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滑雪遇到雪崩。
我的男朋友傅砚州推開我,跑去保護他的學妹。
獲救後,我甩了他,當場和他兄弟在一起。
傅砚州隻當我是在演戲氣他。
但後來,他跑遍京城的民政局,都沒能阻止我和周馴然領證。
01
登山滑雪被困一個小時後,宋璃看向坐在我身邊的傅砚州。
「砚州哥,我好冷,你可以抱一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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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州摟著我肩膀的手微微收緊,但並沒有回應她。
宋璃笑容一僵,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未等她開口,我淡淡一笑:
「宋璃,如果你是需要人來抱你取暖,我建議你找單身人士。」
「砚州哥,我知道你人很好,但輕輕姐不同意……算了吧,當我沒問,就算是凍S在這冰天雪地裡,我也不能來破壞你們的感情。」
宋璃低聲哽咽。
這時,有個留著寸頭的男生朝她挑了下眉:
「妹妹這麼怕冷?我可以來抱你啊,但你要先答應做我的女朋友。」
寸頭男話音剛落,傅砚州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惡不惡心?被暴風雪困住了還想佔人便宜!這個坑洞是我們挖的,你給我滾出去!」
「阿砚,暴風雪還沒停,你趕他出去可能會出事。」
我急忙起身勸傅砚州,他眼神非常冷漠:「他欺負了宋璃,我不可能讓他留下。」
看到寸頭男的背影漸行漸遠,我欲言又止。
傅砚州的發小秦愷笑呵呵道:
「嫂子,你那麼聖母心做什麼?寸頭男和我們又不熟,他是生是S和我們有什麼關系?」
我沒再說話,氣氛一度緊張。
「砚州哥,我還是好冷。」
聽到宋璃的聲音,傅砚州想要拉開我的手,我低聲提醒他:
「阿砚,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坑洞裡還有他的兄弟,他光明正大去抱宋璃,讓我情何以堪?
但傅砚州像是看不見我眼中的尷尬。
「輕輕,宋璃是我老師的女兒,她有哮喘病,我不能不管她。」
是不能不管?還是心疼?
他明明知道宋璃喜歡他。
見我默不作聲,傅砚州漸漸失去了耐心。
「輕輕,這個醋沒必要吃,做人要學會大度。」
對上他淡漠的眼神,我的心像被一塊鐵釘忽地釘住,遲遲不能跳動。
今天是傅砚州的生日。
按照計劃,我們一早來了哈禾雪山,同行的人除了我和他,還有他的兩個兄弟。
宋璃是在後面趕來的,說是特意來為他送生日禮物。
我們原本打算在半山滑雪,但她非說要登山滑雪才夠完美。
傅砚州沒拒絕。
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們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跟著爬上了山頂。
但運氣不好,遇到了極端的暴風雪天氣。
迷失方向後,我們五個用鏟子挖出坑洞來庇護,寸頭男正是在那時候來的。
02
回過神,我的淚水在眼裡打轉,但還是沒松開傅砚州。
暴風雪越來越猛,狂風悽厲地呼嘯著。
傅砚州眉心微動,他從包裡拿出一塊巧克力,溫聲哄我:
「輕輕你拿著,這是最後一塊巧克力,你要相信我愛的自始至終都是你……宋璃隻是我的學妹,我對她真的沒那個意思。」
誰知他話音剛落,巨大的雪流突然衝破坑洞的一側,朝我們飛速湧來。
「快跑,雪崩了!」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傅砚州一把推開我,衝向一臉驚恐的宋璃。
我被推倒在地上,看到他護著宋璃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恐懼和絕望迅速將我包圍。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就在這時,傅砚州的兄弟周馴然把我拉了起來。
他熟稔地扔掉背包,擺平單板,將我護到懷裡。
「抱緊我。」
求生意識襲來,我用力抱住了周馴然,可能是感受到我在發抖,他悶悶地笑了一聲:
「別怕,就當是冰雪大冒險,相信我,至少……我不會讓你出事。」
說著,周馴然將我的頭摁到他的胸口。
雪面漸漸破裂,更大的雪流卷來,他一躍而起向下滑動單板。
冰雪不停地砸在我們的身上,呼吸裡都是雪和空氣的混雜物。
周馴然抱緊了我,穩住單板急速下滑,與雪崩賽跑。
到了半山腰,雪流滾動,我們像被困在充滿雪的巨型洗衣機中不停地翻滾。
漸漸地,我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我躺在山下的救援小屋裡。
我沒看到周馴然,倒是看到了那個寸頭男。
他說他被埋在半山腰的雪裡,是周馴然帶著救援隊去救了他。
03
「阮輕輕,你怎麼還有心情坐在這裡和這個騷擾男聊天?你知不知道宋璃因你受了傷?」
救援小屋的門口突然響起傅砚州暴怒的聲音,我一時愣住。
宋璃受傷和我有什麼關系?雪崩又不是我讓發生的。
傅砚州衝上來拽著我往外走。
出去後,我看到宋璃坐在雪地上,她的手背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割破了皮,正在流血。
傅砚州不悅地盯著我,嗓音裡帶了幾分斥責:
「阮輕輕,你滿意了嗎?宋璃是美術生,她這手受了傷,以後還怎麼繪畫?」
「要不是你,我們根本就不會來哈禾雪山。」
「雪崩時,我帶著宋璃往側面上坡跑,但還是被埋到了雪裡,如果不是救援隊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傅砚州極少生氣,此時卻為宋璃徹底沉下了臉。
我身形一顫,前所未有的酸楚仿佛要將我的心扯成碎片。
深呼吸一口後,才平靜地望向他:
「傅砚州,我們分手吧。」
「來哈禾雪山是你想要來,不是我。」
「因為你想要來哈禾雪山過生日,我提前做了很多攻略,也知道今天天氣可能有變,宋璃想登山滑雪,我阻止,你卻寵著她,遇到雪崩,卻又來怪我。」
「我知道你心疼你的學妹,但請不要甩鍋給我,真的很惡心。」
傅砚州眉心一蹙:「什麼心疼?輕輕你又在亂想什麼?我和宋璃清清白白,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用力掐緊手心,顫著聲音笑了起來:
「傅砚州,你口口聲聲說愛著的人是我,但雪崩發生時,你推開我跑向她,又要怎麼解釋?」
傅砚州好像是認定我在賭氣,臉色愈發陰沉:
「輕輕,做人別那麼自私。」
「宋璃有哮喘病,換做你也會先選擇救她,不是嗎?」
淚水不自覺地淌過臉頰,我退後一步迅速擦掉。
見狀,傅砚州耐心告罄。
「輕輕,你又沒有受傷,鬧什麼脾氣?就不能懂事一點嗎?」
「分手的事我就當沒聽過,你以後也別再說這兩個字。」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身後就傳來了周馴然冷淡的聲音:
「阮輕輕,你腿上受了傷,怎麼還到處亂跑?告訴我,是哪個不長眼的帶你出來的?」
04
我低頭看了一眼,這時才發現腳踝上有一個兩釐米的傷口。
剛才被傅砚州氣得竟一直沒感覺到痛。
「周馴然,我缺個男朋友,你缺女朋友嗎?」
我轉過身問周馴然,他眼神一頓,唇角勾笑:
「缺了二十五年,怎麼?你這是甩了上一任,想要和我談嗎?」
「馴然,你要是缺女朋友,告訴我喜歡什麼類型,我可以給你找。」
傅砚州淡淡地看著周馴然,語氣不溫不怒。
周馴然不在意地睨了他一眼,笑得散漫。
「我喜歡阮輕輕這樣的。」
「周馴然!她是我的女朋友,你開玩笑也要有個度。」
看到傅砚州面孔驟冷,秦愷連忙勸我:
「嫂子,宋璃有哮喘病,傅哥當時推開你先去救她,合情合理,你因為這個鬧分手多少有點幼稚了啊。」
「馴然和傅哥是認識了七八年的兄弟,你這樣做,將來他們還怎麼相處?」
不等我開口,周馴然輕笑一聲:
「秦愷,如果發生地震,你女朋友在你懷裡,你會推開她嗎?」
秦愷有些無語:「我沒有女朋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幫傅砚州說什麼話?你是能感同身受嗎?還是張嘴就隻知道道德綁架?」
周馴然淡聲嗤笑。
秦愷一時語噎,宋璃冷嘲熱諷地接話:
「周大少爺,阮輕輕有什麼好的?」
「她是砚州哥的前女友,你當著砚州哥的面追她,怕是有些不太妥當吧?」
周馴然輕勾薄唇,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
「你這意思是……剛才在山上,你當著阮輕輕的面想要她前男朋友來抱你的綠茶行為很妥當嗎?」
「你……你說誰是綠茶啊?」
宋璃的臉騰得變紅,聲音有些底氣不足。
我哭笑不得,周馴然這家伙還是那麼愛懟人。
在威格蘭留學時,周馴然是我的同班同學。
剛開始我們其實並不熟,是選了同一門滑雪課後才真正認識。
他滑雪是第一名,我是倒數,於是教授讓我們組成了互助小組。
後來傅砚州去學校找我,我才知道他們兩個是朋友。
周馴然本科沒在國內讀,所以我和傅砚州在大四戀愛那一年,並沒有見過他。
05
看到宋璃被懟得臉紅,傅砚州將她護到身後,冷眸一眯:「周馴然,你有完沒完?」
「沒完。」
周馴然神色冷峻,望向我時,眼角眉梢卻又浮現出了寵溺的笑意:
「阮輕輕,你考慮好了嗎?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傅砚州陡然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但什麼也沒說。
他將目光轉到我的身上,聲音不冷不熱:
「輕輕,我知道你是在鬧脾氣,但鬧得太過就不好了,我從不喜歡哄人,這你是知道的。」
「不喜歡哄人,那我找一個會哄我的。」
我笑著走向周馴然,傅砚州頓時就變了臉。
看到我們準備走,他眉頭緊鎖,語氣裡滿是煩悶:
「輕輕,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你先跟著周馴然去吃晚飯,我帶宋璃去處理傷口,晚點來找你。」
說完,他又看向周馴然,輕描淡寫道:
「馴然,我們認識快七年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
「我知道你是在陪輕輕演戲來氣我,我今天做事確實是混蛋了些,你先幫我照顧一下她。」
06
因為雪崩和天氣原因,暫時還回不了市裡。
周馴然帶我回了民宿,到了二樓,他突然回頭問我:「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去你房間還是我房間?」
「去我房間吧,有醫藥箱。」
到了房間裡,周馴然讓我坐在沙發上,他蹲下打開醫藥箱,用碘伏給我消毒。
我痛得淚水一下飆了出來,但忍住了沒出聲。
半晌,周馴然抬頭,冷淡地盯著我:
「怎麼突然哭了,你這是舍不得和傅砚州分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