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心作祟,我將那把鑰匙藏了起來。
回家後的段聞發了瘋一樣尋找鑰匙,卻根本找不到。
他自暴自棄地用指甲想把它掰開,但都以失敗告終。
我害怕地不敢說話,可看見段聞充血的指甲蓋,我還是顫巍巍地將藏在我褲兜的鑰匙遞給了正埋頭哭泣的段聞。
那是他第一次對我發這麼大的火,好幾天都沒有回家。
一星期後,段聞終於回來了。
我笨拙地學著照片裡的小女孩抱住他,想求得他的原諒。
我隻記得那一晚,他嘴裡不停地說“我好愛你”。
可動情告白的最後,是以芊芊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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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我拿新床單進房間的時候,溫芊芊剛從浴室出來。
我打過招呼,便埋頭換床單。
她裹著浴巾走到床邊打量我:
“阿聞也真是不害臊,這麼晚了還叫你來打掃。”
“對不起呀小歲,我們把床單搞得太髒了......”
溫芊芊原想挑釁我,卻發現我無動於衷。
她臉色微變,隨即又換了一副語氣:
“不過說起來,小歲的性欲一個人應該很難滿足吧......?”
“母狗的話...得要五個?還是十個?”
會所裡的回憶霎時充斥了我的整個大腦,我的身體冷得不像話。
“上一回這麼多男人壓著你,你和嫂子實話實說,你其實很爽......”
沒等溫芊芊把話說完,我的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溫芊芊被我打得發蒙,捂著臉定在原地。
而這一幕,正好被剛剛推門進來的段聞看到。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段聞踱步衝到我的面前,下一秒,我的臉上就印上了一個火辣辣的紅掌印。
我的口腔裡滿是血腥味,我看著段聞抱起溫芊芊,極盡溫柔地安慰。
溫芊芊依偎在段聞的懷抱裡哭得傷心。
“阿聞,我隻是想關心一下小歲前幾天有沒有被嚇到,她就......!”
“乖,芊芊不怕,有我在。”
段聞像看垃圾一樣看著我:
“你隻是我段家撿來的一條狗,別亂了自己的位置。”
“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會知錯的。”
11、
我再一次被關進了那地獄一樣的房間。
可不同的是,段聞每餐都按時送進我的房間,看著我吃完了才離開。
一個多星期後,我終於知道了他這樣做的目的。
吃完晚飯,段聞沒有離開。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臉:
“如果沒有我,你早就在菜市場發爛發臭了。”
“你要對我感恩戴德,”
“好吃好喝地供你這麼多年,你也該報答一下我們段家了。”
段聞想將我送給S對頭公司的老板做人情。
他給我換上了衣不遮體的奇怪衣服。
“聽說小覃總完的很花。”
“送上他床的女人,沒有一個再敢出來拋頭露面。”
“你要是把人哄高興了,”
“我可以考慮下個月的婚禮讓你做芊芊的新娘。”
......
逐漸地,我的身體開始使不上力氣。
等我意識到晚餐被下了藥的時候,已經晚了。
13、
我身體被繩子捆住,難以動彈,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醒來。
我的眼睛被蒙起,眼前一片漆黑。
當視覺感官被掠奪的時候,剩下的感官會被無限放大。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人打開。
我驚得一抖,那天會所裡的場景在我的大腦裡循環播放。
皮鞋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直到在我的附近停下,男人的氣息向我壓了上來。
是熟悉的味道。
下一秒,蒙住我的眼罩被人掀開。
因為藥物的作用,我頭疼欲裂,視線都是重影。
我隻能大體地看見男人松了松自己的領帶,強壓著聲音開口:
“我先幫你解開繩子,痛就要說。”
身上的繩子終於被解開,男人立刻用被子蓋上隻穿著幾塊布的我。
藥物的作用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強烈。
我依舊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更有加重的趨勢。
段聞這是下了狠藥,想讓我S在床上。
我努力將視線對焦,試圖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樣。
男人用湿毛巾幫我擦拭發汗的額頭,將我的發絲別到耳後,再一次開口:
“不記得我了?”
“那可就難辦了。”
“不是說好了,不能把我忘了的。”
14、
一瞬間,我猛地回憶起過去。
大學的時候,追我的男生不少,但我幾乎都忘記了長相。
除了一個人。
我們選的課幾乎重合,甚至於全年級隻有三個人選的性別研究課程,我和他就已經是其中之二。
他坐在離我最遠的位置,卻總是毫不掩飾地看我。
直到一天,我終於忍不下去了。
下課的時候我攔住問他:
“同學,我腦袋都要被你盯穿了。”
“你能不能有個度?”
以前經過他附近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他的身上總是帶著......類似強生爽身粉的味道。
不難聞,是屬於聞了就會上癮的味道。
男生長得很高,天天都穿著領導視察一樣的白色POLO衫。
與POLO衫顏色截然相反的,是他現在紅得滴血的耳朵。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你叫什麼名字——?”
【覃川。】
“你把我忘了嗎?”
男人有些失落地開口。
我想起來了,剛才那股熟悉的味道,是強生爽身粉的味道。
15、
“在這睡一晚,明天我把你送回去。”
我好不容易可以離開那個地獄,現在又要送我回去?
意志S出藥效帶給我的控制,我大吼:
“不行!”
“幫幫我,我不能再回去......!”
“看在大學同學的份上......”
我拉住覃川的手。
聽見他極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是大學同學還把我忘了......”
不過很快,覃川又恢復一副正派的模樣。
“你為什麼這麼怕段聞?”
我撇頭閉口不言。
覃川俯身靠近我,強迫我與他對視,全然沒有大學時候的害羞。
極近的距離:
“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比段聞安全?”
16、
“我可以幫你!”
我強裝鎮定。
“我知道你們公司在和段氏爭一塊地皮,你留下我,”
“隻要你別送我回去,我可以幫你!”
覃川直視著我的眼睛,一下都沒有眨過。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相信我說的話。
“你要我怎麼做才相信我?”
門外傳來敲門聲,秦川的助理過來送藥。
秦川到吧臺接了杯溫水,將藥遞到我面前:
“把解藥吃了,我就相信你。”
吃藥的間隙,秦川去陽臺打了一通電話。
解藥的見效很快,沒多久,我身體異樣的感覺差不多消失了,隨之取代的是口幹舌燥。
我起身想要找水喝,扶著牆走到吧臺,捧著水壺就大口喝。
我還是有些頭暈,瞥見剛才送解藥過來的袋子,想再吃一顆。
我隨便拿出一個小盒,以為是藥,但等我摸到裡面的東西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這是計生用品。
覃川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我還沒來得及把拆開的東西放回去。
他走到我跟前,拿過我手上的盒子,笑得讓人捉摸不透。
“怎麼,你想試試?”
17、
他離我越來越近,此刻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藥物的作用亦或是其他。
我臉燙得要爆炸。
不過下一秒,他就將小盒子扔進了垃圾桶。
摸了摸我已經紅透的頭。
“放心,我對兒童身材不感興趣。”
說完他拿起自己的外套。
“解藥24小時內隻能吃一顆,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這房間你先住著,缺什麼和我說,我在你隔壁有事就找我。”
說完話,覃川頭也不回地離開,留我一個人尷尬地愣在原地。
......
隔天清早,我睡到日上三竿。
下樓後正巧趕上午飯,覃川見到我給我盛了一碗湯:
“多喝點,我記得你愛喝湯。”
我的手微微一頓。
讓我真正記住覃川名字的契機,是在他各科成績都霸榜了年級第一的時候。
大家在看排名的時候,隻會記住第一名,不會記住像我這樣的第二名。
我一改之前囂張的態度,主動纏上覃川。
隻為求得學霸期末復習的資料。
作為酬謝,就是請他到粵菜館吃飯,四菜一湯。
準備大四那年,大部分人都準備離開學校實習,覃川問我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工作。
那時候我愛段聞愛得失心瘋,隻想著一畢業就能和他在一起。
我沒有多想就拒絕了覃川的邀請。
大學四年,我請覃川吃了五次飯,第六次,他主動提了其他條件。
他隻要我答應他一個要求——
“別忘了我就行。”
18、
我喝著碗裡的湯,心裡說不上來的別扭。
片刻,我醞釀開口:
“昨天說的話我是認真的,地皮的事情我可以幫你,”
“我和你是一條戰線——”
覃川用公筷給我夾了很多菜,裝沒聽見。
可他不回答,我也不吃。
許久,覃川敗下陣來,他放下碗筷:
“中海地皮的事情,你不用插手,我自有分寸。”
“你和段聞之間......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問。”
“如果你真想表你的誠心,”
“那就答應我那時候的邀請,和我一起工作吧。”
我入職了覃川的公司。
自打大學開始,我和覃川就一直組搭檔參加學校內外的各種比賽。
英語辯論賽我主攻突破他輔助邏輯。
職業規劃賽我主攻技術開發,他輔助需求分析。
論合作,我們是知己知彼,信手拈來。
就這樣,雖然公司的職員不了解我的來歷,但很快都被我的能力折服。
而我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查找足以搞垮段聞的信息。
可段家的公關做得很好,幾乎找不到一點負面消息。
除了......十五年前的意外。
19、
十五年前段氏猥褻女童的事情,在互聯網上隨便一搜都資料大把。
清一水的噱頭標題,大致一看,根本就發現不了端倪。
可點進文章細看就不難發現,很多所謂的證據都是徒有其名。
受害者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
外界的一致推測是為了保護當時受害的小女孩不再受到二次傷害。
也就是說,將段聞的父親定罪的證據,全都是當時的受害者小女孩一人證詞。
難道,真的是因為段父酒後亂事,猥褻了那個小女孩嗎?
可現在,又到哪裡去找到這個小女孩呢?
我又陷入了S胡同。
我在電腦面前看得投入,完全沒有發現覃川在我身後站了很久。
“你查這個,幹什麼?”
我給嚇得一激靈,扭頭看見覃川,實話實說:
“提前做一下背調。”
覃川的臉色有些奇怪。
“你找我有事?”
我關閉網頁,看向他。
覃川提了提手裡的袋子。
“晚上有個晚會,賞個臉陪陪我?”
20、
覃川一出現在晚會,就被一堆人簇擁在了中間。
沒一會兒,我就給擠了出去。
我選擇在角落隨便吃點小點心,等覃川回來。
可好巧不巧,我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段聞挽著溫芊芊的手出現在我的面前。
段聞露出譏笑的表情:
“看來你把小覃總伺候得很好,都把你帶出來參加晚會了。”
溫芊芊隨聲附和:
“在那方面......嫂子還得多和妹妹學幾招,”
我看著眼前唱小品的男女,頓感無語。
正想要說話,便有人從我的身後撫上我的腰。
“段總找我女朋友有什麼事嗎?”
覃川接過我手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段聞的臉色僵住,很快又強裝鎮定:
“小覃總,沒想到你這麼喜歡我送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