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芷提行李箱的動作有些停頓,松了力,行李見勢要砸下來。
“小心!”
闫斯琛眼疾手快衝過來接住砸下來的行李箱。
電話那頭的陸澤延聽見男人的聲音,霎時震怒。
“時芷,你到底在哪?旁邊那男人是誰?”
闫斯琛摟著時芷,陸澤延憤怒的聲音即便不開免提,也一清二楚。
無釐頭的呵斥,時芷眉頭緊鎖。
她躲開闫斯琛,走到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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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延,別再聯系我了,我有自己的生活。”
陸澤延沒有聽到想要的解釋,聲音加大重復自己的問題。
“你什麼意思?我問你那個男人是誰?你背著我在亂搞什麼?”
時芷耐心耗盡,對於陸澤延習慣性的質問無奈至極。
“陸澤延,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你想要的自由我給你了,我所有的一切都和你無關。”
陸澤延聲音軟了幾分。
“阿芷,我回家了,姜妤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隻要回來,我就和她離婚。”
聽到這句,時芷握緊了手機。
“陸澤延,你還要我怎麼說?我不會在回去了,當時你果斷拋棄我選擇姜妤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我不是你的附庸品,不是隻有圍著你轉我才會幸福。”
“別再打來了,我掛電話了。”
“阿芷,你告訴你現在在哪,我來找你,電話裡說不清楚……”
時芷掛斷電話,陸澤延聲音戛然而止。
她整理好心情,回頭,猛地對上闫斯琛熾熱的目光。
一步的距離。
時芷和闫斯琛面對面。
半晌。
時芷受不住闫斯琛的緊盯,移開視線。
“闫總,酒店已經定好了,我現在去外面找輛車。”
闫斯琛點頭。
時芷去接他手上的行李箱。
闫斯琛不放手,隻道。
“我是個男士,哪有你拿行李的道理,我來吧。”
時芷覺得不妥,畢竟兩人身份擺在那。
“闫總,還是我來吧,我可以的。”
闫斯琛堅持。
時芷也堅持。
最後,闫斯琛不懷好意一笑。
“你手裡實在要握著點什麼,就牽我的手吧。”
沒等時芷回應,闫斯琛拉過她的手緊緊握在手裡。
時芷臉紅掙脫,反被握更緊。
也許。
一個對於感情習慣性擰巴的人,比他人更需要堅定的選擇。
時芷破碎的心似乎正被人一一撿起。
陸澤延把時芷喜歡待的地方找了一遍,圖書館、公園……
可哪裡都沒看見時芷的身影。
陸澤延腦海閃過從未有過的恐懼。
他迫切想找到時芷。
他要看看時芷說出狠心的話語時,臉上是不是不舍的神情。
時芷明明那麼愛他。
可愛的她會吃姜妤的醋,會關心他的身體給他置辦衣服。
收拾好家裡的一切,讓他放心在外面闖蕩。
陸澤延怎麼也接受不了時芷突然的離開。
他想到最好麻痺悲傷的方法就是喝酒。
一瓶接一瓶。
又是一夜的宿醉。
酒氣燻燻的酒吧包間,清脆的鈴聲響起。
陸澤延迷糊睜眼,抬起胳膊搭在額頭上,半擋頭頂的吊燈,壓不下的焦躁在胸腔裡亂竄。
頭痛欲裂,陸澤延一隻手在沙發上摸索手機,一手拿起沙發腳邊的酒瓶往喉嚨灌。
電話接通。
姜妤軟軟的聲音傳過來。
“澤延,你在哪裡,我爸爸關我禁閉,你快來接我,我真的好想你。”
姜妤思念的聲音染上哭腔。
陸澤延從未這麼討厭女人的哭聲,拿遠了手機。
還是清晰傳來啜泣聲,煩躁將手機砸向房門。
手機碎裂,哭聲頓時停止。
第11章 11
第十一章
“這位時小姐是闫先生的女朋友嗎?”
時芷坐在酒桌上,對面的白先生直白問闫斯琛。
闫斯琛沒有否認。
時芷連連擺手解釋。
“不是的,我是負責此次珠寶競標的設計師。”
“噢噢。”
白先生了然,瞥了眼臉色不妙的闫斯琛。
其餘來競標的人聽後,一位大腹便便的禿頂經理來敬酒。
“時小姐,人長的漂亮沒想到這麼有才能,很年輕的設計師,這可不多見啊,哈哈!”
時芷舉起酒杯禮貌回應。
“您謬贊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設計師。”
氣氛瞬間活絡起來。
白先生注意到闫斯琛的視線落在將酒一飲而盡的時芷身上,暗自偷笑。
隨即舉起酒杯,敞聲道。
“今天能與闫先生再次見面,我很開心,我祝闫先生心想事成。”
時芷才放下酒杯,聞言又滿上,站起身擋在闫斯琛面前。
“白先生不遠萬裡來到南洲市,我也祝白先生新婚快樂。”
時芷慶幸自己提前做了功課,隨後將手裡的酒再次喝得一滴不剩。
被遮擋住的闫斯琛眸光冷下來,向白先生投去眼刀。
如此行徑,隻要注意到人也能發覺兩人關系的不簡單。
白先生訕笑,喝下酒後沒再說話。
時芷不是酒桌上唯一的女性,卻是任誰一眼都能看出來的職場新人。
他們接連勸酒,誰都沒有正式談論生意的事。
時芷想著,闫斯琛既然帶她來旅遊的。
勸自己的酒和勸闫斯琛的酒,時芷一一擋下。
這一杯,時芷站立的腳步有些虛浮,險些站不住。
見她還要繼續喝,闫斯琛沉悶握住時芷的手。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行了,別喝了。”
要是知道是這副場景,闫斯琛也不會做出帶時芷來的決定。
這隻是一場他與好朋友白先生的做戲。
闫斯琛的公司在珠寶界也是佔有一席之地,他參與這場競標,能給白先生帶來知名度。
時芷回過身輕聲道。
“我沒事。”
大腹便便的經理不悅打趣。
“哎,闫總這就掃興了,在談判場,向來都是誰陪甲方喝爽了,誰籤合同。”
“闫總想不拼酒量就拿下這單生意,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時芷拍了拍闫斯琛的手,表示自己沒關系。
“李經理是前輩,您說得對,談生意哪有這麼容易。”
“還是時小姐爽快,來,喝!”
又一杯酒下肚,時芷小臉皺在一起,肉眼可見的不適。
闫斯琛不再忍耐,低吼道。
“我說夠了!”
他拉過連站穩都有些困難的時芷離開包間。
李經理不滿。
“诶,你說這闫總也太意氣用事了。”
下一秒,白先生爽朗大笑起來。
“栽了呦。”
李經理不明所以,卻滿臉陪笑。
時芷有些看不清路面,艱難被人拉著走。
雖然不理解闫斯琛為何突然離場,時芷仍舊分內之事。
闫斯琛拉著時芷出了餐廳,時芷便掙脫開。
“闫總,我打輛車送您回酒店。”
時芷掏出手機打車,身子有些站不穩,隨後倚靠在一旁的路燈。
闫斯琛瞬間惱火,拽過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他衝黑暗中的總助招手,隨即一輛車開過來穩穩停在他們面前。
時芷疑惑,還沒有出租車接單,怎麼車就來了。
頭頂傳來聲音。
“上車。”
第12章 12
第十二章
時芷糊裡糊塗上了車。
她忽的想起闫斯琛也喝了幾杯酒,在外賣平臺買了醒酒藥送到酒店。
“闫總,我買了醒酒藥,稍後拿到會送到您的房間。”
闫斯琛突然伸手過來,捧住時芷醉呼呼的臉蛋,不解道。
“明明才第一杯你就開始難受,他們灌你酒為什麼不拒絕?”
時芷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腦海浮現陸澤延常和她說的一句話。
“你一生嬌生慣養,生來就是享福的。”
當初時芷直覺得這是陸澤延寵愛她,舍不得她吃苦。
可經歷這麼多,她覺得這話反倒成了諷刺。
時父入獄前,時芷過著公主般的生活。
時父時母的寵溺,讓她十指不沾陽春水。
所以在和陸澤延三年的戀愛中,她從未涉足職場。
陸澤延一邊哄著時芷說她降生這個世界是來享福的,可每月的零用錢都是時芷主動開口討來的。
時芷不想被人瞧不起,離了陸澤延她也能過得好好的。
闫斯琛捧著滾燙的小臉,等待良久沒有得到回答。
看向時芷的眼神溫柔似水,情難自控,他低頭吻下去。
震驚在時芷腦海炸開,酒醒了一半。
她猛地推開闫斯琛往後縮。
車內空間狹小,時芷退無可退。
回到酒店,時芷打開車門先行下車,拿了外賣就跑。
醒酒藥是酒店工作人員轉交給的闫斯琛。
一直到第二天從酒店出發去機場的途中。
闫斯琛都沒和時芷說上一句話,她在有意無意地躲著自己。
時芷酒醒後,胃還是有些不適。
她回想起昨晚闫斯琛的吻,在車裡默不作聲裝睡。
闫斯琛看穿時芷的心思,卻沒有戳破。
出租車到達機場。
突然變了天,烏雲密布。
時芷和闫斯琛臨時接到航班停運的消息。
二人站在入站口,大風肆虐。
時芷抓緊時間在搜索最近的一趟航班,匆忙改籤。
一旁的闫斯琛氣定神闲,好整以暇看著忙碌的時芷。
他心想,繼續和時芷待在另一座城市不算壞情況。
天氣轉變太過迅速,室外溫度有點低。
時芷還穿著長裙。
闫斯琛褪下風衣,披在時芷身上。
“冷不冷?要沒有航班了,我們就多住一晚。”
大衣攜帶溫熱披在身上,時芷瞬間暖和不少。
她道了聲謝,沒說別的。
闫斯琛接著披風衣的動作,朝時芷靠近了些。
時芷發覺,抬頭剛想說話。
闫斯琛低著頭看她。
咫尺間,闫斯琛薄唇緩緩落下。
在快要觸碰到時,時芷慌亂撇開頭。
相處的這兩天,時芷承認動了心。
可她與闫斯琛的接觸也不過短短幾天。
克服上一段感情的帶來的傷痛,時芷在努力。
時芷的躲開,闫斯琛暗淡的眼神染上悲傷。
他抓住時芷的手臂,阻止她逃開。
額頭抵住額頭。
“阿芷,為什麼躲開?”
“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時芷無法不動容。
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闫總,我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這段感情,我們雙方好好考慮可以嗎?”
闫斯琛眼裡又燃起希望,牽起時芷的手不顧掙扎地吻了上去。
“我知道你需要一個空間,我不會逼你。”
“不要再拒絕我的靠近了可以嗎?我不會再不經過你同意吻你了。”
第13章 13
第十三章
時芷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