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院裡的菊花，頭上的木簪，枕下的情詩，都是我【真愛】你的證明，你為什麼又不滿足了呢？」
14
凌月白徹底崩潰。
我離開前他還趴在地上嘶吼，一遍又一遍重復我不應該這樣對他，我應該把他封為正君，把他立為男後。
我神清氣爽地從他院裡走出。
別急，日子還長，你的【寵愛】還多著呢。
他這一重生，雖然能讓我更痛快的出氣，但是卻把我原本的計劃打亂。
我原先打算是引導凌月白對我生恨，然後促使他和鳳染合作，最後指使雄兔從中作梗，讓他們親身體驗絕S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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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不太可能了，凌月白估計同樣恨毒了鳳染。
沒有絕S陣，想S鳳染是件難事。
因為鳳凰S後會涅槃，引發天地異象，父王會在第一時間發現趕來，而絕S陣能在涅槃之前困住鳳凰的神魂，將其煉化。
鮫人王族藏著這樣的陣法，也怪不得敢起兵謀逆。
前世鳳染拉攏凌月白謀害我，也算是歪打正著，不然我當場便會涅槃取了他二人性命。
還有什麼辦法能一擊SS鳳染呢？
我躺在白狐腿上，思緒漸漸飄飛，男狐狸毛茸茸的大尾巴搭在我的腹部。
「妻主，你近日好像有些嗜睡。」
塗沐風溫柔的聲音將我從困倦中喚醒。
嗜睡嗎，最近好像是有些。
一縷靈光閃過，我用靈力在小腹遊走一圈，發現兩道熟悉的小圓點，感受到我的靈力，還輕輕蹭了蹭。
我猛然抬頭望向白狐，揚起嘴角，「沐風，我們要有鳳凰蛋了。」
他驚訝地瞳孔微縮，連忙移走尾巴，雙手不知所措地停在空中，仔細瞧了半晌，小心翼翼問道：「妻主，我能摸一摸嗎？」
我輕輕一笑，握住他的手按在小腹上，「不用緊張，鳳族身體強悍，懷孕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再過六個月就可誕下鳳凰蛋了。」
「不過到時候可就要勞煩你孵化了，畢竟小鳳凰睡在殼裡的時間稍微有點久，待上個十幾二十年也說不準。」
塗沐風展了展身後的五條尾巴，自信滿滿，「妻主放心，再多生幾隻也無妨，我能孵。」
15
父王聽聞我懷蛋的消息，親自來到府中看望。
同行的鳳染牙都要咬碎了，嘴上說著祝賀，手卻在無人注意的角落S命掐自己的兔族伴侶。
雄兔痛得臉色慘白，SS咬住下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有一說一，在忠誠這個方面，我確實不如鳳染。
我要是她，這麼著急生蛋，在雄兔身上看不見希望，早就納其他獸人了。
她倒是一心一意，隻逮著雄兔霍霍。
雄兔腎氣虧空的臉色連父王都忍不住瞅了好幾眼，「染染啊，要是皇子夫實在不能滿足你，父王再替你尋幾個男侍吧。」
鳳染連連拒絕，稱自己心裡隻有雄兔一獸。
要不是知道她在府中常常N待皇子夫，我差點也要被她這副情真意切的模樣給騙過去。
雄兔身上青紫傷痕遍布，暗衛說鳳染平日裡一有不順心的事，便拿鞭子抽打他。
午宴結束，鳳染借口要四處走走消食。
我心裡門清，她肯定是要去找鮫人。
不過現在凌月白瘋瘋癲癲的，她要是有本事從他手裡拿到絕S陣，也算是為我添了一份力，我也就隨她去了。
可惜從鳳染離開時陰側側的臉色，就能推斷出她沒有成功。
夜裡凌月白就鬧起來了，非要叫我，甚至不惜拖著腐爛的尾巴爬出房間。
我在院中停下腳步，看著他一點點狼狽爬到我的腳邊，冷著聲音嘲諷道道：「即使做側室也要活的體面，你怎麼連尊嚴都不要了。」
凌月白垮著一張臉，眼眶紅得像鳳染的雄兔，「妻主，我真的知道錯了，這世界上隻有你才是真心待我，這次，我沒有給鳳染絕S陣。」
「阿黎，我把絕S陣給你，S了鳳染，我們回到前世那樣好不好，你，你腹中的蛋不論是誰的，我都會視如己出。」
我抬手拎起他的衣領，憤恨地盯著他，「你沒資格提孩子！」
他驀地噤聲，滿眼悔恨，半晌才低聲問道：「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沒有說話，他從我的眼神中得到答案，無力地癱倒在地。
16
鳳染就像一條暗處的毒蛇，時刻準備咬我一口。
所以我必須在小鳳凰出生前，把她處理掉。
我翻閱古籍，最終找到一古陣，雖不能克制鳳凰涅槃，但形成的結界卻可以困住涅槃重生的鳳凰，不產生天地異象，大不了在結界內再S她一次。
就在我著手準備對付鳳染之際，碧雲給我帶來了消息。
凌月白同意和鳳染合作，唯一的要求便是治好他的鮫尾。
鳳染滿口答應，借花房婢女之手送來藥物，可惜他的尾巴傷勢拖了太久，又經歷鳳凰真火燒傷，痊愈是不可能了。
兜兜轉轉，計劃還是照我預計的樣子發展。
時間一晃而過，四個月過去，父王派我和鳳染一同前往極淵加固封印，他們終於找到了S害我的機會。
根據雄兔和碧雲的情報，陣法設置在人煙稀少的極淵附近，時機正好定在，加固封印後我精力不足時。
我毅然前往。
隻是我沒想到，當天來的人不止凌月白和鳳染，他們竟然還綁來了白狐。
封印一結束，鳳染便乘機偷襲，我佯裝被擊中吐血，她拍拍手，喚來了一群人將我包圍。
凌月白把刀架在塗沐風的脖子上，鳳染笑的得意，「姐姐，沒想到吧，這就是你玩弄感情的後果，被你無情拋棄的獸人，會生出巨大的恨意。」
我抿了抿唇邊的血跡，看著注視著我滿臉著急和心疼的白狐，他白嫩的脖頸都被刀口劃出血絲。
眼神一凜，凌月白真是該S。
遠處的雄兔朝我使了個眼神，我會意，化出真身迎戰鳳染。
爭鬥中，我一無所知的朝她引導的方向飛去，巨大的撞擊，兩人一同落入一片空地。
她壓在我的身上，唇角勾起，「姐姐，你完了。」
話音落下，暗紅色的結界升起，在即將閉合的那一刻，徒然破碎。
她一時錯愕不已，被我找準時機一手捅穿胸口。
「凌月白沒有告訴你，絕S陣的啟動需要用上心頭血嗎？」
17
我一掌將她掀翻，快速離開法陣。
她反應過來想要離開之時，早已被困在絕S陣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碧雲替凌月白轉交陣法的時候，撕去了陣法最後一句話。
而雄兔暗中告知我陣法所設下的位置，我在其中又繪制了一層。
當鳳染啟動失敗後，便到了我主導的時機。
另一邊的凌月白也被一早埋伏好的侍衛拿下，我趕到的時候，卻見到了令人震驚的場面。
白狐一條尾巴拎起鮫人，另外四條尾巴輪流抽打被吊起來的魚，甚至還知道小心翼翼的避開鮫人吐出的血。
「若不是擔心妻主出事，你以為你那點小伎倆能綁架我？」
「要不是妻主把你帶入皇女府，你還在行宮當俘虜日日挨鞭子呢，真是不知感恩的白眼魚。」
抽一下，罵一句，和平時小意溫柔的模樣相差甚遠。
他察覺到我的出現，輕聲啊了一句，一尾巴將鮫人抽飛，還掩耳盜鈴的用尾巴掃了點土掩飾。
「妻主，你終於回來了，剛剛可嚇S我了，你沒受傷吧。」
「沒。」
我心情復雜地看著這隻雙面狐。
他倒是面色如常，噠噠兩步跑來，用尾巴攬住我，「寶寶也沒事吧，你剛剛都吐血了，狐族剛送來一大堆靈草玉露，咱們趕緊回去補補。」
自己挑的皇子夫，雙面又怎麼樣，寵著唄。
鳳染勾結鮫人謀S我，最後自食其果，中間隱去我反布下絕S陣這段無關緊要的劇情，人證物證俱在。
凌月白這回可不僅僅隻是被囚行宮，父王將他打入暗牢，日日受剝鱗斷骨刮肉之痛。
被壓入暗牢之前，他路過我的身邊，突然停下腳步道。
「我早就知道碧雲是你的人。」
「阿黎，是我對不起你。」
18
一月後，我誕下雙黃蛋。
兩道神魂在蛋中依偎，父王大喜，賞賜如流水一般湧入府中。
塗沐風更是天天用尾巴抱著鳳凰蛋，不是塗抹玉露，就是用靈氣溫養，時不時講講故事。
兩隻小鳳凰也格外喜歡這位父君，時不時搖動蛋身去蹭他，惹得塗沐風緊張不已，還以為鳳凰要破殼。
我看得高興，為自己，也為孩子。
前世錯誤的選擇，我害得自己性命不保，也害了兩隻小鳳凰連破殼的機會都沒有。
還好，獸神保佑，讓我有機會重來。
兩年後我陪塗沐風前往狐族。
看見一堆容貌絕美的公狐狸站在門口迎接, 塗沐風臉都黑了, 拉著我轉身就要走。
我好笑地拉住他, 「我有你一隻狐狸就夠了。」
他又沉著臉回來。
夜裡他偷摸去族長屋裡喝了杯茶, 第二天, 整個狐族的成年公狐狸都穿上了簡陋的布衣, 和頭一天的花枝招展全然不同。
他捧著鳳凰蛋在一眾狐狸面前遛彎，宣示主權。
我苦笑不得，以前怎麼沒發現他佔有欲這麼強。
在狐族住下的這段時間, 隔壁小紅狐經常來送果子，還時常陪鳳凰蛋玩耍。
混熟後小紅狐偷偷問我，「皇太女姐姐，我以後能不能也嫁給你，我也會孵蛋。」
「不, 能。」
塗沐風拉長了聲音從後面回答。
他一把撈起十歲大的小狐狸丟回家, 「要媳婦自己找去，別老想著搶別人的。」
夜裡白狐抱著我委屈巴巴道：「妻主以後還會納別人嗎？」
我想了想, 沒有給出回答。
他明白了, 默不作聲地把臉埋進我的肩頭。
19
小住兩月, 臨走前狐族族長約我單獨見一面。
漆黑的山洞內一面巨大的鏡子立在潭水之上, 鏡面上有一道橫貫裂痕。
「這是我們狐族聖物，輪回鏡。」
「歷來由九尾狐守護, 這一屆的守護者是沐風。」
我微微蹙眉, 疑惑道：「可沐風是六尾。」
「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事，沐風被送去帝都選夫那日，輪回鏡裂了，我起先以為是他在帝都出事了，可後來得知他不僅沒有，反而很受寵。」
「直到我見到了皇太女, 花了兩個月, 我才想通這一切。」
族長伸出一手，「煩請皇太女觸摸輪回鏡，真相自會明了。」
我將信將疑的飛上水面，把手緩緩按上輪回鏡。
一段記憶在我腦海中展開。
九尾白狐塗沐風，選夫之日成為側皇子夫, 他看著妻主寵愛鮫人，默默心酸難過。
偶爾被妻主關懷, 便能開心很久。
皇太女被鮫人S害之時, 他啟動輪回鏡，用三條尾巴，將三隻鳳凰送回了過去。
看清一切, 我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
加上做成法器的那條, 沐風他, 為我付出了四條尾巴。
回帝都的路上，我看著賴在白狐懷裡的鳳凰蛋, 他們大概早就知道這位父君為他們付出了什麼, 所以才會如此黏著他。
一直以來, 看不透的都是我。
我對上那雙如春水山花一般潋滟的眸子，向獸神許誓。
「沐風，今生今世, 我隻會有你一人。」
這樣一隻痴情可愛的九尾狐，一生一世一雙人，給他又何妨。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