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鑑定報告被傅景行拂到地上,剛好翻到S亡結果鑑定頁,「S者為年輕孕婦,S因受鈍器擊致S」。


他的目光定格住。


 


傅景行忽然癲狂地趴在地上,手SS握住鑑定報告:「你不是念念,我就知道她怎麼舍得丟下我一個人。」


 


他笑著將我的裹屍布揭開。


 


可終究要讓他失望了。


 


我真的早S了,S相還很慘。


 


布滿傷痕的臉上,依稀可辨我的樣貌,他曾經是我的枕邊人,應該不難認出的。


 


我親眼看見,傅景行眼底的希望,迅速演變成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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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哭著,牽住我的手,將腦袋靠近我的小腹,那是我靈魂狀態下,撫摸過的地方。


 


「念念,我們有小孩兒了。」


 


傅景行崩潰地大笑出聲,好像完全失去理智。


 


是呀,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小孩。


 


可是,它S了,和我一起S了。


 


警察上前把他拉開。


 


「傅先生請節哀,蘇念的案子還存在很多疑點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希望你能夠理解。」


 


審訊室裡。


 


「我們通過蘇女士的電話得知,她遇害前給你撥打了九通電話,可都顯示無人接聽。」


 


「傅先生,請問你是和蘇女士鬧矛盾了嗎?」


 


警察犀利的回答,讓傅景行愣住了。


 


他連忙否決:「不可能,她沒有給我打電話……」


 


話說到一半。


 


傅景行眼眸中突然透出濃鬱的恨意。


 


「是鬧過矛盾,我當天收到她寄來的離婚協議書,氣昏頭後,把手機丟在了辦公室。」


 


「可能……漏接了。」


 


警察按例問完話後,就讓傅景行先離開了。


 


傅景行回到公司時,隻有林雅還在等他。


 


「今天的警察是怎麼回事?」


 


「景行你還好吧?」


 


林雅關切的話語,並沒有讓傅景行心情好轉。


 


他望向公司對樓的醫院,笑著將林雅抱入懷中。


 


笑意讓人毛骨悚然。


 


「蘇念S了,林雅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可林雅背對著他,她隻知道自己要做傅太太了,眼眸中全是喜意,絲毫沒有注意到傅景行的不對勁。


 


我笑著別開視線。


 


傅景行終於不裝了。


 


15.


 


警察局裡的案件,還沒有進展。


 


反而是傅景行在家,竟然收到了一封送上門的郵件,裡面裝著是 U 盤。


 


傅景行正抱著我火化後的罐子。


 


他喝得酩酊大醉,拿起 U 盤就直接插進電腦看了起來,視頻的開頭是一個讓我S了都會害怕的男人。


 


屏幕上的男人,赤紅著雙眼,渾身透著戾氣,就是他把我生生折磨S在了地下室。


 


「傅景行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你逼得我家破人亡,我也要你妻離子散。」


 


男人厲聲說完後。


 


畫面突然變得昏暗,裡面傳來我的慘叫聲,鏡頭搖晃著,他們把攝像頭懟近我的臉。


 


我的臉被揍得鼻青臉腫。


 


他們還不解氣,用腳S命往我肚子上踹。


 


我看得好怕,下意識蜷縮在角落,緊緊抱住自己的肚子,那天被淡忘的痛,在一瞬間被全部回想起。


 


他們把汽油澆在我的腦袋上。


 


熊熊烈火燃起,我的頭發在頃刻間被燒毀。


 


再後來,一柄重錘落下。


 


我隻記得,很痛,很痛,痛到再也睜不開眼睛。


 


視頻播放結束。


 


傅景行氣得把電腦給砸了,頹廢陰鸷的模樣,讓人覺得他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警察查出了綁匪的大概位置。


 


他們逃到了國外。


 


令人意外的是,警察調查出綁匪與林雅竟然有關系,那男人是林雅在國外的男友。


 


傅景行聽後,他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原來是傅景行為讓林雅回國,然後他在國外瘋狂絞S林雅男友的公司,將她男友逼到了絕境。


 


才導致我遭受無妄之災。


 


傅景行開始調查林雅。


 


我以為他會從林雅身上收集證據,至少讓我S得明明白白。


 


可傅景行卻向警察表示,他不想再追查下去,他隻想安安穩穩過日子,不能夠影響公司運作。


 


我的心被他的涼薄徹底擊碎。


 


他是怕林雅傷心吧?


 


她的前男友是那樣的人,她知道後肯定會嚇哭的。


 


16.


 


「景行,我穿這件婚紗好看嗎?」


 


婚紗定制店裡,傅景行正陪著林雅選婚紗。


 


「好看,結婚地點選在巴釐島怎麼樣?巴釐島很浪漫,每個女孩子都喜歡。」


 


傅景行眸色暗沉地一笑。


 


林雅連忙點了點頭,那可是巴釐島,我結婚時最想選的地方,可因為當時傅景行公司問題,我們就扯了證,吃了口飯。


 


現在,他要陪著別人去結婚了。


 


嘴上說著不在乎,可我看著還是想掉眼淚。


 


傅景行帶著林雅動身前往國外。


 


他們要結婚的事情,被傅景行招搖地公告全天下,就連海外也播放著傅景行與林雅拍的 VCR。


 


把林雅感動得哭成了淚人。


 


原來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婚禮開始後,禮堂的音樂隨之響起,林雅身穿潔白的禮服,夢幻得就跟仙子一樣。


 


林雅激動地哭紅眼道:「無論生老病S,我都願意和你在一起。」


 


傅景行溫柔地擦掉她的淚。


 


突然,禮堂的大門被撞開,響起的槍聲嚇得來賓們四處逃竄。


 


傅景行將林雅護在身後,他歪著頭,冷冽的眼眸中透著一絲癲狂:「終於來了。」


 


「她是我的女人,林雅你敢背叛我?」


 


闖進來的男人正是把我虐S的人。


 


我一時間,竟然有些看不懂傅景行。


 


他們要上演,兩男爭一女嗎?


 


17.


 


傅景行拍拍手,教堂的兩側,突然冒出一群訓練有素,手上持槍的人,紅外線對準了男人的頭。


 


「你故意陰我?」


 


林雅男友將槍扔掉,舉手投降。


 


「多虧林雅,不然很難把你抓到。」


 


傅景行的人把林雅男友控制住。


 


林雅迷茫地看向傅景行,她不知所措問他:「景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傅景行輕笑一聲,眼神陰鸷。


 


「你說念念S的時候,她得有多痛苦,她那麼嬌氣,那麼愛美。你知不知道,因為你。」


 


「我的念念S了,她還懷著我的小孩,林雅你為什麼要掛斷我的電話?為什麼?」


 


「你看你的男友多愛你,為你,不惜S了我的念念。現在,我要成全你們,給我的念念報仇。」


 


傅景行攬住林雅的腰。


 


林雅嚇得花容失色,她哭泣著解釋。


 


「我不是故意掛斷電話的。」


 


「念念和你吵架,我怕你聽了後會更生氣,景行,念念已經S了,你別幹傻事好不好?」


 


他低聲笑道,抬手一槍將林雅的腿骨打斷。


 


「怕我們吵架,還是怕我救出念念,你刪掉通話記錄又是做什麼?還有,念念來我媽靈堂,你又為什麼把念念攔在門外?」


 


「林雅啊,我的念念S了。」


 


「我活著有什麼意思,你們都得下去給念念陪葬。」


 


後面的畫面,我不敢再看。


 


實在太過於血腥,我沒想到像傅景行這樣溫文儒雅的人,動起手來也會像魔鬼一樣。


 


林雅與她男友的慘叫聲,嚇得我靈魂都在顫慄。


 


傅景行從地下室出來時,他渾身浴血:「念念,我給你報仇了。」


 


「念念,原諒我好不好?」


 


外面的陽光正好,我坐在籬笆邊,向身後望去,傅景行的腳下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的鮮花。


 


我身上的汙穢在一瞬間被陽光淨化。


 


我摘下一朵鳶尾花。


 


我走向傅景行,張開雙手抱住了他。


 


「傅景行,對不起。」


 


「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再追著你了。」


 


「下一輩子,我會成為自己的救贖,祝你餘生安好。」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傅景行狼狽地跪在雨地中,猩紅的血水融入泥地中,他撕心裂肺哭著,求我別走。


 


可我看向籬笆對面。


 


傅媽媽正牽著一位小女孩在等我。


 


我得走了。


 


「媽媽,該走啦!」


 


「念念,該走了。」


 


我溫柔地將小孩子抱起,然後轉身和傅媽媽消失在雨幕之中。


 


「念念,別走。」


 


「等等我。」


 


傅景行跌跌撞撞地起身,他痴笑著朝籬笆邊的水池裡走進去,水面漸漸漫過他的鼻息。


 


大雨停止,雨幕消散。


 


水池表面一片平靜,傅景行手裡握著鳶尾花,脖子上系著我的骨灰小瓷瓶,永永遠遠睡去。


 


可我不會再等他了。


 


18.


 


蘇念不顧一切嫁我時。


 


我覺得她可能瘋了,平時瘋瘋癲癲追在我身後,傅家倒臺後,她還是锲而不舍追在我身後。


 


我少時的白月光林雅,卻在知道我出事後,第一時間就選擇出國留學, 我知道人性本就是趨利避害。


 


可蘇念, 卻讓我有些看不懂。


 


她明明是蘇家大小姐, 為什麼非要和我這潭淤泥混在一起,她明明可以有更加光明的前途。


 


可在我百般不願和她結婚後。


 


我每天早起,都能夠看見蘇念面帶笑意,眼裡盛滿了愛意, 她還會嬌滴滴喊我一聲景行。


 


心在她熾熱的攻略下淪陷。


 


蘇念讓我知道, 真的有人可以為愛, 而拋棄一切。


 


她的愛, 是上天對我的眷顧和救贖。


 


公司受到重創, 蘇念與我在公司裡時常從深夜熬到天明,酒桌上無數人的冷嘲熱諷, 她都會一一替我擋下。


 


媽的突然S亡,讓一切美好都被打破,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明明知道媽的S和蘇念關系不大。


 


可媽確確實實因蘇家爭鬥而S。


 


那是最愛我的親人。


 


我根本做不到。


 


我刻意忘記了媽的臨終遺言。


 


在國外散心時,林雅突然找上我。


 


她還是像我記憶中一樣, 唯獨見到我時眼中多了些淚。


 


林雅求我幫她,她的男友佔有欲太強,導致她在國外過得很艱難。


 


可能是出於男人的劣性。


 


我幫了林雅,可沒有想到, 這舉動會導致我的念念和我未出世的小孩慘S,如果能夠重來,我肯定不會再幫林雅。


 


我發著呆,痴心妄想著傅景行來認領我的屍體,他會來的吧?


 


「作(」媽下葬那天,我在靈堂等了蘇念好久, 蘇念卻遲遲不肯出現,林雅幫著招待來客。


 


那天,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我埋怨蘇念害S了媽, 但她卻舍不得來送媽最後一程。


 


可該S的是, 我事後調查林雅,卻在監控裡看見蘇念在雨地裡跪了整整一夜, 她被林雅攔在了靈堂外。


 


我就是徹頭徹尾失敗的人。


 


蘇念和媽關系那麼好,她怎麼可能會不來送媽最後一程。


 


再後來, 蘇念要提離婚,我氣得心口痛。


 


追在我身後, 那麼多年的人。


 


她竟然要選擇拋棄我。


 


而我的意氣用事, 卻導致錯過了她生前最後一通電話,導致錯過了營救她的最佳時間。


 


我不敢想, 蘇念S前得有多絕望。


 


我還自作聰明地和林雅曖昧。


 


她那麼在意我, 我以為隻要她看見……她肯定會來找我。


 


可我不知道,蘇念已經S了, 她看不到了。


 


蘇家得知蘇念的S訊後,蘇家父母一氣之下把蘇念的全部東西給打包送了回來。


 


我在她的東西裡翻翻找找,意外發現了, 記滿了蘇念心事的牛皮紙筆記本。


 


筆記本裡, 她小心翼翼地記下她對我的愛意,我的舉手之勞,在她心裡是值得一筆一畫記下時間和地點的秘密心事。


 


她的愛意濃鬱到讓我窒息。


 


可我又做了什麼, 對她隻剩傷害。


 


事情真相被揭開後,我心裡隻剩對林雅的報復以及對蘇念的愧疚。


 


我把愛我的人永遠弄丟了。


 


她不肯原諒我。


 


「蘇念,下輩子要好好地。」


 


「別再遇見我這種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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