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藥物錯誤服用，我意外成了啞巴。
失去聲音後，男朋友竟在第一時間向我提出分手，轉頭與他的紅顏結婚。
親朋好友也都嫌棄我不會說話，離我而去。
發小凌之翊卻不顧勸阻，當著所有的人面向我單膝跪下。
他深情地看著我：“枝枝，我會一直愛你，哪怕你不會說話。”
我破碎的心找到了溫暖的港灣，毫不猶豫地接受了他的求婚。
婚後同學聚會，我意外聽到他和我前男友的對話。
“曉曉快等不及了，你趕緊把楊枝的心髒挪過來。”
Advertisement
“你急什麼，反正她現在被我毒啞了，什麼時候動手都沒問題......”
1
又是一年同學聚會。
雖然我不能再開口說話，但大家都對我很友善，微笑著朝我打招呼。
不料拋棄我的前男友顧須影也來參加了，帶著他的妻子沐思曉一起。
我有些抗拒見到他們兩個，便一個人躲在角落裡。
有些喝多了，頭暈暈乎乎的，便到衛生間洗了把臉。
剛要踏出門的那刻聽見熟悉的聲音。
“凌之翊，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搞定這件事？”是顧須影。
“你別催啊，我也很棘手。”
我的身體一僵，明明凌之翊知道顧須影拋棄了我，為什麼他們兩個還會搭上話？
“曉曉已經等不及了，你趕緊把楊枝的心髒挪過來。”
“反正她現在被我毒啞了，什麼時候動手都沒問題。”
“你今天沒看到曉曉臉色這麼不好看嗎？她身體本來就差，現在就等著那顆心髒了。”
“我知道，你以為我舍得看她這樣嗎，她才是我最愛的人。”
“......”
原來我失去聲音是凌之翊和顧須影聯手導致的。
他們隻是要我可以一直保持沉默，成為沐思曉的心髒交換備選人。
我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甚至回去的路上看也不願看一眼凌之翊。
夜裡，凌之翊照舊早早關燈，撫摸上我的臉去尋我的唇。
我偏頭躲開，不想理他。
“怎麼了枝枝，今天心情不好？”
“讓我猜猜，是不是因為見到了顧須影他們？”
我盯著凌之翊的臉，期望從他眼睛裡找到一絲虛心的痕跡。
可惜沒有。
“其實我覺得吧，顧須影啊肯定也是有苦衷的，不然你們談了這麼多年，怎麼他說放手就放手了呢？”
“枝枝，做人要大度嘛，像我這樣不嫌棄你不會說話的人真的太少了。”
我依舊不理他，靠在床頭自顧自玩手機。
凌之翊見說不動我，輕嘆一口氣：“枝枝，你也好久沒去檢查了，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做個簡單的體檢。”
我眉心一動，到底是體檢，還是要確認我的心髒完好，以確定交換日期？
“如果醫生說合適的話，我們就趁早要個孩子吧。”
凌之翊眉目溫柔地看著我，伸手輕揉我的碎發。
我微微一怔，難道那時是我聽錯了？
可那分明就是凌之翊和顧須影的聲音啊。
我很想大聲問他，可是嘴張了半天，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既然如此，明天跟著凌之翊去醫院看看便是。
如果發現什麼不對勁，醫院這麼多人，他們也不好對我直接動手。
而且，要是凌之翊說的是真的話......
我確實很想要一個孩子，曾經我幻想和顧須影生一個女兒，可現實擊碎了我泡沫般的夢。
現在我隻渴求安穩的幸福，平平安安地度過餘生。
2
第二天醒來，凌之翊早早準備好了早餐。
這幸福的時光讓我忘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我們一起出發去醫院，掛號、登記、繳費、體檢，凌之翊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們就像世界上眾多平常的夫妻一樣，守著平淡的幸福。
等待報告途中，凌之翊突然湊到我耳邊。
“枝枝，我剛剛偷偷去問了醫生，你猜猜他說什麼？”
我搖頭，示意不知道。
他發出爽朗的笑聲，左顧右看發現大家都盯著他後，趕緊壓低聲音。
“他說我們現在是要孩子的黃金年齡，建議盡早生一個。”
凌之翊的聲音裡是壓不住的興奮，我聽到後全然忘卻了昨晚上聽到的對話，也喜笑顏開。
報告顯示我的身體一切正常，我們便心滿意足地返回家。
吃過飯後，我想借著這個機會彌補昨天夜裡沒完成的事。
凌之翊卻突然接到電話說公司有事，今晚要加班不能回來了。
我有些失望，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床上，頓感無聊。
忽然想找本書打發打發時間，便獨自打開了凌之翊的書房。
這裡他很少讓我來過，每次發現我進來都會緊張得豎起耳朵，惹得我老是笑他是不是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我剛尋得一本書，欲要抽出來，旁邊的夾層裡掉出來一封藍白色相間的信封。
上面寫著“致我最愛的你”。
我臉上一紅，什麼時候凌之翊也會寫這種東西了，還藏著不讓我發現？
既然是給我的，那我先看看也無所謂吧？
然而信上的內容卻令我大吃一驚，隻見開頭便寫著“親愛的沐思曉小姐”。
我愕然地看完整封信，信上除了表達對沐思曉的愛意，別無他說。
信裡也確實提到了我，以“那個煩人的楊枝”為代稱。
落款是“偷望月亮的凌之翊”。
震驚之餘，口袋裡的手機冷不丁發出一聲震動。
是來自一個陌生號碼的一條短信。
“凌之翊在我家哦。”
我右眼皮忍不住跳動，緊接著看到了一條新消息。
“曾經是你家哈哈。”
這下我知道是誰了。
除了沐思曉和顧須影，現在住在曾經的我家的還有誰呢？
我馬不停蹄地開車驅向夢野小區。
剛工作那年，我掏盡所有的存款在這裡買了一套房。
登記時，顧須影對我說：“枝枝，寫我的名字吧，你一個女孩子有一套房，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我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他帶跑，寫了他的名字。
分手後，我想要回這套房，結果卻因為我不能說話而溝通失敗。
這套房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顧須影和沐思曉的婚房。
站在門口，我深呼吸一口氣。
房門沒有關緊，看得出進房子裡的人有多麼著急。
我的心髒忍不住開始狂跳，伸手輕輕推開大門。
裡面的擺設和我住在這裡時的已經完全不一樣，徹底沒了我的痕跡。
沙發旁邊，電視機旁，還有白牆上，到處都掛著顧須影和沐思曉的婚紗照。
房間裡冷不丁傳來幾聲女人嬌柔的吟聲，夾雜著男人低沉的喘息。
這兩個聲音就算我S後化成灰我都不會忘記。
可不正是我的好丈夫凌之翊和沐思曉嗎？
我的嘴唇顫抖著發白，渾身的血液都冰冷了。
我打開手機，忍著惡心靠近那間臥室錄音。
任憑房間裡再傳來什麼聲音我都聽不到，隻覺得耳鳴目眩。
我如行屍走肉般離開夢野小區，回到我的家，我和凌之翊所謂的家。
什麼加班，原來都是假的，他不過是找個借口出去和別人的妻子鬼混。
顧須影知道嗎？他必然是知道的。
連我成為啞巴都是他們一起害的，他們還有什麼勾當不是一起幹的呢？
“可惡。”
我一怔，剛剛是我發出的聲音嗎？
我又試著念了我的名字，報了我的身份證號碼。
確認我確實能重新說話後，我激動得久久不能平息。
我好像能拿回我失去的一切了。
但是，面對這幾個人，我必須要保持沉默，假裝我還是個啞巴。
3
凌之翊是隔天下午回來的。
我接過他的外套，不動聲色地嗅了嗅上面的氣味。
凌之翊看到笑了笑：“枝枝，你居然連我都信不過啊？”
“我可是在你最困難的時候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娶了你，你居然還對我這麼提防，真是讓我傷心。”
我藏起惡心，歉疚地笑笑。
“對了，今晚我得帶你回老宅吃個飯，爸媽想我了。”
我溫順地點頭，像一隻布偶任由他擺動。
但沒想到的是，顧須影和沐思曉也在。
我見到顧須影，又見到凌之翊的姐姐凌之婷身邊站著的人，就了然了。
原來凌之婷嫁給了顧須影他哥啊。
我自嘲地笑笑，沒想到凌之翊還瞞了我這麼多事。
飯桌上，凌爸凌媽不斷給凌之翊夾菜。
說來我和凌之翊做發小這麼多年，凌爸凌媽對我也很好。
但我失去聲音之後，他們就像中了邪似的也避谶我。
我默不作聲地扒拉碗裡的飯，不料就算如此也避免不了他姐的陰陽怪氣。
“像這種啞巴啊就隻會吃飯，小翊你還不多給你媳婦夾點菜，免得到時候瘦成骨頭，孩子都生不出來。”
凌之婷從小就看不慣我，和我關系很差，知道我啞了之後更是冷嘲熱諷。
“姐，別這麼說，枝枝是不能說話，但不是聽不見。”
凌之翊拉了拉凌之婷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說話。
凌媽卻乘勝追擊：“就是啊，我都盼著我的大胖孫子多少年了，小翊你好不容易結了婚，可得早點生一個啊。”
沐思曉衝我挑釁地笑笑，嬌聲道：“阿姨別這麼說嘛，阿翊身體這麼好，你肯定很快就能抱上大胖孫子的。”
“哎，如果是曉曉你嫁到我們家就好咯。”
“阿姨別這麼說，枝枝人很好呀，而且我也有須影了。”沐思曉甜蜜地含笑低頭。
我看著她們惺惺作態，隻覺得萬般惡心。
飯後，沐思曉叫我到陽臺去。
“楊枝啊，你現在不能說話，我真是心裡好爽啊。”
見沐思曉小人得志的模樣，我極力遏制想說話的衝動，衝她微笑。
“昨天你有來我們家吧？”
我咬緊下唇，使勁搖頭。
沐思曉嗤笑一聲：“那想必你也聽到我和阿翊在做什麼了吧？”
她湊近我耳朵：“悄悄告訴你，我和阿翊，還有須影，一直都是三個人一起生活的哦。”
我再也忍不住，幹哕一聲。
沐思曉嫌棄地避開，似乎是看到什麼，突然朝我衝來。
我以為我將被撞倒，卻不料是她自己摔在地上。
“楊枝，你想幹什麼！”
我呆滯地回頭，顧須影的巴掌重重地打在我臉上。
他的身後，是凌之翊，也渾身怒氣地瞪著我。
顧須影扶起沐思曉時，我正靜靜地看著凌之翊。
這是一場無聲的對峙。
“枝枝，你不要這樣看著我。”
“不是我不想相信你，但曉曉身體這麼弱不禁風，怎麼可能拗得過你呢。”
“阿翊，你別這麼說，不是枝枝推的我，是我自己摔倒的。”
說著，沐思曉還“嘶”了一聲，努力裝作摔疼的樣子。
我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我不想再辯解了，隨便他們怎麼抹黑我好了。
晚上我們都住在老宅。
“小翊啊，你和曉曉還有須影他們一起睡你的房間，讓楊枝一個人睡客房就行。”
凌媽悄聲靠近凌之翊，吩咐他住處安排。
她似乎完全沒把我放在心上，哪怕我站得不遠，也一點兒都不避著我。
“知道了媽，你也早點兒休息。”
說著，凌之翊便起身帶我到二樓最裡面的那間屋子。
“枝枝，今晚隻能委屈你住這了，他們兩個一起住這不好，說出去得說我們家虧待他們。”
我扯起嘴角諷刺地笑笑，明明這裡有這麼多間客房，卻非要讓我住其中最陳舊的一間，反而讓他們三個住一起，這是人能想出的法子嗎？
我表面上答應下來，等夜深了卻悄悄走進凌之翊的房間，裡面果然傳來不堪入目的聲音。
有顧須影的，有沐思曉的，還有，凌之翊的。
我面不改色地錄音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凌家。
第二天醒來，凌之翊隻見到空蕩的房間。
無論他如何撥打電話，對面始終不通。
他心頭一緊，慌裡慌張地奔回家。
屋子裡全然沒有了第二個人的痕跡。
仿佛這裡從來都隻有他住過一樣。
凌之翊發了瘋似的尋遍屋子各個角落，似乎想證明他的妻子還在，尚未離他而去。
但可惜，他最終隻在臥室的床頭櫃找到了一份文件和一部不設置密碼的舊手機。
文件上面白紙黑字寫著“離婚協議書”。
而那部舊手機裡，所存儲的唯一一個視頻，就是我舉著另一部手機播放那些不堪入目的錄音，和被當作啞巴的我微笑著開口說話。
4
“凌之翊，沒想到吧，我居然能開口說話了。”
“真是恭喜你啊，祝你們三個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我呢，就不打擾你們了，怕得病，對我不好。”
凌之翊愣愣地聽著楊枝給他的留言，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