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宋之山七年，終於把這個男人拿下。
戀愛多年，我以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可他卻搖頭，“喃喃，我們繼續談戀愛吧，我還沒玩夠呢！”
是嗎？沒玩夠？
那陪孟妙妙挑選婚戒，試婚紗，大張旗鼓宣揚要結婚的人是誰？
1
下班回到家，我疲倦地躺在沙發上，揉著酸脹的眉心。
手機忽然亮起，我收到宋之山的微信。“喃喃小寶，今天想吃什麼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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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紅絲絨蛋糕還是黑森林？”
我盯著照片上琳琅滿目的商品，嘴角不自覺流露笑意。手指在屏幕上敲字，“要紅絲絨，謝謝~”
對面發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宋之山從來不會發表情包，更何況是這種可愛卡通類型。我心中閃過一絲疑慮，而後搖頭。
我和宋之山在一起七年了，我應該相信他。
等到宋之山回家，我正在廚房裡給他煮醒酒湯。宋之山一放好小蛋糕，就往我身邊湊。
簡直就是一隻黏人小狗。
宋之山從背後抱住我的腰，手指輕輕摩挲我腰間的軟肉。他閉眼蹭蹭我的脖頸，“寶寶，我今天好累啊。”
我放下湯勺，安撫地拍拍他的額頭，“累了等會就早點睡。”
宋之山睜開眸子，飛快地在我臉上輕啄，“不要啊，我好不容易出差回來，我想和你貼貼。”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我不禁細細顫抖偏頭。耳邊傳來宋之山的悶悶低笑聲，“寶寶，你真可愛。”
我嗔怪地瞪他一眼，“你快走開，我醒酒湯要好了。”
宋之山在我的監督下乖乖喝完醒酒湯，他臉上的紅霞還沒散去，雙眼迷離。我走到他身邊收拾碗筷，卻被他一把抱起丟到沙發上。
他抱著我的腰，雙眼湿漉漉的，小聲求我，“喃喃，我們能不能就在這裡…”
我紅著臉推開他的頭，渾身上下透露出抗拒，“不可以，隻能去房間！”
宋之山不情願從我身上起來，撇嘴小聲嘟囔，“真無趣。”我聽後身子一震，全身熱情消退。
他似乎沒注意到我的反應，顛顛撞撞把我抱進房間，然後麻溜地脫衣服。
他脫下襯衫那剎，我看見了他胸口的淡淡紅唇印。
唇印的痕跡很淺，宋之山醉醺醺的，他自己也沒發現。
2
心如墜冰窖，全身上下的血液開始泛冷。
宋之山熱切地吻過來，我卻轉頭躲開。
我很想推開他然後大聲質問，可是我不敢。
我愛了宋之山七年，大把時間都耗費在他身上。
我賭不起。
身體在宋之山的挑逗下反常地僵硬，本能抗拒著宋之山的靠近。
我知道，我心裡還是過不了那一關。
宋之山，也許有新歡了。
正當我出神，宋之山從我身上下去躺在我身側，他輕輕地撫摸我的頭發，話語中帶著安撫，“喃喃，今天不舒服嗎？”
“不舒服要和我說，我不想勉強你。”
我強顏歡笑地望向他的眼睛，裡面透出一點點妥協和興致缺缺。“我可能是今天太累了。”
我抱起事先準備好的睡衣，一股腦衝進浴室裡，把宋之山隔絕在外。
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我靠著浴室門慢慢下滑，癱坐在地上。
眼淚奪眶而出，我緊捂著嘴巴，不敢泄出一絲嗚咽聲。
七年之痒，我和宋之山，難道隻能走到這裡了嗎？
等我收拾好情緒出去時，宋之山已經睡著了。
昏黃的燈光打在他側臉，陌生又熟悉。我放輕腳步，慢慢走到他身邊，用卸妝巾擦去他胸口的唇印。
睡夢中的宋之山無意識地抱住我的手臂，緊緊地禁錮在懷裡，我往後退，他便強硬地追上來。
我無奈停止掙扎。
桌面上宋之山的手機忽然一亮，彈出一條消息。
宋之山在我這裡幾乎沒有秘密，我知道他的手機密碼和所有支付方式。
我向來尊重他，不會輕易查看他的手機。
可是此刻，我的腦海裡突兀地出現一道聲音：打開它，你就會知道一切。
給宋之山發消息的是孟妙妙，我知道她，宋之山的青梅竹馬，宋母看中的未來兒媳。
可宋之山和我保證過，他們之間沒有關系。
曖昧的話語映入眼簾，“之山哥哥，姐姐會不會不喜歡小蛋糕啊？”
“畢竟這是我們買東西的贈品。”
我的目光停留在贈品這兩個字上，手指止不住地顫抖，哭紅的雙眼再一次分泌出眼淚。
其實我根本不在乎小蛋糕是不是贈品，我在乎的是宋之山，居然如此沒有邊界感，背著我陪自己的小青梅逛街，回來身上還帶著唇印。
我不由得聯想到那個可愛的表情包，也許消息也是孟妙妙代發的。
他們之間已經親近到可以幫彼此互回消息了嗎？
我慌張關了宋之山的手機，不敢細翻他和孟妙妙的聊天記錄。
因為這條消息的上一條，是宋之山和孟妙妙的吻照。
他們在昏暗的酒吧燈光下相擁，動情地閉上眼享受接吻。
我強迫給自己洗腦，宋之山可能是喝醉了，他認錯了人。
可照片中的宋之山笑得那樣開心，我壓根說服不了自己。
3
我整晚都沒有睡，夜裡宋之山好幾次黏上來，我都輕輕推開他。
他起床後，發現我沒有準備早餐，語氣有些抱怨，“喃喃，我前些天不是說想喝排骨湯嗎？你怎麼沒給我煮？”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淡淡回應，“我忘了。”
宋之山終於發現我情緒不佳，小心翼翼地湊到我身邊，伸出手背靠在我額頭，他皺著眉，“沒發燒啊？”
我往後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宋之山語氣委屈，把頭埋進我懷裡，“喃喃，你到底怎麼了？我哪裡惹你生氣了嗎？”他表情太過真誠，眼神也幹幹淨淨。
仿佛昨天晚上我發現的一切都隻是我的幻覺，是我錯怪了他。
我忽然開口，摸上宋之山的側臉，“之山，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一談到結婚，就觸到了宋之山的雷點。他像隻被踩中尾巴的貓，發怒地亮出尖牙，“林喃，我現在沒有心思談結婚。”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衝，他軟了聲音，溫柔握住我的手，“喃喃，我們現在這樣，不是也很好嗎？”
喉間猶如堵了異物，我一時呼吸困難說不出話來，我表情苦澀，眼裡湧出淚水，“宋之山，我沒有幾個七年了。”
“要是你厭倦了我，你可以告訴我，我不會繼續糾纏。”
我快要發瘋質問他昨天晚上的事，可宋之山先我一步起身，他緊緊地抱住我，耐心地拍打我的後背，“喃喃，我怎麼會厭倦你呢？”
“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什麼了？”
“喃喃，我永遠不會推開你的。”
我的眼淚打湿了宋之山的襯衫，可他卻毫不在乎。
他戳戳我哭紅的鼻尖，從錢夾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我手心。
“喃喃，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嗎？心情不好就去逛街吧，我記得你喜歡逛街。”
其實我壓根不喜歡逛街，隻是宋之山身為宋氏總裁，服裝搭配都不能出錯讓人看笑話。
我隻能一點點學習穿搭。
跟了宋之山七年，原來他根本不知道我喜歡什麼。
我低頭嗤笑，宋之山則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好啦，我現在要去上班了。”
我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裡默默地想，宋之山，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4
宋之山的袖扣需要定時維護，我前腳剛送到店裡，後腳就看見了宋母和孟妙妙。
孟妙妙嬌笑挽著宋母的手，兩個人其樂融融，目光掃到櫃臺前的我，卻霎時收起了上揚的唇角。
宋母不喜歡我，她覺得我就是一個破寫小說的，和宋之山門不當戶不對。
她從未拿正眼瞧過我。
我本打算安安靜靜地離開，沒想到孟妙妙突然叫住我。
“林喃，沒想到你會在這裡。”
我禮貌停下腳步問好，“是好巧。”
宋母面色不善，輕蔑地掃我一眼，陰陽怪氣道，“天天花著我兒子的錢，你到底有什麼本事，把我兒子迷得神魂顛倒？”
指甲陷入掌心，我狠狠攥著拳頭，告訴自己不要和她起衝突，不要讓宋之山為難。
我朝孟妙妙頷首，“那你們好好逛，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經過宋母身旁，她忽然出聲撕開我的舊傷疤，“一個S了爹媽的玩意，哪裡配得上我的兒子？”
我轉頭，不客氣地出聲，“伯母，那我可沒你強，姐姐剛S就迫不及待爬上姐夫的床上位。”
人人皆知，宋母是靠腌臜手段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她現在是豪門家的夫人，大家也不敢明面上說。
我敬她是宋之山的媽媽，處處忍讓，可不代表我沒有脾氣。
宋母氣急敗壞地抬手扇了我一巴掌，我被打偏頭，臉上火辣辣的。
我看見宋母身後的孟妙妙挑釁的目光，一股怒氣衝上心頭，我抬起手想要把這巴掌還回去，卻被人截住手腕。
“林喃，你在幹什麼？”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手腕傳來一陣刺痛。
第2章 選擇離開
我回頭，就看見宋之山一臉慍怒。
他下意識把我劃分成外人，站在我和孟妙妙、他媽之間。
我臉上火辣辣地疼，鏡子上倒映出紅腫的巴掌印。
宋之山的注意力一點都沒放在我身上，轉頭查看孟妙妙和宋母有沒有受傷。
宋母見宋之山來了，立馬裝柔弱倒在宋之山懷裡，痛苦地捂著額頭喊疼，“之山，你找的這個野女人，她居然對我動手。”
“之山，我不會同意你娶她的，我隻會要妙妙這樣乖巧的兒媳。”
孟妙妙羞紅了臉，含情脈脈地瞥了宋之山一眼，擔心地問，“之山哥哥，伯母不知道有事沒有，要不我們先把她送醫院看看吧？”
我忍不住冷笑出聲，直勾勾地盯著宋之山，“宋之山，你隻看見我舉手要打你媽，可是你忽略了我臉上的紅印。”
“你甚至沒有問我為什麼動手，就直接維護你媽。”
孟妙妙見我嗆宋之山，裝模作樣出來和稀泥，“林喃，你不要和之山哥哥吵架，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個大直男。”
她朝我靠近想要抓我的手，我厭惡揮開，我確定我沒有碰到她，可她卻直挺挺地往後倒。
孟妙妙尖叫一聲，手撞在玻璃櫃上，手心被劃傷流血。
白皙的掌心多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宋之山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語氣惡劣，“林喃，我看你是瘋了。”
“快給妙妙道歉。”
宋母也在一旁幫腔作勢，捂著嘴驚訝，“林喃，你嫉妒心這麼重，之山和孟家還有合作呢。”
在我和孟妙妙之間，宋之山沒有絲毫猶豫地選擇了孟妙妙。
他皺著一張臉，緊張地接過店員遞來的創口貼。
“妙妙，疼不疼？”
孟妙妙小臉蒼白，搖搖頭，露出可憐的笑，“沒事的，之山哥哥，我不疼。”
“你千萬別怪林喃，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心裡本來就窩著一團火，接二連三地被誣陷，我已經忍無可忍。
我指著角落的監控，嘲諷孟妙妙，“你敢查監控嗎？明明就是你自己倒下去的。”
“我根本就沒碰到你。”
宋之山冷聲呵斥，厭惡地望著我，“林喃，你可不可以消停一點？你要讓多少人看我的笑話？”
店鋪外面圍著一圈人，甚至已經有人舉起手機在拍照。
我被誣陷，宋之山卻隻關心他的面子。
宋母擠開我，拉著孟妙妙的手掌，心疼地大叫，“我可憐的兒媳婦，居然被這樣欺負，之山，你可要為她做主啊。”
不知情的人看我的目光瞬間帶上鄙夷，他們誤以為我是小三，來找原配的麻煩。我焦急地回答，“不是這樣的，我才是他的正牌女友。”
我求助地望向宋之山，可他絕情地轉開頭，溫柔地幫孟妙妙吹那個快要愈合的傷口。
孟妙妙紅著臉，另一隻手和宋之山十指緊扣。
周遭人的目光越來越鄙夷，甚至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最討厭小三了。”
“一點羞恥心都沒有，看不見金主哄老婆呢嗎？”
“要是我，我得害臊S。”
情急之下，我掏出手機翻開相冊，想要證明我和宋之山之間的正當關系。
可就在這個時候，陌生的售貨員急匆匆地走進店鋪，看著宋之山松了口氣，“宋先生，終於找到您了，您不是和孟小姐定好了時間試婚紗嗎？”
“婚紗已經空運過來了。”
再多的解釋，也顯得蒼白無力。
孟妙妙露出勝利者的笑容，宋母也高傲地昂起頭。宋之山點點頭應她，在眾人面前牽起孟妙妙的手，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我被留在原地，眾人對我指指點點，說我是被金主拋棄的小三、金絲雀。我紅著眼一遍遍爭辯，“我不是小三。”可他們都不信。
眼淚不停地落下來，砸在地板上。店員為我遞來一張紙，她眼中滿是憐憫，欲言又止，“林小姐，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傷心了。”
“我相信你的話，畢竟你為宋先生付出那麼多。”
“對了，其實今天宋先生和孟小姐約好了來定制婚戒，你…”
我打斷她的話，狼狽地逃離現場。
5
等我跑到大街上時，突然下起暴雨。
激烈的雨點打在身上，冰冷又刺痛。膝蓋傳來隱隱約約的痛，我不自覺彎了雙腿。
早些年，我和宋之山遭遇車禍，我毫不猶豫用身體護住了宋之山，膝蓋受到重擊，當時一度站不起來。
後來宋之山請遍名醫為我治腿，才勉強恢復了三分之一。每到下雨天，我的腿就會疼痛難忍。
往常宋之山會幫我按摩雙腿，打熱水幫我準備艾草泡腳，把我抱在懷裡哄，可現在，這都是泡影。
我狠狠咬住下唇讓自己清醒，嘴裡嘗到一點血腥味，我扶著花壇坐在路邊，蜷縮雙腿。我已經分不清雨水和淚水，反正沒有人認識我，我放聲大哭。
喉嚨傳來刺痛，聲音逐漸沙啞，頭頂的雨水消失，我困惑抬起頭，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一個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