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同時進宮為奴。
她人淡如菊,自己喜歡忍讓,便叫我也不許爭搶。
我被欺凌,被針對,被造黃謠。
想要反擊,她卻說:
「忍一忍,清者自清。」
可她受了委屈,便轉身勾上了皇帝。
榮華富貴,一路晉升。
我求她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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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滿臉厭惡,讓人把我拖出去活活打S。
「爭尖冒頭之人,真是平白髒了我的眼。」
重活一次。
我當晚就爬上了九千歲的床。
「公公,求您疼我。」
憑什麼我受了欺負還要忍讓?我偏不!
我偏要又爭又搶,扶搖直上,S穿後宮那些踐踏我的人!
1
「溫楹,把這幾件衣衫也給我洗了。」
「手腳麻利點,別想偷懶!」
說著,女人便往我的盆裡又扔了幾件棉衣。
寒冬臘月,我的手浸泡在冷水桶裡,早就沒了知覺。
我下意識彎了彎手指,低頭看著盆裡的一大堆衣衫,又抬頭看了眼滿臉尖酸刻薄的春桃,這才反應過來,我居然重生了。
前世我跟春桃同在浣衣局當值。
她仗著自己是掌事姑姑的侄女,平日裡沒少作威作福。
我作為後進來的宮女,又沒什麼靠山,自然就成了她欺凌的對象。
像現在,幫她洗幾件衣衫,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重活一次,我可不想再這麼窩囊了。
這麼想著,我抬腳就把盆子踹到了春桃面前。
「我就不洗,你能拿我怎麼樣?」
聞言,春桃瞬間就炸了。
抬手就想給我一巴掌,可惜這巴掌還沒落到我臉上,春桃就被我扯著頭發按進了洗衣盆裡。
春桃似乎也沒想到我敢還手。
整個人埋在水盆裡,邊掙扎邊罵:
「你個小賤蹄子,你敢……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告訴姑姑?」
「還有你們,都看什麼看,還不快來幫忙!」
這時候,旁邊的幾個宮女才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了一樣,趕緊湊了上來。
見人多了,我也沒僵持,立馬起身松開了手。
沒了我按著,春桃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粉色的衣衫上全是汙漬。
嘴裡還不住念叨著:
「你完了,姑姑回來不會放過你的。」
「我一定要讓姑姑S了你。」
我翻了個白眼,剛想開口,就被一道清冷的女聲打斷了。
「溫楹,你在幹什麼?還不跟春桃姑娘道歉。」
「隻不過是讓你多洗幾件冬衣,至於嗎?何故與人多生爭執,平白惹人厭煩。」
2
這高高在上,聖母病泛濫的話,不用想,就知道是我姐姐說的。
我姐姐溫婉,跟我一母同胞。
卻是兩個極端。
她人淡如菊,不諳世事。
我精明算計,拼盡一切想往上爬。
我也不想這樣,但在這吃人的世道,我要活命。
母親是侯府嫡女,卻偏生看上了我爹。
一個嗜賭成性的浪子。
我娘為了他,甚至不惜與侯府決裂。
婚後我爹不出所料地賠光了我娘的嫁妝,還欠了一大筆債。
我爹怕被賭坊的人打S,扔下我們就跑路了。
鄰居都罵我爹是個薄情漢。
偏我娘不信,說我爹是愛她的,不會拋棄她,姐姐還會在一邊附和。
附和完了便回屋繡花,繼續當她的大家閨秀。
要債的上門了,我站在前面罵。
姐姐卻說我像個潑婦,失了體面。
家裡沒錢吃飯了,我出去賺。
姐姐又說女兒家家,怎麼能拋頭露面,一點都不端莊。
冬天冷得要S,我出去買炭火燒,為了多買點炭火,我貨比三家,磨破了嘴皮子跟人講價。
姐姐隻會輕飄飄來一句:
「不過是一點錢財,那麼算計幹什麼?給他吧。」
哪怕後來為了活命,我跟姐姐賣身進了宮裡為奴。
她依舊如此。
我在前面為她遮風擋雨,她享盡了好處,背後還要捅我兩刀。
一想到上輩子,我在宮裡被折磨了七年。
被欺凌,被針對,被造黃謠。
她知道了,不僅不會幫我,還會在我想反擊的時候站出來攔著我,指責我一句:
「忍一忍,清者自清。」
「為了這點小事跟人起爭執,至於嗎?」
可她受了委屈,便轉身制造了無數機會偶遇皇上。
次數一多,皇上也生了心思。
封她為答應。
榮華富貴,一路晉升,甚至爬到了皇後的位置。
而我隻是不想再受欺負了,求她把我調到她身邊,她卻滿臉厭惡,讓人把我拖出去活活打S。
「爭尖冒頭之人,真是平白髒了我的眼。」
S的那一刻,我才想通。
什麼姐妹,什麼血緣,她根本就不在乎,她隻在乎她的體面。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乎她?
3
這麼想著,我當即扯著溫婉坐在了凳子上,順便把那盆未洗完的冬衣推到了她面前。
輕聲笑道:
「我倒是忘了姐姐這個大善人了,確實是幾件冬衣而已,姐姐不在乎,那姐姐來洗好了。」
「哦,對了……」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一樣,我抬手就把姐姐晾在院子裡的衣物扯下來也扔在了盆裡,「既然姐姐這麼喜歡洗衣衫,那自己的也好好再洗一遍吧。」
溫婉覺得冬衣太厚,洗多了手指會變粗。
所以平日裡她換洗的冬衣都是由我來洗的。
不是人淡如菊嗎?
不是多洗幾件無妨嗎?
那就通通自己來洗好了。
姐姐是最要面子的人,此刻被架在那裡,臉色氣得通紅,卻還是嘴硬道:
「我洗就我洗。」
聞言,我嗤笑一聲,轉身就走了。
現在天快黑了,我也該為自己的未來謀劃一番了。
掌事姑姑回家探親了,明天就會回來。
想來有了春桃的挑唆,姑姑也不會放過我,我必須盡快給自己找個靠山。
在這皇宮裡。
其實地位最高的,不是皇帝,而是沈辭。
權傾朝野的九千歲。
掌管東西兩廠,爪牙無數。
皇帝常年沉迷美色和煉丹長生,大多事務都由沈辭代為處理。
可以說,爬上沈辭的床,比爬上皇帝的,還有用。
按照前世的記憶。
亥時一刻,我等在了長廊外。
4
冬日的夜晚格外冷,偏還下起了大雪。
冷風吹過,我凍得打了個哆嗦。
遠處的黑影由遠及近,慢慢停在我面前。
其實我剛進宮的時候,就跟沈辭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我被幾個宮女太監圍在角落裡扇巴掌,她們衝我吐口水,往我手心裡滴蠟油,逼我趴在地上學狗叫哄她們開心。
是沈辭替我解了圍。
趕走那些人後,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他會護著我。
那時他還不是九千歲,隻是皇帝身邊伺候的幾十個太監中的一個。
我怕我走了,姐姐一個人在浣衣局受欺負,便搖了搖頭,道了聲謝就離開了。
此後幾年,他越爬越高,我見他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每每遇見,他也隻是淡淡地看我一眼。
而現在。
哪怕他知道了我在等他,我也不敢抬頭看他。
半晌,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怎麼?又受欺負了?」
我抿了抿唇。
下一秒,我就跪在了他面前。
手裡緊緊攥著他的衣擺,輕聲道:
「沈公公,求您疼我。」
下巴被輕輕抬起。
四目相對。
沈辭突然笑了。
「準了。」
5
雪花落在沈辭的眉眼間,顯得他格外好看。
我有一瞬間的失神。
愣怔間,身子一重,是沈辭把他身上的狐裘大衣脫下來披在了我肩上。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驚訝,他衝我伸出了手。
「還不走嗎?」
他的手很涼。
卻很有力。
讓人抓著,就有一種要被拉出泥潭的感覺。
在雪地裡跪久了,腿都凍僵了,乍一站起來,走路都有些踉跄。
腳一軟,就歪在了沈辭懷裡。
距離太近,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橘子香,柔和又溫暖,跟沈辭本人大魔頭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不等我想太多,整個人就被他一個公主抱抱在了懷裡。
我下意識抬頭看了他一眼。
沈辭沒什麼表情,面上清清冷冷,嘴角卻隱隱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住的青雲閣離這不遠,很快就到了。
我被他一路抱到正屋,周圍來來往往不少宮女太監,我有些不自在地把頭埋在了沈辭肩窩裡。
沈辭也毫不在意。
直接就把我扔到了床上。
語氣帶著玩味:
「怎麼?怕被人看見?」
「放心,咱家屋裡的人口風都緊得很,誰要是敢出去亂嚼舌根,那咱家就拔了他的舌頭,拖出去亂棍打S。」
感受著頭頂上打量的目光。
我心裡一涼。
立馬換了副可憐兮兮的面孔,扯了扯沈辭的袖子。
「公公怎麼會這麼想奴婢?奴婢已經說過了,求您疼我,就不會後悔。」
聞言,沈辭目光一沉。
手指掠過我的面孔,把凌亂的碎發別到了耳後,然後一路向下,停在了我的領口。
微涼的指尖在露出的皮膚上點了點。
我被冰得一激靈,卻沒退縮,隻是執拗地盯著他看。
半晌,沈辭才開口:
「求我疼你?笑話,你難道不知道咱家是個太監?你想讓咱家怎麼疼你?莫不是……」
不等他說完,我抬手就勾住沈辭的脖子吻了上去。
6
沈辭生得好看。
臉龐稜角分明,皮膚白皙,嘴唇嫣紅,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似是動了情,眼尾微微泛紅,活脫脫一個勾人的妖精。
明明是過於妖媚的長相,但配上他的身材和氣勢,卻讓人不敢直視。
一吻過後。
沈辭推開我後退了兩步。
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聲音沙啞道:
「說吧,你想要什麼?咱家幫你就是。」
「離開浣衣局?報復春桃?還是離宮跟我在一起?」
「不,都不是。」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沈辭不僅不惱,眼裡反而多了一絲興味。
挑了挑眉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也沒繞彎子,隻是慘然一笑。
「在這宮裡,到處都是捧高踩低的人,我一個浣衣局的低等宮女,被欺壓了這麼多年,見慣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之事,所以這一次,我想借著公公的勢,搏一搏,也做一次那刀人的俎。」
「我要往上爬,爬到誰都不能,也不敢欺負我的位置。」
「公公可願助我?」
憑什麼我受了欺負還要忍讓?
我偏不!
我偏要又爭又搶,扶搖直上,S穿後宮那些踐踏我的人!
聽到我這麼說,沈辭嗤笑一聲。
「不自量力。」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但在門關上的一瞬間,我卻聽到他說:
「不過,有點意思,如你所願,大不了這次陪你一起S好了。」
7
我愣愣地看著緊閉的門縫,半晌才反應過來,沈辭答應幫我了。
卸下了心事,我有些脫力地躺在床上。
沒想到會這麼順利,腦子一時還沒緩過來。
次日天一亮我就回了浣衣局。
隻是我剛進院子,就發現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有輕蔑,有幸災樂禍,還有一絲嫉妒。
我下意識皺了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春桃就興衝衝地挽著掌事姑姑來了。
話語間更是壓不住地得意道:
「姑姑,溫楹這小賤人昨天晚上一夜未歸,說不定是跟哪個侍衛太監廝混去了,這種不要臉的貨色,傳出去簡直丟我們浣衣局的臉,姑姑可要好好罰她!」
此話一出,春桃的幾個走狗也紛紛附和。
「就是,我前幾天還看見冷宮那幾個小太監跟她說話了。」
「是嗎?可是那許侍衛不也喜歡我們溫楹嗎?她昨晚究竟跟誰在一起啊?」
「你這話說的,也太小瞧我們的小賤婢溫楹了,她魅力那麼大,說不定一次跟幾個太監侍衛一起玩呢?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