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管是毒發身亡還是被兩個男人SS,這都不算是最終結局。


 


正思索間,突然唇上一痛。


 


謝雲清覆上了我的唇,那一抹血色在齒喉間化開。


 


他的聲音含糊不清:「阮阮,我說過,不許想別的男人。」


 


他吻勢洶湧,但力氣卻不大。


 


我使勁一推就推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期待好久的粉紅劇情有了苗頭。


 


我明明可以順水推舟,但我卻不願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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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了擦嘴巴,「嘶——」真的很痛。


 


「你屬狗的吧?」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倘若你真的有一點點喜歡我的話,不如——想個法子把七殿下救出來,畢竟我的命還在他手裡呢。」


 


謝雲清沒有理我。


 


第一次,他主動把我抱在懷裡:


 


「別動,阮阮,讓我抱一會兒。」


 


想到他眼下的烏青,像是很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


 


索性也就由著他好了。


 


20


 


謝雲寧要回來了。


 


這是真的。


 


滿城都在討論,當初最受寵愛的七皇子不再跟皇上置氣了。


 


奉上母國北溟邊境六城,快馬加鞭地回城了。


 


十餘天的車程,他三天就趕到了。


 


那個懷抱那樣緊,勢如破竹不容拒絕,我幾乎要窒息了。


 


那寬闊的肩膀是熟悉的,那混合著松木和風沙的清香是熟悉的,唯獨這樣的急迫和熱烈是我不熟的。


 


「阮阮,跟我走。」


 


這個熟悉的懷抱將我拉入北境無憂無慮的日子,還有當時可笑單純的希冀。


 


你瞧,一個小小的北境而已,根本困不住他,可他偏偏讓我隻身入京。


 


既然親手把我送給了別的男人,為何又來糾纏?


 


我還是掙扎開了。


 


「謝雲寧,看著我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很好玩是嗎?你現在來,是想S了我嗎?可我如今已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你動不了我的。」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心裡很沒底氣,更多的,是不甘心的發泄。


 


大概他真的很縱容我罷,不然我怎麼總是可以直呼他的大名?


 


不過才過了兩個月,他滄桑得好像過了兩年。


 


發髻凌亂,胡茬冒了出來,就連身上都是風餐露宿的汗臭味。


 


這還是我記憶中那個孤高清傲,一塵不染的謝雲寧嗎?


 


他也在端詳我。


 


糟了,我嘴上的傷口還在。


 


顯然謝雲寧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摩挲著我的嘴角,喉頭艱難地動著:


 


「傳聞所言,果然為真嗎?」


 


我沒有否認他,而是惡狠狠地撩起衣裙:


 


「我的嘴巴被太子殿下預定了,你還能換個地方,你要嗎?」


 


21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眼神灰白,神情那樣哀傷,是我從未見過的絕望與脆弱。


 


我張了張口,幾乎就想將實情全盤託出了。


 


但時間來不及了。


 


謝雲清馬上就要回來了,他現在這副樣子,怎麼能被別人發現?


 


「你快點走吧,謝雲清馬上就要回來了。」


 


我記不清楚他是怎麼走的,但那形單影隻的背影甚是狼狽。


 


攻略太多年,我都沒那麼清醒了。


 


我幹嗎要和他發泄那麼多,解藥還沒到手呢!


 


萬一他一生氣不給藥了,或者直接把我S了怎麼辦?


 


我好像還是沒能繞開原著的坑。


 


他還是誤會我和謝雲清在一起了,那麼他會S了我嗎?


 


謝雲清又能靠得住嗎?


 


按照原著的邏輯,他很快就會因為我和謝雲寧的過往生嫉,然後S了我。


 


這個劇本,是給了女主一個S局嗎?


 


22


 


謝雲寧到底不會那樣輕易地放過我。


 


我聽說,朝堂之上,八年未見的父子還未寒暄,他就直接求娶東宮阮星。


 


一時之間,滿朝哗然。


 


率先發難的是謝雲清。


 


「世人皆知她是我最寵愛的女子,你如此直言求娶,將本王置於何處?」


 


謝雲寧握緊雙拳,額頭青筋畢顯:


 


「但她並無名分。」


 


而後面向皇帝叩首求恩:


 


「父皇,兒臣此生別無所求,隻願求娶阮阮。請父皇恩允。」


 


兩人一來一往,老皇帝早就聽得臉色鐵青:


 


「朝堂之上,你們爭搶一個卑賤女子,成何體統!你們是朕的兒子!這皇家威嚴豈容如此輕視?!」


 


一道聖旨發落下來,我就被關到了覺明寺。


 


說讓我餘生常伴青燈古佛,為皇家積累福德。


 


我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從「星」一般的仙女,一朝淪落為禍亂朝綱的妖女。


 


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有人說,這阮星是七皇子送給太子的禮物。


 


一時之間,有人心疼太子接手殘花敗柳,有人質疑太子是巧取豪奪。


 


當然,最多的,還是罵我輾轉於兩個皇子之間,不知尊卑,辱沒了天家威嚴。


 


我被拘入覺明寺後,在皇家的嚴令禁止下,謠言漸漸歇了。


 


京城,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和繁華。


 


23


 


這名聲我是不在意的,但在寺裡吃齋念佛見不得油水,就頗為不爽。


 


而最不妙的是,今天就是解藥生效的最後一天。


 


再拿不到解藥的話,我可能要真的歸西了。


 


可這寺廟有重重侍衛把守,白天還有師太教我清心寡欲,念佛祈福,我完全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


 


隻能寄希望於寺外之人。


 


「殿下——殿下——謝雲寧!你再不來我就要S了!」


 


我氣急敗壞地在房間裡大吼大叫。


 


沒想到,這一嗓子還真把謝雲寧吼過來了。


 


他捂住我的嘴,手指是冰冷堅硬的,那幼時磨砂的感覺已轉為更粗糙的磨礪感,印在唇上有些酥麻的感覺。


 


獨特的熟悉的男子氣息縈繞著我,那驕縱著我的安全感也隨之回歸。


 


「你想我?」


 


他將胳膊橫在我脖頸間,下巴輕輕抵在我的頭頂,語氣似乎頗為眷戀。


 


「我更想我的解藥。」


 


「好啊,你跟了我,我就給你解藥。別要謝雲清了,我比他更好。」


 


他轉又摟著我的腰,整個腦袋埋在我的肩頸處,重重的呼吸烙在鎖骨。


 


「我從來沒有跟過誰,那不過是演戲的樣子罷了。」


 


「要是不想失身,我總得對人家有點幫助吧!隻能犧牲我的名聲,給他擋掉別的鶯鶯燕燕咯。」


 


我才不會說其實是因為謝雲清沒瞧上我呢。


 


我說起來渾不在意,但謝雲寧似乎不是這麼想的。


 


他擺正我的身子,喜悅一點一滴滲透出來。


 


「是為了我嗎?」


 


「對呀對呀,就是為了你這個負心漢呀。要不是為了求他救你出來,我也不會被他咬那一口,他很霸道的,不許我提別的男人——」


 


我還沒說完,整個人忽地騰空落入他懷裡。


 


「我也很霸道,也不許你提別的男人,想也不可以。」


 


24


 


那一刻,我確實迷失在這樣狂暴的溫柔裡。


 


果然,我還是更喜歡謝雲寧的羞羞。


 


布料撕碎的聲音讓我沉淪,但謝雲寧卻率先清醒了過來。


 


合著這個劇本的純愛,指的是純純地談戀愛?


 


那還叫什麼「一女侍二夫」,不如叫「兩夫S一女」!


 


氣S我了,這該S的系統,為了推銷劇本無所不用其極!


 


我有點忍無可忍:


 


「不做就抓緊把解藥給我。」


 


謝雲寧有些無奈地笑了:


 


「你走的那一天,藥就喂給你了,真正的解藥。」


 


「阮阮,我永遠不會傷害你。隻要我在,你就是安全的。」


 


「你要是有那麼愛我,還會把我送給別人嗎?明明你自己可以出來,非得讓我去勾引別人,鬼才信你愛我。」


 


他的眼神有些哀傷,脆弱得仿佛受了傷的小動物。


 


那一晚,他抱著我說了許多我之前不曾了解到的故事。


 


25


 


謝雲寧的故事讓人心疼。


 


他的生母舒桃,是在北溟大漠風沙裡長大的姑娘。


 


她本可以永遠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但兩族和親,一紙婚書就將阿桃從北溟送到了南溪。


 


初來皇都,她也曾被那繁華所迷惑,也曾幻想那意氣風發的皇帝會是自己一輩子的依靠。


 


起初的確是這樣的。


 


他愛她的灑脫、爽朗,清脆活潑的笑聲在幽深的宮裡泛起漣漪。


 


很快,他們有了兒子,皇帝高興極了,大赦天下,一時風光無限。


 


他熱切地喚她「阿桃」,除了不能給她皇後的名分,他給了自己能給的所有。


 


然而,隻有足夠穩固的寵愛才能稱為「護身符」,不夠穩固的寵愛隻會變成「催命符」。


 


阿桃在北溟有個青梅竹馬的哥哥,木赤,是草原上的第一英雄。


 


有奸臣懷疑舒桃在進京之前就與木赤有所勾連。


 


皇帝雖未全然相信,但也刻意疏遠了阿桃。


 


他的懷疑傷透了阿桃的心。


 


她的心碎了,但性子還是硬的。


 


皇帝總說:「她為什麼不肯軟下性子來求一求朕呢?」


 


可他之前也常說,他愛的就是她的爽朗、真誠與烈性。


 


不會趨炎附勢,不必小意溫柔。


 


26


 


謠言越來越多,可阿桃仍是不解釋、不搭理。


 


時間久了,皇帝開始認真考慮謠言的可能性,一次酒醉之下,他下令誅S木赤。


 


酒醒之後,他有些後悔。


 


偷偷去瞧阿桃,發現她空洞的眼睛裡沒有淚水,也許是已經流幹了。


 


她竟已那樣消瘦了,那是怎樣一雙S氣沉沉的眼睛!


 


這場景有一瞬間刺痛了肖落寒的心,但很快又激起了他滔天的怒意和嫉恨。


 


他是天子,天子怎麼可能有錯!


 


她為了別的男人形銷骨立,將自己置於何處!


 


他下令處S阿桃,滿宮的丫鬟、太監全都跪地求情,十歲的謝雲寧更是哭得聲嘶力竭。


 


肖落寒動搖了,他餘光瞥著阿桃,期待她向自己認錯、求饒。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他會放過她的,甚至還會恢復她的榮光,隻要她肯低頭解釋。


 


然而她沒有。


 


她隻是規規矩矩地跪下,一字一句地說——


 


「謝陛下恩賜,阿桃無話可說。」


 


那樣直白的結果直擊他的內心,皇帝承受不住,踉跄地出了宮殿。


 


舒桃伏誅。


 


這個結果令北溟荒漠產生躁動,緊接著,謝雲寧被押往北境,因著這個「質子」的存在,北溟才未輕舉妄動。


 


那些時日於謝雲寧而言是絕望的,他眼看著母親眼裡的光泯滅殆盡,流幹了眼淚。


 


但他無能為力。


 


他恨皇帝。


 


沒有人教過他家國大義,他也不想管什麼天下蒼生。


 


終有一日,北溟的鐵騎會踏破南溪。


 


他暗暗聯絡著,等待著。


 


謝雲寧絕不會向皇帝服軟。


 


他寧可用美人計借謝雲清之手脫困,也不會向S母仇人求饒。


 


27


 


謝雲寧說:「我絕不會再把你當作任何工具。」


 


他讓我等他,他一定會來。


 


數月過去,皇帝病得越發重了。


 


北溟邊界已有騷亂跡象,皇都一片S寂,人人自危。


 


我再沒見到謝雲寧。


 


「在等謝雲寧嗎?他不會來了。」


 


謝雲清輕輕笑著,但怎麼聽都有幾分狠戾的味道。


 


他又著一身靛藍色長袍,看起來仍是那麼華貴尊崇。


 


隻是眉眼間多了些疲憊的神色,看起來有幾分憔悴。


 


「他說過會回來的。」


 


此時的我選擇相信認識了兩年的謝雲寧,也決意要以此作為我的攻略結局。


 


我語氣篤定,這似乎傷了謝雲清的心。


 


他自嘲似的一笑:


 


「謝雲寧知道你的左側腰間有一處紅色胎記嗎?」


 


我頓時如五雷轟頂。


 


我怎麼忘了,就算我跟謝雲寧並無實質關系,我們也算是同床共枕了兩個月。


 


而且那傳言如此真實露骨,如果謝雲清再親口挑釁,我能保證謝雲寧百分之百信我嗎?


 


冷汗冒了出來,我是真的慌了。


 


「如果……他說他知道呢?你也會S了我嗎?」


 


兩個男人的刺S如同夢魘,時時縈繞在我的腦海裡。


 


我萬般小心,可怎麼也不能讓雙方都滿意。


 


甚至更糟的是,雙方都不信我。


 


謝雲清憐惜地將我擁入懷中,他的懷抱總是輕柔的,從不會箍得那樣緊。


 


「謝雲清最寵阮阮,是真的。」


 


「有我在,你不會S。」


 


「阮阮,信我,一切馬上就會結束了。」


 


「我會許你世間最盛大的婚禮,我會讓世人都知道,謝雲清最寵阮阮。」


 


28


 


為什麼謝雲寧讓我等他,卻再也沒出現?


 


就算他不信我,為什麼不來求一個解釋?


 


我等不到這個答案了。


 


在皇帝駕崩的那一刻,覺明寺失守了。


 


我等來的,是北溟S手刺向我的森森白劍。


 


呵。


 


果然如此。


 


那些問題,忽然沒有答案也無所謂了。


 


疑問、不甘堆積得太多太久,在刺客襲來的那一刻,全都化為了失望和釋然。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聽見有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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