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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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自責,夏夏,隻要以後你永遠待在我身邊,不要再為了任何人拋棄我,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我擦幹眼淚,看著他那雙得逞的眼眸,心頭一顫。


 


季冬銘,你果然是個怪物呢。


 


8


 


為了照顧他,我晚上就睡在病房裡旁邊的空床。


 


與他僅僅隔著一條簾子。


 


我將嶄新的助聽器遞給季冬銘,告訴他如果夜裡不舒服就喊醒我。


 


本來應該睡意淺短,但這一夜,我卻頻繁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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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好像有條蛇纏繞著我的脖頸。


 


我掙扎著想睜開眼,卻依舊淪陷在夢裡。


 


直到次日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我渾身酸痛。


 


「夏夏,你睡了好久。」


 


季冬銘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頭,認真地盯著我看,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伸了一個懶腰,卻忽然發現胳膊有一塊紅彤彤的印記。


 


「這是什麼?病房裡有蟲子?」


 


我蹙眉不解,少年戴上助聽器敷衍應和:


 


「換季,總會有些飛蟲的,沒事,它們無毒,別怕。」


 


我不甘心地撓了撓,也不痛不痒,但心裡還是非常不悅,最後氣急敗壞地怒斥道:


 


「真是惡心S了!」


 


季冬銘在旁邊,原來還想笑著說些什麼的,此刻卻僵在了原地。


 


「惡心嗎?又哪裡惡心了?明明很漂亮的……」


 


我抬頭瞪了他一眼:「你沒病吧,我都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的留下的痕跡,你還說漂亮。」


 


少年被我懟得啞口無言,隻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配上他打著石膏的手臂,畫面有點滑稽。


 


我掀開被子,起身要走。


 


季冬銘立刻站起揪住我的袖子:


 


「去哪裡,我的胳膊突然好痛。」


 


「我管你,這裡有怪蟲子,我不想待在這兒。」我掙開他的手,拎起自己的外套,不打算跟他兜圈子了。


 


剛走到醫院樓下,就見到那熟悉的紅毛少年拎著一個果籃朝這裡走來。


 


「聽說你的小竹馬被車撞了,我來慰問一下,人呢?」


 


嚴西澤嘴上說著慰問,但一臉幸災樂禍。


 


我抬手指向旁邊的立牌:「三樓骨科,請便。」


 


抬手的瞬間,少年注意到我紅彤的手臂,他皺著眉,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你這是怎麼回事,被什麼東西咬了嗎?」


 


剛好這一幕,被匆匆趕下樓的季冬銘看到了。


 


「顏夏。」


 


少年一瘸一拐地走來,臉色也是虛弱到了極點。


 


乍一看,情況比昨天還要糟糕。


 


奇怪,昨晚怎麼沒發現他腿瘸了。


 


「喲,季同學,看起來好嚴重啊,怎麼不在床上躺著呢。」


 


嚴西澤語氣關切,但眉眼裡卻透著一絲鄙夷。


 


我摸著胳膊上莫名其妙的印記,抬眸冷冷地看著他。


 


「追出來幹什麼,不舒服就回去躺著,我去藥店買藥膏。」


 


季冬銘急了,無措地解釋:「沒事的,那個……那個蟲子沒有毒性。」


 


「你怎麼這麼清楚,難道這蟲子是你放的?」我挑眉反問。


 


嚴西澤看熱鬧不嫌事大,將果籃遞給季冬銘後,故意湊到我身邊竊竊私語:


 


「你胳膊看著嚇S人了,我陪你一起去藥店看看吧。」


 


我點了點頭,轉身指著三樓,示意少年回去躺著別再跟過來。


 


9


 


走出醫院的那一刻,我將袖子放下,攔住路邊的出租打算回家。


 


嚴西澤從褲兜裡掏出一支煙,咬在唇邊沒點燃,含糊不清地問我:


 


「哎,你大學去哪?那天還沒告訴我呢。」


 


我開門的手一頓,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


 


「怎麼,我去哪很重要嗎?你別真演上癮了。」


 


他撇嘴一笑,擺了擺手,替我關了車門:


 


「好吧好吧,猜錯了,還以為自己這次能取而代之呢。」


 


回家後,我立刻進了浴室,用肥皂使勁搓著手臂的痕跡,但根本洗不掉。


 


湊近嗅了嗅,有一股熟悉的花香,和之前書包帶子上的味道一樣。


 


洗完澡後,我來到陽臺,將窗戶打開,白腳狸花貓順勢跳進鐵欄,揚起尾巴在我腿邊蹭了又蹭。


 


「你的主人要是有你一半聽話就好了。」


 


我撓著貓下巴感慨,貓咪在我懷裡翻了個身,揚起小臉回應了一句:


 


「喵。」


 


10


 


客廳裡的分針一圈又一圈地轉動,我困得連連點頭,就在我以為季冬銘不會回來的時候,門鈴響了。


 


我拉開一個縫隙,側著身子堵在門前,並沒有邀請他進屋的意思。


 


「呀,你怎麼回來了,胳膊不疼了?」我故作驚訝,浮誇的語氣,瞪著眼睛演戲。


 


「石膏這麼快就拆了?」


 


外面下雨了,少年渾身湿透,看樣子是淋了一路回來的。


 


「既然沒事就回你家待著吧。」說罷,我便要關門。


 


但季冬銘卻伸手卡在縫隙間,低著頭,不說話。


 


要是沒記錯,他伸出的這隻手,正是出車禍骨折的那隻。


 


變種人的身體強健,據說自愈力高得離譜,就連擊中要害的刀傷都能在一天內恢復。


 


雨珠順著他緊繃的下顎線落在了我門前的地毯上。


 


季冬銘抬眸的那瞬間,我看見他的臉上泛起了一陣紫色的暗紋。


 


「為什麼。」


 


少年的聲音沙啞,像是許久不喝水的緣故。


 


我歪頭,笑吟吟地告訴他:「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把我丟在醫院裡,為什麼要和他走,顏夏,你討厭我嗎?」


 


季冬銘一連幾問,徹底不裝聾了。


 


是要攤牌了嗎?


 


我決定再刺激他一下:


 


「對,我討厭你,季冬銘,我非常討厭你。」


 


說完,我推了他一把,想趁機把門關上。


 


可門卻像生鏽般卡在了原地。


 


腳踝忽然湿漉漉的一片。


 


我低下頭,看見了一隻灰黑的觸手。


 


接著又是一隻攀住了我的手臂,爬上了早晨那塊通紅的印記,沒等我反應過來便又迅速退了下去。


 


那塊本來十分顯眼的印記立刻消失了。


 


果然是季冬銘幹的。


 


可這是什麼造型,原來是觸手怪嗎?


 


怪不得之前問我喜不喜歡滑溜溜的動物。


 


11


 


氣氛沒有想象中那麼僵持,甚至在我還沒有開口,卻先聽見了少年哽咽抽泣的聲音:


 


「你真討厭我?」


 


他的眼眸通紅,幾乎是在我說完沉默的那幾秒,眼淚迅速擠滿了眼眶。


 


「對。」我面無表情,注意力還在他這些突然冒出來的觸手上。


 


「嗚……我不信!」


 


少年語調強硬,百分百的篤定。但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掉下來。


 


「那天嚴西澤給你表白了?你們在一起了?」他窮追不舍地問,再也裝不下去了。


 


我隻是淡淡地瞥了眼他現在的樣子,數了數生氣時冒出來纏著我的觸手,大概九條。


 


應該算是變種人中比較強大的等級了。


 


「你難道不應該先解釋一下我身上的這些東西嗎?」


 


不管我怎麼掰怎麼掐這些觸手,它們都不為所動地粘在我身上。


 


那股花香味道也越來越濃烈。


 


少年瞳孔一顫,終於回過神看清了自己此時的模樣,他暴露了一個瞞了我很久的秘密。


 


他想收回去,可惜太晚了。


 


收回一隻觸手,還有八隻貼著我不松,貌似很親近我呢。


 


要不是它們的主人實在太叛逆,興許我還能跟它們一起玩會兒。


 


「對,對不起。」季冬銘聲音顫抖地向我道歉,臉上的暗紋也迅速消退,逐漸恢復了最初的樣子。


 


「所以,你不是普通人類。從一開始就在騙我,還有那天的車禍,你故意的,對嗎?」


 


為了讓我對他愧疚,讓我永遠留在他身邊,不惜拿自己的身體去冒險,這點毛病現在不給他改過來,以後不得變本加厲地變壞。


 


「季冬銘,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我媽當年就那麼騙我,你也要這樣。」


 


我媽在我十三歲那年說去給我買生日蛋糕,但出了門就再也沒回來,留下了這間房子和三萬塊錢。


 


我爸那個畜生更別提了,生下來就把我娘倆甩了的爛人。


 


可沒想到啊,最後我媽媽也不要我了。


 


我的微信,她從來沒有回過。


 


即使我發出去的消息都變成了紅色感嘆號,我依然會在每年過生日的時候問她,媽媽,今年你會回來看我嗎?


 


直到有一天,我點開了她的頭像,看見了一個陌生的小男孩和笑得燦爛的她。


 


我還清楚地記得那是一月的最後一天,半空飄下的雪,凍麻了我的心。


 


季冬銘拉著我的手,不停地揉搓,企圖多給我一些溫暖。


 


他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向我保證:


 


「夏夏,你還有我,我這輩子都會在你身邊的。」


 


可是你在我身邊。


 


可是你卻不誠實。


 


12


 


我蹲在門口,毫無顧忌地大哭。


 


如果流淚就可以說謊,那我也撕心裂肺地演給你看。


 


季冬銘的手在發抖,跪下來將我SS摟在懷裡,一股冷氣撲面而來,那是他潮湿的衣服。


 


少年不停地道歉,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


 


「夏夏,你罵我吧,你打我吧,別不理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隻是害怕你嫌棄我惡心我,我……我不敢告訴你。」


 


我靠在他的肩頭,哽咽抽泣,但眼神裡沒有半點委屈。


 


很早的時候,我就察覺到季冬銘的異樣,他看其他人的眼神總是很冷漠。在班上,不跟任何人交流,隻是悶頭畫自己的畫。


 


甚至包括他自己養的那隻狸花貓。


 


從來不親近它。


 


每次隻有我去他家裡找小梨時,他才會配合著碰碰貓咪的腦袋。


 


自此,我開始觀察少年的眼神。


 


我發現,他每次偷偷打量我的樣子,很像貓咪看著逗貓棒時,那麼專注,那麼認真,好像那個東西是專屬於它的所有物。


 


可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可能一輩子圍著他轉而遠離所有社交。


 


他可以為了博取我的同情,裝聾那麼多年,甚至為了讓我多陪著他,哪怕骨折留下傷疤也無所謂。


 


這次是車禍,那下次呢。


 


我抹去眼淚,掙開了他的懷抱。


 


「季冬銘,如果我從來都不懷疑你,你是不是會一直騙下去?」


 


他沒有回答我,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再說一句謊話。


 


既然回答不上來,那換下一個問題。


 


「就算嚴西澤和我表白了,我答應了又怎樣。」


 


13


 


少年迅速抬頭,暗紅色的眼眸裡映射著我的倒影,他堅定地搖頭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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