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患了絕症,這可能是我和我老公女兒最後一起過的一個年了
我吃了止痛藥強撐著身體去參加女兒的新年晚會。
可當到教室門口,我才發現自己是個局外人。
老公一隻手抱著女兒,另一隻手摟著白月光的腰。
他們還真像極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老公瞥見我後,滿臉厭惡。
女兒也躲在白月光的身後,急忙跟我撇清關系。
柳聲聲永遠忘不了今年夏末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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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面色凝重地說出 “絕症” 兩個字時,她的世界瞬間崩塌。
那一刻,醫院走廊的嘈雜聲仿佛消失了,隻聽到自己的心在 “砰砰” 狂跳,又好像漏了幾拍,整個人如墜冰窟,手腳冰涼,連指尖都在顫抖。
柳聲聲不可抑制的在想,
“為什麼是我?我的老公、女兒該怎麼辦?”
最初的幾天,柳聲聲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無法自拔。
她想向老公傾訴,但是傅淮最近總是早出晚歸的,隻留柳聲聲一人在夜深人靜時,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浸湿枕頭。
無數次,她甚至希望這隻是一場噩夢,醒來就能回到從前。
老公和女兒並不知道病情的嚴重性。看著女兒天真無邪的笑臉,柳聲聲的心都要碎了,她怎麼忍心讓女兒這麼小就面對失去媽媽的痛苦?
傅安安是柳聲聲和傅淮唯一的孩子,當初,柳聲聲生產時大出血,是傅淮在待產室一直陪著她,一天一夜沒睡直到柳聲聲醒來。
當時傅淮帶著哭腔對她說,他很怕柳聲聲再也醒不來,他們就隻要這一個孩子,再也不生了。
更是在傅安安一歲時,把他名下的大部分財產轉到了柳聲聲名下。
柳聲聲和傅淮說,在誰那裡都一樣,或者轉到女兒名下也行,轉給她做什麼,柳聲聲也不是大手大腳的人。
傅淮當時看著她,笑著說
“萬一我以後出事了,這是給你們兩的保障,而且你可以給自己,給女兒買好多好多漂亮衣服,我隻希望你們開開心心的。”
這可能是柳聲聲和老公、女兒一起過的最後一個年了,她想給他們留下些什麼。
於是,她瞞著他們,悄悄在房間裡錄制回憶視頻。
她對著鏡頭,講述著女兒成長的點點滴滴,從女兒第一次學走路摔倒後又倔強爬起,到幼兒園入學時那戴著小博士帽的可愛模樣;
還有和老公相識相知的過程,那些一起熬過的苦日子,一起憧憬未來的夜晚。
可每次剛開個頭,淚水就模糊了視線,她隻能停下,等情緒平復,再重新錄制。
這天是女兒的新年晚會,女兒要在晚會上表演節目。
為了給女兒一個驚喜,想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再把精心準備的禮物 —— 一條女兒最喜歡的粉色的漂亮圍巾送給她,柳聲聲準備悄悄地去看她的表演並拍成視頻保存下來。
走進熱鬧的校園禮堂,看著舞臺上絢麗的燈光,柳聲聲的心情卻有些復雜。
在校園的一角,柳聲聲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開始錄視頻。
“安安,今天媽媽給你帶了禮物哦!不知道你以後還會不會喜歡粉紅色,但是現在應該是喜歡的吧?媽媽很抱歉最近對你關心少了,但是媽媽有些力不從心,希望你不要怪媽媽,祝安安新年快樂呀。
每一年都要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
柳聲聲找到女兒班級的位置坐下,周圍家長們歡聲笑語,她卻有些力不從心。
突然,她看到老公一隻手抱著女兒,另一隻手摟著一個年輕女人的腰,他們有說有笑,女兒手裡還拿著漂亮的氣球,開心得不得了。
那女人穿著時尚,妝容精致,依偎在老公懷裡,活脫脫像電視劇裡的恩愛夫妻。
老公瞥見柳聲聲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厭惡,仿佛她是一個讓他避之不及的瘟神。
女兒看到她,也急忙躲在那女人身後,眼神裡滿是陌生與嫌棄,好像生怕她這個 “不速之客” 破壞了他們的 “美好時光”。
柳聲聲的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心像被無數根針扎著,痛得無法呼吸。
她怎麼也沒想到,曾經那個信誓旦旦說要陪她一生的男人,如今卻當著女兒的面,和別的女人如此親密。
女兒看到她,眼神裡竟閃過一絲嫌棄,皺著眉頭小聲說:“媽媽,你怎麼來了,這圍巾顏色好土啊,我不喜歡。”
那一刻,柳聲聲的心像被重錘狠狠擊打,身體都晃了一下,手中的圍巾差點掉落。
她問傅淮:“她是誰?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
傅淮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地說:“你別誤會,她隻是一個普通朋友,今天偶然碰到,幫我帶會兒孩子。”
那女人卻挑釁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這是誰呀,瞧這臉色,怎麼這麼差。莫不是身體不舒服,需要男人來補補?”
而此時,一直站在一旁的女兒,卻突然跑了過來,拉著她的手,一臉認真地附和道:“媽媽,你別再鬧了,劉阿姨對我可好啦。”
女兒的眼神中滿是純真與不解,她根本不明白此刻大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究竟意味著什麼 。
這句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捅進柳聲聲的心窩,痛得她眼淚奪眶而出。
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失去她在這世上最愛的兩個人了,而這生命最後的時光,竟如此苦澀不堪。
這天,是柳聲聲的生日,她望著空無一人冷冰冰的家中,女兒和老公都不在家,從前,她過生日的時候一家三口總是會聚在一起做蛋糕,女兒總是鬧著要草莓蛋糕,還要切蛋糕的時候第一塊給她。
柳聲聲想了想,在家裡給自己做了一個最樸素的蛋糕胚,點上蠟燭,
“祝安安生日快樂!希望每年都有人陪安安過生日,然後收到好多好多禮物!”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響,瞬間拉回了柳聲聲飄遠的思緒。
老公一隻手抱著女兒,一隻手提著一個袋子和蛋糕,而在他身後,劉藝像個幽靈般緊緊跟著。
女兒看見她的身影連忙從傅淮懷中下來,拿過袋子噔噔地小跑到她面前。
“媽媽,這是我和爸爸還有劉阿姨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今天我們回來晚了你不要生氣哦。”
傅淮揉了揉女兒的頭,緊接著,他轉過頭,用那曾經讓柳聲聲無比心動、如今卻滿是虛偽的充滿柔情的眸子看著她,輕聲說到,
“老婆,公司的工作出了一點差錯耽誤了,我們趕了三個小時路才在今天趕回來的。”柳聲聲下意識抬頭,卻看見他的脖子有一枚顯眼的吻痕顏色鮮豔,是在幾個小時之內種下的。
柳聲聲隻覺得一陣惡心湧上心頭,恐怕不是工作耽誤了時間,而是女人吧。
柳聲聲垂下眼沒有回答傅淮的話,隻是緊緊咬著下唇,努力忽視掉身體上的不適。
許久,柳聲聲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這看似溫馨卻無比諷刺的場景,聲音平靜得有些可怕:“傅淮,我們談談吧。”
傅淮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他對女兒和劉藝說道:“你們先去屋裡玩會兒。”
待兩人離開後,客廳裡隻剩下柳聲聲和傅淮,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柳聲聲直直地盯著傅淮,一字一句地說:“傅淮,你帶那個女人是做什麼?”
傅淮避開她的目光,嗫嚅著:“聲聲,我隻是想著你過生日,叫個朋友來家裡熱鬧一點。”
柳聲聲冷笑一聲:“朋友?那這個女人在我們生活裡出現多久了?”
傅淮沉默不語,這沉默就像一把利刃,再次刺痛柳聲聲的心。
“我得了絕症。” 柳聲聲說出這短短五個字的時候,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
傅淮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聲聲,你別開玩笑了。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叫她走。”
柳聲聲的心在這一刻徹底S了,她苦笑著說:“開玩笑?傅淮你想想我有和你開過玩笑嗎?我是真的要S了。”
傅淮還想再開口,柳聲聲卻不想再聽他的任何解釋。
她不想,即使在生命最寶貴最後的時刻,還要和另外一個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
傅淮沒注意到她的異常沉默,拿出袋子裡的禮盒打開。
裡面是一條鑽石項鏈,光彩奪目。
柳聲聲不禁悲哀的想,她從來都不喜歡鑽石的,到底是誰喜歡鑽石呢?
“好了,別生氣了,看我給你買的生日禮物,喜歡嗎?”傅淮溫柔的看著她,“叫女兒出來我們一起切蛋糕好不好?”
傅安安像隻歡快的小鹿跑出來,她將蠟燭一一擺放在精致的蛋糕上,靈動的大眼睛裡閃爍著興奮與期待的光芒,拍著手催促道:“媽媽快許願!”
柳聲聲微微垂首,閉上眼,在心裡默念。
願我的女兒不要和我一樣過上這種悲傷的生活,希望她這輩子平安喜樂。
睜開眼吹完蠟燭,傅淮寵溺地將柳聲聲摟進懷裡。
輕聲說道:“老婆,今年許了什麼願望,告訴我,我幫你實現。”
傅安安在一旁激動地搶答。
激動地搶答:“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和以前一樣,希望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永遠在一起!”
她那紅撲撲的小臉蛋因為興奮而愈發顯得嬌豔可愛。
柳聲聲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