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後,我擺攤賣東西被同行小販欺負毆打。
落魄的時候扭頭看到了男神。
他身邊是 A 大校花。
原來,我追了好久、一直都冷著臉的男神,也會對別人笑得這麼開心啊。
他和那個女生走過來的時候,我蹲下了身子。
任由那個小販踢打我。
疼不疼的,無所謂。
這樣,他們就看不到我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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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賤人,這裡隻能我在這裡賣。」
我護著我自制的發帶,一邊想和蠻橫的老太太理論。
老太太也是在這裡賣發圈的,看我生意好,便故意欺負我一個小丫頭。
她手腳麻利得簡直不像老人,伸出蒲扇般的手掌狠狠地抓著我的頭發。
我頭發被扯得生疼,但也不忘記保護著自己的商品。
在躲閃的間隙中,我猛然一瞥,看到一個身影從遠處走來。
那一瞬間,本來還打算繼續和老太太爭吵的我突然沉默了。
走過來的人我認識。
我追了很多年的男神,喜歡了很久的竹馬。梁知舟。
初相遇的時候,我穿著純白公主裙,站在他面前大放厥詞。
「知舟哥哥,我要你當我老公。」
那麼任性驕傲,所以梁知舟輕蔑一笑,轉身離開。
如今,他依然矜貴清高,穿著羊駝色的大衣,溫潤如冬雪。
他身邊的女生我認識,和瘋瘋癲癲的我不一樣,溫柔又漂亮的 A 大校花程心。
他們正結伴向我走來。
我迅速地蹲下身子,拿手裡的包捂住了頭。
任由那個老太太站著踢打我的頭和包,對著我辱罵。
無所謂了,我不想讓梁知舟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我蹲在地上,身子SS地蜷縮著,恨不得消失在地縫之中。
耳邊夾雜著罵聲和叫喊聲。
還有梁知舟溫潤的聲音:「這位奶奶,不要吵架了,有什麼事情好好說。」
程心的聲音和水一樣柔和:「這麼大歲數了要好好休息,奶奶,我買你的發圈吧。」
「好孩子,你們才是好孩子。」
我拿著包SS地捂住頭,直到聲音漸漸地消失。
我小心翼翼地拿包擋著臉看去。
兩個人已經離開了。
他們的背影看起來很般配,梁知舟似乎和程心聊到了開心的事情,他偏過頭對著程心笑。
笑得周遭都溫暖起來。
記憶裡的梁知舟對我要麼是冷漠,要麼是譏諷。
原來,他也會對別人好好笑啊。
2.
和老太太打了一架後,我落荒而逃。
值得慶幸的是,以前有錢的時候,籤了一個四年的出租屋。
不用回宿舍面對室友,讓室友看到自己的狼狽。
那個老太太真夠狠的,把我漂亮的臉蛋抓了好幾道血痕。
我用棉籤棒沾了酒精抹著臉上的傷口,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處理了傷口後,我看了看鏡子,苦中作樂地想:
「上天還是很仁慈的,雖然收走了我的財富,但是沒收走我的美貌。」
可惜我的美貌從來沒有打動過梁知舟。
爸爸破產後,他選擇了一躍解千愁,留下了我和一千萬的債務。
銀行的人來清算財產,曾經那些親戚全部都避開了。
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我把自己所有的寶貝都賣掉了,錢還不夠。
那個時候,我隻剩下了媽媽留下的小提琴。
我從小就沒有媽媽,跟著爸爸長大的。
我舍不得賣掉小提琴,那是我唯一和去世媽媽的羈絆。
但是沒辦法,要債的人堵在了門口。
我曾經的朋友也拉黑了我的電話,我沒有任何人能求助了。
我找過梁知舟的。
他不耐煩地在電話裡問我:「你又耍什麼花樣?開始玩落魄小姐的戲碼了對嗎?」
我哭了半天,我一直求他。
他說:「我很忙,明天就要交一份很重要的設計,拜託你別吵我,我沒時間和你演戲。」
回應我的隻有電話掛斷的靜默。
我最後也把那個具有紀念意義的古典小提琴賣掉了。
為了賺錢,白天我在餐廳當服務員,晚上我就自制發帶賣,雖然比起債務杯水車薪,但是至少生活還在正常運轉。
日子足夠忙碌,是沒時間自怨自艾的。
明天,我要參加各大學院組織的一次設計大賽,這場比賽含金量很高,證書對我找工作很有用。
時尚雖然是有錢人的遊戲,但是以前我也用巨資培養了自己的時尚敏感度和審美。
現在雖然落魄,但是不影響我的創作。
我拿起針線,踩起了縫纫機,自己縫纫參賽的服裝。
3.
我為了比賽做了充足的準備,也一路過關斬將進了決賽。
在比賽的觀看席裡,我看到了梁知舟。
他應該是來看程心的,程心也是參賽選手,也進入了決賽。
決賽定名次前的時候,梁知舟出現在了選手的後臺。
程心優雅溫柔地朝他微笑,引他看自己的服裝作品。
我沉默地燙著參賽衣服的褶皺。
我聽到周圍人都在小聲議論,說他們是金童玉女,磕他們的 CP。
一個是亞太奢侈服裝的代理商兒子,一個是服裝設計的學霸。
「梁知舟笑得好溫柔,我磕到真的了!」
「程學姐純純小白兔的模樣戳S我了。」
我偷偷瞥了一眼,梁知州正低頭認真給程心講著什麼,溫柔得簡直不可思議。
像是被錘子猛烈錘了一下胸口,我胸口漲得像是塞了一萬團漲了水的棉花。
沒出息的蘇燦,你怎麼可以還喜歡他。
你看他和別人在一起,笑得多開心啊。
我低下頭,一滴眼淚突然砸在了熨板上,我迅速地用熨鬥把它燙沒。
愛哭就是耽誤事,我迅速地跑到衛生間狠狠地擦了擦眼睛才出來。
決賽開始了,我做了兩個月的準備,我的努力沒有辜負我,我拿了第一名。
在頒獎的時候,意外出現了。
評審團檢查服裝完成度的時候,發現了在腰窩處被燙出的一個小窟窿。
很小,但是這足夠取消我的第一名。
這是服裝比賽的大忌,這是犯了不可挽回的失誤。
名次被取消,其他學生的名次全部順勢提前,程心變成了第一名。
我摸著那個小窟窿簡直不敢相信。我明明記得,自己熨燙衣服的時候,並沒有這個小窟窿。
我準備了兩個月的比賽,我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除非是我去廁所的期間,發生了什麼。
頒獎儀式結束後,我站在辦公室門口,打算進去申請比賽復查。
在我糾結話術該如何說的時候,一雙手突然按在了我的肩頭。
我抬起頭,是梁知舟白皙俊秀的面容。
「後臺的監控是壞的,你別去了,方便聊聊嗎?」
4.
我們坐在咖啡廳裡。
我現在已經不亂花錢了,所以梁知舟遞過來菜單的時候,我說:「給我來杯白開水吧。」
梁知舟聽到我的回答後一愣,他冷著臉,用不容置喙的語氣對服務員說:
「兩杯藍山,一杯加奶油球。」,梁知舟點完後眼眸裡閃過一絲柔和,「我還記得你最怕苦。」
我沒回應梁知舟。
梁知舟坐在我面前,他審視著我的表情,語氣有些沉重道:
「我知道你想去申訴比賽結果,但是沒有用你明白嗎?」
梁知舟的語氣變得越來越急,他彎起手指扣了扣桌面。
「這個比賽,你本來就不該拿第一的,開設這個比賽就是為了程心,她爸爸是時尚展覽協會的主席。
「她有個好爹,你的申訴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隻會惹她不快。你走的這條路,你是不能惹她那個圈子的。」
梁知舟臉上流露出了對我的擔心,他的眼眸很亮,等著我的回復。
我們都曾是一個圈子的,我們都知道圈子的潛規則。
我知道梁知舟說得沒錯,程心有個為她鋪路的爹。
我以前也有的,我以前也有個好爸爸,他也在努力地守護我,他隻是累了,去找媽媽了。
現在我比不過程心。
我要懂事,我要知好歹。
我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幹澀道:「我知道了,我不會申訴了,沒關系的。」
梁知舟長籲了一口氣,他也怕任性、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去鬧騰。
我抬起頭看向梁知舟,梁知舟欲言又止,他的眸子沉靜如潭水。
他說:「要是你以前也這麼懂事就好了。」
我還沒接話,梁知舟第一次對我說了好多話。
他以前從來沒對我說過這麼多話,他總是不耐煩的態度。
梁知舟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態度誠懇地向我道歉:
「我知道了你父親的事情,對不起,那個時候掛斷了電話,你還需要幫助嗎?」
他迫切地想彌補我,但是我已經不需要他的幫助了。
我搖了搖頭,但是這個答案似乎沒有讓梁知舟滿意。
他眯了眯眼睛,審視我的表情。
「你在怪我?」他的語氣有些冰冷,嘴角也向下彎了些弧度。
我不怪梁知舟,梁知舟有什麼錯呢。對於梁知舟來說,我是討厭的不熟的朋友。
他本來就沒有義務幫助我。
雪中送炭縱使讓人感動,但是沒有做到的話也不應該是錯誤。
我搖了搖頭,語氣誠懇道:「我不怪你,梁知舟,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些事情,讓我沒有犯傻。」
我的誠懇似乎點燃了他的怒氣,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冷寂了一番。
梁知舟的溫柔笑意蕩然無存,他的嘴角SS地向下壓著,他沉默地注視著我,平靜中似乎暗藏著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