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16

是蕭名笙。


 


 


 


13


 


顧時麓看到蕭名笙時很驚愕,隨即嘴角掛起嘲笑。


 


「我不放,你能怎麼樣?」


 


說著,他還故意加大了力道,痛得我一聲低吟。


 


下一秒,蕭名笙越過我,一把鉗住顧時麓的手背。


 


顧時麓的手瞬間麻痺,本能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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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動她,你的手就不隻是麻痺這麼簡單。」


 


「我是醫學生,相信我,我可以捅你幾十刀,但你隻是輕傷。」


 


顧時麓想要反擊,被他一句話嚇得退縮。


 


蕭名笙將我攬入懷中,關上門往鎖芯裡塞了一把筆芯。


 


顧時麓轉動門把手,卻發現門打不開。


 


趁這個檔口,蕭名笙帶著我跑到樓下,坐上出租車,像極了私奔。


 


等車開出,我調侃他。


 


「你怎麼在這兒,該不會一直跟著我吧?尾行痴漢?」


 


蕭名笙沒有說話。


 


臉上泛起的紅暈,隨著車子前進,在路燈下時隱時現。


 


我們逃到離顧家很遠的酒店。


 


蕭名笙跟前臺說開兩間房,我說一間省點錢。


 


他拒絕。


 


我調侃道:「難不成你不相信自己的作風?」


 


他沒話說。


 


進了電梯,蕭名笙站在我身旁,幽幽開口。


 


「嚴研,我到現在才發現,我對你的第一印象,一直都是錯的。」


 


我:「哦?」


 


他:「原以為你是隻被逼急了的兔子,其實你是雌鷹,弱小的時候也許會遭受欺凌,一旦展翅,誰都攔不住你飛向更廣闊的天空。」


 


如此中二的話,配上他清冷的嗓音,竟然莫名悅耳。


 


「多謝誇獎,我不僅飛得高,還記仇,一巴掌扇飛那些欺負我的人。」


 


「你牛。」


 


尾音帶著笑意。


 


打開房間門,蕭名笙俊朗的臉上寫滿局促。


 


我拍拍他的肩,安撫道:「比賽的時候四五個人睡一間房不也沒什麼。」


 


他聲音幹澀:「那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這裡的床太小了。


 


等我洗完澡,蕭名笙還坐在原位,對著電腦目不斜視。


 


隻是,隨著我腳步靠近,他頸項的青筋越發明顯。


 


我攀上蕭名笙的肩。


 


他驟然戰慄。


 


還說我,他明明才是受了驚的兔子。


 


「學長,你作風的確沒問題。」


 


蕭名笙下意識轉頭,終於對上我的眼睛。


 


我勾起他的下巴:「但是我有。」


 


 


 


14


 


我也錯了。


 


蕭名笙不是兔子。


 


他是頭狼。


 


還是頭餓了二十幾年的惡狼。


 


誰說處男第一次不會很久,他又不是體育生。


 


我忘了,蕭名笙大學四年年年體測都拿滿分。


 


清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我躺在床上喘氣,他買了餛飩喂給我吃。


 


清冷的聲線有些沙啞:「抱歉,我不知道你體虛,才五次就累成這樣。」


 


「才?!」


 


我緊緊盯著他,他倒好,一點不覺得自己過分。


 


算了,誰讓是我先招惹的,腰累斷了也隻能受著。


 


吃完餛飩,手機屏幕忽然亮起。


 


我一看,好嘛,99+個來電未接。


 


蕭名笙睜著他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我怕破壞氣氛,就把鈴聲關了。」


 


我皺眉。


 


總覺得,他也不是那麼無害。


 


接通後,聽筒裡傳來顧時麓的聲音。


 


他用我媽的手機打的。


 


「你去哪了?是不是跟那個姓蕭的走了?」


 


「他就是一農村人,你跟他走能有什麼前途?我有房有車,他有嗎?」


 


我眯起眼,望向那抹精實的背影,笑道。


 


「房和車他有沒有我不知道,一夜五次,你能嗎?」


 


顧時麓頓了三秒,炸了。


 


隨後,蕭名笙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原來你喜歡啊,下次爭取刷新紀錄。」


 


我也炸了。


 


 


 


15


 


博士畢業那年,高中開了最後一場同學會。


 


十幾年過去,每個人都變了模樣。


 


有的成家立業已婚已育,有的獨自打拼忙於相親。


 


而大家最為好奇的,就是當年顧時麓放棄北大後的境遇。


 


班長問林裕。


 


「你說你朋友去北大青鳥開廠子,顧時麓是你好兄弟,他開廠了沒?」


 


林裕喝了口酒,臉上寫滿嫌惡。


 


「還開廠呢,誰知道他這麼差,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沒找到,前兩天還問我借錢。」


 


聽說顧時麓感情失敗後,顧媽媽託關系把他安排進體制內。


 


可他嫌棄是臨時工,三天兩頭跟領導吵架,結果因為違規被開除,把顧媽媽的朋友全都得罪了個遍。


 


現在在家裡啃老,天天打遊戲,交一群狐朋狗友。


 


顧媽媽恨鐵不成鋼,斷了他的生活費,他就跟老同學借。


 


班裡跟他關系好的全被借了個遍,借了又不還,結果鬧得反目成仇。


 


說著,顧時麓獨自一人走進包廂。


 


他樣貌雖然沒有大改,可弓著背,眼神暗淡無神,已沒了當年的傲氣。


 


話題戛然而止,給他留個體面。


 


他的出現,讓女生們默默聊起了白哓。


 


同桌小聲跟我說:


 


「你知道嗎,白哓S了,就沒幾年的事。」


 


「她被顧時麓甩了後,她爸爸把她賣給當地的酒鬼,酒後活活給打S了,別提有多慘。」


 


我深吸一口氣,感嘆道:


 


「是啊,太慘了。」


 


上一世,顧時麓去了北大,間接導致白哓慘S。


 


可這次,他不會不知道拋下白哓後,她會有什麼下場,但還是拋棄了她。


 


顧時麓顯然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灰暗的臉上顯現一絲愧疚。


 


應該是愧疚的吧,否則也太沒人性了。


 


氣氛有些壓抑,同桌換了個話題。


 


一臉八卦地問我:「聽說你跟北大校草感情不錯,你倆什麼結婚啊?」


 


想到蕭名笙那張不苟言笑,但動作粗暴的臉,我害羞。


 


「他又沒跟我求婚,結什麼結。」


 


「哎喲喲,幸福的嘞,結婚一定要叫我啊。」


 


「那肯定。」


 


說完,我下意識看了顧時麓的方向。


 


他也在看我。


 


用口型隔空對我說:「結束後等我。」


 


一瞬間,仿佛回到高中。


 


晚自習結束前,他也總會用口型讓我等他。


 


我應該是極厭惡他的。


 


可那天不知怎麼了,鬼使神差的,我真的等了。


 


 


 


16


 


飯局結束後,班長又帶我們去唱 K。


 


等大家散伙,已經是凌晨兩點。


 


天空像撒了一層墨,黑得讓人害怕。


 


和同桌分開後,我身後隻有顧時麓一個人。


 


路過運河邊時,他快步上前,幽幽開口。


 


「嚴研,你真的要跟蕭名笙結婚嗎?」


 


我停下腳步,輕笑:「不然呢?」


 


他沉默。


 


月光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在河邊顯得有些虛晃。


 


片刻後,狂風拂過,發絲凌亂,連影子都變得不安。


 


顧時麓嘆了口氣:「我多希望,你說不。」


 


「可惜……」


 


話音落下,他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橋洞下面,走來了四個人。


 


正是當年害S我的那四個混混。


 


不同的是,他們本應跟顧時麓是僱佣關系,這次成了一起鬼混的朋友。


 


那四個人,手裡拿著木棍,隨著步伐在手中敲打。


 


為首的人挑了我一眼:「麓哥,就是她?」


 


顧時麓默認。


 


那人笑了,一張口兩顆大金牙。


 


「就你把我嫂子害S的是吧,今天要你償命。」


 


我震驚,質問顧時麓。


 


「又怪我?是你自己要跟白哓分手,怎麼又算到我頭上?!」


 


顧時麓不明白我為什麼要說「又」,但他不在乎。


 


「我跟她分手是為了挽回你,可你卻辜負了我的心意。」


 


「如果沒有你,我不會跟哓哓分手,你還說不是你害S她的嗎?」


 


好一個歪理,我真是低估了他的神金。


 


我拿出手機想要報警,被混混一把拍掉扔進河裡。


 


他們把我逼到牆角,手裡的木棍發出框框的敲擊聲。


 


「麓哥,你想怎麼處置這個女人?」


 


顧時麓S盯著我,手指掰出響聲。


 


「你們嫂子是被活活打S的,讓她也這麼S吧。」


 


「麓哥真是心軟,我還以為能爽一把。」


 


顧時麓沒有阻止,算是默認了。


 


跟上一世一樣,不把我弄S,他是不會罷休的。


 


顧時麓走到我面前,面帶愧疚。


 


「嚴研,別怪我,哓哓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理應為她報仇。」


 


我朝顧時麓的面門一頭撞過去,撞了好幾下,撞到他牙齒出血。


 


「明明是你害S白哓,她就算真的要報仇,找的也是你!」


 


「她S的時候懷著孕,那是你的孩子。」


 


「你明知道她一個人回去等於送S,還是拋下她們娘倆,是你害S她的!」


 


顧時麓破防,用力捂住我的嘴,口中高喊。


 


「閉嘴,給我閉嘴!」


 


「不關我的事,是她那個爸太拜金,居然要我送三年抬轎禮,每年給他二十萬還肯讓我們領證。」


 


「當年我要是去北大,別說二十萬,兩百萬都隨手給,是白哓逼我去青鳥,毀了我一輩子!反正又沒領證,我把她甩了天經地義!」


 


我收回先前的話。


 


顧時麓沒有絲毫愧疚,他根本不是人。


 


我惡寒,轉頭問。


 


「白哓,你都聽到了吧?」


 


 


 


17


 


一陣陰風吹過,白哓從黑暗中緩緩走出。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淚水,聲音顫抖著哭訴:「顧時麓,你怎麼能這麼狠!我被打掉的是個成型的男胎!」


 


顧時麓退後幾步,臉色變了變。


 


但很快又壯了膽,硬著頭皮反駁。


 


「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個拜金爹!他以為能用孩子拿捏我?我可沒這麼傻。」


 


白哓瞪大雙眼,隨後S心般閉上眼睛。


 


突然,白哓的爸爸從她身後衝出來,一把揪住顧時麓的衣領怒罵。


 


「原來是你這個畜生!你嫖我女兒,害她未婚先孕!」


 


「要不是你,我還能把她賣個好價錢!」


 


我忍不住白了她爸爸一眼,心裡一陣惡心。


 


顧時麓被揪得喘不過氣,掙扎著喊道:「你女兒是自願的!關我什麼事!我又沒逼她!」


 


一聽這話,白爸爸火氣更大,抬手一拳砸在顧時麓臉上。


 


「你放屁!我女兒清清白白,要不是你騙她,她能落到這個地步?」


 


顧時麓毫無還手之力,抱頭倒在地上求饒。


 


白爸爸哪裡會饒他,對準他的頭拳打腳踢。


 


顧時麓被打得蜷縮成一團,艱難爬向我。


 


他抓住我的褲腳央求:「嚴研,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


 


我一腳踹掉他的手:「晚了,這裡的人,都想看你S。」


 


警察來的時候,顧時麓臉腫得看不出人樣,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幾個小混混見勢頭不對,主動揭發顧時麓買兇S人的事將功補過。


 


顧時麓被帶走,順帶還帶走了白哓的爸爸。


 


白爸爸還喊冤,說自己是替天行道的良民。


 


我啐了一口。


 


賣女兒的畜生, 跟顧時麓有什麼差別。


 


白哓站在他們身後,擦幹臉上的淚水。


 


回頭, 與我相視一笑。


 


 


 


18


 


白哓沒S。


 


是我救的。


 


在得知顧時麓把她甩了後,我聯系到白哓。


 


她知道自己回去肯定會被她那個爹賣掉,也看清了顧時麓的為人, 求我救救她。


 


說到底, 白哓並沒有傷害過我。


 


如果不是她從我身邊把顧時麓帶走, 我也不會這麼快認清那個人渣的真面目。


 


我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想辦法逃離原生家庭, 去另一個城市找個工作自食其力。


 


她感激涕零,視我為再生父母。


 


其實, 我隻是想拯救另一個被男人逼S的受害者而已。


 


同樣是北大青鳥, 白哓憑借容貌去了一家網店做模特, 攢夠錢後又自己做自媒體帶貨,在小縣城買了房。


 


可顧時麓,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 不肯低頭當基層, 受點小氣就到處亂撒得罪人,成了無所事事的混混。


 


這更讓我堅信那個道理。


 


人與人的差距不在身份地位,而在思想。


 


思想不正, 就算是富二代也有破產的一天。


 


白哓擦幹淨臉, 挽著我的手。


 


「嚴研, 你膽子也大, 真不怕他們把你給……他們有五個人呢!」


 


我笑:「沒事, 有人守著我。」


 


白哓回頭張望:「誰啊, 我啥都沒看見。」


 


我沒有說話。


 


因為我知道, 那個人,一定在我身後。


 


就像我那次回家一樣。


 


 


 


19


 


送白哓坐上車,我回頭對著空氣問。


 


「再不出來我就到家了。」


 


昏黃的路燈, 投下一枚颀長的身影。


 


隨著影子拉長, 蕭名笙出現在我眼前。


 


他問:「你怎麼知道我在?」


 


我笑:「我當然知道,尾行痴漢。」


 


蕭名笙輕輕揉了揉我的發頂, 似乎想說什麼。


 


一陣急促的鈴聲劃破寂靜。


 


是他在愛爾蘭旅遊的媽媽打來的。


 


「兒子,媽看到一所教堂, 超級漂亮,還能辦婚禮。」


 


「你什麼時候跟嚴研求婚, 我等這聲媽等了好久, 再等下去我要 60 歲了!」


 


蕭名笙看著我, 緊張中附著一層難以自持的激動。


 


「我……」


 


他「我」了半天, 也沒「我」出什麼。


 


馬德, 摩羯男真能憋。


 


我攀上他的手臂, 搶來手機朝話筒喊了聲。


 


「媽!」


 


那頭停頓了三秒,隨後是一連串幸福的笑聲。


 


蕭名笙也驚呆了,盯著我半天說不出話。


 


我把手機還給他,白了一眼。


 


「這聲媽我先叫了, 至於會不會等到 60 歲,就看你了。」


 


他頓了頓,隨後猛地將我抱起,高舉上天。


 


「不會不會, 我這就買機票,明天去愛爾蘭向你求婚!」


 


「愛爾蘭啊,你可真會選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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