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但這會兒突然又有些動搖了。


“我不管他什麼理由,”單羽拿著電話慢慢在辦公室裡遛達著,“我給他一個月時間,他解決陳大虎,或者我解決他。”


“你怎麼解決他。”嶽朗說,“卸胳膊還是腿?”


“大哥,法治社會。”單羽說。


“行行行,法治社會,”嶽朗笑了起來,“那怎麼弄。”


“你是覺得他解決不了陳大虎嗎?”單羽靠到窗邊,把窗簾拉開了一條縫往外看著。


“他根本不可能主動聯系這些麻煩,他解決陳大虎就是讓人找不著他,”嶽朗說,“這人是個小流氓吧,還敢再去找麻煩嗎?”


“暫時不會,但是這兒隻要能賺錢,他就不會罷休,很煩,”單羽說,“你先……”


“什麼?”嶽朗問。


單羽沒說話,把窗戶推開了一條縫,看清了下面長椅上躺著的人是陳澗,他嘖了一聲。


“話說全了再嘖。”嶽朗說。


“幫我找個什麼瓶子罐子或者別的什麼擺件的,不要太小,要不好藏的那種,”單羽說,“一萬左右明碼標價開好發票送過來。”


“幹嘛用?”嶽朗問。


“吃。”單羽說。


“這他媽擺件你吃。”嶽朗說。


“你知道是擺件你問。”單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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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朗笑了起來:“行吧,我送你一個。”


“我買。”單羽說著抓住了窗戶上的把手,猛地把窗戶往外一推。


長椅上躺著的陳澗像被驢踢了一腳似的彈起來瞬間消失了。


嚯,這速度。


第025章


大隱開業典禮當晚, 員工們就把裡裡外外都收拾妥當了,門口路上的炮仗屑第二天一早也都清理幹淨了。


胡畔叉著腰站在路上:“是不是應該留點兒痕跡啊,太幹淨了。”


“不用, 留了人家一看就是新開業的, 沒準兒會懷疑我們服務的專業性。”三餅也叉著腰。


“也有道理, ”胡畔看了看蹲在對面路邊的陳澗,“店長, 你要不回去再睡一覺?”


“不了。”陳澗低頭打了個噴嚏。


“正式營業第一天感冒,”三餅說,“你也是會挑日子的。”


“這是累了那麼多天一放松就病了。”胡畔說。


“關鍵也不冷啊, 怎麼會感冒, ”三餅說, “你昨天在外面巡了多久啊?”


就巡了一圈兒。


椅子上躺了半小時。


“……挺久的。”陳澗拿出口罩戴上了, “一會兒我單獨吃飯,別給你們傳染了。”


“你別給老板傳染了就行。”胡畔說。


傳染老板才沒事兒,他也不幹活。


“你是個噴壺嗎?一走一過就傳染了?”單羽在電話裡問。


“噴不噴壺的我也喘氣兒啊, ”陳澗說,“他們都讓我離你遠點兒。”


“你隻要不跪我旁邊看我死沒死就不至於喘到我臉上。”單羽說。


陳澗嘆了口氣。


“今天沒什麼事兒你就多睡覺吧,”單羽說, “據說多睡覺好得快,趕緊好, 沒店長不行。”


一萬四不白給呢。


“嗯。”陳澗應了一聲。


不過今天的確沒什麼事兒,開門紅那三對情侶明天中午差不多才到, 陳澗回了宿舍躺下了。


這冒感得的確挺尷尬的。


他不確定單羽昨天晚上開窗戶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他, 也許一開始沒看到的, 正常人開窗第一眼也不會就往院子裡盯著, 但自己那一跑, 就說不好了。


以單羽的反應……


跑什麼呢?


偷看也看不到,偷聽也聽不到的一個位置,店長大晚上躺那兒雖然有點兒神經,但跑了更神經。


陳澗嘆了口氣,還是在宿舍睡覺吧。


感冒還是挺熬人的,很少白天犯困的他躺床上沒幾分鍾就睡著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鼻子不通氣兒缺氧憋的。


但睡不實,手機在腦袋旁邊就響了兩聲他就醒了,看到來電是“爸”的同時他掃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睡了兩個小時。


“爸?”他接起了電話。


“我,”那邊老爸的聲音還是慣常的帶著些沙啞,“吃飯了沒?”


“吃了。”陳澗說。


“哦,最近在哪兒做事?”老爸問。


“以前做過的那個民宿,換了個老板,”陳澗說,“我就回來做了。”


“挺好。”老爸說完就沒了聲音。


陳澗本來不想再繼續說工作的事兒,但想起來唐銳的話,加上也實在不知道說點兒什麼好,於是又說了一句:“現在在這兒當店長。”


“店長啊?”老爸問,“管事的嗎?”


“嗯,管事的。”陳澗說。


“那好啊,”老爸笑了笑,“挺好,挺好。”


“你最近怎麼樣?”陳澗問。


“送了倆月外賣了,”老爸說,“路認熟了還可以。”


“別太拼了。”陳澗說。


“沒事兒,不怎麼累,”老爸頓了頓,“我一會兒存點兒錢到卡上,你看著湊湊能不能給老於還上點兒。”


“你留生活費了嗎?”陳澗問。


“留了。”老爸說。


“嗯。”陳澗應了一聲。


兩邊都沉默著,過了一會兒老爸才問了一句:“你感冒了啊?”


“嗯,不嚴重,快好了。”陳澗說。


老爸又沉默了一會兒:“那掛了啊。”


陳澗拿著手機,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


過了一會兒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顯示銀行卡裡存進了六千三百塊錢。


陳澗枕著胳膊,輕輕嘆了口氣,劃拉劃拉湊湊看能不能湊夠一萬,老於叔的錢隻差不到兩萬了,盡快還上就能少一個人催債。


宿舍門被人敲了兩下。


“進來吧。”陳澗說了一句。


門打開的時候隻有一條胳膊伸了裡來,對著他腦袋這邊就砸過來一個看著像紙盒的東西。


“什麼玩……”陳澗條件反射地一巴掌抡過去,把這東西扇到了地上。


“自己撿啊。”單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本來是要扔你身上的。”


陳澗看清了那是一盒感冒藥。


扔之前出個聲兒能瘸啊!


“嗯。”陳澗有些無奈,下床撿起了藥。


胡畔能不能發揮點兒主觀能動性,給老板安排點兒工作?都闲成這樣了!


“胡畔讓我拿給你的,”單羽說,“店長群眾基礎還不錯。”


……畔畔我謝謝你。


“趙姐在給你煮病號飯。”單羽說。


陳澗說:“我下去吃。”


“好。”單羽關上了門。


陳澗拆開藥盒,把藥片剝出來拿手上了才發現屋裡沒水。


起身想去外面飲水機接一杯,門突然又被打開了,一瓶水從門縫裡飛了進來,砸在了他床上。


“啊!”陳澗嚇了一跳,鼻子都通了。


單羽在門外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忘了。”


感冒藥吃完,心理作用和老板兩次驚嚇加持下,陳澗感覺自己開始好轉了。


他套了件外套,拿了對講機慢慢往樓下走。


手機又響了一聲,是老爸發了條信息過來。


【A山裡老陳】好好工作,老板為何要你當店長,你高中學歷,留點心眼


陳澗嘆了口氣,低頭飛快地給老爸回了消息。


【陳魚落雁】知道


趙芳芳給他做了胡蘿卜玉米粥,還煮了碗魚湯,還搭配了倆大西紅柿。


陳澗吃得挺香,吃著會想到小時候媽媽生病時吃的那些飯菜。


“感覺怎麼樣?”胡畔問。


“挺好的,”陳澗說,“我一般感冒就兩三天就差不多了。”


“那幫大學生已經確定了時間和人數了,”胡畔說,“就是到時得去老鎮接他們,我說我們隻有一輛七座的車,他們一部分人坐小巴過來,還有一些坐我們的車。”


“讓陳二虎去接吧。”陳澗說,“提前確定一下他們吃飯之類的怎麼安排,口味怎麼樣,需要的我們先準備著,要不到時會亂。”


“嗯,”胡畔點點頭,想想又笑了笑,“哎,擱以前我會覺得這一堆事兒好煩啊,現在隻覺得挺有意思。”


“忙才好,一直闲著就該失業了。”三餅說。


忙倒也忙不到哪兒去,開門紅這幾個情侶之後,基本平時就沒什麼客人了,陳澗每天工作也不忙,經常就在樓上陽臺上盯著進進出出的客人,觀察了一下裡面幾家民宿的情況。


跟他們差不多,主要都是來度周末的客人,這周末他們還比裡頭多了一間房。


再過幾天劉悟他們過來,夠裡頭羨慕一輪的了。


“陳店長,”對講機裡傳出單羽的聲音,“在哪兒。”


“四樓陽臺。”陳澗說。


“監視工作先放一放,跟我出個差。”單羽說。


陳澗愣了:“出差?”


“去趟市裡。”單羽說。


我們一般管那個叫進城。


陳澗去了辦公室,單羽已經坐在了輪椅上,拐杖插在側兜裡。


“買東西嗎?”陳澗問。


“取快遞。”單羽說,“估計得晚上才能回來了,你問問他們有什麼要買的東西,列個清單,給他們帶回來。”


“取快遞帶買東西,用不了一整天吧?”陳澗迅速估算著時間。


“我順便放風。”單羽說。


“嗯,”陳澗看了他一眼,“那我先下去問問他們。”


大家要買的東西倒是不多,趙芳芳讓幫帶些零食,老鎮的超市裡種類少,她女兒想吃的都沒有,胡畔的東西就都是小姑娘的,口紅粉底眼影,洗發水,不過她寫得非常細,拿著陳澗手機一通按,在備忘錄裡把商場幾樓哪個店什麼色號全寫上了。


“這樣你們應該能看懂了。”胡畔說。


三餅他們沒什麼需要的,畢竟是混子,闲著的時候坐個小巴去市裡流浪一天是之前他們常幹的事兒。


“好了嗎?”單羽從電梯裡出來。


“好了。”陳澗收好手機。


把輪椅放進後備箱,然後坐到了……副駕上,陳澗此時此刻有點兒感覺到單羽作為一個瘸腿老板的無奈。


跟助理兼店長開車出門,還得自己開車。


“去學個本兒,”單羽發動了車子,“過幾天大學生折騰團走了之後就去。”


“嗯。”陳澗應了一聲,“難嗎?”


“你要不問問陳二虎。”單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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