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 16

沈寂拿起幾根筷子,豎著往桌面上一頓,挑出長短近似的兩根並成一雙,遞給面前的姑娘,隨口道:“你先吃,吃不完剩下給我。”


“好的。”溫舒唯笑眯眯,乖乖點頭,接過筷子開始吃面條。


這丫頭吃東西的樣子斯文又可愛。面條有些燙,她挑起一筷子,送到唇邊小口吹涼氣兒,呼啊呼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然後放進嘴裡咀嚼,腮幫子也一鼓一鼓,跟隻剛偷吃完松果的小松鼠似的。


沈寂盯著她看了會兒,勾了勾嘴角,垂眸進餐。


耗到現在才吃晚飯,兩個人都餓了,一時間沒人說話。


過了會兒,溫舒唯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飽了。便把自己面前還剩一半多的面條推到了沈寂跟前,說:“喏,都是你的了,你混著一起吃吧,一會兒涼了。”


沈寂抬眸看了眼,微皺眉,“你把雞蛋吃完。”


溫舒唯搖頭,“我吃不下了。”


“一點兒雞蛋漲不了你肚子。”沈寂語氣很淡,邊說邊夾起一筷子雞蛋喂到溫舒唯嘴邊,“吃了。”


“我吃不下。”溫舒唯擺擺手,很堅持。


沈寂盯著她看了會兒,一側眉峰微挑起來,慢條斯理地說,“你這小身板兒,不吃點蛋和肉補充補充體力,夜裡又得半道就暈過去。”


溫舒唯:“……”


溫舒唯萬萬沒想到這位大爺會在吃飯的時候、在一家面館裡忽然說這種事,一下懵了。幾秒後,她回過神,臉瞬間紅到耳朵和脖子,緊張兮兮地小聲道:“喂,在外面,邊兒上還有人在呢,你亂說什麼,誰暈了?”


沈寂似笑非笑地瞧著她,“誰昨兒晚上暈了,你不知道?”


“……”


溫舒唯臉都燙得沒知覺了,咬咬唇,做賊心虛似的四下張望一眼,見沒人注意他們才稍稍放心。默,最終還是乖乖張嘴,把他喂過來的雞蛋給吃了。

Advertisement


沈寂滿意了,捏捏她臉,語氣寵溺:“我小寶貝兒真乖。”


“切。”


溫舒唯紅著臉小聲嘀咕了句,嚼完雞蛋咽下,喝了口茶,忽然又想起什麼。一頓,抬起眸子看向對面,道:“對了,今天梁主編找我說了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沈寂吃著面“嗯”了聲,語氣很淡,“我也有事兒跟你說。”


溫舒唯微訝,點點頭,“那你先說。”


“於小蝶的案子牽出了不少事,我得盡快回亞城,那邊辦事方便。”沈寂說著,抬起眼皮,視線落在溫舒唯臉上,“唯唯,你雜志社的工作可能得暫時停一段時間。你留在雲城,誰保你我都不放心,我得帶你一起走。”


誰知,溫舒唯聽完卻一愣,“亞城?”


沈寂點頭。


“那真是巧了。”溫舒唯詫異地笑起來,“今天我們主編找我,說是亞城那邊成立了一個分社,想讓我出個長差過去待幾個月,帶帶那邊的新人,等一切工作步入正軌再回來。她讓我回來考慮,後天給她答復。”


沈寂動作頓片刻,垂著眸,臉色冷靜,若有所思。


溫舒唯沒有察覺到他神色間細微的變化,笑著說,“既然這樣,那我就跟梁姐說我願意出這個長差。”


沈寂很淡地笑了下,“好。”


“那我一會兒得打個電話跟姥姥和媽媽她們說一聲。”溫舒唯自言自語地念叨著,又問:“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明天。或者,最晚後天。”


“好。”她對他說,“那咱們爭取明晚就啟程。”


沈寂聞聲,忽然輕嗤了聲,抬手在姑娘挺翹的小鼻尖上輕輕一刮,“答應得這麼爽快,連半點兒猶豫都沒有?”


溫舒唯豎起根食指,擺擺,正色道:“一切當然要以大局為重。”


沈寂挑眉梢,“你知道什麼是‘大局’?”


“當然知道。”溫舒唯神色嚴肅而認真,說:“你在做的事,就是‘大局’,我的大局就是你呀。”


話音落地,沈寂眯了下眼睛,坐在對面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不言不語,也沒有任何動作。


幾秒後,就在溫舒唯以為自己的臉蛋兒要在他的注視下開出一朵花來時,對面軍裝筆挺的沈大爺微動身,筷子一撂,起身結賬。


溫舒唯:?


溫舒唯一頭霧水地跟著他離開了小面館,前後上車。


溫舒唯坐進副駕駛室,邊系安全帶邊狐疑地問:“為什麼突然不吃了?你吃飽了麼?”


沈寂發動引擎,臉色很冷靜,“沒有。”


“?”


溫舒唯更費解了,兩道眉毛皺起來,“那你幹嘛這麼火急火燎地往回走?”


沈寂非常冷靜,“回去吃你。”


溫舒唯:“???”


“讓你撩了一晚上,老子褲子都他媽要崩開了。”沈寂側目,視線直勾勾落在溫舒唯臉蛋兒上,壓低嗓,“小溫同志,你故意的?鐵了心明兒不想下床?”


溫舒唯:“…………”


我是誰我在哪兒。


我做啥了我?


*


城市另一端,市三醫院某病房。


警衛員戰士手持鋼槍,神色冷峻面無表情,立於病房門口。須臾,一個身著陸軍常服的年輕女軍官從電梯口出來,向警衛員出示軍官證。


戰士開門放行。


病房內,沈建國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正閉目養神。


“政委。”郭芸笑了下,“主治醫生說,您的傷口已基本愈合,下周應該就可以出院。”


“這點兒傷居然都養了這麼長時間。”沈建國眼也不抬地嗤了聲,語氣淡淡的,“看來,我是真的老了。”


郭芸語調輕松,“政委別這麼說,您老當益壯,等養好了身子,還能去給新兵蛋子練體能呢。”


“老了,不中用了。”沈建國說著,緩慢掀開眼簾,靜了靜,問:“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


“已經給您在新聞總局的老戰友打過電話了。”郭芸道,“那個女孩兒應該很快就會得到消息。”


沈建國點點頭。


郭芸在原地沉默了會兒,沒忍住,終於說道:“政委,這段日子,國安局和咱們都在追查那份軍密硬盤。您在和丁琦接觸中,一面了解案件進展,一面通過他了解沈寂的動向。”說著,年輕女軍官頓了下,皺眉,“您分明很關心沈寂,為什麼不讓他知道呢。”


沈建國目光穿過窗外,看向遠處的夜景,沒有說話。


郭芸嘆了口氣,不知還能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半晌,


忽的叮叮一聲,放在床邊的手機接收到一條短信。


沈建國皺眉,沒輸液的那隻左手伸出去,拿起手機,戴上老花鏡,點開收件箱。


收件人那一欄是一串陌生號碼。


內容隻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謝謝


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沈建國面無表情地盯著這兩個字看了會兒,閉眼,熄滅手機屏,並未回復。


*


沈寂食髓知味,不知節制,這天晚上,溫舒唯剛進門就被他給摁在了鞋櫃上。


最終,果然如某大佬金口玉言預料的那樣,她又一次在半道上暈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溫舒唯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過來,隻覺腰酸背痛腿抽筋,全身像被重型卡車重重碾壓過一次,好像被掏空,連動一下都極其艱難。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對此,溫舒唯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迷茫地望著天花板,迷迷糊糊地又陷入了一番沉思。


事實證明,她家沈寂同志不僅人高臉帥身材好,身手一流,頭腦一流,作戰能力一流,就連體力都非人哉,野|性十足。她嚴重懷疑,照這樣發展下去,自己年紀輕輕就需要靠吃腎寶來補身體。


溫舒唯腦子裡胡七八糟地思索著。


就在這時,臥室門開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聽見這聲響,溫舒唯嚇了一跳,擔心某人有晨起運動的習慣,立馬就閉上了眼睛,腦袋往被子裡一捂,開始裝睡。


為了增強逼真度,她甚至還輕輕地打起了呼嚕。


腳步聲近了,停在了床邊。


幾秒後,溫舒唯明顯感覺到床沿一側壓上來一股沉甸甸的力道,塌陷下去。她不受控制,裹成小粽子的身子順著下榻的弧度直接往那人滑去。


“再不起床得遲到了。”被子外傳來低沉沉的嗓音,難得的好耐性,哄道,“乖,我給你做了早飯。”


聞言,被子裡一小團默了默,下一瞬,緩慢露出一雙晶亮晶亮的大眼。眨巴兩下,望著坐在床沿上的人。


沈寂彎腰貼近她,拿鼻尖拱了拱她的臉蛋兒,“別發呆,一會兒粥涼了。”


溫舒唯臉蛋皺巴成一顆小包子,可憐巴巴,跟他軟聲撒嬌:“可是我手酸,腿酸,全身都酸。怕是癱瘓了,連碗都端不起來。”


沈寂臉色淡淡的,親她的嘴角,低聲說:“癱瘓了我抱你,端不起碗我喂你。”


溫舒唯噗的一聲抿嘴笑,不鬧他了,兩隻胳膊從被子裡伸出來,抱住他脖子湊過去親親他的臉,說:“我跟你去了亞城,我住哪兒呀?”


沈寂雙臂攬住她,把姑娘從被窩裡提溜出來,抱腿上,隨手拿起散落在旁邊的衣物給她穿,隨口說:“住我單位。”


“……”溫舒唯一聽,愣了,“直接住你們大院兒?你難道不怕惹人非議?”


“怕啊。”沈寂漫不經心,說著,挑起眉,食指指尖在她下巴上輕輕一勾,懶洋洋地說,“要不。住進去之前,你先跟我領個證?”


※※※※※※※※※※※※※※※※※※※※

推薦書籍
我不做菟絲花
" 晚上12點, “少爺,你回來了” 保姆芳姨接過孟黎手上的外套,又把拖鞋放在他腳邊。 孟黎換上拖鞋,又扯松了胸前的領帶,“小姐睡了嗎?” “睡了,8點就睡下了,就是聽說你又得應酬。看起來情緒有些不好...” 聞言孟黎皺了皺眉,面上有絲擔憂“我上去看看。”"
2025-08-01 15:02:30
微雲不曾停留
" 陸微雲下飛機的時候,天剛擦亮。 手機屏幕亮起,顯示是陸凌川來電。 “妹妹,不是說好在M國深造三年嗎?今天我們去M國旅遊從你室友口中得到你退租的消息,你是提早回國了嗎?” “嗯。” 得到陸微雲肯定的回答後,陸凌川欣慰地笑了,“看來你是想通和你那個地下戀小男友分手了,不過爸媽也說不逼你聯姻了……” "
2025-08-01 15:03:09
青鳥飛過荊棘叢
" 我追了傅沉舟七年, 可他千方百計甩掉我, 選擇了跟我的養妹蘇落雨在一起。 他們訂婚後,我死心了, 回頭跟追了我七年的秦以琛在一起。 他真的很愛我。 "
2025-08-01 15:03:41
脫軌的婚姻
"我握著妊娠報告單推開家門時,正撞見那資助的女孩湿發貼在明川的胸膛。她轉頭衝我嫣然一笑,指尖劃過小腹:“姐姐,我懷孕了。” 後來我親手將墮胎藥灌進她喉嚨,她卻從二十七樓一躍而下,在遺書中寫滿對我的控訴。 顧明川掐著我脖子按在產床,看著監測儀化作直線:“林晚,你這輩子都別想解脫。” 再睜眼,我回到了驗孕棒浮現兩道紅槓的清晨。 "
2025-08-01 15:04:20
離婚當天,我被家人潑黑狗血驅邪
" 除夕當天,我從冰冷的手術室裡出來,這已經是我三次流產。 我不敢告訴父母,害怕他們擔心。 我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家,剛進門,就被親戚按住,潑了一身的黑狗血。 就因為我離婚了,他們覺得我中邪了。 "
2025-08-01 15:04:56
小三冒充我參加我爸葬禮
" 當初兒子出車禍送醫院搶救,老公的初戀趕到醫院,給他輸了六百毫升血。 老公感激葉婷婷的救子之恩,把她接到家裡來,月薪兩萬聘請她當我們的保姆。 我患上疾病,身體無力,精神萎靡,隻能讓葉婷婷照顧兒子的成長。 老公卻開始把她當老婆,無視我的存在,跟她曖昧調情。 兒子也把她當親媽,反叫我老不死的。"
2025-08-01 15:06:33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