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上,我被幾個暴徒玷汙摧殘的視頻循環播放。
畫面中我哭的嘶聲力竭,渾身是血,最後我被一錘子砸暈過去。
未婚夫當場解除婚姻,並將訂婚對象改成了我的妹妹。
我快暈倒的時候,未婚夫的小叔將我抱在懷裡,大聲對我說:
“歲歲,別怕,我喜歡你很多年了,我一定娶你。”
我暈倒在他的懷裡,陷入無盡的黑暗。
結婚一年後,我無意中聽到他與前未婚夫的對話。
“小叔,周歲歲被人玷汙,我與她解除婚姻娶米娜,原本就是我們安排的。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娶她這麼一個髒了的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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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米娜我們欠她實在太多了。畢竟是我們毀了她,婚姻就當是我對她的補償吧。”
我聽著叔侄倆的對話,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我想不到這個世界如此的骯髒,我遇到的人竟然毫無底線。
1
“寶貝,還是不舒服嗎?我們很快就到心理醫院了。”
“別怕,我永遠都在你身邊。”
“我會保護你!你可以相信我!”
坐在車上,陸遠徵將我摟在懷裡,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
我無力地靠在他身上,想到他昨晚和陸沉舟的對話,覺得特別惡心,我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正吐在他的褲子上。
車廂裡彌漫起難聞的氣味。
他有潔癖,我以為他會覺得很惡心,會發火,會將我扔下車。
沒想到,他卻隻是拿了溫水給我漱口,又給我喂了一顆薄荷糖。
他自己身上的髒汙,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如果不是聽到他們的對話,我可能還會以為他是真的愛我。
那次我被暴徒用錘子砸暈後,我就失去了那段記憶。
直到訂婚宴上被退婚,我才又想了起來。
後來,跟陸遠徵結婚,我的心理狀態依然很不好。
我怕黑,我怕幽閉的空間,我還怕出門,怕人多的地方。
很多醫生說我有幽閉恐懼症,也有廣場恐懼症,還有抑鬱症。
總之,我沒有自S,醫生說是個奇跡。
因為活在精神創傷的世界裡,遠比S亡更可怕!
表面上,陸遠徵對我十分寵愛和縱容。
他再忙再累,每周三都會陪我去看心理醫生。
“對不起,我弄髒了你的褲子和車子。”我淡淡地說。
他不滿地捧起我的臉,然後在我的唇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跟你老公還這麼見外?該罰!”
“歲歲,我不嫌你髒。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
我在心裡苦笑。
真的不嫌我髒嗎?
那為什麼陸沉舟說我是髒了的破鞋的時候,他沒有反駁呢?
2
車子很快就到了青山心理醫院。
看到醫院門口有扛著攝像機的記者,我嚇得渾身顫抖,根本不敢下車。
“阿強,你先下去將那些該S的記者撵走。”
阿強聽話地下了車,但很快他就被淹沒在人群裡。
“別怕,老公在呢!”
陸遠徵脫下大衣,將我的頭包裹住,隻露出兩隻眼睛。
他先下車,然後將我抱起來朝醫院門口走去。
我沒看見阿強,卻看到很多的記者朝我們湧過來。
我閉上眼睛,伸手堵住耳朵。
記者的聲音依然鑽進我的耳朵。
“陸先生,聽說陸太太已經瘋了,是不是真的?”
“陸先生,昨天陸太太以前的視頻又被人放在網上,上了熱搜,這事你怎麼看?”
“陸先生,你真的不介意你太太從前的遭遇嗎?”
“陸先生,你會對這麼一個病人一輩子不離不棄嗎?”
呵呵,我以前的視頻又上了熱搜嗎?
是因為米娜要跟陸沉舟舉行婚禮了吧?所以他們要對我趕盡S絕?
那些如刀一樣的問題依然如魔音穿耳,將我扎得全身都是窟窿。
痛嗎?痛過,現在已經麻木了。
可眼淚還是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我趴在陸遠徵的胸前,淚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寶貝,別哭!寶貝,別怕!”
聽到他的心跳聲,我有時候真想挖開他的心髒,看看裡面是不是黑的。
他抱著我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不料,他突然身形不穩,一個趔趄就將我摔在了地上。
我狼狽地跌在地上,膝蓋破皮了,手心也在出血。
記者的長槍短炮對著我咔嚓咔嚓拍個不停。
我的頭像被電鑽鑽過一樣疼。
我簌簌發抖,無助地掐住出血的手心,才沒讓自己暈過去。
陸遠徵緊張地半跪在地上,將我緊緊摟進懷裡。
在他的懷裡我依然抖個不停。
“寶貝對不起,都怪老公沒站穩。”
阿強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
“對不起,老板,記者太多了,我趕不走。”
陸遠徵再次將我抱起來。
走進醫院前,他狠狠地踢了阿強一腳:
“沒用的東西。要你何用。”
進了心理診室,裡面坐著一個優雅知性的女人。
她叫米妮,也是米娜的姐姐。
她與米娜同母異父。
以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心理醫生有問題。
但現在我覺得很不對勁。
治療了這麼久,我的恐懼症反而越來越重了。
米妮動不動就用厭惡療法。
我怕什麼就用什麼。
這種厭惡療法無疑對我來說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她用往事刺激我,我經常睡不著,睡著了就會夢見那個場景。
她經常暗示我,說抑鬱症患者很容易自S。
我還沒有S,還真是命大。
今天,我不準備配合她了。
我一進診室,就假裝受了巨大的驚嚇,沉睡不醒。
然後我就聽到陸遠徵跟米妮的對話。
他們的聲音很輕,但我依然聽得很清楚。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了。如果再刺激的話,她要麼瘋,要麼S!”
“如果你真的想讓她S的話,我可以給她催眠,給她設下心理錨點,給她設置一個自S指令。”
“她在生活中一旦觸發這個錨點,她就會按照催眠的指令行事,讓她自S,其實很簡單。”
“遠徵,需要我這麼做嗎?”
陸遠徵沉默了片刻,才說:
“暫時還不用,留著她還有用。”
“她還有什麼用?那次的事件,對她的子宮傷害很大,她已經無法生育了,你們想讓她給米娜生孩子已經不行了。”
陸遠徵煩躁地說:“先留著看看吧。”
原來他們還想讓我代替她生孩子嗎?
原來我已經不能生育了嗎?
哈哈哈,原來人間也有煉獄啊。
我竟然落入這樣的惡魔手裡。
那些愛的表象,竟然都是裝出來的。
原本我真的覺得S了挺好的,不用受罪了。
但是,我現在看到我身邊全員惡人,突然又不想S了。
要S,也得讓他們給我陪葬。
回到家,我躲在自己的臥室裡,找出一個多月前打給我的那個越洋電話,告訴他我的現狀和以後的計劃。
這個地獄般的地方,我再也不想待了。
但這些人的惡,總應該有些報應吧?
3
晚上,陸遠徵給我送牛奶的時間快到了。
我走進浴室,拿起刀片,狠狠地割在自己的手腕上。
鮮血流入浴缸裡,像極了S亡之花。
很快,我的意識模糊了起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陸遠徵驚惶失措地在我面前,大聲哭喊。
“來人,快,快叫私人醫生來!”
他搖晃著我的身體:
“歲歲,你別S,你別S!”
“歲歲,你千萬別離開我。”
他的演技真好。
我被他騙了整整一年。
在我面前演戲,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了吧?
他說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我,他一直在等我長大。
沒想到長大後,周家卻把我訂給了陸沉舟。
他好不容易等到陸沉舟跟我解除婚約,他才有機會娶我。
我以前真的信了,因為他對我實在是太好了。
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我自然沒S成,但因此我再也不用去心理診所了。
陸遠徵以為我的承受能力確實已經到了極限,再‘治療’下去,我必S無疑!
作為他的一個寵物,他或許沒有想那麼快讓我S!
他或許沒玩夠。
沒過幾日,陸遠徵的媽媽朱慧帶著米妮來看我。
看我是假,刺激我是真。
朱慧拉著米妮的手,親親熱熱,很像一家人。
看到我受傷的手腕,朱慧對我翻了個白眼。
“真想S的話就去跳樓,選個高點的地方,一跳一個準。”
“裝模作樣的,割腕一下子又S不了。”
“你要是真S了就好了,剛好可以給米妮讓出陸太太的位置。”
米妮看不過去似的,勸道:
“阿姨,歲歲是個病人,需要更多的關愛和包容。”
朱慧冷哼一聲:
“她成天病恹恹的,又生不了孩子,關愛她我還不如去關愛一條狗呢。狗都比她有用。”
陸遠徵坐在我的身邊,輕輕拍打我的後背,算是安慰。
“媽,你就少說兩句吧。”
朱慧卻不給陸遠徵面子。
“遠徵,不是我說你。你看米妮那樣的女人多好?又健康又美麗。還長得很像米娜,你不是最喜歡米娜了嗎?”
被朱慧當眾戳穿心事,陸遠徵似乎有些惱怒。
“媽,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
米妮卻隻是微笑地看著陸遠徵,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愛意。
我實在不想看到這些人,便獨自上了樓。
“看看,我們來看她,她還不領情,跟個啞巴似的。”
朱慧在身後喋喋不休。
半夜,我聽到陸遠徵的書房有曖昧的聲音傳來。
我悄悄走過去,書房的門沒有關緊。
透過縫隙,我能看到裡面的情景。
米妮坐在陸遠徵的大腿上,用豐滿的柔軟摩挲著他的胸膛。
“遠徵,你知道的,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你了。”
“是嗎?”
“我知道你喜歡米娜,但我不介意做她的替身。”
“連替身你都願意做?看來真的很愛我。”
“米娜已經嫁給陸沉舟了,成了你的侄媳婦。你永遠都得不到她了。所以,你還不如跟我在一起呢。大家都說我跟米娜有八分相似呢。”
“那我的妻子周歲歲怎麼辦?”
“周歲歲的命不是捏在我們手裡嗎?我們讓她生,她就生;我們讓她S,她就隻能去S。”
“哈哈哈,你這個毒婦。”
“你也是毒夫,我們就是天生一對。”
笑過之後,米妮主動吻上了陸遠徵的唇。
陸遠徵開始被動承受著,很快就化被動為主動。
書房裡,響起激烈的肉體運動的聲音。
我捂住嘴,無力地靠在牆壁上。
心髒冰冷一片,仿佛破了個大洞。
胃裡翻江倒海,就像仇恨在心裡發酵一樣。
總有一天,這種仇恨會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
我扶著牆壁,挪進了自己的臥室。
說好了不哭的,可眼淚就是流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