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女被封為太子妃當日,她竟將我灌醉,與我的兒子私奔了。
東窗事發,太子找上門來。
我已做好一S保全家的準備,他卻突然握住我的脖子:
「你弄丟了我的太子妃,便將自己賠給我吧。」
1
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巳時。
隻是輕輕挪了挪身子,便渾身酸疼難忍。
宋嬤嬤聽到動靜立即進來,看著我這滿身的紫青痕跡:「夫人,您,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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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
宋嬤嬤點點頭:「走了,走的時候留下了這個。」
一瓶藥膏,我隻在書上看到過,小小一瓶便價值千金。
宋嬤嬤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對她的信任比我那夫君更深。
她動作溫柔地幫我上藥:「老爺不到五日便到京城了,少爺和小姐的事,可如何是好啊?」
「還沒找到他們嗎?」
宋嬤嬤絕望地搖了搖頭。
「一定要找些嘴嚴的人去尋,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太傅府的名聲可就真的完了。」
「老奴明白。」
夜裡,我正在用晚膳,下人突然跌跌撞撞跑進來:「找到了。」
我猛地起身:「先關到後院去,別被人看到。」
「是。」
我想了許多話要對他們說,可在推開房門,看到他們眼中的怨恨時,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你們是兄妹。」
二人被堵著嘴,在聽到這句話,眼中滿是嘲諷。
我擺了擺手,讓人將他們口中塞著的布取出來。
「母親,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我看著沈知南,這個我懷胎十月,殚精竭慮操心十八年的兒子。
「她是你姐姐,你怎麼能……」
「我們不是血親骨肉,姐姐隻不過是個身份罷了,難道我們的感情要因為這個虛名而斷送嗎?」
沈子月也爬到我身邊:「母親,求您成全我們吧。」
見我不說話,二人對視一眼,站到一起:「我們已經商議好了,S也不會分開。」
他們是想用S來威脅我妥協。
「月兒,你是未來的太子妃,當初我問你是否願意嫁與太子時,你是怎麼回答我的?」
夫君回來說太子屬意月兒,我便問過她的意願,她滿口答應。
「如今你這樣出爾反爾,有沒有想過我和你父親,有沒有想過整個家族?」
沈知南立即將人護在身後:「母親,那時候是我太懦弱了,月兒是為了和我賭氣才答應的。」
我一口氣堵在心口,整個身體都因氣憤而顫抖。
整個家族的興衰存亡,竟隻是他們賭氣的籌碼?
「三個月後,太子便會來迎娶,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母親,求您了,不要拆散我們,求您了。」
我起身準備離開時,沈知南跪倒在地,拉著我的裙擺苦苦哀求。
相比之下沈子月冷靜許多,眼中是冷冷的譏諷:「你不要求她,她無情無義,也不是第一日了。」
我一把甩開沈知南的手,大步走出去。
下人將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再也撐不住倒在宋嬤嬤懷裡。
「她,她方才說什麼?」我想起她看我的眼神,心中一陣絞痛,「我無情無義?」
宋嬤嬤也跟著我流淚。
夜裡,我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這件事,怎麼也睡不著。
門口一陣異動,我剛要起身去看,男人已經掀開帳帷進來。
「身子還好嗎?」
他坐在床邊,隻穿著尋常布衣,卻難掩天家貴氣。
「殿下,我已經將月兒找回來了,你不要再,再來了。」
高旌珩卻輕笑起來,猛然翻身將我壓在身下:「本太子不要她。」
2
高旌珩用力鉗制住我,我急忙轉頭,他的唇落在我的臉頰上。
「昨夜我讓你不舒服嗎?」他眼中的曖昧越來越深,手也跟著不安分。
「嗯?」他的動作越來越大,一邊欣賞我的羞赧,一邊追問,「怎麼不回答我?」
「你簡直無恥。」
他笑意更深:「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可是受用得很呢。」
說完,便不再言語,狠狠掐住我的腰……
我看著晃動的帳帷,顧不上想別的。
直到天亮,這場荒唐才停下。
高旌珩依舊抱著我,我想拉過衣裳蓋住身體,卻發現衣裳早被汗水湿透。
「你該走了。」
他將臉埋在我的脖頸處:「你跟我一起走。」
「你胡說八道什麼?」
他卻異常認真地看著我:「我可以制造一個你已經S了的假象,然後我們就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別發瘋了,趕緊走。」
他卻一直耍賴不肯離開,直到天大亮,院裡下人陸陸續續起身,他才不情不願地離開。
我狠狠捶了一下床,心裡的憤懑無處發泄。
最近發生的一切,真是糟心透了。
沈知南和沈子月依舊寧S不屈,我的壓迫似乎在給他們的愛情增磚添瓦。
他們不但沒有覺得自己錯了,反而越挫越勇,愛得更深。
可將他們這樣放開,我又實在沒有把握能將人勸服。
我夫君是高旌珩的啟蒙恩師,在朝中向來以清正廉潔、品格高尚聞名。
若是這樣的醜事傳出去,他該如何在朝中立足呢?
他向來是不喜愛這個養女的,一旦事發,第一件事便是打S了沈子月。
而我,隻怕今後也難坐穩這個主母之位。
如今又被高旌珩糾纏,真是讓人頭痛欲裂。
晌午,我再次去了後院,想與二人好好談談。
誰知一進去就看到沈子月捂著心口幹嘔,她轉頭看著我:「我懷孕了。」
「什麼?」
她臉上的得意愈加明顯,一副勝利在握的姿態:「我懷了知南的孩子。」
他們不過逃走半月而已,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有了身孕?
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誇張地大笑:「我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知南願意與我私奔,也是因為我有了孩子。」
我一陣頭暈目眩,險些摔倒在地上。
「母親,你的富貴夢要破滅了,讓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兒嫁給太子,隻怕到時候我們沈家被滅九族也不足以平息天子之怒吧?」
我正欲說話,房門被人一腳踢開。
「老爺?」
不是還有三日嗎?夫君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夫君,月兒隻是……」
「啪!!!」
我被打得一個踉跄,宋嬤嬤急忙將我扶住:「老爺,這件事不能怪夫人啊。」
沈皓隻憤怒地瞪著我:「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好兒子?我看你這個主母不做也罷。」
說完,便轉身呵斥下人,「去拿紙筆,我現在便休了她。」
3
沈皓要休了我?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宋嬤嬤已經跪在地上,懇求他:「夫人縱然失察,但,但是也罪不至此啊。」
沈皓確實神色冷漠,絲毫不講情面。
我原也不是該來到這裡的人。
當初與沈皓有婚約的人,是我的姐姐。
成婚前夜,她與一個書生私奔。
不得已,我才被逼著上了花轎,嫁給沈皓。
一年後,姐姐的S訊傳來,她雖然是家族的罪人,從前卻待我極好。
她難產而S,那書生也跟著殉情,隻留下一個剛滿月的女兒。
按照我父母的意思,這個孽種是絕對不能存活於世間。
隻有我念著與姐姐的情分,將孩子帶了回來。
沈皓不同意,婆母也是日日罰跪,要我將孩子送出去。
好在,那時我有了身孕,為讓我好好養胎,沈家最終妥協。
可因著這件事,我與夫家生了嫌隙。
沈子月從小養在沈家,對外隻說與沈知南是雙生胎。
我將她當作親生女兒,京中貴女該有的,她一樣也不少。
我原本是不打算將她的身世告訴她的,可有一次我母親生病,我帶著沈子月回母家侍疾,一個下人說漏了嘴。
沈子月向來聰慧,我瞞不住,便將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她。
那時我不知她心裡的真實想法,她抱著我哭,說將來一定好好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可是如今呢?
我在她心裡倒成了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她和所有人一樣怪我,威脅我。
我看向沈皓,聲音都是顫抖的:「你,當真要休了我?」
院子裡的下人跪了一地,隻是不敢言語。
他冷哼一聲,像是深思熟慮已久:「我早該休了你。」
早該休了我?
我不由回想起往日的時光。
我婆母是出了名的刻薄,前些年我在她手底下艱難度日。
即便如此,她得病期間,床前伺候的也隻有我一人而已。
三年前她病逝,我的日子才好過些
我自問在沈家這二十年,用心伺候婆母侍奉夫君,就連他的庶出子女也視如己出,內宅井井有條從不讓他憂心,也從無半點越矩。
他卻說,早就該休了我?
下人遲遲不敢動,沈皓的幕僚也匆匆趕來,勸阻:「大人才升任太傅,此時休妻隻怕引起非議。」
沈皓低頭思索片刻,指著我,滿眼恨意:「三個月後,我要看著這個賤人心甘情願坐上花轎嫁去太子府,否則……你就等著我一紙休書吧。」
說罷,又覺得不解氣狠狠踹了一腳宋嬤嬤,才離開。
我急忙上前,宋嬤嬤捂著心口,還在安慰我:「老奴不妨事,夫人不必擔心。」
沈子月盈盈跪倒在我身邊,眼含淚水:「母親,我和知南是真心相愛的,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您不能這麼殘忍拆散我們。」
另一個房間的沈知南也大聲喊著:「母親,如果您一定要讓月兒嫁給太子,我就不再認你這個母親了。」
我仿佛被一瞬間抽幹了所有力氣與希望,連一句話也沒有力氣說出口。
宋嬤嬤失望地搖頭:「小姐,夫人待你如何你不是不清楚,你為何要將她推入這兩難的境地呢?一旦夫人被休,陸家會如何對待夫人,你不會不清楚吧?」
沈子月縮著肩膀,眼珠子轉了轉:「母親是要用這些年的養育之恩綁架我嗎?」
她哼笑一聲,站起身,「我早就知道,你怎會這麼好心地救我,又將我養育這麼大,不過是想將我當成穩固地位的工具罷了。」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她梗著脖子:「不然呢?您不就是這樣做的嗎?」
我張了張口,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夜裡,我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己紅腫起來的臉。
「真是失敗啊。」
「怎麼這麼說?」
我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男人嚇了一跳。
4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神出鬼沒的?」
他沒有回答,眼睛SS盯著我的臉,快步走過來輕輕撫摸:「他敢打你?」
我想別過臉,他卻不肯。
「他也是氣急了,才會……」
「你還替他說話?」
不知為何,我的鼻子竟然突然酸起來,強忍著眼淚才沒有掉下來。
「想哭就哭啊,我又不會笑話你。」
他哄孩子似的,撫摸著我的頭發,「你今日的委屈,我會替你討回來的。」
我心中一驚:「你不要亂來。」
他目光森冷:「你還護著他?」
「他是我夫君,是要與我共度餘生的人。」
高旌珩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共度餘生?他恐怕不這麼想吧。」
說罷,將我一把拉起來。
「你幹什麼?」
他飛快地解下大氅蓋在我頭上,將我攔腰抱起。
等我被放出來,我們已經在街市的閣樓上。
「你是不是有病?」
我這輩子罵人的話,幾乎都用在了他身上。
高旌珩摟著我的腰,一拉,我直接坐到了他的懷裡:
「師娘,看那邊。」
我一側頭,就看到沈皓,嚇得三魂丟了氣魄,急忙拽過高旌珩的扇子遮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