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了理發絲,斟酌道。
「害,都怪我太有魅力,當初說好的先婚後愛,誰知道就這麼幾天你就愛上我了……」
薄川無語地扯了扯唇角。
「想什麼呢。」
「畢竟相識一場,我思來想去還是不忍心你被蒙在鼓裡。」
「你知不知道,我哥他有一個……」
薄川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尖銳的喇叭聲打斷。
車窗降落,薄宴西裝挺闊,神色淡漠地靠在後座。
Advertisement
我循聲望去,正好和他四目相對。
「哥。」
薄川立刻老老實實站直,打了個招呼。
薄宴白淨骨感的手指隨意搭在中間的控制臺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還回家嗎?」
他語氣有些冷。
我打了個寒顫,無端想起穿越那天的情景。
「回,回的。」
訂婚後搬進婚房同居,也是協議的一部分。
「上車。」
「好嘞。」
那種壓迫感又來了。
我麻溜地拉開車門,仿佛身後有惡鬼催命。
司機踩下油門,車子平穩啟動。
「剛剛在聊什麼?」
薄宴冷不丁開口,話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窗外光影流轉,他稜角分明的輪廓隱於暗色。
「沒什麼。」
我超小聲回答。
確實是還沒來得及切入正題,他就來了。
薄宴沒接話,但我明顯感覺到車內的氣壓更低了。
我硬著頭皮活躍氣氛,沒話找話。
「王秘書不是說你今晚要應付好幾個採訪,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薄宴掀起眼皮看我,語氣不冷不熱的。
「嗯,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是,我就是想說多虧你來接我了。不然我踩了一晚上高跟鞋,真沒力氣開車。」
我忙不迭解釋。
薄宴合上眼,冷峻鋒利的眉眼依舊籠著一層鬱色。
半晌,他應了一句「知道了。」
我察覺到薄宴似乎心情不太好,也就識趣地閉嘴。
沉默中,
薄宴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腳放上來。」
「啊?」
我有些詫異地望著他。
「不是腳不舒服?」
「哦哦。」
我乖乖照做。
薄宴替我脫了高跟鞋,一手扶住住我的小腿,一手輕輕揉著我的腳踝。
溫熱的觸感傳來。
我不自在地移開視線,試探著抽回腿。
「其實沒關系的,睡一覺就好了。」
薄宴握住我的腳腕,五指收緊,動作有些強勢。
「是我覺得有關系。」
後半程,我們沒再交流一句。
氣氛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下車的時候,我剛想彎腰穿鞋。
薄宴就將我摟進懷裡,利落地將我攔腰抱起。
身體騰空,我環住他的脖子腦袋緊緊貼在他結實的胸膛。
男人熾熱的體溫和沉穩的心跳隔著衣料清晰傳來。
包括上樓梯的時候薄宴胸肌的輕微起伏。
我的臉不知不覺就紅透了。
5
主臥。
我趴在床上和閨蜜打視頻。
「妤妤!你什麼時候背著我們把薄宴拿下了?」
手機屏幕都擋不住閨蜜對八卦的熱情。
她高分貝的嗓音在房間裡回蕩。
我想起下午尷尬的場景,含糊其辭。
「就是……我色膽包天的事情被他發現了。」
「嚯!」
「然後他說他不同意我這樣的女人嫁給他弟。」
「是這個理!」
「但他說,我可以嫁給他。」
「您等會兒,您等會兒,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我沉默了。
一是因為,我發現我閨蜜好像在講相聲。
二是因為,這麼一復盤我也覺得這件事情太離譜了。
但最離譜的是,薄宴和我說的時候我完全沒覺得不對勁。
我沉思良久,嘴角緩緩上揚。
「你說,他會不會就是喜歡我……」
「你說,他是不是怕臨時毀約公司損失慘重……啊,對,然後就喜歡上你了。」
閨蜜和我異口同聲。
「……」
「咳咳,管他是因為什麼呢,反正當務之急就是你得把握機會。薄宴這樣的極品,必須拿下!」
「說得對!」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
畢竟現在隻是訂婚,萬一領證前薄宴反悔了怎麼辦。
「等著,今晚姐妹必須助你一臂之力。」
半個小時後,我收到了閨蜜給我寄的同城快遞。
我看著盒子裡隻能勉強遮住關鍵部位的布料,羞得滿臉通紅。
「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我對著鏡子比劃了一下,打起退堂鼓。
閨蜜在屏幕裡捂著嘴,發出尖銳爆鳴。
「哇哇哇!我就知道黑色襯你。」
「趕緊換上我看看。」
「诶呀,你穿肯定很好看的。」
「好吧好吧,試試看。」
誰知我剛從浴室出來,就和準備推門的薄宴撞了個滿懷。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的腰,將我按進懷裡。
手機掉在地上,傳來閨蜜高亢的嗓音。
「妤妤,好了沒?」
「斯哈斯哈,你這小身材,我光是想想幻肢都硬了。」
我僵在原地,臉頰漲得通紅。
薄宴確定我站穩後松開了手,深邃的目光暗了暗。
我捂著胸口,手忙腳亂地想去撿手機,卻發現我一蹲下,裙擺就連大腿根都遮不住。
一時間進退兩難,我半蹲在薄宴面前,顧頭難顧尾。
我羞憤欲絕,完全不敢抬頭看他。
「那個,我……」
「今晚我睡客房,你早點休息。」
薄宴鎮定地撿起手機遞給我,語調平穩。
像是有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
我看著穩穩關上的門,轉身衝進衣帽間。
對著全身鏡,我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
「天S的!」
「老娘美成這個樣子!」
「他!怎可以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不甘心。
現在不是結不結婚的問題了,現在事情已經上升到離不離婚的高度了。
一個小時後。
我泡完澡,塗完香香的身體乳,躊躇滿志地推開了客房的門。
他剛剛肯定是裝的,怎麼會有人對我不心動呢?
薄宴浴袍沒系緊,領口松松垮垮敞著,腹肌若隱若現。
他正拿著毛巾擦頭發,聞聲動作一頓。
手臂肌肉線條流暢,泛著淡青色的血管。
我咽了咽口水,心跳不爭氣地加速。
「老公,要不要一起睡覺覺呀。」
沒等他回答,我就先一步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我就知道老公最好啦,一定不舍得留我一個人噠。」
過了一會,身側的床墊凹陷下去。
薄宴身上獨有的清冽氣息漫開。
關了燈。
黑暗中心髒怦怦撞擊著胸腔的聲音似乎被放大了。
我鼓起勇氣靠過去,手指不安分地爬上他的小腹。
薄宴呼吸發沉,嗓音透著警告:
「溫妤。」
我沒吭聲,倔強地往他懷裡鑽。
下一秒,天旋地轉。
我被薄宴扣住腰壓在了身下。
鼻尖相抵,我能感受他壓抑的喘息。
我隻覺得渾身都在發燙,下意識閉上眼。
可預想中的事情遲遲沒有發生。
不知過了多久,腰間的力道一松。
薄宴黑著臉用被子將我裹成了蠶蛹,抱進懷裡。
「再鬧,就自己回去睡。」
我被他摟得一動不能動。
想抗議,又不敢。
我隻能小幅度地蠕動,試圖逃離。
可剛我剛挪出幾釐米,就被薄宴攬了回去。
他在我耳邊沉聲:
「不睡,是嗎?」
「睡。」
我撇了撇嘴,好想哭。
他裝沒裝我不知道,我是真白裝了。
這樣抱著睡,真的好不舒服嗚嗚嗚嗚嗚。
6
我堅持不懈地撩撥了薄宴一個月,但他始終坐懷不亂。
有好幾次,我甚至感覺他動情了。
可最後,他依舊冷淡抽身。
我簡直要懷疑人生。
酒吧。
我鬱悶地猛猛喝酒。
閨蜜從舞池裡下來,驚訝地看著我。
「你今天竟然有空出來玩?」
我重重撂下酒吧,豪邁地一揮手。
「薄宴算個屁。」
「我要找,分分鍾找個比他帥的。」
閨蜜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我就說,肯定是他不行。」
「中看不中用。」
「趕緊趁著還沒領證,換一個。」
我撩了撩長發,眯起眼睛。
「說得對。」
「我現在就找。」
朦朧間,我看到人群中一個挺拔的背影。
這身材比例,這禁欲感,一看就是我的菜。
酒勁兒上頭,我扭著腰,直接就跟了上去。
穿過人頭攢動的卡座,我準確無誤地摔在男人身上,熟練搭訕。
「帥哥,喝一杯?」
他託住我的腰,淡淡道。
「我有老婆了。」
「好巧哦,我也有老公诶。不過沒關系,我馬上就沒有啦」
我晃晃悠悠地撞進他懷裡,擺了擺手。
今晚真的喝太多了,我都有些站不穩。
男人冷聲笑了下,粗粝的指腹摩挲著我的唇。
「那的確是巧。」
「因為我好像也快要沒有老婆了。」
被酒精統治的大腦緩慢運作。
離了,那就好辦了。
我嘿嘿一笑,湊得更近。
「你長這麼好看很多人追你吧。」
男人整好以暇地看著我,面容依舊冷峻。
「怎麼,你要插隊?」
「可以嗎?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不過要是人太多就算啦。」
男人眼裡沒有一絲波瀾,緩聲。
「你追你的,不用管她們。」
「有道理。」
我反應了一會兒,霸道地將他撲倒在了沙發裡。
男人的眸色愈發暗沉。
他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和他保持距離。
「你不是說自己有老公?」
唔,我當然知道,但這又有什麼關系呢?
我軟趴趴地伏在他身上,認真道:
「你親你的,那個回去就分。」
「是麼,那不用等回去,現在就行。」
冰冷的嗓音激得我一個激靈,找回來三分理智。
我揉了揉眼睛,愣住了。
「薄……宴。」
我慌忙閉上眼,碎碎念。
「一定是做夢,一定是做夢。」
好不容易給自己做完心理疏導,我視S如歸般睜開眼。
驚!
怎麼還是他。
薄宴氣笑了,翻身將我壓在靠墊上。
熾熱的呼吸撒在頸側,酥酥麻麻的。
「說說看,婚內出軌的理由。」
「薄宴……你聽我解釋,嗯……」
話音剛落,薄宴就掐住了我的腰,野蠻的吻鋪天蓋地般落下頃刻間奪走我所有的呼吸。
我被他親得七葷八素的,腦袋又暈了。
迷迷糊糊的,我被他抱上了車。
狹窄的後座,薄宴將我按在他的大腿上一遍遍懲罰。
車玻璃起了霧氣,又印上我的手掌的輪廓。
我不停重復薄宴的名字,直到他終於大發慈悲放過了我紅腫的唇瓣。
後視鏡裡,我衣擺凌亂,頸側滿是吻痕。
車內的溫度還在上升,醉意又添了一把火。
肌膚嚴絲合縫相貼,我難耐地撒嬌。
「老公,老公……好熱。」
薄宴喉結滾了滾,啞聲。
「聽話,別亂動。」
「熱……」
我大著膽子解開衣領。
在我期待的目光中。
薄宴撫平我卷到腰間的裙擺,強行將我衣服的扣子一顆顆扣好。
我茫然地看著他,思緒一點點清醒過來。
「乖乖待在車裡,我下去給你買解酒藥。」
車門打開,灌進一陣冷風。
我打了個哆嗦,眼淚無意識地掉了下來。
都到這份上了還被拒絕。
太丟人了。
「喂,薄川。」
「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不對,你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