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給出車禍的丈夫捐獻心髒,卻是他的小青梅主刀。


 


我以為是手術需要,忍著她開刀從我腹腔生剖出胎兒的疼痛。


 


青梅卻將胎兒扔進垃圾桶,擺出委屈表情。


 


“是我想試試新學的剖腹技術,才叫知言哥才把你騙過來的,嫂子別生他氣。”


 


完好無損的江知言出現了,諷刺一笑。


 


“她不敢,一個用假藥害S我父親的兇手有什麼資格生氣?”


 


“為了舔我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毒手舍棄,為你當試驗品S了都是她沾光,我就不用被糾纏了。”


 


而我隻點了點頭:“你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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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離還清恩情隻差一件事了,我馬上不會再糾纏他了。


 


……


 


等閨蜜沈諾趕來時,垃圾桶裡的胎兒早已身體冰涼。


 


她邊縫著我的傷口,邊流下眼淚:“咱不受這個苦了,離婚好不好,你不欠他的。”


 


我目光空洞地望著天花板,點頭。


 


出院將孩子火化後,我捧著骨灰去了婆婆那,誠懇道。


 


“這是我還您恩情的第98件事了,可以布置離婚了。”


 


“還差一件事呢!我看他對你也非毫無感情!”


 


我淡淡一笑:“您不用擔心,我不會將江知言害他父親意外身亡這事說出去的,我會注銷身份,發不了聲。”


 


婆婆一哽:“我不是這個意思……哎,我幫你問問吧。”


 


助理很快來了老宅,展現出一條江知言陪林夢在海邊嬉笑玩水的視頻。


 


“江先生在忙,勸夫人不要再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法子打擾他了。”


 


原來我在icu失血昏迷不醒時,他們在外瘋玩。


 


他聲音輕蔑:“先生說你這輩子都得綁在他身邊贖罪,直到S,你那個雜種的S就是警告。”


 


“而且不過你不是喜歡賣假藥嗎?江先生研發了他和林夢助興的藥,麻煩你先試一下了。”


 


我咳嗽兩聲,平靜地接過藥。


 


畢竟我馬上要離開了,也要不愛江知言了。


 


這大概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後的事。


 


婆婆一把攔住我,藥劑砸碎翻進一旁的爬寵屋。


 


蜥蜴們很快扭曲亂動,甚至開始瘋狂交合。


 


婆婆氣得直罵:“你都為了他服藥傷到呼吸器官了,他居然還要這麼磋磨你!


 


“我沒想到知言他真的恨你至如此,你走吧!”


 


“不過……當年他研發的藥讓他爸意外身亡這件事不要讓他知道,他肯定會崩潰的。”


 


我有點可惜,明明隻差一件事了。


 


也隻能垂眼摸著空癟的小腹:“交易而已,兩不相欠。”


 


曾經我和江知言也無比期待有一個孩子。


 


他本是前途璀璨的醫藥天才。


 


直到不知為何,他父親高血壓卻誤食他放在書房的初試藥品,意外去世。


 


婆婆為了保全他的前途,跪下來求我主動擔責。


 


以替我患癌母親交醫藥費一事來擔保。


 


於是在我們最相愛的那一年,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告訴江知言。


 


“你父親不同意你娶我,現在他去世了,那正好,你會娶我的對吧?”


 


沒等到回應,我便以賣換殼假藥害人的罪名入獄,也阻止了他調查真相。


 


我默默想,恨我也沒關系,他能有更光明的未來,能救更多人。


 


他以為我是故意害S他父親的,瘋了一般地恨上我。


 


一出獄他就用手段娶了我,然後當面砸了我們的家和紀念品。


 


他夜夜帶不同的女人回家,讓我替他們鋪床、送計生用品,甚至幫她們擦洗滿是吻痕的身子。


 


我一聲不吭地做著,心髒卻絞痛地要命。


 


每當這時,江知言會瘋了般掐著我吻我。


 


“當初逼著我父親同意我娶你,現在又甘願伺候她們,你就這麼賤,醋都不吃一下?”


 


我隻能垂眸應道:“我喜歡你,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江知言會更黑臉,將我狠狠甩到床底,讓我聽他們整夜歡愉。


 


婆婆許諾江知言欠我99件事,就會放我離開。


 


我麻木地點點頭。


 


她本不覺得能滿,畢竟我們以前那麼相愛。


 


可僅僅五年就夠了。


 


感情被消磨,終究成了一場恩情交易。


 


現在期限已滿,母親也沒撐過去,我該離開了。


 


我回到家收拾起了行李。


 


旁邊櫃子還擺放著戀愛時,江知言撒嬌求我掛上的合照。


 


我猶豫著將它和一些藥品樣本拿下來,帶到後院一把火點燃。


 


江知言父親出事後,我每次都會用他的研究藥品親自服藥實驗,生怕出紕漏。


 


身體早已不堪重負。


 


一點煙就讓我劇烈咳嗽,立馬被人扯著後衣領離開。


 


江知言聲音頗有些氣急敗壞。


 


“感冒還湊過去聞煙,你裝可憐給誰看?你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


 


我回過頭,驚訝發現他手上有杯潤喉糖漿水。


 


他粗暴地按著我灌下去,我差點嗆到。


 


見我緩和,他才瞥了眼火堆:“莫名其妙燒什麼東西?”


 


刀口被他牽扯到了,我慘白著臉捂住小腹,挪動擋了下合照邊框。


 


“一些過時的東西。”


 


他上下掃了我一眼,皺起眉:“孩子鬧你了?”


 


我突然覺得好笑,他在說什麼?孩子不就是他讓林夢親手剖出來扔掉的嗎?


 


我誠實道:“沒有。”


 


畢竟孩子也不在了,永遠不可能鬧我了。


 


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夢夢說的沒錯,孩子不舒服你還非要鬧脾氣耽誤,果然惡毒。”


 


“跟我去醫院,把孩子憋出毛病你承擔不起後果。”


 


他一把攥緊我手腕,非要拉著我去醫院。


 


我恍惚升起了以往談戀愛的感覺。


 


大學時我意外掉進冬天的湖裡,他跳下來拼命救我。


 


那時他也是這樣幫我裹緊外套,非要帶我去醫院檢查,擔憂得身體發顫。


 


我忍不住開口:“江知言,我……”


 


“知言哥,婚禮什麼時候舉辦啊!”


 


他滿眼寵溺看向跑進來的林夢:“下周,不急。”


 


林夢這才滿意,看向我。


 


“對了,嫂子剛剛要說什麼啊?”


 


江知言看我的眼神瞬間厭煩。


 


我突然想起他在外鶯鶯燕燕五年,卻在和小青梅林夢在一起時收了心。


 


他好像真的喜歡她,將她寵若珍寶,甚至要結婚了。


 


盡管這些事從前的對象,一直是我。


 


我感覺渾身血液都在逆流,將手抽出他掌心。


 


故作輕松道:“當然是離婚。你都打算帶我去醫院了,不就是原諒我不小心害S你父親的事了嗎?”


 


“我讓位給你的小青梅,隻要能留在你身邊,我不介意兩女共侍一夫。”


 


江知言有些驚愕地看著我,像是氣笑了。


 


“陳素月,你是有多賤?行,畢竟夢夢也需要名正言順成為我的夫人。”


 


“夢夢,你先去婚禮別墅等著我。”


 


林夢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挑釁地朝我勾勾唇角,瀟灑離開。


 


江知言卻突然拉我進了主臥,直接將我按在牆上吻住。


 


我驚呼著想要推開他:“你瘋了?林夢還在等你結婚!”


 


“瘋什麼?我們現在還沒離婚呢,隻是在履行夫妻協議而已。”


 


他又狠狠咬上我的肩膀:“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疼你嗎?滿足你。”


 


除了新婚夜,幾年來我和他之間僅有的同房是在幾個月前一次被下迷藥。


 


他那晚對我也極其粗暴,甚至直接讓我懷了孕。


 


想起那晚,我小腹隱隱作痛起來。


 


“不行!我……我剛動過手術!刀口會裂開的!”


 


“不就是一道小口子嗎?別矯情了,夢夢又沒真對你做什麼。”


 


“何況你母親的醫藥費,還需要辦法想想吧。”


 


我愣了一下,不知他從何得知我母親患癌的事。


 


可他也不清楚,我母親已經去世了。


 


但他已經開始了,我隻好忍著。


 


意外的是,他的動作比我想象的溫柔了許多。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他喃喃道。


 


“為什麼,為什麼是你害了我父親呢?”


 


我SS咬著下唇,沒有出聲。


 


結束後,被子下刀口已經輕微裂開,血液浸入被子裡。


 


我顫抖地去撈床頭上的避孕藥。


 


江知言冷冷看著,直到看我吞下去後才掐住我脖頸,逼我吐出來。


 


“洗幹淨後跟我去離婚。”


 


我的心髒一陣絞痛。


 


他在行動告訴我,我在他眼裡不過是個泄欲工具。


 


趁他率先出門,我重新吞下避孕藥,拿出床頭櫃保存的母親遺照,認真抱在懷裡。


 


“媽,我要走了。”


 


我母親一生投入醫藥器械產業,間接救人無數,卻沒救下患癌的自己。


 


我替她無償向許多病人借用器械,救了許多人,但現在也要離開放自己自由了。


 


領證很順利,到了婚禮別墅,助理遞給我一個盒子。


 


“先生說他和林小姐的婚禮全程都由你操辦。”


 


打開看到內容時,我心髒停跳了一瞬。


 


那是曾經我們一起滿懷期待設計的婚禮方案。


 


隻是到後來突生變故,它再也沒機會採用。


 


一出獄,連婚禮都沒有就被江知言拉去領證。


 


當晚便被他瘋狂發泄,第二天因為下身撕裂送進了醫院。


 


再一次重見天日,竟然是他要送給別人。


 


緊接著的滿滿一長條更改要求,都是林夢喜歡的。


 


“怎麼,陳素月小姐那麼愛我,不會連個方案都不願意改吧。”


 


江知言摟著林夢倚在牆上,戲謔地詢問。


 


我搖搖頭:“我隻是突然想起,林小姐喜歡的是牡丹吧,我把滿天星的訂單換了。”


 


這還是某年情人節,他為了討林夢歡心擺了整個別墅的牡丹花,害我花粉過敏在床上躺了三天知道的。


 


說完,我便去搬運裝飾品了。


 


江知言看了許久,卻黑了臉,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我有些疑惑,不過下一秒他就立馬就松開了。


 


大概是被我拖來中式桌椅磨出的水泡惡心到了吧。


 


準備彩排時,他將我和林夢推進換衣間,要我幫她穿婚紗。


 


林夢脫了外套,白皙的手臂上滿是歡愛後的痕跡。


 


她低聲問:“怎麼樣好看嗎?他沒這麼碰過你吧?”


 


“哎呀忘了,你們當初婚禮都沒有,怎麼可能穿婚紗呢?”


 


江知言倚在門口,始終用嘲諷的眼神盯著我,好像要看我怎麼發瘋一樣。


 


而一直到彩排結束,我都安安靜靜。


 


我平靜地回視,然後退場。


 


林夢居然追我到了後院。


 


她得意洋洋道:“陳素月,你真可憐,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還有那天,你的胎兒本來能活的,可我不放心啊,便在你的肚子裡一刀刀把它劃S了。”


 


“要怪就怪你太貪心霸佔他這麼久,你才是害了你孩子的兇手!”


 


我大腦一陣嗡鳴,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她反手將我推進池塘裡,尖叫一聲。


 


“姐姐!你為什麼要跳水!”


 


一道身影飛撲過來,將我撈上來。


 


江知言頭發湿漉漉,皺眉問:“你發什麼瘋,搞自殘那一套?”


 


林夢從後抱住他的腰,哭訴道。


 


“都怪我非要給姐姐沾喜氣,她才忍不住扯斷我項鏈扔水裡,才失足掉進去的,是我的錯,你罰我吧。”


 


江知言擔憂的神情一下冷了下來。


 


“確定是這樣?”


 


林夢用力地點點頭,卻看不見他勾起的諷刺唇角。


 


可能我少見的痛苦反抗,讓他又感到解氣了吧。


 


但我不欠他什麼了,咬牙道。


 


“她S了我的孩子!”


 


“孩子,你隻會拿孩子威脅我嗎?”


 


江知言神色未變,伸出手將重新狠狠推進了池塘。


 


我感覺魚群和蟲子貼著皮膚遊動,大腦空白地就往上竄。


 


一旦碰到岸邊,就被人毫不留情往下按。


 


“找不到項鏈不準上來。”


 


可林夢根本就沒扔,我怎麼能找到?


 


反復幾次後,我對著江知言悽慘一笑。


 


“第100次了,這次,算你欠我一件事。”


 


隨後猛地扎進了綠油油的水裡,上下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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