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六皇子懵神過後,終於反應過來,臉上狂喜不已:“是,兒臣遵旨。”


宋芷柔眉飛色舞,高昂著下巴看我。


 


她向皇帝請求:“父皇,兒臣初次有身孕,擔心下人伺候不周,若是姐姐能來照顧兒臣,胎兒必定養得更好,可姐姐畢竟是太子妃……”


 


皇帝打斷了她:“無妨,就讓太子妃去照顧你。”


 


顧景珩想說話,被我摁住了。


 


宋芷柔仗著腹中的皇孫,想要磋磨我,我自然要如她所願。


 


她要得意,就讓她得意。


 


她要風光,就讓她風光。


 


越是如此,得知真相後她受的反噬才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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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蓮葉羹裡加了兩滴我的精血,不足以讓她能有孕,卻與尋常有孕之人並無不同,脈象亦能持續十日。


 


宋芷柔要我住進六皇子府,深夜給她煎藥,早起給她做早膳。


 


“太子妃都得纡尊降貴服侍我們主子,看來皇上真的很重視呢。”


 


“是啊,自從皇妃有孕,咱們的待遇簡直一朝飛上天了。”


 


“若一舉得了男孫,咱們六皇子豈不是能得皇上重用?!”


 


我在一旁搖著扇子扇火,困倦不已。


 


有身孕後總是嗜睡,隻能盡力克服。


 


“太子妃,主子叫你去她房裡一趟。”


 


我正打著瞌睡,突然有宮女來叫我。


 


我應了一聲,跟著她到了宋芷柔房裡,才知她要我伺候她洗腳。


 


“不好意思了姐姐,我有身子不方便彎腰,下人手腳笨拙,洗得不爽利。”


 


她貼在我耳邊,放肆笑道:“姐姐,你現在好好伺候我,日後我生下皇長孫,而你被太子相棄,我也能大發慈悲,叫娘再替你尋門好親事。”


 


我沒說話,低頭給她擦腳。


 


她一腳踩在我手上,狠狠一碾才松開:


 


“哎呀,姐姐的手怎麼淤青了?這雙手又白又嫩,可不能傷著了,快,來人給太子妃上藥!”


 


給我上藥的丫鬟卻在她的授意下,故意按壓淤青之處。


 


宋芷柔笑容得意:“你要是開口求求我,我就饒了你。”


 


“不過嘛,我看姐姐傲氣得很,我還是不強人所難了。”


 


她話音剛落,丫鬟猛地加重了力道!


 


我疼得咬緊了唇,不過再疼,也沒有被火活活燒S時疼。


 


忍得住。


 


這段時日她得意忘形,得罪了不少人,隻怕也笑不了多久了。


 


兩日後,皇後設了賞花宴,邀所有皇妃和京中貴女一同觀看。


 


“若非沾了六皇妃的光,咱們哪能在秋天賞花啊,真是新奇。”


 


宋芷柔被捧得喜笑顏開,一時不查,有隻野貓竟從花叢中竄了出來。


 


她被嚇到跌坐在地,還把我也拉著摔倒。


 


“孩子,我的孩子……”宋芷柔第一時間捂住了肚子。


 


皇後擔心她動了胎氣,連忙她轉入殿中,命人務必要請王院判來。


 


王院判正在養心殿給皇帝請平安脈,皇帝聽聞此事,叫上顧景珩跟著一起來了。


 


皇後著急道:“快,給太子妃和六皇妃都瞧瞧。”


 


給我診脈的太醫驚訝地抬頭,隨後又朝帝後報喜:


 


“皇上,娘娘,太子妃已有將近三月身孕了!”


 


帝後面上大喜,皇上剛準備賜賞時,王院判面色凝重地跪下。


 


“皇上,微臣再三探脈,發現六皇妃並沒有孕脈的脈象!”


 


5


 


“不可能!”


 


宋芷柔噌地起身,皺眉道:“王院判,許是你誤診了呢,你再來給我把脈看看!”


 


我和顧景珩對視一眼,看見彼此眼裡的笑意。


 


王院判可是皇帝心腹,若非醫術高明,如何當得了御用太醫。


 


果然,王院判聞言,臉色明顯不快極了:“微臣無能,還請皇上命其他太醫為六皇妃診治吧!”


 


事關皇孫,縱然皇帝不滿宋芷柔質疑自己的心腹御醫,還是召集了所有太醫前來。


 


卻無人能診出宋芷柔有孕脈。


 


六皇子嚇得當即跪地求饒:“父皇,兒臣實在不知為何會這樣!求父皇恕罪!”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總是先將自己撇清。


 


皇帝震怒,摔碎了手中的茶盞,所有人都跪下求他息怒。


 


“老六治內不嚴,犯欺君之罪,念在太子妃今日有喜,朕不與你們夫婦二人多有計較。”


 


“回府好好反省反省!”


 


二人臉色蒼白不已。


 


皇帝這般說,六皇子已是失了聖心。


 


果然,我和顧景珩剛回到東宮,撤除六皇子職位的旨意便下來了。


 


我爹為女請罪,更是在養心殿前頂著烈日跪了大半天,才讓皇帝松口見他。


 


蘭舟小心翼翼地扶我坐下,笑道:“這位置還沒坐熱呢,就得挪屁股了。”


 


顧景珩眼底滿是光亮,他半蹲在我面前,手掌撫上我的小腹。


 


他滿臉喜色:


 


“姝姝,這裡有我們的孩子。”


 


我笑著點點頭。


 


是啊,等孩子出生後,皇帝看重皇孫,想來顧景珩就算出家,還是一樣能保我榮華與性命。


 


……說起來,顧景珩怎麼還在東宮?


 


罷了,好歹青梅竹馬一場,若他不去出家最好,我也能免受世俗的議論。


 


眼看唾手可得的一切全成了空,宋芷柔自然不甘心。


 


她四處打聽,想方設法求子。


 


見遲遲沒有喜事後,她入宮見了皇後。


 


“表姨母,如今姐姐身懷六甲,服侍太子殿下難免不周,且眼下東宮隻姐姐一個,也不利於殿下開枝散葉呀。”


 


顧景珩沒有通房,隻有與我的親事。


 


其他皇子妻妾成群,卻沒有子嗣,我才嫁給顧景珩,就有了身孕。


 


皇後自然也認為自己皇兒沒有問題。


 


她心思一動。


 


當晚,就有數十位美人被送入東宮。


 


美人向我問安結束都退下後,蘭舟很生氣:


 


“在宋家的族譜上,娘娘和她還是一家人呢!何必如此為難,非要給您添堵!”


 


可她卻不知,宋芷柔不僅是為了給我添堵。


 


更是為了安插眼線在我身邊。


 


我安慰蘭舟莫要氣,要是真的在意,便著了宋芷柔的道了。


 


有孕之人最忌諱情緒大起大落,傷身傷胎。


 


顧景珩散值回宮後得知此事,當即就要把人都遣散了,被我攔了下來。


 


“太子若是將美人都遣走,母後大概要申饬我善妒了。”


 


“更何況母後考慮得不無道理,殿下有七情六欲,身為儲君,更有綿延子嗣,穩固江山的責任。”


 


有孕後不宜同房。


 


可若按平日裡他拉我入榻的次數來看,忍一年多怕是不可能的。


 


既如此,還不如讓我落個賢妻的名聲。


 


“你當真如此想的?”顧景珩語無波瀾,隻是一雙眸子沉沉地看我。


 


我點點頭:“自然。”


 


生怕他不信,還強調道:“殿下,你我從小一同長大,我信你人品,尊我敬我,絕不會做出寵妾滅妻的事兒。”


 


顧景珩沉默半響,似乎是從唇齒間逼出一字:“好。”


 


隨後大步流星地離開。


 


他身後的總管太監鄭進忠哎呀一聲,朝我道:“太子妃,你怎麼就不開竅呢?!”


 


“殿下,你等等老奴!”


 


我與蘭舟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不解。


 


顧景珩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呢?


 


哦!


 


難不成他快要出家,想要戒色戒欲,東宮卻來了這麼多女人,才令他不悅了?


 


想來是這樣的。


 


美人都入住後院以後,顧景珩幾乎沒踏足過後院。


 


我便一心專注養胎與監視宋芷柔的眼線煙娘。


 


蘭舟說煙娘總是夜深時分偷偷在院外徘徊。


 


隔日我尋了借口將所有妾室召集到殿內,美名曰教導規矩。


 


實際是讓蘭舟借機去那煙娘房裡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她們往來的信件。


 


等到午膳時,我才讓她們都回去。


 


“娘娘,她竟然懷疑你偷人!”蘭舟回來時很氣憤,重復道,“她懷疑你偷人!”


 


“宋家姑娘榮辱一體,她若是誣陷你偷人,她自己倒是已經嫁了人,讓宋家未出閣的姑娘如何是好?”


 


我想了想,微微笑彎了眼。


 


前世我嫁給六皇子很快便有孕,她以為是六皇子的本事,便又搶了我的婚事。


 


可她肚子卻始終不見動靜。


 


偏偏我嫁給太子後竟又有了身孕。


 


若皇室真受了上天的懲罰,我不該有身孕的。


 


那就隻剩一種可能,我的孩子或許根本不是皇孫。


 


“蘭舟,你平日裡多出宮幾趟,然後去尋個年輕醫術好的民間大夫。”


 


蘭舟不解,但還是照著我的吩咐去做。


 


沒過幾日,皇後身邊的姑姑就來了。


 


她肅著一張臉,掃了一眼我隆起的小腹:“太子妃,皇後有請,勞你跟奴婢走一趟了!”


 


去到皇後宮裡,宋芷柔站在她身側,幸災樂禍地看向我。


 


大殿還跪著一人。


 


正是蘭舟經常去見面的民間大夫陳水生。


 


宋芷柔語調激昂道:


 


“皇後娘娘明鑑,縱然太子妃是兒臣的姐姐,兒臣也絕不會包庇她的。”


 


“這便是那奸夫!”


 


6


 


皇後命心腹將東西一骨碌倒到地上。


 


來往的情書,定情的信物,羞人的豔畫,甚至還有女子的肚兜。


 


那幾件肚兜的樣式隻有皇室女子才有,上面繡著我的閨名。


 


皇後沉聲道:


 


“這些都是從陳水生家裡搜出來的骯髒玩意!”


 


“別的也就算了,你的貼身衣物怎會出現在陳家?”


 


“太子妃,你有何要說?!”


 


她的視線落在我小腹上,眼神裡不自覺帶了幾分厭惡和嫌棄。


 


皇後沒賜座,我隻能扶著腰艱難地站著。


 


“回母後的話,兒臣不認識他。”


 


陳水生慌張地附和:“草民亦不知這些東西為何會出現在家中!”


 


宋芷柔冷哼一聲:“事到如今,你們還要狡辯嗎?!姐姐,你懷的,分明是他的孽種!”


 


“太子殿下後院裡的煙娘親眼看見,你的婢女遮遮掩掩把東西帶出宮。她怕事,知道我是你的妹妹,才私下告知了我。”


 


“若非我讓人在宮外跟著蘭舟,都不知道姐姐你竟然如此糊塗,竟敢混淆皇室血脈!”


 


她說得有板有眼,斬釘截鐵認定我腹中是孽種。


 


皇後眼中冷意更甚。


 


“來人,將婢女蘭舟拿下,壓入慎刑司,務必審出真相!”


 


宋芷柔眼神興奮又惡毒:


 


“蘭舟對姐姐可真心了,若非酷刑,想來是不會招的。”


 


“至於姐姐腹中的孽種,就該趁早喝藥墮了他,以免使殿下蒙羞!”


 


皇後正要再下旨意時,我出言打斷。


 


“母後,僅憑這幾樣東西就如此興師動眾,叫其他人知了,便是兒臣真是清白的,日後也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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