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發朋友圈曬小狗,忘了配圖。
「誰是媽媽的小狗啊,我親親親...」
前男友一晚沒睡,給我發了一大串消息:
「我們才分手多久,你就有新歡了?」
「你要逼S我嗎?」
「和他在一起就這麼高興,都不回我消息了?」
「我也可以...」
「媽媽。」
Advertisement
01.
周六一大早,家裡的門鈴被按的超大聲。
我穿著黑色蕾絲睡裙,連鞋都沒穿,就去開了門。
靳時川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看起來風塵僕僕。
將近一米九的身高,肩寬腿長。
大概是祖上有西方血統,靳時川五官深邃立體,瞳色也偏淺。
原本濃密的黑發被染成了金色。
陽光下有些晃眼。
「你怎麼在這?」
他沒理。
眼下的青黑和臉上的失意反而顯得他更加破碎,簡直能夠原地出道的程度。
「怎麼不穿鞋。」
「地上涼。」
說著他就蹲下身,自然的握住了我的腳踝。
我沒忍住瑟縮了下,卻被他穩穩握住。
靳時川手掌心的溫度有些燙人。
我的臉也紅了一大片。
「咳咳...」
我臉上發熱,不好意思看他。
對於這種不良誘惑,我一般是很正直的。
但是我現在剛醒,意識模糊,容易拿下。
絕對不是被靳時川這個狗蠱惑了。
02.
我和靳時川是大概兩個月前分手的。
他妥帖包容,冷靜克制。
不會因為自身的閱歷豐富而輕視我的感受。
完美的年上男友。
戀愛期間,靳時川幾乎滲透了我生活的方方面面。
可他實在是太正經了。
正經到近乎古板。
那天我幫他吹頭發。
溫熱的風吹過我的指尖和他的發絲。
連帶著我的心思也活絡起來。
「嘿嘿嘿...」
「你的頭發好好摸啊,像小狗。」
出乎意料的。
他義正辭嚴的糾正了我。
還覺得我是在侮辱他。
「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不是狗。」
「你應該和我道歉。」
並給我灌輸了一系列關於人格的問題。
從個人尊嚴到人生哲思。
我氣不過和他爭論。
「這隻不過是情侶之間的一種情趣。」
「有這麼嚴重嗎?」
「你也太古板了吧!」
……
我試圖解釋,但失敗了。
「棠棠,這不是情趣的問題。」
「我們是情侶,不是其他的亂七八糟的關系。」
……
「我們分手吧。」
我一氣之下提了分手。
其實是想讓他哄哄我。
可他實在太冷靜了。
聽到我說分手,他也隻愣了一瞬間。
立刻就調整好了自己。
「好。」
「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誰也沒有低頭,我們就這樣不歡而散。
03.
說不後悔是假的。
我情緒低落了很久。
直到昨天晚上才下定決心出去逛逛。
路過一家寵物店。
就看見一隻小金毛衝著我瘋狂搖尾巴。
大舌頭啷嘰的。
不停的扒拉著玻璃窗。
我鬼使神差的就把它帶回家了。
小狗很乖,高興的我連發兩條朋友圈曬狗。
「誰是媽媽的小狗啊?」
「小金毛我親親親...」
可偏偏這時候,靳時川又出現了。
他光是憔悴的站在我家門口,我辛苦兩個月建立的防線就毫無預兆的轟然倒塌。
眼前人站起身,直視著我。
他手掌心的餘溫還留在我的腳踝。
「喜歡我的新發色嗎?」
他邊說邊靠近。
壓迫感十足的高大身影不斷逼近。
玄關處,我被逼到牆角。
靳時川輕巧的託起了我。
摟著我的腰,把我放到櫃子上。
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
我坐在櫃子上,從上往下俯視著他。
竟然從他的眼底看到了脆弱。
他沒再說話,把頭埋在了我的肩頸處。
依靠的姿態。
他的懷抱逐漸收緊,我甚至有些呼吸不暢。
我好像能感覺到鎖骨處的濡湿。
靳時川是......哭了嗎?
04.
這個認知讓我有些猝不及防。
在我面前的靳時川,總是可靠的。
他冷靜到像一臺精密計算的儀器,沒有脆弱這種情緒。
「你...怎麼了?」
我試探性的開口。
「喜歡我的新發色嗎?」
「給你摸。」
他聲音悶悶的,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鎖骨處。
剛剛漂染過的頭發變得有些粗糙。
我有點痒,不舒服。
可靳時川好像理解錯了我的掙扎,反而摟得更緊了。
我有些不自在,敷衍的隨意摸了兩把。
他抬起頭。
眼尾還有點紅。
莫名的嬌。
「你不喜歡。」
我尷尬症都要犯了,不知道他這是在鬧哪一出。
「你不喜歡我的頭發了嗎?」
「你以前很喜歡摸的。」
「我還把它染成金色了。」
靳時川在控訴我,嗓音裡還有點不易察覺的哽咽。
我卻莫名的有點興奮。
這不對吧......
「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們已經分手了,不是可以說這種話的關系。」
天吶,我好刻薄。
果然,一聽到我這話,靳時川立馬受傷的垂下眼睫。
「是啊,我們已經分手了。」
05.
靳時川走了。
看起來被我傷的不輕。
步子都邁的比以前小了挺多。
小狗才剛醒。
大舌頭啷嘰的就繞著我轉圈。
剛想打開手機看看時間。
就被屏幕上一連串的消息給驚到了。
全部來自同一個人--靳時川。
「我們才分手多久,你就有新歡了?」
「你要逼S我嗎?」
「和他在一起就這麼高興,都不回我消息了?」
「我也可以...」
「媽媽。」
不懂,分手兩個月他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一說就哭,不說也哭。
老給自己加戲。
像表演型人格。
但我很受用。
我壞心思的引用了最後那條消息。
「怎麼隻有這條消息有句號。是語音輸入嗎?」
對面秒回。
「嗯。」
這下我真的感覺世界有點玄幻了。
靳時川發這樣消息的震撼程度絲毫不亞於林黛玉愛上伏地魔。
「你被盜號了?」
「沒有,你想當面聽嗎?我還沒走遠...」
熱意瞬間蔓延,我整個人都熟透了。
就是脖子怎麼有點痒。
一照鏡子。
脖子上斑駁的紅痕,深深淺淺。
看起來很是唬人,甚至有點引人遐想。
應該是靳時川剛染完頭發,我對殘留的化學試劑過敏了。
隻能自認倒霉。
畢竟剛剛我心裡也還挺爽的。
咕哝了兩聲就套了衣服去買藥了。
06.
剛走到樓下。
迎面就碰到了罪魁禍首。
他站在綠化帶旁,看著手中的香煙一點點燃盡。
低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凌厲的下颌線。
頓住腳步的一瞬間。
靳時川也朝我看過來。
原本就有些陰鬱的眉眼現在像是打了個結。
直直的盯著我。
目光久久的停留在脖頸處。
有些兇狠的味道。
我被他看得有點頭皮發麻。
正想裝作若無其事的和他擦肩而過。
他卻大力拉住了我的手腕。
「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都說被人看到了影響不好。」
「還是說他不尊重你?」
「即使這樣你也要和他在一起?」
我被他連珠炮一樣的話問的暈頭轉向。
脖頸處越來越痒。
我抬手想去撓。
靳時川明顯誤會了我的意思。
「是我去找你被他知道了嗎?」
「你和他才認識多久,就已經同居了?」
「剛剛我們在玄關的時候,被他看到了嗎?」
「我可以理解為...你允許他向我示威嗎?」
他越說聲音越低。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反問。
他卻偏過頭去不願意再看我。
看起來楚楚可憐的。
我心都快要化了。
可是現在時機明顯不對。
我脖子奇痒無比。
就算對靳時川心痒也沒辦法。
心裡的痒比不過脖子的痒啊。
「你還有事嗎?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甩開他的手就走了。
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廢話,我感覺自己脖子上有螞蟻在爬。
完全沒聽到身後靳時川心碎的聲音。
07.
去醫院看了。
醫生說隻是普通的過敏。
我才放心。
可剛出醫院大門。
手機就又彈新消息了。
又是靳時川。
分手以後怎麼突然轉性了。
賣B險的銷售都沒他勤快。
「你去醫院了?」
「我朋友說在醫院看到你了。」
……
「嗯。」
「你懷孕了?你們...沒做好措施嗎?」
「你想要生下這個孩子嗎?」
「他一看就是個不負責的,讓你一個人去醫院。」
「我可以給孩子當爸爸。」
這都哪跟哪啊?
嘰裡咕嚕的一點也聽不懂。
靳時川消息發錯了?
他喜歡上了個人妻?
雖然但是...不能吧。
「醫院還有其他科室。」
我回復。
「意思是你不想要孩子嗎,那也挺好的。」
「畢竟你還年輕。」
……?
我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是嗎?
此男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藝術裡無法自拔了。
08.
在家裡躺了一天。
感覺身子骨都松軟了的時候。
我正打算出門遛狗,就收到了靳時川發來的圖片。
島臺上擺著一桌勾得人食指大動的菜。
陶醋排骨,油焖大蝦,魚香茄子...
全都是我愛吃的。
露出骨節分明的左手。
還有隻系了圍裙的上半身。
「不想一個人吃飯。」
「你願意來陪陪我嗎?」
很膚淺。
但是我就是這麼一個表面的人。
他隻是一個孤獨的小男生而已。
可我看著地上撒丫子打轉的小金毛。
又泄了氣。
它很期待出去玩。
誰能忍心辜負一隻小狗的期待呢。
「不了,家裡還有狗呢。」
我忍痛拒絕。
對面秒回了一個『受傷小狗』的表情包。
「這裡還有一隻。」
男大也會十八變嗎?
他怎麼變得這麼...
「今天真的不行。」
我看著在我腳邊轉圈的小金毛。
還是堅定的拒絕了。
感覺自己的意志力堅定的能入黨。
「媽媽的幸福啊...」
我看著小金毛,有些惆悵的自說自話。
可小狗不懂。
小狗隻知道它可以出去玩了,它很開心。
09.
自從上次就見面以後。
我總是覺得靳時川在若有若無的勾引我。
對,就是勾引。
色誘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