


 


我渾然未覺,一個勁兒地用腦袋在他懷裡拱來拱去。


 


祁澤是看著我長大的。


 


兒時每每犯錯,隻要我紅著眼眶撒個嬌,他一定立馬心軟。


 


果然啊,不出片刻。


 


祁澤無奈地嘆了口氣。


 


「昨晚的事我不再怪你。」


 


我:嘻嘻,我就知道。


 


「但皇夫一事,我不能答應。」


 


我:不嘻嘻。


 


狠狠掐了把大腿。


 


我掉落兩滴淚,哭著抬頭。


 


「是不是昨晚第一次,沒讓你舒服,所以你才不肯同我在一起?


 


「但我可以學啊,咱們多探討幾次,熟能生巧,我保證讓你......」


 


祁澤的耳廓瞬間變得通紅。


 


眼神羞赧,忙伸出手捂住我的嘴。


 


「不是因......唔......」


 


我順手就把從他肩上滑落的錦被扯走。


 


又順勢壓了下去。


 


唇齒交纏間,耳邊隻剩祁澤的低喘。


 


「好哥哥......


 


「求你,當皇夫,好不好......」


 


5


 


十年前的宮宴上,南海縣令向父皇進獻了一條捕撈上岸的人魚。


 


冷白色皮膚,五官妖冶。


 


銀藍色眼眸懶懶抬起,視線冷冷掃過周圍烏泱泱的人群。


 


雙手被縛,上身赤裸著,隻一件緋紅色透明薄紗掛在胸口,肌膚若隱若現。


 


人魚本就稀少,祁澤的美貌又極為驚人。


 


官宦權臣們眼都不眨,黏膩的視線直勾勾落在祁澤身上。


 


我當時九歲。


 


雖還不懂情愛,但這些人的目光著實讓人不適。


 


於是問丫鬟要來披風,走到大廳,蓋在了祁澤身上。


 


團吧團吧,將他滾成一個球,全方位無S角遮了起來。


 


但還是沒能躲過父皇這個厚臉皮的老色批不顧爭議地將他納入後宮。


 


他下令在御花園裡修建一座人魚湖。


 


用金銀堆砌,湖中央矗立著由白玉石打磨而成的貝殼屋。


 


那時,祁澤的魚尾並未化成雙腿。


 


每天待在湖底,誰都不見。


 


隻有我帶著炸小黃魚去找,他才肯露面。


 


「真是委屈你了,就當是闢邪吧。」


 


我指著貝殼屋裡正對床榻,那坨巨大又醜陋的黃金雕塑父王頭像,認真評論。


 


「等我長大,有了力氣,就幫你把這醜東西扔去茅坑。」


 


祁澤被逗笑。


 


雙手撐在湖邊石頭上,笑著抬頭看我。


 


「小不點,你很討厭你父王?」


 


「對,希望他今晚睡覺,一覺不醒。」


 


「為什麼?」


 


「他掐S了我母後,還讓兩個親哥哥割肉煉丹助他長壽。」


 


後宮一百多個寵妃,全都對懷孕一事戰戰兢兢。


 


生怕自己的孩子成為下一個放血對象。


 


「你想離開嗎?」


 


我問祁澤:「那老東西養著你肯定不安好心,哪有男子當寵妃的。」


 


祁澤靜靜地看著我,神色復雜。


 


半晌後,巨大的魚尾哗啦一下從水裡揚起。


 


瑩藍色鱗片在空中折射出斑斓的光,耀眼奪目。


 


「要摸一下嗎?」


 


祁澤將魚尾遞到我手邊。


 


我激動到心髒怦怦直跳,牙齒咧到耳後根。


 


撸魚诶,超酷的好嘛~


 


「不走,陪著你。


 


「誰讓我吃了你那麼多小魚幹。」


 


6


 


我很鬱悶。


 


明明發揮得比昨晚好。


 


但祁澤不理我了。


 


裹著小被子縮在床榻最裡面,隻留給我一個絕情的背影。


 


「祁澤?


 


「阿澤哥哥?


 


「皇夫?」


 


都不應。


 


莫非......


 


「小,小爹?」


 


「咚」!


 


忽然竄出來的藍色魚尾一下子將我掀倒在地。


 


完嘍,睡脫嘍。


 


祁澤氣到尾巴尖都變紅了。


 


正思考著要怎樣哄好。


 


門外就傳來丫鬟春桃的聲音。


 


「陛下,周靖公子求見。」


 


揉了揉酸軟的腰,我撿起地上的衣袍,穿好。


 


打開門後,春桃立馬低下頭。


 


我吩咐她:


 


「待會兒找兩個嘴巴嚴的太監進去伺候沐浴更衣。」


 


春桃點頭應下,壓低了聲音問:


 


「陛下自登基以來從不肯碰任何男子,莫非這裡面便是準皇夫......」


 


春桃跟了我五年,我放心得很。


 


於是毫不遮掩道:


 


「是,不過還在追。」


 


我又囑咐她:


 


「這幾天找最好的繡娘開始準備大婚喜服,但不要聲張,偷偷摸摸地。」


 


7


 


御書房外,老遠就看見一個穿紅戴綠的高大人影。


 


我走過去,嫌棄地踢了一腳。


 


「這S亡配色,誰教你的?虧你還是京城風流公子哥,這身衣服,狗都不穿。」


 

推薦書籍
西窗燭
"嫁給裴寂的第三年,從京都來了位貴人。 她告訴我,裴寂乃當今太子。 而她,才是裴寂的妻。 "
2024-12-19 13:18:34
少年江湖鬼屍
我是古早劇裡豔壓女主的貌美反派。我聽見了男主的心聲:「她雖然惡毒,實在貌美啊。」「系統,我不能和她在一起 嗎?」
2025-01-14 13:47:43
 陰差陽錯
父母找人給我和繼妹安排了相親。相親對象一個是家裡條件還算殷實
2025-05-13 16:34:22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2024-11-14 13:55:21
與時光同美
"眼睛拆掉紗布那天,我沒有看到他,反而收到了他小青梅的消息: 「你雖然救了哥哥,但我希望你不要搞道德綁架那一套,他沒空去接你,你自己回去吧。」 我打電話給他,電話響起就被掛掉。 再見到他已是三天後,他質問我,為什麼要發那種消息詆毀他的小青梅? 我看著他頭頂狂掉的氣運。 忽然覺得,接受自己是一本小說中的虐文女主這件事情不是那麼難了。"
2024-11-20 14:34:10
給愛自由後,老婆後悔了
深夜,她踩著高跟鞋推開家門,濃烈的香水味撲面而來。「老公,我
2025-04-28 14:56:29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