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就要給我一巴掌。
沒想到，還沒碰到就被我身後的幾隻大手給擒住，戴上了銀手镯。
我回頭一看，警察來了。
為首的警官神色嚴肅：「李雪、楊博，現在懷疑你們偷竊，要將你們帶回去錄口供。」
他們不知道，警察早就盯上了他們。
楊博和李雪送醫的當天，醫院就接到派出所的電話。
現在他們的傷恢復得差不多，李雪也拆線了，警察才上門。
「冤枉啊，我幹什麼了！」楊博還想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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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我們店裡一萬多的鮑魚、鹿茸，你還想狡辯？！」我回擊道。
哪知道楊博轉了轉眼珠子：「胡說什麼？那些東西不到三千，頂多兩千七百五！」
「剩下那二百五你侮辱誰呢？！」在場一位警察看不下去，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別廢話，全帶走！」
「和我沒關系，都是楊博，楊博拿的，警察同志！」李雪搖著頭苦苦哀求。
可惜，兩人的反抗沒有絲毫作用，全都被帶走了。
最後兩人因盜竊罪被判了刑。
也不知道楊博是怎麼給李雪洗腦的。
最後反而李雪成了主犯，楊博成了從犯。
李雪主動交代，是自己要去偷東西，楊博隻是被迫聽從她的安排。
審判的結果是，李雪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而楊博隻是坐了三個月的牢。
三個月後，楊博出獄。
他摟著一個大胸女人在街上調情的時候，正好被我看到。
顯然，楊博早就忘了監獄裡那個頂替他坐牢的妻子。
一年後，我退掉了出租屋，搬回來和媽媽一起住。
吃完飯散步回來的時候，我看見了站在單元樓下的李雪。
坐完牢出來的她變得更瘦了。
臉上的肉已經快掛不住了。
再加上切除了乳房，整個人遠遠看去就像一根人形火柴。
她哀求地望向我：「曉曉，你能幫幫我嗎？」
10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我拉開和她之間的距離，生怕她撲上來。
「楊博，楊博他不要我了。」李雪一邊哭一邊抹眼淚，「我就你一個朋友，你幫幫我，我不能沒有他。
「現在他電話、微信全部拉黑了我，明明說好我出獄他會來接我的。」
她越哭越大聲，幾乎把全小區的人都吸引來了。
要是以前我早就上前安慰了。
現在的我，隻是無動於衷地看著她，直到她再也擠不出一滴眼淚。
最後，她尷尬地擦了擦臉，輕輕地叫了我一聲。
我開口：「他有別的女人了。」
「不可能！」李雪猛然抬頭，「他答應我，隻要我頂了罪，他就一輩子對我好，買大房子讓我享福，怎麼會有別的女人呢？！我不信！」
「信不信隨你。」我開了門打算進去。
她眼裡透著癲狂，伸手要來拉我：「你和我說清楚！」
李雪做了手術，又坐了牢，身體早就不比以前。
我雙手將她推了出去，利落地拉上鐵門：「李雪，你別發瘋了。
「我哪一次沒和你說，楊博這人不可信？可你每一次都通過傷害我，來建立對他的信任。
「這麼多年了，你賤不賤？
「反正我說什麼，你都覺得是我在嫉妒你，你為什麼不睜開眼睛看看呢？
「你就繼續自欺欺人吧，最好永遠爛在你自己編織的那個謊言裡。還有，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我關上了門。
從陽臺往下看，李雪依舊呆呆地站在原地。
過了許久，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她才仿佛回神一樣，抬起腳步，往小區外走。
那天過後，我沒再見到李雪和楊博。
聽說楊博去了隔壁市生活。
直到有天，我刷抖音。
突然刷到一個長相和李雪很相似的人。
她胡吃海塞，往嘴裡塞著各種奇怪的事物。
嘴裡還含糊地叫著：「寶寶，寶寶，還想看我吃什麼呢？」
看她的樣子卻像快要吐出來一樣。
這時，鏡頭突然倒轉。
一個暴怒的男聲從視頻裡傳出，伴隨著巴掌聲。
「給老子好好吃，不然弄S你！」
一閃而過的人影，讓我確定李雪又去找楊博了。
應該恭喜她，終於找到了這個苦尋已久的男人。
視頻點擊量並不高，加上很快的黑屏，我點了個收藏就合上手機。
過了半個月，我都快忘了這件事。
這天突然在抖音上再次刷到他們的直播賬號。
這次李雪不在了。
換上了另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在視頻面前搔首弄姿。
走著擦邊的風格。
那胸部卻大得詭異。
如同我之前在李雪身上看到的一樣。
很快有人送出了火箭和飛機。
他們的賬號，粉絲一天比一天多，榜一大哥打賞的東西也一次比一次貴重。
隻是誰也沒想到。
在一位大哥送出嘉年華之後，女人的胸部居然直接頂開了衣服。
這導致直播間直接沒了。
我盯著黑掉的直播間，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李雪，到底做了什麼？
11
隨後的幾個月，我又刷到幾個新的賬號，全部類似之前的直播。
原本我以為隻是普通的擦邊視頻。
但李雪一閃而過的臉龐，還是讓我認了出來。
她好像更瘦了，連脊背都彎了。
裡面隱約傳來她說話的聲音。
就像之前的那個女人一樣，主播的胸部也大得詭異。
半年後，我刷到了一條新聞。
#女人為報復小三，連續給小三喂蜘蛛卵#
雖然兇手打了碼，但我還是認出了這人就是李雪。
因為就發生在隔壁市，消息很快傳到了我所在的市區。
我也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到李雪。
聯系到我的人，是警察。
她躺在病床上，臉龐憔悴，一隻手還銬著銀手镯。
來之前，我就向警察了解了一些情況。
李雪離開我家後，終於找到了楊博。
但他已經賣了他們之前一起買的小房子，拿走了全部的錢。
不僅揮霍，還找了其他女人。
李雪這時才終於明白，這個男人根本不愛她。
於是心生了報復之心。
她伏低做小，就算是被楊博和小三作踐，也絕不離開他們。
學狗叫，洗衣做飯，親眼看著楊博和小三睡一起。
楊博折磨她，嘲笑她。
讓她開吃播。
吃蛆蟲，吃蟑螂，甚至吃鐵釘。
結果沒一點流量，於是他將錯誤怪在李雪身上，又是對她一頓毒打。
直到最後，幾人沒了收入。
李雪提了一個建議，讓小三出去直播。
試過一次擦邊後，果然有流量。
李雪於是給小三偷偷下蜘蛛卵，騙她是什麼按摩珍珠，給小三做按摩。
結果被楊博發現。
但他並不反對。
畢竟像楊博這種人，自私自利。
隻要有錢賺，不會去管別人的S活。
和李雪一樣，小三的胸也毀了，被切除了雙乳。
這時的李雪已經完全成了一個變態。
看著和她一樣下場的小三，她嘗到了快感。
於是一次又一次，用這種方式解決楊博找來的女人。
在這樣的手段下，已經有超過十位女性被迫切除了雙乳。
久而久之，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聽完之後，我心裡一陣唏噓。
也不知道該說李雪可憐，還是可恨。
警察將我引到病房。
聽見門口的動靜，李雪微微轉頭。
「你來了。」
看見我的那一剎那，她平靜的臉上綻開了笑容。
「能在S之前見你一面，也是我的最大心願。」
我坐下：「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她舔了舔幹裂的嘴角，眼底劃過一絲傷痛：「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對不起，曉曉，上一世我遷怒你。」
12
「你說什麼？」我一時有些蒙，站了起來。
「我都想起來了。」一滴清淚從李雪的眼角滑落，「曾經的我是多麼愚蠢。」
她看著我，滿目的愧疚和歉意。
「我為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去傷害自己，甚至去傷害你。
「我心存愧疚，因為傷害了這世上唯一對我好的朋友。
「對不起，我不該S你，對不起，我是個混蛋……」
李雪一邊哭，一邊給我道歉。
身體像個蝸牛，慢慢地蜷縮起來。
看著她表演完。
我心裡一片平靜，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我不會原諒你, 你對我的傷害已經造成了, 就算重活一世，我也不會原諒你的愚蠢、自私和淺薄。
「如果，你要說的是這些，那麼我沒什麼和你說的了。」
我轉身。
「等等, 曉曉, 我快S了。」李雪掙扎著直起半個身體, 「寄生蟲的副作用很大，再加上我坐過牢，很多器官都已經衰竭。」
她拼命朝我靠近，卻又因為手銬的關系隻能停留在原地。
「S之前, 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信我……
「陪陪我好嗎，曉曉，我不想, 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S去，求你了……」
下面的話, 我不想聽了。
「你要是真知道錯了, 就不該報復那些女人，反而放過了楊博。
因為她之前用了一次。
「（一」「說到底，你就是自私而已。
「我不會陪你，也不會幫你收屍，你就在孤獨和黑暗中一個人去S去吧。」
扭開門, 我直接走出房間。
帶上門的時候, 裡面的李雪突然激動起來。
她甩動著手上的镣銬，拍打著窗戶, 隔著一扇門，一堵牆，拼命地呼喊我的名字。
「張曉曉，你不能走，你不能這麼自私！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閨密, 求你了, 別丟下我……
「你陪陪我啊……」
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南城下起第一場初雪時，李雪S了。
她S於肺部感染和腎功能衰竭。
S在醫院的時候，冷冷清清, 沒有一個人來看她。
甚至連屍體都還留在冰櫃裡, 沒人領走。
至於楊博，在這次事件中, 他充其量是個從犯, 因此隻被法院判了三年。
但聽說他在入獄那年, 就被人拿著磨尖的牙刷刺穿了頸動脈。
S得極慘。
楊博一邊爬一邊呼救，卻沒等到救護車就流幹了血。
我後來才聽別人說起。
李雪那件案子的其中一名受害者的哥哥和楊博在同一間監獄裡服刑。
之後，我向單位申請獲得了研究這種詭異蜘蛛卵的資格。
通過對它的研究, 我搞清了它寄生在人體內的詳細情況。
一年後，我用這次的研究結果，發表了一篇 SCI。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