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知言心頭一跳,不知為何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沉著臉,剛想把我拉上來,就被人大力撞飛了。


 


趕來的閨蜜沈諾拼命地伸手,想將我拉上來。


 


江知言臉色難看至極,狠狠將她推翻了。


 


“你們倆別再裝模作樣賣慘了。我不過是讓她下去待一會,正常人肺活量哪有那麼小?”


 


沈諾跌跌撞撞爬起來,崩潰大喊。


 


“你個畜生,你知不知道素月她為了你的實驗服藥太多,早就傷了呼吸系統?!她剛剛還流了產,怎麼能逼她下水?”


 


江知言呼吸停了一瞬:“什麼實驗,流產又是什麼意思,孩子不是還在她肚子裡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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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他的,隻有被我激起的池塘水聲。


 


沈諾不說話,拼盡全力將我拽了上來,做起急救措施。


 


林夢眼看瞞不住了,就開始啜泣。


 


“嫂子大概是在報復我那天跟她開玩笑,才把孩子流掉了吧,就是可惜了孩子……”


 


江知言瞬間清醒,表情恢復冷淡。


 


“陳素月,你為了報復我們,居然真的連孩子都不放過,你就沒有良心嗎?”


 


他語氣咄咄逼人,卻更像是在虛張聲勢。


 


盡管我的臉色已然泛白,作為醫生的他仍舊不願面對真相。


 


沈諾紅著眼冷笑:“你自己去查啊,你以為你們團隊的匿名試藥者是誰,能這麼好心無償給你們實驗?”


 


“她經常咳嗽吐血,你就一點也看不出來?多麼有責任心的丈夫!”


 


江知言愣在了當場。


 


他沒管沈諾語氣裡的嘲諷,腦子裡不斷地閃過我出現的這些症狀。


 


吐了滿洗手池的鮮血,整日整夜的咳嗽……


 


每次,他都在隔壁與別的女人顛鸞倒鳳。


 


可每次林夢表現的更病弱,他就感覺林夢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醫生,疲憊都是帶著人性光輝的。


 


而我就像在無謂的爭寵。


 


他發呆的間隙,沈諾的急救已經開始起效。


 


我咳出水來,但腹部的傷口同時崩開,溢出鮮血。


 


江知言臉色大變,陰沉看向林夢。


 


“你不是說隻是劃了個小口子嗎,傷口怎麼這麼深?”


 


沈諾心疼擦了擦我的臉,出言諷刺道。


 


“這就是你好好青梅說的小口子?你知不知道我那天幫她做了多久的清創和縫合?


 


“你不是覺得孩子是她親手S得嗎,現在又裝什麼呢?”


 


江知言隻看向林夢,聽她磕磕絆絆地解釋。


 


“是姐姐亂動我才不小心下手重的,是我技藝不精,枉為醫生!以後我不再救人了!”


 


她一副受委屈依舊堅韌的模樣。


 


換做以往,江知言定要欣賞她了。


 


但他直愣愣處在原地。後知後覺意識到我是沒打麻醉才會疼痛,也就是我親身感受到自己的孩子被生生剖出來。


 


那我該多痛?


 


他突然不敢想了,也不敢回頭。


 


我醒過來,便虛弱開口:“別說了,小諾。”


 


沈諾的眼淚瞬間掉下來。


 


“為什麼你付出那麼多卻不說,你明明不是……”


 


她沒說完就噤聲了,隻留啜泣聲。


 


我搖搖頭,扶著她手臂起身:“走吧。”


 


“走,你要去哪?”


 


江知言倉皇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你不是說要留下來嗎?何況你付出的那些本該就是給我父親償命的!你欠我的還沒還完,你不能走!”


 


說完,一群保鏢就出現在了我和沈諾的身邊。


 


他大步過來,就要抓住我的手。


 


婆婆突然驚慌大喊:“知言,夢夢她太虛弱昏倒了!”


 


江知言的腳步頓在原地。


 


婆婆的催促愈發急切了。


 


“知言啊,夢夢可是你父親親自欽點的兒媳婦,你不能不管她啊!”


 


我隻是平靜地回視江知言。


 


他表情松動,還是選擇調轉了方向。


 


“夢夢那邊很急,你等我,我回來和你好好談談!”


 


說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而保鏢迅速將我和沈諾圍在中間,押著向雜物房走去。


 


一道暗門突然被打開。


 


“我們是老夫人的人,她讓你們盡快離開。”


 


我點點頭,很快溜出去坐上了路邊等待的黑車。


 


沈諾還在生氣,將頭扭向窗外。


 


我無奈笑了笑,給她展現出一張黑卡。


 


“我也不是毫無所得嘛,這一千萬是婆婆給我的報酬,咱倆對半分。”


 


她惡狠狠道:“誰要你的臭錢!”


 


“等老娘把你治好了,我們想賺多少有多少!”


 


我感激地笑笑,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其實我都不清楚,自己還能活多久。


 


為了母親活,為了江知言活,就是沒為自己活過。


 


我思緒不由得飄到臨走前和婆婆的談話上。


 


“他怎麼知道我母親患癌的事的?”


 


畢竟江知言還想靠這個威脅我。


 


婆婆說出了真相:“你們戀愛時他對你那麼上心,怎麼可能不知道?就算這幾年,他也是一直給你母親交醫藥費。


 


“錢都是他轉給我,我再給你卡裡轉了兩倍。”


 


“隻是他心裡一直憋著氣沒親自看過,我這才瞞了下來。”


 


“不然他知道你母親已經去世,肯定會想別的辦法拿捏你。”


 


我愣愣地捏著卡,心情無比復雜。


 


但現在,我決定不想這些事了。


 


就像沈諾說的,我要為自己而活。


 


拉黑林夢的前一秒,我不小心接通了她的視頻電話。


 


我愣了一下,沒及時掛斷。


 


林夢已經露出笑容。


 


“我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下我們夫妻日常,免得你還心心念念勾引知言。”


 


她將手機藏在床頭,很快,江知言就走了進來。


 


他端著碗給她親自喂藥。


 


準備離開的賓客路過,紛紛感嘆。


 


“太深情了,疼老婆疼到受不了老婆吃一點苦。”


 


“要是我老公能這樣該多好!”


 


但他臉上莫名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問助理。


 


“陳素月怎麼樣了?我派人給她的修補流產損傷的藥用了嗎?還有那些治咳嗽的藥……”


 


林夢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是因為她說自己是那名無償試藥的志願者吧,可她應該不是吧,畢竟她幹出過那樣的事……”


 


江知言一頓,點了點頭。


 


他離開後,林夢這才朝鏡頭投來得意的一眼。


 


“看到沒,他現在最愛的人是我。”


 


我很平靜地發了一句。


 


“你們新婚快樂,別來煩我了。”


 


她反而一愣:“你裝什麼大度,你就不生氣嗎?”


 


我不明白她還在和我炫耀什麼,畢竟江知言很喜歡她。


 


我無意多說,拉黑了這個號。


 


隨後和沈諾登上了婆婆一早安排好去往柏林的航程。


 


別墅裡,江知言卻不如視頻中那麼擔憂林夢,而是心神不寧地來到了關我的房間前。


 


江母突然出現,皺眉:“你過來幹什麼?”


 


江知言回過神,辯解道。


 


“素月她懷的也算是江家的孩子,不能讓她一個人把骨灰藏起來……”


 


江母卻不吃這套:“你不會喜歡上她了吧,你可是要和林夢領證的,你答應過你爸的!”


 


江知言下意識否定。


 


他小時候父親就很喜歡林夢這個小姑娘。長大後兩家也訂了婚約,便反對我。


 


他當時真心愛我,也是真心想和父親坦白要娶我。


 


可怎麼也沒想到,我會成為一個仗著背景賣假藥害S他父親的罪人。


 


腰突然被一雙玉臂抱住,林夢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拽回。


 


“抱歉,這幾天忙著婚禮醫院兩班倒,在手術室當醫生又太孤獨,我才不小心疲勞過度的。”


 


“不如我們領證吧,我也會安心許多。”


 


江知言卻罕見沒了往日耐心。


 


他推開她徑直往外走。


 


“領證等等再議。”


 


一旁的林夢,早已咬到嘴唇發白。


 


江母厲聲叫住了他。


 


“她們已經走了,你老實和素月領證!”


 


江知言驚愕地轉頭:“什麼意思?!”


 


“她還欠我父親一條命呢,怎麼可以離開!”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你自己作踐沒的,別想著再去找了!”


 


隨後江母就離開了,無論江知言怎麼質問都一言不發。


 


不安狠狠席卷了他的心頭。


 


他幾乎是慌亂地吼著助理,讓人快馬加鞭地去找。


 


直到手下傳來毫無蹤跡的消息,這種不安便到達了頂峰。


 


我這個人就像一陣霧一樣,在他的世界徹徹底底地蒸發了。


 


江知言找了我整整三個月。


 


圈子裡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他的回答卻是毅然和林夢退婚。


 


直到實驗組項目結果公開那天。


 


江知言才看到了公告裡感謝的陳女士。


 


他心頭重重一跳,不由想到了那天沈諾說的話。


 


在林夢的挑撥下,他不相信我就是那名試藥者。


 


但現在的他猶豫一下,轉身走向了數據管理庫。


 


林夢一把拉住他的臂膀,質問道。


 


“你真的覺得陳素月就是那個試藥者嗎?她可是害了你父親的人,哪有那麼好心!”


 


換做以往她說這話,總會惹得他更加厭煩我。


 


可第一次,他覺得她的話這麼含刺。


 


他眸光暗下來。


 


“你搞清楚,我娶你隻是因為我父親的遺願,斷了外面的女人也不過是因為我們兩家交好,不要太過自作多情。”


 


“可我喜歡你!你看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林夢崩潰喊道。


 


說著,她便把手機懟到了他的臉上。


 


評論區無數人向那名陳女士致敬。


 


有人突然感慨著提起了我。


 


“同樣都姓陳,怎麼陳素月品德這麼敗壞,這名陳女士就這麼高尚。”


 


“她還賣假藥害S人,她家以前還是做醫械的呢,真是沒良心了!”


 


還有人艾特江知言,義憤填膺。


 


“當年陳素月母親去世,公司差點倒閉,都是江知言出錢幫她度過難關。結果她非貪那點錢賣假藥,恩將仇報害S了江知言父親!她母親沒錢病S也是活該!”


 


評論區一片叫好。


 


p我遺照的在評論區刷屏,江知言罕見地恍神。


 


裡面的我青春靚麗,是我們感情最好那年的模樣。


 


這幾年,我們之間徒留恨與折磨。


 


一條評論卻引起了江知言的注意。


 


“這個姐姐人很好的啊,前兩天還在向柏林基金會免費捐獻醫械呢,假的吧?”


 


江知言一把奪過來,SS盯著那條評論。


 


“去查陳素月是不是在柏林,快。”


 


隨後越來越多為我發聲的評論被頂了上來。


 


“她免費借給我們家醫械用,我女兒的命都是她救的,搞錯了吧?”


 


“陳素月不會和那個陳女士是同一個人吧!”


 


林夢毫無察覺,還在痛批。


 


“要我說,肯定是她想辦法蹭這個陳女士的熱度,就為了讓你後悔……”


 


“你這麼阻攔我,難道是怕我知曉真相?”


 


林夢臉色白了一瞬。


 


江知言諷刺地大力撞開她,走進管理室。


 


半晌,他拿著資料的手微微顫抖,目光定在志願者資料裡我的笑臉上。


 


助理突然匆匆跑進來,大喊道。


 


“素月小姐確實在柏林,而且我找到了一份她和老夫人籤訂的合同!”


 


其中大部分都是林夢告訴我的。


 


那時,我已經在柏林生活整整三個月了。


 


我很快就用一千萬當啟動資金,重新撿起了醫械生意,並且捐獻部分給了慈善組織。


 


我登上企業官號想宣傳,便看到了林夢的私信。


 


林夢找不到我的號,隻能把怨氣全灑在官博上面。


 


“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你是他的S父仇人,憑什麼還能讓他抓著你不放?!別再勾引他了當小三好嗎?”


 


我也很疑惑,他那麼恨我,我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不是遂了他的願嗎?


 


但看在林夢精神狀態很奇怪,我公事公辦發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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