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到了我和宋歌的一系列照片,威脅我要一個億。
要不然就曝光我和宋歌的事。
他甚至在微博預告了頂流戀情大瓜,周一見的新聞。
一預告就點燃了熱搜。
「把我賣了也不值這個價。」
「你沒有,他有。」
至於為什麼狗仔選在月底曝光,是因為,網劇的熱度很高,在月底會上。
月底,宋歌也會有個頒獎典禮,他又得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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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瓜一出來,「頂流竟然和自己弟弟在一起了」這樣的標題的確會被人綁架在道德高地。
網劇會被衝,宋歌的獎也會被撤銷。
一箭雙雕了。
周瑤瑤又來找了我。
我提醒她:「偷拍是犯法的,勒索也是犯法的。」
她一臉淡定:「不是我拍的,隻是你和宋歌被狗仔蹲了。」
「你不爆料,他們會蹲?」
「那又怎樣?現在唯一的辦法,你消失,讓宋哥和我訂婚,謠言不攻自破,我拿其他料給狗仔交換,再給點錢,這事也就壓下去了。」
「他不喜歡你,你還要訂婚,你又何必……」
「我周瑤瑤這輩子沒輸給女人過,最後竟然輸給一個男人,我不甘心。」她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怎麼,這一個億,你還準備讓宋歌幫你出嗎?」
我笑了笑:「都說了,我不值那個價。」
其實最近的冷戰,是我在找一個呼吸的口子。
難受,找不到出口。
但現在忽然想通了。
人不要在沒能力的時候去喜歡一個人。
不配。
20
第二天,我給宋歌主動發了信息。
讓他去我住的出租屋。
沒有狗仔,相對安全。
他穿著西裝,捧著玫瑰向我道歉:【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
我抽著煙,讓他進來。
「你媽媽的事,是我處理不當,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我應該跟你商量的。」
「然後呢?」
「祝你生日快樂。」
今天是我 23 歲生日。
「謝謝。」
那晚我們又親了。
脖子上多了草莓印。
「開心點,你過生日,我不跟你爭,什麼都依你。」
「什麼都?」
「嗯,任你處置。」
他嘴上這樣說,但依舊是鬼話。
他摟著我:「這個角度看江城的夜景很不錯。」
「以前就想著樣抱著你看夜景,以後也是,我愛你。」
我聽得一陣沉默。
第二天早上,一睜眼他就抱著我說早安。
我笑著回吻他:「我們結束吧。」
他的動作僵在那裡。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那昨晚算什麼?」
「算什麼都行。」
「你玩我?」
我嘆了一口氣:「你說的,給我自由。」
「等一下,發生了什麼事?」他問我。
「能有什麼事?玩夠了,膩了,想換換口味。」
他慌了:「如果因為昨晚……我道歉。」
我看著他卑微的樣子,有些心疼:「宋歌,別這樣,你不會真以為我們會走到最後吧?」
「你的粉絲、你的經紀公司、你的親朋好友,還有社會輿論……哪一條不是S路啊?」
他有些生氣:「所以呢?你他媽就為了那些東西又想把我甩了?」
「我為什麼要為別人而活?」
我看著他:「但我不想被人戴著有色眼鏡指指點點。」
他氣得夠嗆,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徐也,你行,你夠狠!」
我始終沒有挽留他:「記得吃藥。」
回應我的是他惱怒的關門聲。
說好的好聚好散,終究是搞砸了。
周瑤瑤說到做到,狗仔爆料了另一個十八線的戀情瓜,被評論區群嘲:【這誰啊,這就是你說的頂流?你是不是覺得每個明星都是頂流啊?】
網劇後期做得挺不錯,播放效果也非常好,播到第三集就上了熱搜,後來的每一集都上了熱搜。
宋歌憑借這部網劇又拿獎了。
頒獎典禮,記者又開始問經久不衰的問題:
「請問影帝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其他明星被問到這樣的問題都是東拉西扯,半天都說一些虛的:「挺期待的,都挺不錯的,都好喜歡……」
隻有宋歌頓了一秒,大方承認:「有。」
「哇,到底什麼樣的女孩子能被影帝這樣大方承認啊?」
宋歌很認真地回答了一句:「他不是女孩子。」
信息量太大,又是直播,記者都有點不知所措。
「那你們在一起了嗎?」
「沒,他不喜歡我。」
宋歌說完黑臉直接走了,沒有再接受採訪。
他一句話幹了十個熱搜。
微博直接被他這句話搞癱瘓。
21
我在公司集訓的時候看著他的直播手心都在冒汗。
我沒想到他能瘋到在頒獎典禮承認自己喜歡男的。
我還是低估他了。
一夜之間粉絲取關、代言撤銷,但關於他的話題流量卻一路高歌猛進。
在娛樂圈能做到這樣都還不塌房的也就隻有宋歌了。
可是,有什麼用,我和他反正是不可能了,他恨S我了。
我忍住了給他發信息的衝動。
我徐也不想站在下面,永遠仰望他,我就是要談,我也要和他站在一起肩並肩。
所以我報名了公司的偶像練習生。
集訓真的很辛苦,從幾千個人裡選幾個。能成功的大都是關系戶,憑實力的就更少了。
從集訓到選秀需要 2 年。
2 年可以發生很多事,他可能和周瑤瑤訂婚了吧,動作快點,孩子都怕是有了。
又或者,他找了其他弟弟?
但都好像與我無關了。
我每天為了訓練隻睡三個小時,不停地唱歌、跳舞,終於S進了決賽。
我沒想到宋歌會成為決賽評委。兩年沒見,他變得更成熟了,也更有魅力了。
秦姐跟我說:「宋歌跟你老熟人,你讓他給你把分打高一點,出道不就穩了?」
「還老熟人,老仇人還差不多。」
他恨S我了。
當年他在頒獎典禮上公開說自己喜歡男生,現在接劇本都是接的無 CP 的劇。
他也不上綜藝了,跟家裡也鬧翻了。
他好好的人生好像都被那句喜歡男生毀了。
但奇怪的是,兩年後他的人氣高得更離譜了,粉絲量翻番,還多了很多S忠粉。
如果沒有我,他這樣的人生,隨便出一張牌都是王炸吧?
結果現在,人氣高,戲路窄,半退圈狀態。
果然,決賽第一輪,宋歌全程冷著臉,給我的打分很低。
因為我是和另一個男生隨機抽籤跳的雙人舞,不太熟悉,效果的確很一般。
他一臉生人勿近的模樣,顯然也不想別人看出和我認識。
從頭到尾我們沒說過一句話。
晚上和隊友聚餐,隊友們對宋歌都很感興趣,其中有人提到有看到過宋歌去醫院。
「聽說是失眠,每天靠安眠藥才睡得著。」
「他喜歡男的,缺男人吧?」
幾個人笑起來。
「這麼缺男人,晚上去他房間啊,把他伺候好了,還能給你打個好分數。」
「算了,男人跟男人也不嫌惡心。」
幾個人開玩笑。
我聽到這,沒忍住直接一拳上去了。
「我靠,徐也你發什麼瘋?」
我沒聽,繼續揍人。
揍完,扔了兩張一百塊在他們面前:「不懂尊重人,嘴這麼臭就該把嘴捐了。」
「一百是今晚我的這份飯錢,剩下的一百你建議你去掛個腦科,看看是不是小腦發育不良。」
「徐也,你牛,你給我等著。」
「嗯,你爺爺我等著。」
擦完手,我叼著煙,直接走了。
三觀不同的人在一起吃飯都是災難片。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宋歌。
狹路相逢,我下意識滅了煙:「聊聊?」
他沒理,直接從我面前走了。
走了幾步又回頭看我:「不是說要聊?」
我盯了他幾秒跟了上去。
我們去了河邊,吹著風,我問他:「你過得好嗎?」
他反問我:「好不好,你看不出來嗎?」
我笑了:「聽說你在頒獎典禮上危險發言後,好多小朋友主動送上門,就連我隊友都在打聽你,桃花運可真旺。」
「然後呢?」
「沒然後,你身體還好嗎?」
他盯了我幾秒,沒了耐心就要走:「如果你找我就是聊這些有的沒的,抱歉我沒那麼多時間。」
看著他的背影,我沒忍住:「聽說你最近又在看醫生?」
「和你有關系嗎?」
我被他嗆得說不出話:「沒關系。」
「我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聽聽高中數學講解,還……挺有效。」
他深吸一口氣:「徐也,你這是看我笑話嗎?」
哦,這麼記仇。
他氣得走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有些傷感。
我哪裡是看他笑話。
我他媽也失眠來著。
22
決賽那天,我被隊友背刺。
排練好的男男雙人舞,我的隊友臨時選了其他人做搭檔。
那個隊友就是被我打的那個。
打的時候是真的爽,但後果也是需要承擔的。
所以在比賽現場,所有人都有舞伴,就我沒有。
我一上去就被喝倒彩,評委都在替我尷尬。
彩排的時候,我一個人臨時重選了獨舞,可是隻有半個小時了,重新選舞怎麼來得及?
我必然比不過了。
我等了這天兩年,我不甘心就輸在這一刻。
我練習了一遍後去找了節目組,問能不能給我安排一個嘉賓幫忙跳。
「可以是可以,但我們都不會跳舞啊。」
「有一個人會,宋歌。」突然有人看向宋歌。
宋歌瞥了我一眼,根本沒有幫忙的意思:「你們請我來是當評委的。幫忙跳舞,沒這部分的合約吧?」
他真行。
我笑了。
我去廁所抽根煙冷靜,宋歌也來了。
他瞥到我的目光,語氣很冷:「看什麼看,沒看過?」
我笑了笑:「沒仔細看過。」
他的臉瞬間黑了,就要走。
「哥。」
「怎麼,求我幫忙?」
「那你幫嗎?」
他態度依舊冰冷:「你覺得我會被你騙第三次?」
「不會。」
他盯了我一眼:「聽說因為你昨晚跟他打架,他才會臨時爽約?還是那麼衝動,值嗎?」
「值啊,值S了。」我笑著看他,「宋歌,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麼?」
「賭我會不會拿到第一。」
他簡直被氣笑了:「你舞伴都沒有了,用什麼拿第一?」
「你不敢嗎?」我盯著他。
「我為什麼不敢?」
「那就如果我輸了,我一輩子都不出現在你面前;我要是贏了,你跟我一起去看醫生,好嗎?」
他愣在那裡,一瞬間有些情緒。
我聽說宋歌現在屬於睡不著,也排斥看醫生,整個一放棄狀態。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確好幾天沒怎麼睡好了。
我說了要遠離他,但心卻控制不住地擔心他。
「徐也,你他媽到底想耍我幾次?」他認命一般看著我。
「我認真的。」我笑著看他。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隱忍地看著我:
「還有十五分鍾比賽,你現在就放棄了嗎?」
「怕什麼,來得及。」
其實我跟那個隊友一直都沒什麼默契,所以真要跟他一起跳男男雙人舞,想拿第一才是真的懸。
我之前就找導演用了備選方案,我自己錄制了一段雙人舞,自己飾演一角,並且做成了 3D 影像。
所以在決賽舞臺上,我跳的雙人舞,舞伴是自己的 3D 投影。
我和自己最有默契。
一虛一實,詮釋了內心的兩個我。
一個向往自由的愛情,一個妥協於現實社會,兩種人格的掙扎,直到舞蹈結束,燈光熄滅,臺下才響起雷鳴一般的掌聲。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眼眶湿潤,掌聲久久不能平息。
謝幕那一刻,我站在舞臺中央,朝著宋歌的方向說了三個字,這麼黑他一定看不見。
我想對他說,走不出來的,睡不著的,一直都不隻是他一個。
23
舞蹈結束,我在化妝間,等結果。
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宋歌。
「有結果了?來恭喜我?」我問他。
他不說話,走到我跟前,斟酌好久才問我:「你舞蹈最後說了什麼?」
我眉心跳動了一下,主打一個S不承認。
「能說什麼?我沒說話啊?」
「還想騙我?你忘了我們從小罵人都用唇語,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你說了什麼?」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了。
我的確忘記這一茬了,他怎麼會讀不懂我的唇語呢?
本來想趁著舞臺的黑暗效果放肆一下,還被當事人逮到就很窘迫。
「所以你說的那三個字又是開玩笑?」他逼問我。
我放棄掙扎:「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徐也,你不能次次都這樣,都是你想就來,想走就走,把別人當傻子。每次我快要把你忘了,你又來招惹我!」
他把我抵在牆上,提著我的領子,像是要跟我幹一架。
「不是說玩膩了,要把我甩了,又在舞臺上說愛我,我算什麼?」
「你朝我鉤鉤手指,我就過去了,然後你又拍拍屁股走人,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好幾個月沒睡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