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承認了。
我冷笑一聲，甩開他的手，「周靳聲你都這麼認為了，我還有什麼辦法？」
周靳聲火氣越來越大，握著拳頭的手都在咯吱作響。
直到楊冰冰拍了拍他的肩，「靳聲還沒好嗎？我的肚子有點疼。」
周靳聲閉眼醞釀情緒，深吸一口氣，「回去再跟你算賬，我現在就先帶冰冰去產檢。」
這次他是真的走了。
護士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怪不得你要自己做人流。」
我苦笑一聲跟著護士過去。
「林小姐你確定要做人流嗎？有個孩子不容易，現在反悔的話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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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手術室前護士再次確認。
我閉眼點了點頭。
孩子和周靳聲我都不要了。
周靳聲有楊冰冰就夠了。
六，
做完手術三天，周靳聲沒有找我。
他忙著幫楊冰冰帶參加聚會拓展資源。
我讓保姆找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這個家原本就不屬於我。
「你和周先生好好地又鬧什麼別扭。不是我說，你每次鬧別扭最後低頭的還是自己，多此一舉做什麼。」
我疊衣服的手一頓。
是啊，每次我生氣想要周靳聲哄哄我，最後還是自己哄自己。
他說，「這種小姑娘的情趣，林僅你年紀也很大了，別再繼續折騰了。」
可我比他還要小，怎麼就不算小姑娘？
仔細回想這五年，永遠是我遷就周靳聲，永遠是我低頭。
周靳聲真的愛過我嗎？
算了，他愛不愛我已經不重要了。
正主都回來了，我這個替身又有什麼理由不讓位置？
東西一收就是一下午，周靳聲給我買的東西能帶走的，都要裝上。
窩窩囊囊跟了他五年，總不可能什麼都不要。
「你又在鬧什麼？」
周靳聲一回來就看到，滿地的箱子。
向來冷淡的面容增添了幾分驚訝，「林僅你地上弄這麼多又在幹什麼？」
我抬頭眼睛都不眨地回他，「周靳聲，我要跟你分手看不出來嗎？」
周靳聲神色一僵，松領帶的手頓住。
深邃的眸子盯著我，仿佛要把我盯個窟窿出來。
半晌就在我以為他沒聽見時。
周靳聲悶出一聲哼笑，將領帶扔在床上，「林僅你又在鬧脾氣？就那麼想讓我哄你？」
說著他坐在床邊居高臨下看我，「我最後再解釋一遍。我跟冰冰現在隻是朋友，如果你因為這個吃醋大可不必。」
我反問，「好朋友會承認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的？周靳聲你想和楊冰冰和好，為什麼不大大方方的？」
「住口！」周靳聲怒喝一聲。
還不夠出氣，他又一腳踢翻了離他最近的箱子，「林僅你那張嘴是不是講不出好聽的話？非要讓我生氣？」
我看著被踹出來的衣服，隻覺得好笑。
這是被我拆穿後惱羞成怒了？
「周靳聲為什麼不肯承認？」
周靳生氣笑了，連說了三個「好」，指著我的鼻子氣急，「林僅你想拿分手威脅我是不是？」
不知道他又想到什麼，眼睛一轉冷哼起來，「這又是你逼婚的手段？林僅你現在這樣是成為不了我的太太。」
「你什麼時候學乖，什麼時候我再考慮結婚的事。」
他居然以為我在逼婚。
我曾經跟周靳聲提過三次結婚。
第一次是在他生日時，我跪地跟他求婚。
我拿戒指的手都在顫抖，「周靳聲你願意娶我嗎？」
那麼多人的目光下，周靳聲不緊不慢抽完一支煙，然後將我從地上拽起來，用一句，
「林僅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結束了我的求婚。
第二次是我吃飯時跟他提，周靳聲拿著公文包直接出去，假裝沒聽到。
第三次則是我喝醉，借著那點酒勁跟他S纏爛打，「周靳聲你為什麼還不娶我，我們在一起好久了。」
我纏了足足十分鍾，周靳聲才不耐煩回答我，「還沒到時間，等到了我會跟你求婚。」
現在想想我真是蠢得要命。
人家擺明就是不想跟我結婚，隻是玩玩而已。
偏偏我一個人看不清。
七，
「我知道冰冰的出現讓你有了危機感，但……我們真的隻是朋友，林僅你逼婚的樣子真的很難看。」
周靳聲真的很混蛋。
如果換作以前我已經心碎到哭。
可躺在醫院的三天，已經把我對周靳聲的眼淚流光了。
因此他現在說這話時，心裡隻有一點點痛。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覺得這是逼婚，那就是吧。」
周靳聲看我漫不經心的樣子，徹底憋不住怒火。
「好啊！」
「好得很！林僅我倒是要看看你這欲擒故縱的把戲耍到什麼時候？」
「要分手滾蛋是不是？這些東西都是我買給你的，現在立馬就這樣給我滾！」
說完他直接拎著我的衣領將我扔了出去。
甚至連我自己的錢包都不願意扔給我。
我返回想拿自己的包，保鏢也擋在門前不讓我進。
「林小姐，別讓我們為難。」
這一刻我沒有恨，也沒有怨。
隻是懊悔自己把五年的青春浪費在了男人身上，用來發展事業該多好。
我忽略那道灼熱的視線，轉身離開。
有手有腳，總不可能真把我給餓S。
別墅區就是麻煩，走了一半還沒看到車的影子。
「林僅你怎麼這樣出來了？」
偏偏又碰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人。
楊冰冰穿著一身紅色裙子，開著紅色的超跑停在我面前。
輕蔑的眼神不停來回掃視。
「林僅你該不會被周靳聲給趕出來了吧？」
楊冰冰笑得毫不留情，「我說周靳聲怎麼叫我來陪他，原來是……礙事的垃圾被趕走了。」
我沒說話，楊冰冰的心情大好。
諷刺我的話語越說越多，「人流都沒人陪，好可憐啊林僅。」
說著楊冰冰又翻了個白眼，「誰讓你仗著跟我有幾分像，就跑去勾引周靳聲。赝品終究是赝品。」
我勾引周靳聲？
他們兩個果然天生一對，甩鍋都這麼熟練。
「是啊，五年獨佔夠了，楊冰冰你在國外過得挺好吧？」
楊冰冰臉上的得意瞬間瓦解，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將我直接S了。
一個女人懷著孕從國外回來，經歷多半不美好。
看著楊冰冰咬牙切齒的模樣，我的心情好了許多。
「如果周靳聲真的喜歡你，又怎麼會有我這個替身的事？」
「賤人！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勾引周靳聲，他這五年怎麼會不找我！」
楊冰冰氣急敗壞，直接從車上下來跟我扭打在一起。
她拽我的頭發，我就踩她的腳。
看誰先把誰打S。
「你這個賤人怎麼這麼討厭！一定是你給靳聲灌了迷魂湯，你這個狐媚子。」
我不甘示弱反擊，「我是狐媚子你是什麼！懷著孕勾引別人男朋友的狐媚子是你才對！」
打著打著楊冰冰忽然松手，嘴角得意上揚，「林僅你還是嫩了點。」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直接跌坐在地上。
「你……林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還懷著孕，求你……別這樣。」
下一秒，一個人影從車上迅速跳下來。
「林僅這就是你幹的好事！」
八，
周靳聲抱著楊冰冰，身體顫抖卻故作冷靜，「冰冰怎麼樣，有沒有事？」
楊冰冰順勢鑽進周靳聲的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靳聲，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她要這麼對我。」
「我的肚子好痛，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我隻是……我回國沒有別的朋友了。」
隨著楊冰冰的哭泣，周靳聲看著她的裙子被血染湿。
我也蒙了。
雖然討厭楊冰冰，終究是女人，更何況她還懷著孕，我特意避開了她的肚子。
而且楊冰冰摔下去時，也是自己輕輕坐下去。
怎麼可能就這樣……流產？
周靳聲雙眼發紅，憤恨地看著我，「林僅你……你就這麼蛇蠍心腸嗎？冰冰做錯了什麼？」
楊冰冰躲在周靳聲懷裡，眼神挑釁，說話又裝出一副柔弱可憐，「我……不怪她，都是我自己要纏著你。」
等周靳聲重新看她時，楊冰冰的眼淚已經掉下來，「如果這就是和你重逢的代價，我認了。」
現在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是楊冰冰做的局。
九，
周靳聲抱著楊冰冰去醫院，卻叫保鏢過來將我關在別墅。
等他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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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黑，周靳聲才失魂落魄地回來。
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目光沉沉看著我，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冰冰的孩子沒了，現在你滿意了嗎？」
我搖頭，「她的孩子不是我害S的，我有什麼滿意不滿意？」
周靳聲沒回應，靠在沙發上出聲，就這麼安靜了十分鍾。
他重新坐起來，「明天跟我一起去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不去，孩子怎麼沒的恐怕她比我們更清楚。」
周靳聲指著我冷笑一聲，「林僅你是不是沒有心？」
他怎麼好意思說這句話的？
到底沒有心的人是誰？
他替別人孩子難過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孩子也沒了。
我沉聲開口，「周靳聲……如果你的孩子沒了，你也會這麼難過嗎？」
周靳聲頓住了，「你有了嗎？」
他的視線落到我的小腹，看著一片平坦的小腹目光逐漸黯淡，「別再轉移話題了。」
「這事就是你做得不對。」
周靳聲還是不顧我的意願，第二天強行帶著我去看楊冰冰。
楊冰冰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看到周靳聲強擠出一抹笑容，「靳聲你沒為難她吧。」
周靳聲瞥了我一眼，「都是阿僅的錯，冰冰是我們對不起你。」
說完他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跟楊冰冰道歉。
我站著沒出聲。
周靳聲忍不住又推了我一把，「林僅快點道歉，我就考慮不跟你分手。」
所以不道歉就可以分手？
那我求之不得。
我衝床上的楊冰冰挑了挑眉，「孩子怎麼沒的你一清二楚，別指望我道歉。」
楊冰冰咬唇，眼淚再次掉下來，「我……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看在你跟靳聲的關系上才不計較。」
「可……可這不代表我沒有脾氣！」
簡單幾句話楊冰冰再次上氣不接下氣。
周靳聲也惱了，「林僅讓你道歉，你非要挑難聽的話說？」
「那段路上沒有監控嗎？實在不行你去看看行車記錄儀。」
楊冰冰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猛地抓住被子開始嚎啕大哭。
「靳聲對不起，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周靳聲愧疚地低頭，「這事……怪我。」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繼續道，「林僅太愛我，所以才做了這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