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光著跑了出來,又被女人們拉了回去穿衣服。
昨晚守夜的男人反身準備回去休息,兩個男人出來換班,並負責修整工具、看護部落,另有四個男人背上吃食和工具準備外出打獵。
守夜的男人進去了,外面有六個男人,何小悅往下扔了一截樹枝,撲簌了幾聲,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清晰。
有個男人看了過來,下一瞬間,一支木箭穿過了他的頭顱。
男人倒地不起,另外四個男人沒反應過來,紛紛回頭看去。
這一瞬間,三支利箭分別射中前面三人的頭、胸、左腿。
剩下兩個人一個拿起木棍往我這裡衝來,一個跑了回去,又叫了四個男人出來。
我們三人又射了幾箭,可因為他們都處於移動之中,一個都沒有射中。
這時,那個男人已經到我身前,還有兩步就可以揮舞他的木棍,將其擊打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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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既不如何小悅力氣大,又不如小野靈活,根本就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小野還在試圖瞄準這個人,而何小悅則SS地盯著這裡,似乎時刻準備跳下來迎戰。
生一起生,S一起S,這是我們心照不宣的承諾。
我渾身緊繃,放下弓箭,一隻手伸出去制止了兩人的舉動,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何小悅的手機。
點開屏幕,播放視頻。
頓時,混亂嘈雜的人群聲充斥著這片區域。
那是她偷偷拍給我看的醫鬧視頻。
她說主任時刻準備把她推出去背鍋,她要留好證據,抗爭到底。
視頻中一大家子人堵在病房門口叫嚷,吵得隔壁小區的人都能聽見。
那幾個男人嚇了一跳,被這數不清的聲音給震懾到,一時有些猶豫不前。
趁這個時候,何小悅和小野铆足了勁兒,一人連射三箭,將這六個人射倒在地。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被一擊爆頭,瞬間瞳孔擴散,失去意識倒在地上,一下子跌坐下來,雙手不停顫抖。
何小悅跳了下來,陪在我身邊,和我一起盯著眼前的屍體。
我們深呼吸,我們剝離自己的情緒,我們可以戰勝一切恐懼。
「除了蛇。」我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
「除了蜘蛛。」何小悅立馬跟道。
我倆對視一眼,笑得有點苦,但也是笑了出來。
5
小野按照我們的吩咐向裡面的人叫喊著。
「女人出來把男人捆起來,把所有武器都捆起來扔到左邊空地上,帶著孩子站到右邊,反抗者S。」
山洞內外沉默了很久,就在我們三人忍不住要再次進攻時,裡面陸續走出來了五個女人。
她們也聽到了剛剛的視頻聲,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念頭,紛紛拿著麻繩將躺在地上的男人捆了起來,並按照要求在右邊拘謹地站好。
我們三個舉著武器走了出去。
何小悅去查看了被捆起來的男人,S亡四人,受傷六人。
我走上前去,板著臉,拿著木棍,上去毫無緣由、毫無章法地亂打一通,打得六人嗷嗷大叫。
打得差不多了,我給了何小悅一個眼神,她微一點頭,伸出手來攔住我,將我好說歹說推到了另一邊。
接著,她微笑著看向那悽慘的六個人,蹲下身去處理他們的傷口。
六人仿佛看到了救世主,眼神裡全是感激與信賴,全然忘記了是誰把他們射成這個樣子的。
我被推到另一邊去之後,和小野繞著那五個女人、六個孩子轉了一圈。
接著,我用肢體語言和簡單的詞匯向小野傳達信息,小野則用他們的語言向其復述。
「隻要你們配合,我們就不會傷害你們。我們都是女性,應該互相幫助,用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而不是被搶來搶去、一輩子繞著男人和孩子轉。」
小野看向我,跟我比畫道:「她們說,沒有男人在森林裡活不下去,我們打不過那些猛獸,也獵不到吃食。」
我搖了搖頭,正色道:「我們能S了這些男人,就能幹他們能幹的事。再說了,我們不是要舍棄這些男人,而是要將他們為我們所用。想留下來的就要和我們一起為自己的生活負責,不想留下來的可以帶著你們男人的屍體離開這裡。」
女人們商量了一會兒,最終沒有一個人離開。
後來小野告訴我,她們並不是覺醒了自己的獨立意識,隻是覺得去哪裡都一樣,哪裡都沒有她們的家。
我說這很正常,哪個女人不是因為沒有依靠才選擇成為自己的依靠的?
何小悅採了一些常見的草藥給受傷的男人們敷上,效果未知,活不活得下來隻能看他們的命了。
我和小野帶著三個女人和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踏入了森林中。
小野負責觀察周圍的情況,我則帶著其他人收集野果。
我告訴她們哪些是果實,哪些是種子,哪些既是果實又是種子,以後採集的時候要著重記得收種子。
同時,小野帶著人抓了兩隻兔子、三隻野雞、三隻小鳥和一頭鹿。
我們今天的收獲不算多,遠遠不夠十九個人吃一頓飽飯,但大家卻異常興奮。
因為她們發現靠自己也能生存。
回去之後,我留下了兔子和野雞,用籬笆圈了塊地,將它們豢養在裡面。
野果的種子也被我找了塊松軟的土地種了下去,澆了水,等待著一個奇跡。
晚上,我們烤了小鳥和鹿,三隻小鳥由我們三個一人一隻,鹿肉則大家一起分食,男人也得到了勉強維持生命的分量。
食物的分配制度,是建立等級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我們三個的力量終歸還是不足,隻能通過等級和權威來鎮壓這些人。
之後的日子裡,女人們出去打獵,男人們在營地裡制作器具、照顧兔子和雞、看管農田。
誰幹活不認真,我就拿著用藤蔓做的鞭子上前一頓抽,抽完之後何小悅再偷偷上前安慰、敷草藥。
而狩獵最多或制造工具最多的人,可以獲得更多的食物和我的口頭表揚,這大大激發了他們幹活的積極性。
這麼反復幾次,所有人見到我都害怕得頭都不敢抬,而每個人都無比信賴何小悅。
我們造了一些簡單的工具,打獵能力有所提高,飼養的家禽也增加了豬、羊、牛等品類,每天的肉蛋奶足夠我們吃飽。
而隨著種下去的種子越來越多,總有一些種子頑強地長了出來,結了一些類似番茄、辣椒的東西,給我們的日常吃食增加了些綠色。
山洞四周被我們用籬笆圍上,遭到野獸襲擊的頻率大大下降,大家的安全也得到了有效保障。
在這種安寧的日子裡,部落的發展蓬勃不息,甚至吸引了三個從別的部落逃來的女生。
其中一個女生的闡述吸引了我的注意。
她說,那個最強大的部落的二把手看中了她。她討厭他那口參差不齊的牙齒,所以誓S不從。
那個男人在追逐她的時候說了一句:「那個吃人部落的女人現在都長得很肥美,要不是首領先看中了那裡的人,我才看不上你呢!」
不論這個人說的是真是假、那個首領會不會行動,我們都將面臨一場戰鬥。
因為規避潛在風險的最佳辦法是主動出擊。
女人似乎總被看作是獵物,現在我要讓他們嘗嘗被狩獵的感覺。
6
最強部落有三十多人,其中青壯年男性有將近二十人。
他們臨河而居,周圍有很大一塊空地,難以靠近,弓箭的射程覆蓋不到,或者無法造成重傷。
而我們隻有六個男人和十一個女人,隻靠武力是絕對無法戰勝他們的。
如果說我們有什麼是可以降維碾壓他們的,那必然就是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智慧。
第一招,遠交近攻。
那個專注造工具的部落對我們部落的弓箭、魚竿、引水設施都很感興趣,早就明裡暗裡打探了好幾次。
這次我們直接派人去傳話,直言要想跟我們交流技術,就得幫我們一個忙——他們部落全體去最強部落替我們下戰書。
搞技術的人還是一脈相承地執著和單純,覺得這不過是一件小事,當即答應了我們的要求。
第二招,聲東擊西。
技術部落去下戰書,必然會引起最強部落的警覺,讓他們換成迎戰狀態,以防技術部落的突然襲擊。
這時,我們坐著木筏順流而下,直接到達最強部落的後方,從河流一側悄悄溜了進去。
此時,最強部落正集體拿著武器嚴陣以待,面對著技術部落,緊張地聽著他們的發言。
而我們早已經將箭頭對準了最強部落的每一個人。
「幹!」
我一聲令下,所有人齊齊射出木箭。
一半的男人瞬間倒下。
女人們再次射箭,六個男人手持木棍衝了上去,和剩餘的男人打鬥起來。
一部分人被射中,一部分人被打倒。
然而,最強部落的戰鬥意識果然最強,沒被射中致命部位的人又站了起來,木屋裡也衝出來些拿著武器的健壯女人。
一下子,局勢瞬間翻轉,我們部落的人拿著弓箭步步後退,不敢再輕舉妄動。
第三招,美人計。
經過這段時間的生活,我已經掌握了野人的語言。
他們的語言很簡單,都是用不同的語調來表達不同的情感,再用簡單的發音來表示不同的事物。
我拉著何小悅走了出去,用手指著她道:「這是我們部落最肥美的女人。」
最強部落的首領走到最前面,用鷹隼一樣的眼睛盯著何小悅上下打量,最後認同地點了點頭。
何小悅用隻有我倆能聽懂的話嘟囔了一句:「多虧了我沒減肥成功。」
我沒搭理她,繼續對著最強部落說道:「我們部落女多男少,難以維系,所以想找你們部落生孩子。」
最強部落的首領歪了歪腦袋:「為什麼襲擊我們?」
「因為最美的女人要找最強的男人,如果你們連我們都打不過,我們也沒有必要找你們。」
首領指了指自己身邊嚴陣以待的野人,自滿地揚起頭顱。
「現在你們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
「知道了。」我點點頭,「但是,隻有最強的一位強者才能擁有這位最美的美人!」
首領嗤笑一聲:「最強者自然是我。」
我看向他旁邊的二把手,輕輕一笑。
第四招,反間計。
「真的嗎?明明你們二把手跟我們的人說他不服你啊,說最美的人就該是他的。」
首領猛地看向一臉茫然的二把手,一拳將他捶到了地上。
原始人還沒有欺騙一說,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識相信,連二把手都不清楚哪裡出了問題。
於是,兩人誰都有氣,就這麼打了起來。
最強部落其他人雖然還保持著攻擊的動作,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們兩人,一時有些摸不清頭腦。
這時,我們全體扔下弓箭,迅速從身後掏出縮小版的木槍,一個跳躍衝到他們面前,將木槍狠狠刺到他們身體裡。
二把手本來正被他們的首領摁在地上,突然間發現首領的動作停了下來,接著就被首領重重砸到了身上。
轉頭看去,部落裡的人也已經盡數倒下。
從頭到尾,他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7
最強部落所有人都被抓到了我們山洞裡,重復了一遍吃人部落曾經遭受的「黑臉白臉」教育,最終全部乖乖服從於我們的權威。
被他們部落騷擾過的女人有機會就上前羞辱他們,他們成天低著頭,不知道是羞愧還是羞憤。
但無所謂,總歸翻不了天。
部落規模進一步壯大,可以說到了雞鴨成群的地步。
技術部落一直賴在我們這裡學技術,幾乎已經成為了我們的一分子。
有人負責打獵,有人負責養殖, 有人負責種植, 而我和何小悅就負責享受所有人的崇敬。
命令他們稱呼我倆為大王, 指揮他們給我們採羊毛做冬衣、用豬肉榨油給我們炒河蝦, 要求所有人圍在篝火前給我們跳草裙舞……
「權力的滋味真好啊,怪不得那些男人抓著不放。」何小悅愜意地跟我說。
我倆躺在山頂上, 被清風撫慰著,被陽光溫暖著。
旁邊是烤的肉幹和清脆的果子, 底下是忙碌的族人。
我輕輕一笑:「沒有絕對的實力, 權力是留不住的。我們那個世界, 有能力的女人們應該也在不停地徵戰吧?」
「肯定是。」何小悅看著底下學字的野人們,「話說, 他們也在進步,咱們不會哪天就被謀權篡位了吧?」
我坐起來,對著她亮出我健碩的肱二頭肌:「怎麼, 難道我們就沒在進步?」
何小悅也坐了起來, 不服氣地掰著指頭數道:「我最近發現了兩種能止痛的草、一種能讓人拉肚子的藥和一種毒藥。隻要我想, 可以輕輕松松放倒一個部落!」
我看著她,揚起了嘴角。
「所以說,為了現在的地位和權勢,我們也會不停進步。」
「哦吼, 那他們永遠都追趕不上我們了?」
「哎,你這麼一說,確實很像!」何小悅驚奇地觀察著這人,頗有些要就地做研究的意思。
「我我」「就像他們幾千年來做的那樣。」
「對, 就像他們幾千年來做的那樣。」
「那他們怎麼才能戰勝我們呢?」
「我前面說過的絕對的實力和思想上的覺醒。」
這句話結束, 我們兩個都沒再說話, 隻是靜靜享受著隻屬於我們兩個的山頂風景。
突然, 山下有人大聲喊道:「小野姐被扣下了!」
我和何小悅對視一眼, 迅速起身跑了下去。
「怎麼回事兒?」我問。
那人滿臉著急, 說道:「小野姐回去見她爸媽, 想讓他們也加入我們部落。她爸媽不同意,覺得她不幹正事,要把她捆起來送給他們部落的首領!」
何小悅簡直被氣笑了:「小野在我們部落吃穿不愁, 養得越來越胖, 怎麼不比給男人生孩子過得舒坦?什麼是正事?好好活著不就是正事嗎?!」
部落裡的人全都附和道:「是啊, 哪個部落都做不到頓頓都能吃飽啊!」
我們部落已經發展到六十八人,小野父母所在的十個人的小部落根本不在我們眼中。
我揚起手臂, 大聲問道:「誰願意隨我去攻打這個部落?!」
「我!」
部落的每個人都大聲回應, 甚至連五歲的小孩子也舉起了手掌。
何小悅也揚起手臂:「誰願意隨我去打下一個部落?!」
沒人知道她說的下一個部落是哪個部落、在哪裡、有多少人, 人群安靜了兩秒鍾。
但是緊接著, 女人們率先舉起了手,男人和小孩也陸續舉起了手。
「我!」
我和何小悅看向彼此,眼神中滿是自信與野心。
我們將不斷徵戰,為了維護我們應有的權益, 為了維持我們現在的權力,為了給更多有需要的人遮風擋雨。
我們將不斷徵戰,哪怕明天醒來回到了我們溫暖的床上,我們也會在醫院裡、在法庭上大放光芒。
我們將不斷徵戰, 哪怕一輩子留在這片沒有盡頭的森林中,我們也會站在食物鏈的頂端,讓所有的豺狼虎豹都跪倒在我們腳下。
我們將帶領所有人不斷徵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