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大命啊!
深夜誤闖男廁所,隔間裡竟然有個人首蛇身的大帥比——蹲在馬桶蓋上吃青蛙。
生吃啊,生吃!
我打開門時,男人一隻手上握著兩隻青蛙,張開尖利的牙齒,一口爆倆頭!
鮮紅的血液瞬間呲了出來,一半濺在男人相貌妖冶的臉上,平添幾分綺麗。
另一半在空中劃出一道紅線,盡數落在了我雪白的長裙上。
「救……」
極度震驚加害怕,我好不容易從喉嚨裡擠出一個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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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粗壯的蛇尾靈活一勾,隔間的門猛的關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那條蛇尾巴通體漆黑,上面印著繁復的花紋,此刻正順著我的小腿蜿蜒而上。
裙下的觸感冰冷而黏膩,從腳踝,到膝蓋,再到大腿,隱約還有再向上的趨勢。
呔!還是頭流氓蛇。
老娘怕蛇,但老娘天生克流氓!
「……淦你妹的!」我顫著嗓子罵出聲,「管好你的尾巴!」
下一秒,流氓蛇扔掉手中吃了一半的青蛙,尾巴稍一用力就把我拉到了他面前。
「……該S的人類。」
男人抬起蒼白而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我的臉頰。
手上尚留有青蛙的血跡,腥味撲面而來。
他輕輕喟嘆一聲,「擾了我吃飯的興致,該怎麼罰你好呢?」
此時正值深夜,偌大的公共廁所空無一人,要是眼前這個妖怪獸性大發,我估計要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剛才罵蛇的勇氣消失殆盡,我怕得要S,腿抖得像篩子。
「小,小的書包裡有面包薯片牛奶餅幹巧克力,都給您行不?」
男人俯身湊近,白得堪稱病態的臉上,比血還紅的嘴唇微張,吐出鮮紅的信子。
「我更喜歡……生的。」
他離得極近,淺棕色的瞳仁緊盯著我,危險的蛇信子在我臉上遊走,像是在打量已經落網的獵物。
「蛇大哥,不,蛇爸爸,蛇爺爺,我一個月,不對,我一年沒洗澡了,臭得很,不好吃啊,喂!」
男人眯起狹長的眸子,「滿口謊話的人類。」
高挺的鼻梁在我頸間繞來繞去,「你明明很香……」
「啊啊啊!」
我實在忍不住了,閉上眼開始尖叫。
男人眼疾手快地捂上我的嘴。
「嘶嘶……」
殷紅的芯子吐出,男人唇角上揚勾起一個笑容。
罂粟一般,危險而豔麗。
「……再叫,先咬下你的舌頭。」
02
我慫了。
專業吃貨沒了舌頭,就像拼多多沒了砍一刀。
男人白的幾乎透明的臉貼近我,「今天的事你若是敢說出去……」
我費力扒拉開他捂著我的手,「我發誓,我隻是走錯了廁所而已,什麼都沒看見嗚嗚嗚……」
他輕笑一聲,淺棕色的瞳孔中有三分不屑,「……諒你也不敢。」
腿上的蛇尾猛然松開,我踉跄一下勉強站穩腳步。
「您……不吃我了?」
男人從鼻腔裡發出一聲短促的哼笑,「逗你呢,真是傻得可以。」
我:?
他又說,「賠我一頓飯,就放你走。」
我思考了下,眨巴眨巴眼睛,「零食你又不吃……要不賠你兩隻青蛙?」
男人唇角微勾,不屑的意味十分明顯。
「……再加隻老鼠,行了吧?你們蛇不就好這口兒嗎?」
男人眉頭一皺,「誰說的?……我不吃長毛的東西。」
腦中靈光一現,我問,「那……牛蛙?」
細長漆黑的眉峰一揚。
見他來了興趣,我再接再厲,「校外有一家牛蛙火鍋,二十年老店,營業到凌晨不打烊,巨好吃!」
男人點點頭,似乎對這個提議十分滿意。
下一刻,粗壯的蛇尾再度纏上了我的腰,沒來得及驚呼出聲,我就被丟出了隔間。
門關上,我一臉懵。
「蛇大哥?咱啥時候去吃?」
男人的聲音低沉,帶一絲喑啞,甚是好聽。
「……等我變回人身,穿個褲子先。」
03
「叮。」
微信提示音響起,是閨蜜發來的消息。
「貝貝,你到了嗎?」
我還沒完全從巨大的變故中緩過神來,打字的手指顫巍巍的。
「在路上,出了點意外,可能得晚一會兒。」
閨蜜臨時接到通知要出差一周,家裡的布偶貓生著病沒人照顧,所以託我跑這一趟。
「那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市裡最近接連S了好幾個年輕女孩,都是深夜犯罪,S相悽慘,像是被什麼東西咬S的。」
還有這事!我心中大駭。
上網搜索相關新聞,跳出來的現場圖片簡直不堪入目。
雖然打了碼,但S者身上遍布的咬痕,血肉模糊的臉,根本掩蓋不住。
放大圖片,我嚇得一激靈,「你看這上面的咬痕。」
「像不像蛇的牙齒?」
結合今晚的「奇遇」,我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難道……
不久前那個男人還貼在我的耳邊說,「我喜歡生的……」
天氣悶熱,白熾燈的光柔和地灑下來,我的心卻拔涼透骨。
隔間的門緊閉,隱約能聽到布料摩挲的聲音。
我攥緊了汗湿的手指。
三,二,一……跑!
我轉身撒腿狂奔,沒幾步跑到了門口,眼看下一秒就要逃出生天。
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按上我的後頸,那張妖冶的臉近在咫尺。
昏暗的燈光下,慘白的臉和血紅的唇。
他一口咬在我耳朵上,尖利的牙齒劃破皮膚,有細小的血珠滲出。
「嘶嘶……」
殷紅的蛇信子吐出,一下又一下,舔淨了我耳上的血。
男人的聲音陰惻惻的,「說好的帶我去吃飯,你跑什麼?」
04
「哈哈哈。」
我幹笑兩聲,機械地轉過頭,對上一雙狹長冰冷的眼睛,淺棕色的豎瞳正緊緊盯著我。
「哪能啊,沒想跑,我不是走錯廁所了嗎,尿急,想去隔壁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男人冷淡地瞧著我,「是麼,女廁所可不是這個方向。」
身體忽然騰空,男人在背後將我攔腰抱起。
我一下慌了,「唉唉唉蛇大哥。」
「不是要解決生理問題?我送你。」
粗壯的蛇尾巴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對修長筆直的腿,包裹在黑色工裝褲裡。
隨著行走的動作,白的發光的腳踝若隱若現。
真他娘的是天生的衣架子。
他大大咧咧地走進女廁所,隨意打開一個隔間把我丟進去。
「上吧。」
「哦好,」我站穩腳步,「大哥你出去等一會兒好不?」
「怕你再跑,我看著你。」
「看著我?!您還有這癖好?」
蛇大哥拋給我一個看白痴的眼神。
我震驚三連,連帶著解褲腰帶的手抖了三抖。
「您真打算在這看我……尿尿?」
蛇大哥露出一個略微嫌棄但又不得不如此的表情。
「知道還不快點?」
「算了,」我忽然覺得憋尿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不上了,先去吃飯吧。」
05
牛蛙沒吃上。
閨蜜一個電話打過來,聲音帶著哭腔,「遙遙,大黃趴在地上一個多小時了,一動不動,眼睛閉得SS的,你說它是不是出事了,我好怕嗚嗚嗚。」
我心下一沉。
大黃是閨蜜養的布偶貓的名字,閨蜜愛貓如命,為了白天上班也能看到家裡貓咪的情況,在客廳裡安裝了監控。
我安慰她,「你別自己嚇自己,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抱歉啊,你也聽到了,臨時有事,要不我們加個微信,我轉賬給你,你自己去吃?」
男人用探尋的目光看著我,似乎在確定我話中的真實性。
「我沒微信。」他說。
「那我寫給你我的電話號碼,等著。」
說著就要從書包裡拿筆和紙。
他又說,「我也不用手機。」
?
沒忍住問出聲,「現在的妖怪都這麼落後嗎?」
男人斜倚著牆,冷哼一聲,「不是落後,是不屑用那玩意兒。」
「不就是一塊磚麼,搞不懂你們人類為什麼對它那麼痴迷。」
「……」
得,妖怪的世界我不想摻和,於是直截了當,「我馬上得走了,你說個解決辦法吧。」
這個蛇妖雖然尾巴可怖了些,但自始至終除了咬了我一口之外,沒給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而且據我觀察,這妖八成和我一樣——是個吃貨。
因此說話沒了剛開始那會兒的戰戰兢兢,身體也漸漸放松。
蛇妖思忖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淺棕色的眸子閃著詭異的光。
「要去哪兒?我和你一起。」
「不是吧,大哥你開什麼玩笑?」
md 這頭蛇怎麼像狗皮膏藥似的,甩不掉了還?
男人眼神在我被咬的耳朵上停了幾秒,意猶未盡地舔舔唇,猩紅的舌頭將唇邊的血漬卷入口中。
「我可沒工夫跟你開玩笑……」
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06
對視兩秒,我咽兩下口水,敗下陣來。
「真服了你這個老六。」
男人狹長的眼眸中出現一絲疑惑,「老六是什麼意思?」
我幹笑兩聲,「六六六大順,就誇你帥的意思。」
「最好如此。」
男人似乎看穿了我的把戲,語氣很淡。
閨蜜家離我家不遠,步行二十分鍾的距離,不然我也不會大半夜背個包直接出門了。
半路尿急上個廁所,竟然撿了個蛇妖。
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二十三年來所受到的教育在這個涼風習習夜晚,碎得很徹底。
蛇大哥大名叫沈穆,剛來人間不久,他說他餓了三天了,專門挑半夜來廁所吃東西,結果我闖了進來。
男廁所十來個小隔間,我偏偏隨手推開了他所在的那間。
造孽啊!
沈穆估計真的餓紅了眼,一進家門他就盯上了客廳沙發上縮成一團的布偶貓。
「這貓?」
我一個箭步衝過去把大黃護在懷裡,「你想都別想!」
07
沈穆無語地看我一眼,「想什麼呢,說了我不吃長毛的東西。」
我隻當他在狡辯,「反正你別靠太近。」
我湊近去查看大黃的身體狀況,手才觸碰到它,胖嘟嘟的貓咪睜開惺忪的睡眼,悠悠轉醒。
敢情閨蜜口中的「一動不動,雙目緊閉」是睡著了?
哦莫,我的母語是無語。
大黃避開我的觸碰,後腿一屈跳到地板上,身姿矯健,完全看不出生病的痕跡。
卻在看到沈穆的那一刻,幽綠的貓瞳瞬間收縮,整隻貓毛發倒豎,尾巴向上直直翹起。
看那樣子,不知道的以為他倆有啥深仇大恨呢。
我衝沈穆揮手,「蛇大哥你離遠點唄,看把我家大黃嚇得。」
男人冷笑一聲,狹長的眼尾向上挑,看起來格外勾人。
「以後可有你受的。」
撂下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下一秒直接消失在房間裡。
「我還有事,就不陪你玩了。」
「……」
走了?這也太突然了。
我簡直摸不清蛇大哥的腦回路,上一秒還怕我跑了自己吃不上飯,下一秒說走就走毫不留戀。
我安撫地摸了摸大黃的小腦袋,「別怕啊,蛇不愛吃貓的。」
大黃:……
前一天晚上折騰到很晚的後果就是,第二天不得不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去上早八。
我今年研二,會計學碩,從床上艱難爬起來上高級微觀經濟學的痛苦——誰懂?
正對著面前全英文的教材昏昏欲睡時,老師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