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給師尊施了魅術。


 


等他情難自持,欲火焚身後。


 


我卻溜了。


 


後來,他把我關在小黑屋。


 


眼神狷狂,聲線卻極溫柔:


 


「玩得那麼花,打哪兒學的?


 


「乖,為師今夜教你一點別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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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考仙界公務員。


 


已經考到最後一場《秘術》,馬上就能上岸了。


 


我將書背得滾瓜爛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抽到考題時我傻眼了——


 


「請施展魅術勾引一個男子」。


 


不是!


 


哪個好人家的仙考神官會出這種離譜的考題啊?!


 


吐槽歸吐槽,「試卷」還得我自己找。


 


我先找了大師兄,嚴格按照魅術口訣,一頓操作猛如虎。


 


大師兄毫無反應,看我的眼神宛如看一個智障。


 


我沒有氣餒,回來認真復盤。


 


魅術口訣第一步:含情脈脈注視對方,眼神拉絲……


 


我沒拉好。


 


主要怪大師兄太嚴肅,我慫了,影響發揮了。


 


我應該去找二師兄,他和藹可親。


 


二師兄確實和藹可親。


 


他困惑地看著衝他拼命眨眼的我,關切地問:


 


「師妹眼睛怎麼抽筋了?難道病了?


 


「病了咱也不怕!


 


「你有病,我有藥!」


 


然後他端出一碗黑色藥汁,要灌給我喝。


 


我落荒而逃,心中有些沮喪,但沒有放棄。


 


我又找了三師兄。


 


三師兄見著我,開口就是三連問:


 


「師妹你秘術考試怎麼樣了?


 


「人勾引到沒?


 


「要不要我幫你作弊?」


 


我一聽,整個崩潰。


 


他怎麼知道我的考題是勾引人?


 


秘術考試之所以叫秘術,因為考試要秘密進行,考題不可泄露。


 


否則試卷作廢。


 


如今三個師兄都廢了,這偌大太芒山,我隻能去找師尊了。


 


我師尊,太芒山主神,三界第一美男子,身份尊貴,高嶺之花,不可輕言冒犯。


 


若擱平時,我斷斷沒那賊膽。


 


但仙考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況且三師兄一直鼓勵我:


 


「師妹,不要慫!


 


「咱們師尊雖然冰山,但是座純情的冰山。他幾千年沒下過太芒山,沒經受外頭花花世界的誘惑。你勾引他,必定成功!


 


「不要緊張,好好考!考完我帶你下山玩。」


 


三師兄殷殷囑託,託完轉身跑沒影了。


 


2


 


我將魅術口訣背誦了八百遍,忐忑地敲響了師尊房門。


 


門久久未開。


 


已是子夜時分,師尊不會歇下了吧。


 


我暗下決心,再不開門,我便破窗而入……


 


「吱呀」一聲,門開了。


 


師尊一襲白衫,發如傾墨,平日天山雪蓮般淡漠疏離的他,此刻睡眼饧澀,慵懶柔軟。


 


十分好推倒的樣子。


 


我看呆了。


 


師尊嗓音低沉:


 


「了了?怎麼是你?


 


「夤夜而至,有事?」


 


我咽了咽口水,將手中酒壺奉上。


 


「我釀了桃花酒,想請師尊嘗嘗。」


 


師尊垂眸注視醉醺醺的我,接過酒。


 


壺中酒隻剩了一半,另一半我等門開時喝了。


 


酒勁還挺大。


 


我暈暈忽忽地回憶魅術口訣,望著師尊,眨巴眼睛,努力拉絲。


 


桃花酒立了大功,我拉絲成功了!


 


恍惚間,師尊看我的眼神溫柔又曖昧。


 


我心中竊喜。


 


下一步幹什麼來著?


 


關鍵時刻,我背的魅術口訣齊齊跑去了爪哇國,怎麼也想不起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借著醉意,直接往師尊身上撲。


 


酒壺被撲倒,酒水傾瀉而出,我衣裳湿透,衣料貼著身體曲線,若隱若現。


 


師尊瞥見,霎時玉面緋紅。


 


「了了,小心著涼。」


 


他扶住我,召來長袍,要給我披上。


 


我哪裡肯穿!


 


半撒酒瘋半撒嬌地勾住師尊脖頸,貼著他身體,口中喊熱。


 


師尊身體明顯繃直,微微發燙。


 


他伸手想輕輕推我。


 


我反而貼得更緊,口中喃喃不清地嚷:


 


「我喝多了,腿軟,師尊扶扶我……


 


「師尊,他們都說我嘴甜,你要不要嘗一嘗?」


 


師尊身體僵直,半晌才無奈似的嘆息:


 


「了了,我該拿你怎麼辦。」


 


師尊,你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知道啊!


 


我拉住師尊手臂,攬上自己腰肢。


 


踮起腳尖,跟師尊咬耳朵。


 


「師尊,我能和你要件東西嗎?」


 


「要什麼?」師尊聲音沙啞。


 


「要你!」


 


師尊垂眸看我許久,眸色深沉,宛如無盡夜色。


 


「了了,你……你終於肯了?」


 


嗯?


 


終於?


 


難道師尊等我表白等很久了嗎?


 


我心中小鹿瘋撞,激動點頭。


 


我肯我肯我一直都肯啊!


 


師尊雙臂收緊,抱著我,輕輕喟嘆,像是無奈,又像夙願終償。


 


他緩緩低頭,動情地來尋我的唇……


 


天吶!


 


師尊要親我了!


 


三界第一美男子要親我了!


 


我這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啊!


 


【蘇了了!】


 


忽然憑空蹦出個聲音。


 


【魅術已生效!你還不快跑!】


 


師尊似是不聞。


 


我心中疑惑:這是誰在掃興。


 


【我是你打的小抄!你忘了?】那聲音答。


 


它提醒我,秘術考試有個重要規則:


 


不可對試卷做羞羞的事情!


 


我看著唾手可得的絕美師尊,心中天人交戰。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況且這裡又沒有旁人,羞羞的事情我悄悄地做,神不知鬼不覺,怕什麼!


 


我閉上雙眼,踮起腳尖,迎上師尊雙唇。


 


小抄急了。


 


【住嘴!快住嘴!


 


【蘇了了!別以為黑燈瞎火的你能渾水摸魚,仙考神官可什麼都知道!】


 


我心中一凜,清醒了大半。


 


主持仙考的神官不是人,是九天之上的一縷神念,他全知全能,與仙考相關的事全都瞞不過他,仙考通過與否,也全由他定奪。


 


我萬分不舍,艱難地松開師尊。


 


「了了?」


 


師尊聲音嘶啞,炙熱吐息撲在我耳際。


 


一陣酥痒。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


 


師尊意識到異常,沒再追問,松開手,運氣調息,過了許久,才將焚身欲火強行熄滅。


 


我見他耳尖潮紅褪去,這才敢惴惴開口:「師尊,我若說我方才眼睛抽筋了您信嗎?」


 


「你解我衣裳,手也抽筋了嗎?」


 


我面不改色地點頭。


 


師尊無奈:「胡鬧。」


 


他溫柔又寵溺地給我披上外袍,隨後又變回平日儒雅端方、清冷疏離的模樣,


 


「去吧。」


 


我如蒙大赦,奪門便逃。


 


剛出院門,小抄的聲音又冒出來:


 


【哈哈哈蘇了了你完了!


 


【你考試帶小抄,考官必定知道了,這次仙考你沒指望了哈哈哈!】


 


它幸災樂禍完,不等我撕,自己就消失了。


 


我一邊跑,一邊懊惱。


 


今晚白忙活一場,非但仙考沒指望,師尊還沒親上。


 


血虧。


 


可轉念一想:我已然掌握魅術要領,下次再考就不怕了。


 


我回頭瞧一眼,師尊遠遠立在院中,目送我離開,月光溶溶,輕柔夜風撩起他鶴氅雲衫,美極了。


 


我心尖發痒。


 


下次再考,我一定親完師尊再跑。


 


3


 


仙考沒過,我其實並不難過。


 


但師兄們覺得我難過。


 


他們下山去忘情谷辦事,順便帶我去散心。


 


我右腳踝微微有些跛,娘胎裡帶的,行路略不便。


 


路上我們走得很慢。


 


大師兄一直在吐槽:「這破秘術平時壓根用不上,考來究竟有何意義?!」


 


我以為大師兄在替我抱不平,連忙道:


 


「沒關系沒關系!我很喜歡考!」


 


三師兄笑容古怪地看了看我。


 


我趕緊補了一句,「我抽的考題雖然刁鑽,但總比珍珠淚術要好得多。」


 


大師兄聽了,也古怪地看了看我。


 


可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但凡抽到的珍珠淚術的考生,要在考場號啕大哭,直到眼淚變成珍珠才算過關,考個試恐怕眼睛都要哭瞎!


 


魅術雖然羞恥了些,但好歹不傷身。


 


不過,昨夜有沒有傷著師尊的身,我就不知道了。


 


我轉身回望太芒山,心裡有些想念師尊。


 


我們都下山了,他一人留在山上,會不會寂寞。


 


松林間隱約有個白衫人影逸然飄過。


 


似乎是師尊。


 


可幾千年來,師尊從不下太芒山,怎麼會是他?


 


或許是我眼花。


 


4


 


我們剛到無塵鎮,便聽人議論紛紛——


 


忘情谷有異動。


 


師兄們此次下山,正是去忘情谷巡查,聽聞此事,便忙打聽:


 


「何時有的異動?」


 


眾人:「昨子夜時分。」


 


三位師兄一聽,齊刷刷扭頭看我。


 


我連忙搖頭擺手。


 


不關我事。


 


我平日雖然到處惹事闖禍,可昨晚子夜時分,我正忙著勾引師尊呢,哪裡有空去忘情谷動那勞什子結界。


 


但我有些心虛。


 


忘情谷是師尊除魔飛升之地,如今谷底還封印著魔物,封印結界是師尊親自布下的,一直固若金湯,靜如S水。


 


怎會突然有異動。


 


剛好還是子夜時分。


 


是師尊被我勾引得動了凡心之時。


 


這是巧合嗎?


 


我強自鎮定。


 


這一定是巧合!


 


5


 


師兄們繞著忘情谷外圍細細查探。


 


一切正常。


 


幾人便商議,等到子夜時分再進入忘情谷底查看一番。


 


此時尚早,大師兄便去茶館聽說書,二師兄拿出隨身帶的藥爐,在茶館門口煮起藥汁售賣。


 


三師兄拉著我去逛衣服飾品鋪子。


 


他恨鐵不成鋼地批評我:


 


「你穿的這一身都什麼破爛?哪有半點姑娘家的樣子!難怪你考試通不過。」


 


衣鋪掌櫃拿出最新款來。


 


是一件藕荷色軟煙羅裙,衣料薄如蟬翼,軟似煙雲,手指穿過去,半透不透,氤氲朦朧。


 


嘖嘖嘖,好東西啊!


 


我若穿上這麼一身再去勾引師尊,恐怕師尊會立刻把持不住……


 


那場景,想想就激動。


 


買它!


 


再看一眼價錢。


 


我頓時冷靜了,默默看了三師兄一眼。


 


三師兄卻面露驚恐之色。


 


「師、師尊!」


 


背後突然一陣徹骨寒意。


 


我扭頭一瞧,師尊一身白衫,跟座冰山似的,飕飕冒著寒氣,立在身後,正冷冷看著我們。


 


那件羞恥的裙子頓時燙手,我慌忙扔開。


 


「讓你們下山,你們便來此處不務正業?」師尊語聲冰寒。


 


三師兄忙稱突然想起查勘忘情谷需要買些紅繩,果斷溜走了。


 


我們師兄妹感情一貫很好。


 


從來都是有福同享。


 


有難你當。


 


我默默嘆氣,準備硬著頭皮獨自迎接來自冰山的怒火。


 


師尊卻沒發火。


 


他指著軟煙羅,語氣宛如和煦春風:


 


「了了,喜歡這件?」


 


我心中一凜。


 


這是道送命題!


 


想了想,小聲地答:


 


「喜歡是喜歡。可我心中記著師尊的教誨:修行之人,當心無掛礙。


 


「這衣服分明是件妖豔賤貨,是修行路上絆腳石……


 


「即便再喜歡,我也不會買!」


 


當然,主要是買不起。


 


師尊劍眉一挑:「心無掛礙?我什麼時候教過你這個?」


 


我:……


 


糟了,這是大師兄時常掛嘴上的話!


 


師尊鳳眸微狹。


 


「你大師兄的話,你倒是很放在心上。」


 


嗯?


 


師尊語氣怎麼酸溜溜的?


 


師尊在吃醋嗎?


 


師尊你聽我解釋……


 


忽聽「哐當」一聲響,衣鋪掌櫃撞到衣架,雙雙倒地,他面露驚恐,盯著師尊,口中嗫嚅:「磨磨磨……」


 


師尊一個眼神過去,掌櫃立刻噤聲。


 


師尊:「磨磨蹭蹭做什麼。將這件衣裳包起來。」


 


掌櫃忙起身,將軟煙羅包好,他不敢近身師尊,隻瑟瑟發抖地遞給了我,轉身跑後堂躲起來了。


 


我隻當掌櫃一介凡人,沒見過太芒山主神,自然畏懼害怕師尊,因此並未多想。


 


接過衣裳,我又驚又喜又假意客氣推辭:


 


「謝謝師尊!這衣裳雖好,可我也沒有合適的場合穿它……」


 


師尊轉眸,似笑非笑地瞧著我。


 


俯身靠近,在我耳際吹氣似的低語道:


 


「蘇了了,穿的場合。


 


「果真沒有嗎?」


 


6


 


我魂飛魄散,嚇得逃離衣鋪。


 


一路上腦瓜子嗡嗡的。


 


師尊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打算穿軟煙羅勾引他的想法不會被他知道了吧!


 


難道他會讀心術?


 


可不對啊!按師尊往常淡泊儒雅的性子,再荒唐的事,他知道了也隻會一笑而過,不會放心上。


 


可他方才那魅惑的神情,輕佻的口吻……


 


這還是我那皑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的師尊嗎?


 


他的儒雅端方哪兒去了。


 


他的清冷禁欲又哪兒去了?


 


怎麼下了山,他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難道說,昨晚的事,真的給師尊留了什麼後遺症?!


 


7


 


我在路邊吹了會兒風,漸漸平復心情。


 


我突然理解師尊了。


 


他很不容易。


 


他收的四個徒兒,個個歪門邪道,沒一個省心的。


 


比如我大師兄,就很不正常。


 


每次下山,他都要去茶館聽說書。


 


越悲劇的故事,他越愛聽。


 


聽完別人都哭慘了,他卻無動於衷,甚至出言譏笑別人的眼淚都是腦子裡進的水。


 


有多少次他都是被群情激怒的茶客轟出茶館的。


 


我二師兄也不正常。


 


他熱衷於煉藥,逮著機會就給別人灌藥。


 


太芒山上沒機會,他每次下山都要在茶館門口擺攤賣藥。


 


進進出出的茶客,甭管有病沒病,都被他忽悠買上幾包藥。


 


藥挺貴,一包一貫錢。


 


他出錢給買藥人。


 


還要看著人喝下去。


 


他那些五彩斑斓的黑色藥汁,到今天沒喝出人命來,實在是奇跡。


 


8


 


師尊四個徒兒,唯有三師兄勉強算正常……


 


說曹操。


 


三師兄就來了。


 


他一手拿著紅線,一手翹著蘭花指,捏根繡花針。


 


姿態扭捏,宛如織女繡娘。


 


好吧。


 


我收回方才那句話。


 


我們四個,沒一個正常。


 


其中翹楚自然是我,成天想著怎麼勾引師尊。


 


我若是師尊,早晚也得瘋。


 


9


 


三師兄見師尊不在附近,便放心地挨著我在路邊石墩子上坐下。


 


拿過我的軟煙羅裙。


 


「這是師尊給你買的?」


 


我點點頭。


 


三師兄臉上頓時浮現奇怪笑容,他捏著針線,開始在軟煙羅衣襟上繡花。


 


我心事重重。


 


「三師兄,你有沒有發覺師尊他……他有些不對勁。」


 


三師兄聞言,瞥我一眼。


 


「你終於發現了。」


 


我:「是吧?!!」


 


「自打師妹你拜入門牆,師尊就沒有正常過。」


 


我:「呃,這怎麼說?」


 


「師尊曾立誓不收女徒,卻破例收了你,這不古怪嗎。」


 


聞言,我心裡甜滋滋的。


 


師尊他心裡有我!


 


「師尊收我為徒,自然是因為我天資聰慧,根骨絕佳,這有什麼古怪?!」


 


三師兄嗤笑:「天資聰慧?你自己信嗎?」


 


我想了想,換了個話題。


 


「那師尊會讀心術嗎?」


 


三師兄搖頭:「師尊入主太芒山後,發的第一條諭令,就是禁用讀心術。」


 


我不明白,這是為何?


 


三師兄撇撇嘴:「或許師尊心中有個大秘密,不想為人所知。」


 


10


 


時辰不早,該去忘情谷了。


 


我們到了茶館,卻不見了大師兄二師兄的蹤跡。


 


茶館店小二說,大師兄又被轟了出去,同一個黑衣人說了幾句話後,便一人往忘情谷方向去了。


 


「那門口賣藥的二師兄呢?」


 


店小二撓撓頭:「你們二師兄也同黑衣人說了話,後來也去了忘情谷。」


 


這倒奇怪了。


 


忘情谷被結界封印著,必須等到子夜時分,由師兄們所持的三張金符合力開啟方能進入。


 


他二人提前去幹什麼,站在谷口吹西北風嗎?


 


三師兄問:「那黑衣人是什麼人?」


 


店小二搖頭稱不知,面露驚恐之色,同衣鋪掌櫃見到我師尊後的表情出奇一致。


 


我腿腳不便,三師兄囑咐我回客棧等師尊。


 


他獨自去忘情谷找大師兄二師兄去了。


 


11


 


我一個人在客棧等了許久。


 


等得無聊,便將軟煙羅裙換上試了試,很合身。


 


隨後趴在桌上睡了會兒。


 


天色早已黑透,店小二遲遲沒來掌燈。


 


師尊似乎來了。


 


我想起身,可夢魘住了,不能動彈,也不能出聲。


 


師尊在暗黑中,默默注視我良久,嘆息似的喚了一聲:


 


「了了。」


 


像是終於克制不住似的,他伸手抱住我,一手環住我身體,另一手覆蓋住我雙眼。


 


掌心溫熱。


 


我激動又期待。


 


接著,滾燙的柔軟貼上了我雙唇。


 


我的心胡蹦亂跳起來。


 


師尊他抱我了!


 


師尊他親我了!


 


我的人生圓滿了!


 


我想喚「師尊」,可我出不了聲。


 


許久,師尊將我擁在懷中。


 


他低沉的話音傳來:


 


「了了,忘情谷之事,你還記得嗎?」


 


嗯?忘情谷什麼事?


 


他又柔聲道,「時間太久了,我帶你回忘情谷看看,好嗎?」


 


從前師尊從來不讓我去忘情谷,今日為何忽然要帶我去?


 


暗黑中,師尊輕撫我的臉龐。


 


「忘情谷的秘密,也該讓你知道了。」


 


12


 


耳旁呼呼風響。


 


等我睜開雙眼時,已在忘情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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