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淑妃道:「可惜江玉婉提前跑了,否則我還真想看看她狼狽的樣子!」
「淑妃娘娘,我曾經聽皇後娘娘與三殿下皆說過你的往事,隻是不知他們二人,誰的話更可信些。」
我將那些故事事無巨細講給她聽,暗暗觀察她的神色。
蕭淑妃聽完,冷笑道:「當年我入宮後,才知他早有意中人,我找他要說法,他卻將我關入深宮。」
「隨著長韫逐漸長大,我以為他能放我出去,可笑啊,他竟然想讓我S。」
聽她所說,陛下當時怕她對皇後不利,便直接讓人廢去她的功夫,賜了白綾。
好在她常年混跡江湖,以假S逃過一劫。
連陛下,都以為那個被他帶回來的女子已S在深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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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淑妃道:「他敢負我,我便讓他S,就算他是皇帝又如何?」
「所以陛下身上的毒,是您下的?」
這是當初李錦淵告知我的秘密,也是導致陛下S亡的真正原因。
「那毒我調了很長時間,也不枉我與他情深一場。」
聞言,我頓時不知該如何搭話。
見我不語,她自顧自的坐在我面前:「長韫說,要娶你為後,所以我才來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入他的眼。」
「如今見到了,娘娘可還滿意?」
她嗤笑道:「滿意?我剛進來便說過了,你和江玉婉一樣讓我厭惡,皇後絕不會是你!」
她說完這句便起身離開,給我留下了一本經書和木魚。
她想讓我出家。
11
當晚,李長韫便來了。
他將下巴搭在我肩上:「桐華,朕不能封你為後。」
果然。
我心中並無波動:「無妨,殿下,您登基之後,桐華便前往淮南庵出家。」
「桐華,你這是在威脅朕?」
我將蕭淑妃送我的東西遞給他。
李長韫看了一眼,不用我多說他便什麼都明白了。
「若是母親的意思,那你可先去安頓一段時間,等朕處理好朝中之事,必會爭取母親同意,將你接回來。」
我沒吭聲。
李長韫從身後保住我,開始解我的衣服。
我伸手阻止他:「殿下,桐華尚未出閣。」
這一次,李長韫態度強硬將我抱上床。
一夜荒唐,第二日我腰酸背痛的起身。
李長韫早已離開房間。
前來伺候我的丫鬟在為我穿衣的時候,偷偷在我手心塞了一樣東西。
我仔細看著這個丫鬟,面容很陌生,但身形卻極為眼熟。
丫鬟也看著我,但是沒有說話。
我看著她的眼睛,猛然想起來了。
等她離開後,我才發現她遞給我的是一張紙條和一把鑰匙。
等到李長韫前來找我時,我便提出想見一見我兄長。
他有些猶豫:「桐華,朕已經答應過你不動姜家,你莫要得寸進尺。」
「所以,殿下便要S我兄長?」
李長韫摸我的臉:「桐華,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留下任何隱患,姜裴手握幾十萬大軍,他不S,朕如何順利得到兵權?」
「可,兄長不是殿下摯友嗎?」
「傻桐華,你怎麼什麼都信?」
我滿腹失望,一把推開他。
「你要S我兄長,至少也要讓我見他最後一面。」
最後李長韫松口,親自帶我來到S牢。
兄長渾身是傷,正披頭散發的坐在草埔上。
「桐華?你怎麼來了?」他看向李長韫,怒道:「三殿下,你竟敢造反?」
李長韫低笑:「反便反了,你能如何?」
我趕緊上前,握緊兄長的手:「大哥,桐華無能,救不了你。」
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鑰匙塞到他手中。
「好妹妹,無須你救,身為將士自當以身殉國馬革裹屍,陛下已故,我也不願聽從亂臣賊子的調遣。」
李長韫強行將我拖開:「你已經看到你兄長了,走吧。」
回到寢宮,我問李長韫:「我想知道,殿下是如何讓我兄長回京的?」
他淡淡一笑:「無詔不得回京,桐華不妨猜猜,朕會用什麼法子讓他單槍匹馬趕回來?」
「你,下了假詔?」
「你兄長非同一般,難不成分不出詔書真假?」
我瞬間呆滯。
不是假詔?
難道,他從一開始便控制了陛下?
那詔書,也是他逼著陛下寫的?
難怪,那天陛下突然以皇後的名義將我叫到宮中。
許是當時的寢宮裡安插了許多李長韫的眼睛,所以當時的陛下不敢多說什麼。
陛下故去,全國上下為陛下服喪。
李長韫也不例外。
正因如此,他的登基大典一拖再拖。
為了泄憤,他大肆屠S民間對他不滿的百姓。
久而久之,在無人敢對他造反之事多加議論。
最為可憐的便是宮廷中的史官。
他們提筆書寫李長韫謀反,S父弑兄,虐S無辜百姓,慘遭李長韫砍了腦袋。
新任史官也是犟骨頭,依舊書寫事實,也落得人頭落地的下場。
後來,李長韫不顧守喪期限,親自定下登基時日。
算算時間,也就在七天後。
我被囚禁於深宮無法回家,不知家中究竟如何。
李長韫雖答應我不會對付姜家,但隻要蕭淑妃開口,他必然也會改變主意。
隻是不知道,兄長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來到了李長韫的登基大典。
他身著龍袍,氣宇軒昂的走上龍椅。
一個太監急匆匆的跑進來大喊道:「陛下,太子殿下他,他已經帶人S進皇宮了。」
12
李長韫眉頭緊皺,直接坐在皇位上。
「李錦淵不是S了麼?朕親手所S,斷不會出錯。」
說話間,嘯S的聲音已經由遠及近。
不消半柱香的時間,李錦淵便身著戰袍S了過來。
緊隨其後的,便是我的父親與兄長。
而那些將士,儼然都是跟隨兄長鎮守邊關之人。
我年邁的外祖父也披上戎裝,手持長槍緩緩現身。
他一頭白發,依舊寶刀未老。
李錦淵肅然道:「三弟,你可知罪?」
「罪?朕何罪之有?反倒是你,敢在朕登基之日帶兵闖入皇宮,是想造反麼?」
他話音剛落,埋藏在四處的弓箭手拉著弓蓄勢待發。
「造反之人,難道不是三弟你?」
李長韫二話不說,直接下令射箭。
一瞬間,萬箭齊發,眾大臣紛紛找尋躲避之處。
而這些本該射向李錦淵的箭,卻通通朝李長韫的方向射去。
李長韫沉下臉來:「如此看來,你早有準備。」
李錦淵道:「你的人早已被孤誅滅,三弟,S到臨頭,你也該清醒了。」
李長韫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臉上毫無懼色。
他看向我,聲音很輕:「桐華,你也參與了其中,是嗎?」
我道:「殿下,我說過,姜家,隻忠君。」
「你也說過,誰是君,並不重要。」
「是,但是為人君者,不該是S人如麻,毫無人性之人。」
君王面對的是國,是天下百姓。
一個殘暴的君王,對一個國家來說,隻能是災難。
李長韫沒多說什麼,亮出了手中的利劍。
他還未動手,一個人被提到了他面前。
蕭淑妃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
她狼狽的喊道:「長韫,跑,快跑!」
李長韫原本沉穩鎮定的面容徒然大變:「李錦淵,你敢用我母親威脅我?」
話未說完,蕭淑妃竟當著所有人的面咬舌自盡。
李長韫瘋了,舉起劍發起攻擊。
最終抵不過人多勢眾,被李錦淵一劍刺穿心髒。
臨S前,他將頭往我這邊轉了轉。
我看著他。
他什麼都沒說,緩緩閉上了雙眼。
李長韫已S,李錦淵攔下了所有登基的奏折。
他道:「父皇已故,孤自當守喪三年。」
這場宮變,到這一刻徹底結束。
李錦淵是太子,也是陛下欽定的皇位繼承人。
他平了叛亂,走上皇位,本就是眾望所歸。
比起李長韫,他更深得人心。
回家後,我問起兄長回京的真正原因。
他拿出一道聖旨:「我拿到聖旨的那一刻,便知這是陛下的求救信。」
原來,陛下與兄長之間有屬於僅他二人才看得懂的隱秘文字。
這道聖旨裡,便蘊含著求救的消息。
所以他才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誰知他剛入皇宮,便被李長韫關入S牢。
沒了兄長的支持,李錦淵便缺少了最有利的援軍,這才被李長韫擊敗。
兄長道:「還是桐華有先見之明,提前讓父親假意倒戈三皇子,保住了姜家和朝中多數大臣的身家性命。」
每次的皇室鬥爭都是一盤大棋, 一子下錯,滿盤皆輸。
所幸, 兄長雖身在邊關,也能透過聖旨察覺出問題, 從而將計就計下贏了這盤棋。
「對了,三殿下說過,他曾經親自S了太子殿下, 以他的本事,不可能S錯人。」
兄長笑道:「多虧了太子妃精湛的易容之術。」
我當下便前往皇宮見了沈如意, 說起了她假扮宮女冒險見我的事情。
她道:「如意隻是普通人, 若能見到姜小姐, 完成阿淵所託,雖S也無憾。」
「太子妃膽識過人, 桐華佩服。」
「姜小姐臨危不亂,不顧生S與三皇子周旋, 如此氣魄, 才更讓人欽佩。」
「其實,我一直不知太子妃精通易容之術,那日一見,果然驚豔。」
沈如意摸了摸肚子,溫柔笑了笑:「都是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我一見這動作,便懂了:「太子妃有了?」
「嗯,剛好兩個月。」
「恭喜!」
她道:「姜小姐, 我一直以來都很感謝你, 感謝你當初的成全。」
「不必謝我,那是你的福氣。」
我與李錦淵,本就有緣無分,也不存在什麼後來者居上。
三年後, 李錦淵登基。
姜家在朝堂的威望步步高升,連遠在邊關的兄長, 也封侯封爵。
這是姜家有史以來最為輝煌的時刻。
李錦淵說話算話,他的確保住了姜家。
父親卻對此感到憂愁:「姜家權力太大, 會不會威脅到皇權?」
我道:「父親,您真的覺得身為臣子,能威脅到君王?」
「桐華是說, 陛下從未將權臣的威脅放在心上?」
但凡能成為帝王之人,又豈是無能之輩?
以李錦淵來說,他如今手握實權。
喜歡我的那幾年,李錦淵三天兩頭往姜家跑。
「作(」擁有如此權力與地位的人, 為何會忌憚能隨時隨地被他賜S的臣子?
正因如此, 他才能毫無顧忌的與我退婚,娶了他最愛的女人,還不顧眾人反對執意封她為後。
當年宮中那些誰娶我誰便是君王的言論,也隻有李錦淵從未放在心上。
他很清楚, 帝王的權力大於一切。
至於李長韫,他當初之所以想要娶我,多多少少也是受到了那些謠言的影響。
春日來臨,院中飄出花香。
我站在院子中央, 看著高聳的城牆。
我想,府中太悶,也該去外面走走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