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16

他們說我和江野就像兩個極端。


 


他愛賽車、跳傘、蹦極。


 


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呼朋好友拉幫結對的在十八彎山路飆車。


 


而我卻隻愛一個人,悶在家裡看書畫畫。


 


可就是這樣兩個天差地別的人轟轟烈烈地在一起談了十年。


 


江野的兄弟從一開始的震驚賭我們能在一起多久到後來習慣見面叫我一聲嫂子用了十年。


 


十年是多久呢,久到很多記憶模糊不清,隻記得那天聽見他說。


 


「言子,和安安談了這麼多年,我有些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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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在門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沒有多大的波瀾。


 


沒哭,也算不上難過,說不上的滋味就是像悶了塊大石頭喘不上氣,提不起力氣。


 


江野從小玩到大,也是看著我和江野在一起的朋友謝言少見地安靜了一下,我想他的臉上應該很震驚。


 


畢竟我剛跟江野在一起的時候,數他最不贊同,每天都覺得我們在一起不會長久。


 


因為我和江野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性格愛好家庭都不一樣。


 


後來他見證了我們在一起的無數個坎坷磨難,比誰都明白我們的愛。


 


大學我們異國四年,時差不同,常常聯系不到對方。


 


後來工作,他全國跑,我一個人在家裡。


 


再到見父母,他父母以S逼著我們分手。


 


……


 


這麼多苦我們都熬過去了。


 


他說他膩了。


 


「為什麼?」


 


我吸了口氣,附耳細細聽著,生怕遺漏什麼。


 


江野沉默了一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滿是疲倦,「不知道,總覺得沒那麼愛了。」


 


「她性格平淡,不愛說話,有時候喜歡悶在家裡,床上也很無趣。」


 


「我們在一起十年了,她一直都是這樣,有時候我想做點調情的,她也放不開,以前年紀小,覺得清純腼腆的很可愛,現在總覺得差點意思。」


 


「礦泉水無味,我更愛喝威士忌。」


 


原來是這樣。


 


前兩天江野跟朋友出去賽車回來後興致高昂,圍在我身邊嘰嘰喳喳,眉飛色舞地講去山裡賽車驚心動魄的極限操作。


 


我聽得心驚膽跳。


 


他笑著調侃我膽小,一個胳膊抱起我,我摟住他的脖子,被他抱進房間。


 


那天他興致很高,纏著我要了一次又一次。


 


後來他從床頭櫃裡翻出黑紗蒙在我眼上,說想玩點刺激的。


 


等眼罩脫落,我才發現自己被江野抱到一個四面八方全是透明鏡子的房間。


 


不管從哪裡都能清楚地看到一切,甚至連窗簾都沒有,外面的景色盡收眼底,還能看到對面家裡掛著洗好的衣服。


 


我不著片縷地躺在鏡子上,他卻拉開了褲鏈,舉著相機對著我。


 


我渾身一緊,慌著將頭埋在他的懷裡求他回原來的臥室。


 


江野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情緒,漫不經心地扯開褲子,不在意地笑道:「沒事兒的,看見就看見了,咱們也給人來個現場直播。」


 


他半強迫地試了幾次,我的身體還是因為緊張而放不開。


 


最後他急切不耐地想要強進,我疼得哆嗦了一下,他蹙緊眉頭,在觸碰到我緊張慌亂的眼神後嘆了口氣,穿上衣服扯了被子蓋在我身上,妥協道:「算了,寶貝兒不願意就不弄了。」」


 


我抱著被子坐在地上,江野冷著臉靠在窗邊抽煙,相顧無言。


 


那次以後我們不歡而散,沒多久江野跟著俱樂部去了雪山,了無音訊。


 


直到今天我在共同好友的朋友圈裡看到江野,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那江哥,你這意思是想分手啊?」


 


我的心驟然提起,透過五顏六色雜亂無章的燈光,江野隨意地晃著手裡的威士忌,一言不發地仰頭一飲而盡。


 


我在無聲的風裡品出鹹澀的滋味,抬手才知道原來還是哭了。


 


我停住了本來打算進去的腳步。


 


有些事不必非要強求一個結果。


 


2


 


江野回來的時候是凌晨,打開門就一身酒味,跌跌撞撞地撲到床上抱住我。


 


意識不清地在我耳邊呢喃低語:「安安,我好想你。」


 


他朦朧地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呆呆地看著我傻笑,然後慢慢地湊到我的面前像小貓一樣輕輕地親吻我的臉。


 


我恍惚了一瞬,細細描摩著他的眉眼,好像那個十八歲的眼裡都是我的少年又回來了。


 


「老婆,想什麼呢?」


 


他醉眼迷蒙地杵著腦袋歪著腦袋盯著我看。


 


我快速地眨了一下眼,將眼淚堙滅在昏暗的月光裡,捧著他的臉親了過去。


 


很快江野反客為主,欺身而上,我閉上眼緊緊地抱著他,想把他揉進骨子裡永不分離。


 


食髓知味後,江野裸著富有力量感的上身慵懶地靠在床頭,一下又一下地摸著我的頭發,打趣道:「今天這麼主動這是怎麼啦,就兩天不在家就這麼想我?」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保持著健身的習慣,身材保持得很好。


 


我躺在他的臂彎,江野身上特有的味道充斥在我的鼻間,他強有力的心跳就在我的耳邊。


 


我吸了一口氣,側頭靠在他的胸口,輕聲道:「江野,我為你畫幅畫吧。」


 


他的手停頓了一下,繼而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開口,「怎麼突然想給我畫畫了?之前不是說好了先……」


 


察覺到他的遲疑,我喉間酸澀了一瞬,拼命將眼淚咽下。


 


我知道他在遲疑什麼,他以為我想跟他結婚了,我們曾說過如果我們準備結婚了就為彼此畫一幅畫。


 


但是江野,我也不想跟你結婚了。


 


前幾年身邊的好友一個接一個地結婚,我還會若有若無地試探江野結婚的態度,可現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都對結婚二字避而不談。


 


曾經我對網上說的那句在一起越久沒結婚的人到最後越結不了婚嗤之以鼻,可現在不得不承認,這句話說得很對。


 


我收斂好情緒,快聲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抬起頭看著他有些執拗的堅持,「就是想畫一副。」


 


我們因畫相逢,用畫作尾,也算是為我們這段感情畫上一個還算圓滿的句號。


 


我不動聲色地把後半句咽回肚子裡。


 


這麼多年我為江野畫了很多畫,他上賽場的,奪冠的,學習的,睡覺的……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再也沒有給江野畫過畫了。


 


也許是因為他太忙了,也許僅僅是因為沒找到時間……


 


時間好像隨著我的話靜止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眼睛開始控制不住地幹澀,江野才像平常一般隨意地揉了揉我的腦袋說:「好,安安想做什麼我都陪著。」


 


我垂下眼眸,在許久沒有見過陽光的畫室拿出畫板。


 


江野叼著根煙斜靠在床頭寵溺地看向我。


 


我抿緊蒼白的嘴唇坐到椅子上,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穩住顫抖的手。


 


我自小就被譽為繪畫天才,哪怕是參加全國最大的比賽也從未像現在這般靜不下心來。


 


好不容易找到感覺,剛剛下筆,江野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掀開眼皮瞧了一眼。


 


原本放松舒展的身體緊繃坐起,他開心激動地拿起手機穿上衣服就走,走到門口與我對視才想起我。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心情蕩到谷底,但還是揉著我的腦袋說:「老婆,我有點事兒,出去一下,等我回來了再畫好不好?」


 


握緊畫筆的手緊了又松,喉間如梗,最後在江野期待的目光裡我點點頭,他歡呼一聲像風一樣拿起外套湊到我的眉心親了一下,然後飛快地跑了出去。


 


臨關門時,他笑容燦爛,像極了從前,我恍惚了一瞬叫住了他:「回來的時候給我買個蛋糕吧,我想吃了。」」


 


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


 


「今晚早點回家。」


 


他哎了一聲,咣當,關上了門。


 


我脫力地坐回椅子,怔怔地看著潦草勾了幾筆的畫發呆。


 


我想我還是沒有那麼心狠,還是猶豫著總想著再給他一次機會。


 


如果他會早點回家的話。


 


3


 


江野走後沒多久,我的手機也震動了一下。


 


是從前我和江野一起資助的小女孩給我打來的視頻電話。


 


我疑惑接起,鏡頭反轉,我看見江野叼著煙坐在沙發上,兩個腳搭在桌子上,手裡轉著打火機。


 


「叫我來幹嘛?這次又準備玩什麼?」


 


被資助的那個小女孩叫蘇念辭。


 


說來她跟江野是同一類人,都很瘋,喜歡飆車、滑雪、跳傘……


 


我和江野剛認識她的時候,她剛因為抽煙打架被爸媽趕出家門。


 


她跟著我們回到了俱樂部,在俱樂部給她找了個房子住下。


 


這一住就是兩年。


 


看著視頻,我心裡隱隱察覺到蘇念辭的目的是什麼。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一步跨坐在江野腿上,湊到江野面前用嘴從江野嘴裡接下剩下的半根香煙,然後對著江野挑釁地吐出一口煙霧。


 


江野原本轉著打火機的手停下,像是被這個行為驚住,但他也沒有躲避,愣了一會就這樣斜靠在沙發上低頭笑了。


 


江野長得很有攻擊性,冷峻眉眼不笑的時候很有威懾力,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卻又是另一副模樣,看誰都深情。


 


我的心狠狠地揪起,眼淚掉在畫上,將原本的顏料染了個徹底。


 


真狼狽啊,小孩都能騎上臉了。


 


「膽肥了,我的煙都敢搶。」


 


「怎麼?」


 


蘇念辭笑著挑眉挑釁。


 


江野勾唇笑了一下,微微坐直身子一把摟過她的腦袋親了上去,親得那麼用力,恨不得把對方揉進骨子裡。


 


蘇念辭睜開眼,隔著屏幕看了我一眼,慢慢地解開了江野的扣子。


 


我再也受不了了,胃裡翻湧叫囂,酸水擠到喉嚨,伴著眼淚急不可耐地一起掉下,吐得天翻地覆,像是想把所有的酸澀一同齊齊吐出。


 


我扭頭看向畫板上勾出來的幾根雜亂無趣的線,譏諷地笑了。


 


去他媽的吧。


 


我崩潰到摔碎了手機,扯了畫板上的畫。


 


最後在一片狼藉裡我靠在牆壁上撐著身子打開早已摔碎的手機給江野一遍又一遍的打去電話。


 


冰冷的女聲一遍一遍地在空蕩狹小的房間回蕩撕碎了我祈求的美夢顯得一切都可笑。


 


我閉著眼,任由眼淚落下,胃裡翻滾,喉中酸澀都比不上心裡撕心裂肺的疼。


 


時針滴答滴答地走著,最後心中的千言萬語隻剩下一句,算了。


 


我們算了。


 


4


 


江野穿好衣服在床底找到手機看見上面安安打來的十幾個電話心裡有一種強烈的不安。


 


他連忙回撥過去,卻一直等到電話掛斷都沒有人接。


 


蘇念辭赤裸著胳膊攀在江野胳膊上,嬌媚地問:「怎麼了?這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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