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楹。」
可他好像聾了一樣,自顧自地說著:
「不是的,你就是我的阿盈。
「你還恨我是嗎?
「你等我,我會讓你原諒我的。
「你等我……」
溫嶼白嘴裡嘟囔著,御劍走了。
我愣在原地,我以前竟看上這麼個東西。
Advertisement
這也許就是司命話本子裡描述的——癲公。
白泱拿爪子在我眼前晃晃我才醒過神。
他跳上石桌甩了甩耳朵,隨後坐得端正偏頭看我:
「蘇蘇以前所託非人。
「沒我好看,嘻嘻。」
我無奈笑了笑,他哪比得上你。
本想把狐狸抱進懷中好好揉捏,卻聽到溫樽酒捂嘴輕咳。
哦,忘記了,地上還躺著一人。
我思考了一下,給了他一顆丹藥。
隨後問道:
「你和他的關系為何這般?」
溫樽酒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聲音微弱不穩:
「他認為,是我最後說的那句話。
「讓你不願回來。」
我默默站起身,最後的那句話嗎,確實令我心寒。
溫樽酒還想解釋,被我打發走了。
他愧疚是他應得的,我不會昧著良心寬慰他。
可,推我下懸崖的還是溫嶼白啊。
一個人怎能不要臉地既要又要,真讓我惡心極了。
我改主意了:
司命說溫嶼白要攻打蓬萊,要我去阻攔。
那我送他往生極樂,也算攔住了吧。
冤有頭債有主。
我不想與溫樽酒有什麼牽絆,也不想溫嶼白有什麼活路。
畢竟,氣運之子不是換人了嗎?
S個人渣而已,也算替天行道了。
15
月黑風高,卻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詭異平靜。
溫嶼白的劍氣中確實有絲絲魔氣。
司命交代的事情沒完成,我們不得不在這裡將就一晚。
這一夜,我睡得出乎意料地沉。
可再睜眼,卻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金碧輝煌卻透露著典雅,是個虛偽的屋子。
手上莫名地沉重,我一抬手,叮當作響。
定睛一看,一根銀白鎖鏈系在手上,另一端連著床頭。
床尾站著溫嶼白。
這鏈子的氣息詭異,我竟然調動不了靈力。
我頓了頓,沉聲嘲諷:
「你自詡正道,卻與魔族勾結,真是可笑。」
溫嶼白搖了搖頭,上前攥住我的手:
「阿盈,我都是為了你。
「你沒資格說我。」
我用力掙脫,問道:「我的狐狸呢?」
他猛地湊上前,情緒莫名地激動:
「阿盈,那狐狸看你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等我剖了他的妖丹,獻給你。
「如何?」
我扇了他一巴掌,啐道:「瘋子。」
溫嶼白突然笑得癲狂:
「阿盈,我早就瘋了。」
他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病態的痴狂:
「阿盈,別想著逃了。
「你S我都不會放你走的。」
我笑了笑看著他:「再S一次嗎?」
他的身體頓了頓,然後緩緩地轉過了身,表情乖戾:
「阿盈,我送你一份禮物。」
16
他按動ṱū́₃了屏風前的開關,拽著我走了進去。
我瞳孔瑟縮,這屋子下面竟然有這麼大一個地牢。
潮湿的霉氣混雜著血腥氣極其難聞。
我跟著他走到地牢深處,那裡掛著一個血人。
琵琶骨ťũ̂⁻被鎖鏈貫穿,褲腿空落落的,發出瀕S的嘶啞喘氣聲。
我看了許久才分辨出,這是易離顏。
原本花一樣的嬌俏女子竟變成了這般可怖的模樣。
我看向溫嶼白,卻見他一臉痴笑。
問我:「阿盈,這禮物,你喜歡嗎?」
我推開他:「你不配做人。」
溫嶼白收斂了嘴角的笑:「阿盈,我是低賤。
「但,這都是拜她父親所賜。
「若當初,她父親肯出手救我,我又怎會被魔教的人追S?
「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該S,他的女兒,我也不會放過!」
我心中驚駭,原來在那麼早,他就與魔教勾結了。
溫嶼白的掌門之位,也是這樣得來的吧。
溫嶼白突然扳正我的肩,讓我看著易離顏。
「當初,她讓我們有了嫌隙。
「阿盈,你說,她該怎麼S。」
我愣在原地,見他唇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瞳眸微眯:
「你不說,那我來選吧。
「讓她成為你的傀儡怎麼樣,永生永世地侍奉你。」
他說著,扔出劍鞘打開血池的機關。
就在那一瞬,我掙脫束縛,在溫嶼白驚恐的目光下抹了他的脖子。
隨後,施法把他扔進血池,一把鳳凰火燒了這整間密室。
說到底,要不是為了毀了這血池,我早就弄S溫嶼白了。
17
溫嶼白不是沾染了魔氣,他早就是魔了。
這青雲宗整個就是魔窟。
那天兩隻狐狸崽子遇險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那些修士被煉制成了傀儡,內裡早就讓魔族的靈魂取代。
不僅如此,他還把那血池作為勾結魔族的通道。
為了引出血池位置,我才以身涉險。
溫嶼白這種人S個千萬次都不為過。
回去的時候,我滿身輕松。
但走到門口,就看見白泱一襲青衣,一臉幽怨地看著我。
忘了這茬了,這次我並未與他商量。
我搓了搓衣角,偏頭看向院中的另一人。
溫樽酒表現得極為平靜,全然不像S了爹的樣子。
我問他:「你恨我嗎?」
他搖了搖頭:「娘親做的都是對的。」
我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他受寵若驚。
但隻有一瞬,我就松開了手。
他慌張拽住我的袖子:
「娘親,要走了嗎?」
「是。」
我隻回了他一個字。
他頓時紅了眼角,許久,他松開了手。
他問我:
「如果我剛才說我恨的話,你會怎麼做?」
我誠實告訴他:「我會S了你。」
溫樽酒突然笑了,他盯著我,眼中溢滿了星星。
隨後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
「娘親,祝你幸福。」
那是我在他臉上看到的最明媚的笑容。
我忽地想起,他也隻有十六歲。
我抱了抱他:
「小酒,離開這裡。
「勿忘本心。」
他點了點頭。
18
事了,我向司命辭行。
司命問我:「為何不帶著溫樽酒一起離開?」
我回他:「我沒那麼大度。」
我在雲隱閣給他留了寶物錢財和靈藥,足夠讓他肆意暢遊天地間。
這是我能勸自己做到的極致,再多的,我給不了他。
我看著遠處出神,卻見司命突然收了話本子,逃一般地走了。
我的表情僵在臉上,司命這人太沒義氣了,怎麼不帶著我?
沒辦法,我回頭對著白泱討好一笑。
「情況緊急,不告訴你也怨不得我,對吧。」
白泱冷哼一聲,叼著我回了狐狸洞。
平時也沒發現。
這狐崽子的靈力竟比我高出一大截去。
19
狐狸洞裡,我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被他放在腿上。
他一掌拍在我身後:「蘇蘇,你可知夫君的貞潔差點不保啊。」
身後酥酥麻麻地疼,我羞紅了臉。
S狐狸,不就是讓你被別人抱走,哪來的貞潔不?
見我不吭聲,他又欲抬手。
我趕忙爬起來:「別……別。
「孩子還在呢。」
白泱用尾巴鉤住我的腰把我拽回,狐狸耳朵蹭得我臉頰發痒:
「孩子扔給畢方帶了。
「蘇蘇別怕, 這裡肉多。
「下手重了,好養。」
我被他說得面紅耳赤, 在他動作前堵住他的嘴。
「夫君,我們換種方式。」
他被我推倒,就這般敞著衣襟看著我。
……
司命的話本子總算對了一次:
狐狸精——要我命。
這才是,我想要的日子啊。
(完)
番外(溫樽酒)
1
我知道,娘親離開有我一半原因。
是我傷了娘親的心。
所以在娘親要走的時候,盡管我萬般不舍, 我也隻能放手。
我不能阻攔娘親去過快活日子。
我這樣的人, 怎麼配跟在她身邊?
被舍棄,是我活該。
2
我和溫嶼白相看兩厭。
溫嶼白說我是討債的鬼,是我逼走了娘親。
我承認,但是溫嶼白更虛偽,他該S。
……
3
娘親要來,我是知道的。
這幾年司命一直來給我講娘親的事情。
我知道他是怕我魔化。
我哪裡會呢?
有的隻不過是愧疚罷了。
4
娘親來了, 我竟有點不敢去見她。
我想幫她, 我帶了青雲宗的傀儡。
她肯定看得出來。
再見到她,我以為我可以壓制住情緒。
但我還是沒控制住。
我嫉妒,她的兩隻狐狸崽子。
那個骨哨, 她也給過我。
但我沒珍惜。
5
她把骨哨留給了我,她說她的孩子有很多,我想掐S那兩隻狐狸崽子。
可我知道我不能, 她會生氣。
我把那支骨哨一直留著,視若珍寶。
6
娘親很厲害, 她果然S了溫嶼白那個老東西。
臨走的時候,她讓我守住本心。
我的本心是什麼呢,娘親?
我想了好久,好久。
……
直到,我再次回到雲隱閣。
那裡多了好多好多的東西。
司命說,那是娘親給我的。
我高興了好久。
7
娘親, 我還是沒找到我的本心, 但我聽你的話,離開了那片是非之地。
我用你給我的寶物,見到了你故事裡的北海, 去到了你所說的青丘。
我遠遠望著, 你笑得好開心。
娘親,別生氣,我無意打擾, 隻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8
從那以後, 我走遍這世間各個角落,隻為尋找你的足跡和氣息,這一次, 我來到了歸墟。
他們似乎對我脖子上的骨哨很感興趣, 拼命來撕扯,我拔劍抵抗,但我打不過他們。
閉眼的那一刻, 我在想——
娘親,你說我還有沒有機會成為你的孩子。
這一次,我絕不會傷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