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念叨著她跟皇上的初遇,後來又一次次幽會,她說她相信皇上是愛她的,像我這種又爭又搶的好強性格,是不會招皇上喜歡的。
我靜靜地看著她自言自語。
搖了搖頭。
拿起包袱就走了。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宮女太監,他們眼神各異。
甚至還有不少看到我就偷笑的。
他們笑我自不量力。
笑我在做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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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們在看我笑話。
恐怕除了沈辭,沒一個人會以為我會祈福求雨成功。
欽天監動作很快。
日子馬上就定好了,就定在了一個月後。
我看著那個熟悉的日子,忍不住有些出神。
這天給我的印象很深。
上輩子,西北大旱半年,卻在初春的這一天,突降大雨。
連續下了三天。
按理說,沈辭不可能知道才對。
除非,他也是重生的。
猜到這個可能,我心思有些復雜。
但也沒細問。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我為大梁祈福的日子。
祈福完的當晚,就有人快馬加鞭從西北傳來了消息,說西北降雨了。
消息連傳三天,皇上連說了三聲好。
次日一早,封妃的聖旨就到了御花園。
一時間,所有人都傻了。
看向我的眼神滿是震驚,當然,還有畏懼。
這段時間,這群見風使舵的宮女太監沒少奚落我。
現在看我得勢,生怕我報復他們。
一個個縮著脖子,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我卻笑了。
我溫楹,終於從地獄爬上來了。
16
念著我氣運之女的身份,皇上待我格外寬容。
金銀珠寶,流水一般送進了我宮裡。
還讓我住進了位置最好的琉璃宮。
不是他有多愛我,僅僅是因為欽天監曾解讀天象告訴他,借我的運勢能讓他延年益壽。
這些年他致力於吃各種丹藥,本就是為了長生,卻絲毫不起作用,可以說,我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自然會好好待我。
我入主琉璃宮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姐姐溫婉帶到了身邊。
她自命清高,看不起我,無非是仰仗皇上愛她。
我倒是要看看,姐姐發現自己所託非人後是什麼表情。
這天,皇上照例來我宮裡用午膳。
簡單吃過後,我便親手給皇上泡了一壺茶。
「皇上,有件事臣妾本不該說,但臣妾的姐姐日日念,夜夜念,到底是親生姐妹,臣妾還是不忍心,隻能鬥膽來請示一下皇上了?」
「哦?何事?」
見皇上看過來,我立馬紅了眼眶。
可憐兮兮道:
「臣妾的姐姐雖與臣妾同時入宮為奴,卻一向看不起臣妾,臣妾偶爾吃點虧就算了,可如今臣妾好不容易入了您的眼,她偏說皇上愛的是她,還與她數次幽會,許她諾言,臣妾這心裡當真是委屈。」
「臣妾已經與她說過很多次了,皇上的尊榮豈是你這種戴罪宮女能見的,但她偏不聽,就覺得是臣妾存私,故意欺負她,臣妾冤枉啊,所以才想讓皇上來定奪,要是皇上真的心悅姐姐,臣妾也是沒話說的。」
說完,我便拿帕子擦了擦眼淚。
小心打量著皇上的神色。
卻不想,皇上聽我說完,臉色當場就黑了。
17
讓我把人帶上來。
我衝婢女彩環使了個眼色,彩環立馬就走了。
姐姐乍一被帶上來,當場就委屈得哭紅了眼,眼淚珍珠一般成串往下流,看向皇上的眼裡滿是深情,竟是連禮都忘記行了。
她以為皇上看了會心疼她,為她打抱不平。
可惜她忘了,她的臉已經毀了。
皇上看到她後,面上隻有掩飾不住的厭惡和嫌棄。
說出口的話更是讓姐姐直接軟倒在了地上。
「大膽賤婢,居然敢攀誣朕,朕乃天子,怎會與你行那種苟且之事。」
「此女野心極大,心思歹毒,萬不可留在你身邊。」
「既然她過去也為難過你,那就賜S吧。」
溫婉瘋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皇上不僅不娶她,還要讓她S。
嘴裡一邊念叨著不可能,一邊惡狠狠地盯著我,恨不得把我活剝了。
掙扎著爬起來就要往我身上撲。
還狀若瘋癲道:
「溫楹,你個毒婦,肯定是你,是你陷害我的,不然皇上怎麼會不喜歡我,還要賜S我,是你,都是你!」
「我才該是皇上的妃子,你憑什麼?你怎麼配?」
「你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東西,就該S!」
可惜她太高估自己了。
人還沒撲到我面前,就被一直候在皇上身旁的沈辭踹飛了。
鮮血順著溫婉的嘴角滑落。
皇上罵了句「晦氣」,抬腳就離開了屋子。
看到皇上真的走了。
溫婉才像是徹底沒了依靠一般,失魂落魄地躺在地上,任由幾個太監把她拖出去。
我跟在後面,看著溫婉狼狽的樣子,卻隻覺得痛快。
18
這時候,彩環突然湊了上來。
「主兒,剛有下人來報,春桃S了,說是被折磨瘋了,自己撞S了。」
聽到春桃S了。
我挑了挑眉,內心毫無波動。
被幾個沒根的太監天天折磨,能活到現在才瘋也不容易了。
上輩子我急著求溫婉把我調到身邊,不過就是快被春桃逼S了。
她嫉妒我長得貌美,想毀了我。
便在我自己給自己過生辰那天,打昏了我,讓那幾個太監汙了我的身子。
雖是幾個沒根的太監,但各種陰私手段,卻讓人生不如S。
但我還不想S。
我想報仇,我想先擺脫他們,留在姐姐身邊再謀劃。
可惜靠人不如靠自己。
前世沒能報的仇,這輩子通通都要還給他們。
春桃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
至於那幾個太監。
我笑了笑,衝彩環擺了擺手。
「好歹人家春桃也是正經宮女,被這麼玩S了,也太不成體統了,既然是對食,就一塊去了吧,杖斃的時候聲音小點,我啊,不喜歡吵鬧。」
說這話的時候我沒有刻意壓低嗓音,溫婉也聽見了。
扭頭衝我吐了一口血水。
惡狠狠道:
「溫楹,你這麼惡毒,也不怕報應嗎?」
「午夜夢回,難道你就不怕她們來找你索命?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壞事做盡,以為自己會有什麼好下場嗎?」
然而,看著溫婉那副妒婦的嘴臉。
我直接就笑出了聲。
「哈哈哈!報應?姐姐,你真的要笑S我了。」
「我為什麼會怕報應?他們就該S,要是真來找我,我隻會再S他們一遍,活人尚且鬥不過我,還指望S了有多麼厲害嗎?」
「姐姐,依我看,最該S的人,就是你。」
「我曾經盡心盡力為你做事,你站在過我身邊一次嗎?春桃看你身子柔弱,也從來沒欺負過你,甚至還給你留過幾次點心,她出了事,你可曾幫她說過一句話?你沒有!如今又站在道德制高點來指責我?你也配?」
「舉頭三尺確實有神明,不然我這厲鬼也不能從地獄爬出來S了你們!」
溫婉S了。
一丈紅。
命運流轉,我終於報仇了。
19
溫婉S後,後宮再也沒人能惹我厭煩了。
借著氣運之女的名頭,我一路晉升,成了這大梁的皇後。
皇帝還是一味沉迷丹藥。
短短一年,就因為體內毒素過多,不治身亡。
皇上身子孱弱,S得又早。
最大的阿哥也不過才八歲。
我隻得把他過繼到了我名下,垂簾聽政,沈辭和丞相輔政。
一切事情都漸漸步入了正軌。
春暖花開時,我踏進了沈辭住的青雲閣。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來,沈辭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隨即便笑了。
「太後娘娘怎麼得空來奴才這兒了?有什麼事吩咐一聲不就行了?」
對此,我隻是俏皮地衝他眨了眨眼。
扯著他就進了屋內。
「有些事,還真要本宮親自來做才行呢。」
說完,不等沈辭反應,我便踮腳吻了上去。
沈辭的唇很柔軟。
眼神卻很炙熱。
一吻過後,我被他壓到了床上。
他是假太監的事,在我第一次撩撥他的時候就知道了。
手腕被緊緊攥住,我也不掙扎,反而抬腳蹭了蹭他的腿。
「我怎麼感覺你這段時間一直在躲我呢?是不是我不主動,你永遠也想不起來找我了?你之前佔有欲不是挺強的嗎?」
聞言,沈辭嘴角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我以為娘娘走到今天,已經用不上奴才了,自然也就沒了撩撥娘娘的理由。」
看著沈辭眼裡的失落,我難得認真地說道:
「沈辭,你聽著,這話我隻說一遍。我溫楹,敢愛敢恨,誰對我好,我不傻,這深宮就像吞噬人的巨獸,一個人,總是孤單的,所以以後你就老老實實守在我身邊,不許胡思亂想,聽到了嗎?」
「好,遵命。」
番外:沈辭視角
我叫沈辭。
是侍郎家的小兒子。
家裡被抄那年,我爹為了讓我活命,拼S跟宮裡一個老太監換了個人情,把我替換進去當太監。
被替換的人得了重病, 病S了。
我便頂替了他的身份,如履薄冰地在宮裡活著。
除了帶我進來的老太監, 沒人知道我是個假太監。
皇帝昏庸。
聽信讒言,把我家滿門抄斬。
上到我七十歲的祖母, 下到剛出生兩個月的小妹,無一幸免。
我想報仇。
奈何實力不允許。
隻能苟活在深宮裡,一步步往上爬。
初見溫楹時, 她剛入宮。
我因在大監那立了點小功,被他誇了幾句, 賞了點碎銀子, 便被他幾個幹兒子記恨上了。
大晚上把我堵在假山後面打了一架。
最後不歡而散。
我被打得渾身是血, 有些無力地躺在地上。
這時有個宮女來戳了戳我的臉。
問我S了沒。
我想說話,卻發現嗓子啞得開口也難, 便懶得說了。
借著月光。
我看到那宮女皺了皺眉,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定, 從懷裡掏出來一瓶藥。
邊給我上藥嘴裡邊嘟囔:
「你小子可別S在這啊, 我這藥膏可貴了,我自己平時挨了打都不舍得用呢,便宜你了。」
語氣硬邦邦的,抹藥的動作卻無比輕柔。
後來我去找人問了,才知道她是浣衣局的宮女,名叫溫楹。
不過她可能不記得我了。
打了幾個照面她都沒反應。
我依舊默默往上爬,從一個無名的小太監,爬到了伺候皇上的眾多小太監的一個。
我有老太監的照顧, 升得也算順利。
但溫楹在浣衣局似乎過得不怎麼樣。
她被欺負得很慘。
但讓我訝異的是她的眼神。
一雙跟我有著同樣眼神的眼睛。
有野心, 有不服,還有仇恨。
深宮裡很寂寞。
也許是因為那天她救了我,也或許隻是兩個可憐人的惺惺相惜,我走到了她面前。
「願不願意跟我?以後我護著你。」
可惜她拒絕了。
此後幾年, 我雖然明裡暗裡幫過她幾次,但她到底還是S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 我沒說話。
但心裡卻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仿佛一瞬間,這深宮裡的可憐人就剩我一個了。
沒想到, 一覺醒來,我重生了。
借著上輩子的經驗,我爬得更快了, 很快就混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
皇上在丹藥的摧殘下,已然命不久矣。
而溫楹似乎也重生了。
大雪紛飛,看著她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跪在我面前求我疼她時, 我勾了勾唇角。
「準了。」
我知道她對我是利用。
至於我對她,隻是好奇她能走到哪一步。
她聰慧,機敏,野心勃勃。
我偏要又爭又搶,扶搖直上,S穿後宮那些踐踏我的人!
「(成」在不斷的相處中, 不知是誰先動了情,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在這四處都是陷阱圈套的深宮裡。
我們信任的隻有彼此。
在一起很多年後,溫楹問我當初為什麼願意幫她,我也隻是笑笑。
「可能隻是想拉過去的自己一把吧。」
後來我倆過膩了深宮的日子。
便S遁了。
假S脫身後, 我倆高山流水,行走於山水間。
沒了仇恨。
沒了深宮的枷鎖。
成了一對真正的夫妻,也不失為一種幸福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