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澤站在我們面前,我使勁往時瑾懷裡鑽。
「時總,打擾了,那個小賤蹄子我必須帶走,她把我打成這樣。」
「你碰她了?」
時瑾悠悠轉著手上的玉扳指。
「時總,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楚天澤明顯慌張了,說出的話磕磕巴巴。
「左手還是右手?」
「時總,我沒碰她。」
「我再問一遍,左手還是右手?」
Advertisement
「左……左手……」
一陣鬼哭狼嚎聲傳來,我忍不住瑟瑟發抖。
雙耳被溫暖的手掌捂住。
「乖。」
過了一會兒,時瑾松開了我。
我抬起頭,正對上他含笑的眼眸,他拿開了我臉上的面具。
我才發現從楚天澤進來到現在,我們一直緊貼著。
我微微起身,卻被他摁進懷裡。
「不是說在家等我嗎?夫人?」
他埋在我頸間,溫熱的呼吸輕打在我的耳廓,惹得心裡發痒。
「突然想喝酒了。」
「家裡那一櫃子的酒不喜歡?」
「我就想來這喝。」
他的手掌逐漸向下,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他停在我的腰間,拿出了那個微型攝像頭。
「又擅自行動。」
我搶過攝像頭從他身上下來,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楚然,你剛剛說的,你欠我一次。」
我俯身扯起他的領帶吻上他的唇。
一觸即離。
「一次吻,抵消了。」
時瑾眼角紅紅的,抓起我的手往他懷裡拉。
「不夠。」
這個吻持續了好久,掠奪又纏綿。
最後他懲罰似的咬了一下我的唇瓣。
「以後不準單獨行動了,很危險。」
「哦。」
「抱我回去,沒力氣了。」
時瑾挑了挑眉:「三年不見,體力變這麼差了?接個吻就沒力氣。」
「少廢話。」
時瑾聽話地把我抱起來,從夜店到家裡臥室,我一步都沒走。
「服務意識挺強嘛,金主大人。」
「還可以更強,要不要試試?」
說完他就關了燈。
……
7
第二天我就把攝像機的內容拷了出來,光有這些還不夠。
要想把楚家一鍋端了不是這麼輕松的事。
但他們一家都不是什麼好人,稍微留意一點就可以發現他們的馬腳。
第二個目標就是楚家的二當家,楚鳴。
他掌握著楚家一半的產業。
該怎麼下手呢?
楚鳴明天才回國,他是沒見過我的,說不定可以從明晚的應酬下手。
我這樣想著,身後的男人又貼了上來。
「然然……」
又在喊那個女人了。
本來想離他遠點,想想今天他也幫自己解決了麻煩。
算了。
我任由他抱著我,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夢裡一片漆黑。
我在夢裡奔走著,找不到一個出口。
那種窒息的感覺再次出現。
「救救我!讓我出去!」
我使勁敲打著漆黑的牆壁,四周沒有一點光亮。
窒息的感覺要把我淹沒……
「楚然!楚然!」
睜開眼,時瑾著急地搖晃我的身體。
我這是怎麼了?陷入夢魘了。
他擦去我額頭上的汗,動作格外溫柔。
「做噩夢了?」
「嗯。」
我環抱住他的腰。
他輕拍著我的背:「睡吧,我在。」
我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著。
我有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
是我剛進到楚家的時候。
十七歲那年爸媽不幸遭遇了車禍,於是我被送到了現在的楚家。
第一天他們對我很好,我以為從今往後我有了避風港。
沒想到是我噩夢的開始。
因為我長得很像我的母親,而我的小姨父曾經暗戀過我的母親,對我照顧有加。
於是小姨把我視作眼中釘,對我變本加厲,經常把我關進小黑屋裡。
不給我吃飯,折磨我,一關就是兩三天。
我也從此患上了幽閉恐懼症。
我在時瑾的哄睡中慢慢進入了夢鄉……
8
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起了床。
時瑾圈著我的腰,聲音嘶啞:「再睡會兒。」
「時瑾,我要走。」
下一秒就對上他不知喜怒的眼,他就這麼看著我,半晌他開了口:
「去吧。」
穿好衣服,扣上最後一顆紐扣,我放慢語速對他說:
「時瑾,你可別對我動真感情。」
身後傳來打火機「嗒」的一聲。
「知道。」
他說。
我們之間的關系純潔得很,純潔的金錢關系。
沒有感情,隻有交易。
我走到玄關,半蹲著單手勾上高跟鞋的鞋跟,黑發垂落下去,露出潔白的頸間。
我該去面試了。
楚鳴的秘書。
楚家人一直把我藏得很S,最擔心外人知道我的存在,因為他們要吞了我父母的財產,那筆不屬於他們的財產。
可是證據不足,律師也沒辦法。
現在我唯一想做的,隻有推翻楚家,為我父母報仇。
這一家子,都是S人犯。
我特地換了一套土氣的裝扮,畫上雀斑。
楚鳴一直在國外生活,這些年才回來接手國內的產業,他也隻是在我小時候抱過我。
在身份被識破之前,我應該能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一走進公司我就被上下打量。
「你是新來的秘書?」
「是的。」
我推了推鏡框,露出一個憨厚的笑。
面前的女子嗤笑一下:「原來現在高才生都是這樣的了?
「你做我們楚總的秘書上得了臺面嗎?」
我認真地向她解釋:「我能通過面試說明我有一定的專業能力。」
面前人隻是笑:「那我就看看你的專業能力有多強。」
面試之前我可是做足了功課,為了這個面試,我準備了 6 個月。
楚鳴在生意場上S伐果斷,在生活裡卻是個活脫的二世祖。
進辦公室後,目標人物就坐在椅子上,金框眼鏡下的眼睛抬起,睨了我一眼。
「你就是楚然?」
「是。」
他上下打量著我,仿佛在確認什麼。
「就按交接工作裡的來吧。」
「好。」
整個過程很順利,看到楚鳴露出贊賞的眼神我松了口氣。
工作結束後,時瑾發來了消息。
【在哪?我去接你。】
我沒回,一雙大手扶上了我的腰。
「楚秘書,下班了跟我去喝一杯?」
一陣惡寒在心中蔓延,我面不改色地答應下來。
「好啊。」
我跟著楚鳴去了酒局,他遞給我一套修身的衣裙,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緊身裙包裹著曼妙身材,我把黑框眼鏡向上推了推。
跟著楚鳴走進包廂的時候我頓住腳步,努力掩飾自己的不平靜。
我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遇見他。
就在剛剛還給我發短信的人,此時就坐在包廂的主位上,西裝紐扣扣到最上面,帶著幾分禁欲氣息,不耐煩地把玩著手中的銀色火機,聽到聲響,懶洋洋地抬眼瞥了一眼。
看見我他挑了挑眉,沒作聲。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看到了他眼裡的玩味。
他來了興致。
楚鳴笑著走上前。
「時總,好久不見。」
時瑾不懷好意地看過來,慢聲開口:「楚總的秘書還挺特別。」
聽到這話我心一緊,在心裡乞求他別亂說話。
位置隻剩下時瑾旁邊的兩個,楚鳴本想坐到時瑾旁邊,誰知他恹恹地來了句:「楚總,日歷上說今日我不宜靠近男色。」
我看著他旁邊的餘總額頭直接出了冷汗。楚鳴笑著坐在另一個空位上:「沒想到我們時總還信這種東西。」
時瑾喝了口茶:「家裡那位喜歡,我也略知一二。」
楚鳴挑了挑眉:「時總這是英年早婚?」
時瑾笑了笑,冷峻的眉眼染上笑意:「內人你見過的。」
我桌下的手心冒著汗,楚鳴還在追問:「我見過?我怎麼不記得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時瑾就此揭過,無人敢追問。要是讓時瑾不高興了,在場的各位都得掉層皮。
我在桌底下給時瑾發了幾條信息,讓時瑾千萬別露餡。
手機都捏出汗了,那邊還不見回復,我抬眼看了一下時瑾,隻見他單手拿著手機,唇邊勾著笑,指尖在屏幕上敲著。
不一會兒,手機振動了。
上面顯示著:【今晚補償我。】
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有人來給楚鳴敬酒,我面色如常地幫他擋酒,時瑾倒是聽話的,真的沒有露出一點破綻。
酒過三巡,他也隻是淡淡地看著我一次次接過酒杯一飲而下。
到後面感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想要找借口離開,誰知楚鳴側頭對我說:「再跟趙總喝一杯!」
我搖搖頭,本想拒絕,可是趙總已經站起來了,我隻好硬著頭皮接下。
「差不多得了,酒也不差這一杯。」時瑾冷冷的聲音響起,不知道是跟誰說。
趙總也是個有眼力見的,忙附和:「今天酒確實喝太多了,吃點水果緩一緩。」
服務員端著水果上來了,恰巧有芒果。
要是過敏就可以找借口開溜了,我拿起牙籤插上那塊芒果,剛要送進嘴裡就聽左側傳來聲音:
「自己對芒果過敏不知道?」
世界安靜了,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們身上,特別是楚鳴,在我們兩個身上來回打量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幹笑兩下:「我和時總見過幾面,不太熟。」
生意場上那些小心思大家都了然,隻是沒想到像我這樣的小秘書也能攀上時瑾。
我找借口離開包廂,到洗手間緩了一下。要是楚鳴用點心思,肯定會查到我和時瑾的關系。
我往臉上潑了把水醒醒酒,冷靜下來,誰知腰被炙熱的手掌環住。
「誰!」
「是我。」
抬起頭,鏡中的時瑾攬住我的腰,在我頸邊蹭了蹭,懲罰似的咬了一口:「楚然,你讓我看你幫別的男人擋酒,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嗯?」
熱氣噴灑在頸間,他繼續逼近,「還給別人當秘書?」
尾音上挑著,我的心也跟著緊了一下,側開頭避開他的吻。
語氣不妙,我甚至可以想到回家後他會怎麼「懲罰」我。
外面傳來說話聲,我掙扎了一下。
「有人……」
「我鎖門了。」他抬起頭,把我臉上的黑框眼鏡摘下,用帕子擦幹臉上的水珠,露出秀麗的五官。
我咬著下唇無聲控訴,他的手指放在我的唇上摩挲著,啞聲說:「別咬。」
下一秒整個人壓下來,是鋪天蓋地的吻。我被他親得整個人發軟,最後隻得癱在他的懷裡。
「楚鳴他們還在……」
時瑾吻了吻我的額頭:「他把你『送給我』了。」
惡心S了,這群惡臭男。
我罵出聲:「你們這群S男人。」
時瑾低頭還想親我,被我避開。
「寶貝乖,我是好男人。」
「狗屁。」
「那今晚讓你見識一下,別喊停。」
哦,他那方面確實可以。
是夜,他撫上我腰間的敏感點,在我耳邊輕喃:
「時太太,我們不熟,嗯?」
後來我真的哭著叫停,他隻是啞著聲音說:
「快了寶寶……等一下……」
9
到底是我太不讓時瑾放心,每一次都铤而走險差點把自己栽進去,時瑾直接把楚鳴那些下三濫的貪汙證據一股腦兒交給了我。
我拿著資料在沙發上樂呵,他一手攬過我的腰,將手中的香煙摁滅。
「所以,訂婚的時間到底什麼時候。」
之前我一直推脫著,說要找個黃道吉日,結果到現在都沒找好。
我抬眼看著時瑾火急火燎想結婚的樣子眯了眯眼,整理著身上的衣服遮住吻痕,聲音調侃:
「時瑾,你別真栽我身上了。」
時瑾懶散地靠在床頭,身上是曖昧的抓痕,他的聲音散漫:
「爺樂意。」
我抿了抿唇起身離開。
我不喜歡這種被人操控的感覺,像是個玩物。
合同到期還有 4 個月。
在那之前,我會解決完所有。
楚鳴被帶走的時候我就站在旁邊,摘下黑框眼鏡笑著看他。
楚鳴紅著眼怒視我:「是你!」
我勾起紅唇:「是我又如何?」
那些證據可是真金白銀如假包換,是他自己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