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你在水裡加了什麼？」
我扯著衣領質問面前的男人。
「卿卿，春天的藥而已。」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加了多少？」
他拿起一個瓷瓶，面色潮紅，眼角含淚地看著我。
「沒……沒放多少」
你自己怎麼還委屈上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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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每天沉迷經商賺大錢，對終身大事不聞不問。
我娘實在看不下去，給我找了個漂亮的入贅小相公。
小相公除了嬌氣了點，哪哪都好。
不過嬌氣點就嬌氣點，寵著就是。
2.
今天是我在外經商的第五天，我看著江南獨特的風景。
想起了我的夫君沈望舒。
沈望舒是去年和我成的親，剛來府上的時候整個人拘謹的不像樣。
有時候會安安靜靜地待在我身邊一句話也不說。
別人和他說話，他基本不會開口，隻會怯怯地看我一眼，然後躲在我身後。
和一隻小兔子似的。
我想著或許他一個人待在陌生的地方放不開。
就經常讓他同我一塊兒。
我也時時給他買些小玩意逗他開心。
漸漸地，沈望舒也逐漸大膽了起來。
會在我面前生氣，會對我撒嬌。
我喜歡他睡著時迷迷糊糊要我抱的樣子。
也喜歡他埋在我胸口叫我卿卿的樣子。
但我最最最喜歡他嬌氣生氣的樣子。
矜貴的小公子冷冷地看我一眼，我不知道心裡有多興奮，要不是看他還小我早就下手了。
想著想著，我就情不自禁。
「這是給你家那位買的？」
表哥柳易走到旁邊同我一同欣賞眼前的山水。
我捏緊手中的魯班鎖，眼中露出笑意，「是呀，望舒他喜歡玩這些。」
「望舒？名字倒是好聽。」
「那是，我親自取得。」
「看來你很喜歡他。」
「不是看來，就是很喜歡他。」
柳易一臉揶揄地看著我。
「也是，要是不是你喜歡的人，就算你娘把刀放在她脖子上你也不會同意和他成親，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把我們心中隻有黃白之物的柳大娘子給迷住了。」
我笑而不語。
「表哥多年未來我家，我娘肯定很想你，不過以娘的性子，想來風流倜儻的柳公子會有些豔遇了。」
3.
「姑爺，小姐馬上就到了，您還沒收拾好嗎？」
「來了。」
話落，房門打開。
一位身穿月白色衣袍的少年走出來。
白皙的皮膚，一雙如彎月的笑眼，開心從他的每一根發絲都冒出來。
「許林，我這一身怎麼樣。」
沈望舒原地轉了一圈向許林展示自己打扮了一上午的結果。
許林睜大眼睛贊同地點點頭，伸出大拇指，「姑爺，超級好看，小姐一定會被你迷住的。」
沈望舒彎彎唇，「卿卿哪天不被我迷住。」
「是是是，小姐最喜歡姑爺了。」
「哼╭(╯^╰)╮，走吧，我要讓卿卿第一個看到我。」
4.
「快要到了是嗎？」
「沒想到啊，表哥，這麼多年沒來了，記性不賴嘛。」
「呵，自從一刻鍾前，你時不時都掀起窗簾看，你那翹首以盼的樣子我都懶得說。」
「嘿嘿，我答應了望舒每次下車都要第一個看他。」
柳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到了到了！」
等車一停下，我就迫不及待鑽出了馬車。
「望舒！」
在熟悉的位置我看見了那個我心心念念的矜貴小公子。
「卿卿！」
沈望舒在我看見他的第一時刻，就抬起腳朝我跑來。
我剛下車，一個陰影就朝我襲來。
「小心！」
我條件反射伸出手抱住從馬車跌落下來的柳易。
我咬著牙在他耳邊放話，「表哥你的臉皮跟著你受了不少苦吧？」
柳易用衣袖遮住自己泛紅的臉，「別說了表妹。」
我放開護住他的手，朝剛才停下腳步的沈望舒走去。
一把抱住了有些愣神的少年。
「望舒，我好想你。」
沈望舒環住我的腰，不知道為什麼力氣比之前松了許多。
氣氛有些安靜。
柳易在一旁用手點了點我，雙頰依舊泛紅，「能先進去嗎？」
「哦對對對，娘應該等急了。」
我拉住沈望舒的手往裡走。
柳易跟在我們後面。
沈望舒雖比我小，但他比我高了一個頭。
我拉低他的肩膀，湊在他耳邊。
「望舒，你有沒有想我啊，我給你講我可想你了。」
「後面這個人是我們的表哥，他來錫城做點生意，需要暫住我們家一段時間。」
沈望舒抿抿唇，「我們的表哥？」
「對呀。」
「給你帶了個小禮物，等一下我們回房間看。」
5.
「哎呦呦，我的心肝嘞，終於回來了」
「娘～」
我向前想接住我娘的擁抱。
結果我娘推開我，抱住了我身後的柳易。
真是親生的啊。
「卿卿。」沈望舒拉了拉我的衣袖。
「沒事。」我安撫地朝他笑笑後，瞪著眼前對我娘獻殷勤的柳易。
沒發覺沈望舒松開了抓住我的衣袖。
「娘，您的心肝在這呢～」
我走到我娘後面，陰惻惻的在她耳邊說。
我娘撞了我一下，「你這妮子，沒點眼力見。」
我娘朝沈望舒噘噘嘴，「小易才來，我當然得好好招待招待，你和小舒好好去玩。」
我眯著眼打量眼前對著我賤笑的人。
冷笑一聲。
轉身牽起沈望舒的手，朝門外走去。
「望舒，我們快走，我給你帶了好多好多東西。」
「許林，你帶著人去馬夫那，幫著搬過來。」
「好的，小姐。」
到了走廊。
隻有我和望舒了。
我望了望周圍，四下無人。
內心有股想法湧起。
我將沈望舒的手抓在手裡揉捏。
「望舒～有沒有想我啊～」
「有……有的。」
「有多想。」
我停住腳步，面對他，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戳他的胸膛。
面前的少年紅了臉，「卿卿，還在外面。」
他抬起手捉住我的手停止了我的動作。
「是嗎？」
我抬起臉緩緩靠近他。
「小姐。」
一道聲音傳來，我迅速遠離他的唇。
「咳咳，怎麼了。」
我不自在地整理衣服。
來的人低頭，「小姐，老夫人請您去一趟，為了柳公子的事。」
「哦哦，好的。」
因著些微尷尬，我沒回頭看沈望舒就急匆匆走了。
6.
沈望舒看不清表情，獨自一個人沿著路回了院子。
「你知道嗎？柳公子來了！」
「柳公子？誰是柳公子？」
「嗨呀，我們小姐的大表哥，他們倆小時候一起在老夫人膝下長大的，那真的是儀表堂堂，溫文爾雅。」
「是嗎？那那位柳公子來是？」
說話的丫鬟放低音量。
「聽說是為了婚事而來。」
婚事！聽到這二字，沈望舒的瞳孔一縮。
「那女方是？」
「那還用說嗎，老夫人讓小姐……」
沈望舒沒聽完就加快速度離開了。
他渾渾噩噩走到院子裡，隨意坐在了臺階上。
卿卿，是不要我了嗎？
等與娘和柳易聊好關於他的婚事，已經天黑了。
想著望舒在房間裡等我，我幾乎是跑回去的。
可是推開門，迎來的是一片黑暗。
怎麼回事？
「望舒！」
我點燃一盞燈，房間空無一人。
我皺皺眉，許林他們還沒回來嗎？
轉身來到院子，「望舒？」
院子也沒人。
我準備出去找他，可轉身的一剎那，我看見了一個凸起的影子。
我慢慢走過去放下燈籠，彎下腰抱住面前安靜的人。
輕輕撫摸他的頭。
過了一會兒。
懷中的人掐住我的腰，將我放在他的大腿上，用力緊抱我。
他的頭埋在我的頸窩。
我感受著他的嘴唇在我皮膚上張合。
「卿卿，你是不要我了嗎？」
7.
聽著沈望舒沒有安全感的話。
我心一緊，也更加用力回抱他。
回想了今天我的所作所為，心裡狠狠唾棄自己一番。
「不會，不會不要你。」
「抱歉望舒，今天有些忽視你了，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知道望舒有些敏感還忽略了你的感受，我萬萬不該，望舒能原諒我嗎？」
沈望舒沒回答。
「今天卿卿看到我沒誇我，我打扮了好久。」
「是我的錯，望舒今天特別好看，特別帥，其實看到望舒的第一眼我就被狠狠迷住了。」
「那有沒有儀表堂堂，溫文爾雅？」
「當然有，不止儀表堂堂，溫文爾雅，而且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高大威猛、劍眉星目、劍眉星眸……」
「好了，我知道你在哄我。」
「哪有，我是真心實意的。」我蹭蹭他的頭。
「所以，望舒是不想原諒我嗎？」
沈望舒搖搖頭。
「我沒有生你的氣，卿卿沒有做錯什麼。」
「不對，我做錯了，讓望舒不開心了就是我做錯了，還有，如果望舒不生我的氣，難道是因為不在乎我？」
「你……」
沈望舒嘆口氣，「我總是說不過你。」
「那我就當你今天生我的氣了，我的望舒可以原諒我嗎？」
他抬起頭，盯著我。
「舍不得不原諒你。」
話落，他咬住了我的唇。
好一會兒，他放開了我的嘴，「這就當給卿卿的懲罰了。」
我大口呼吸著空氣，埋在他頸窩裡。
娘耶，好帶感。
8.
夜晚，我們躺在床上，沈望舒像之前剛成親時蜷縮在我旁邊，全身隻有頭緊靠我的肩膀。
我有些難受，側過身將他完完全全擁進懷裡。
沉默在我們之間環繞。
我一下一下撫摸他的脊背。
因為他的成長經歷，我知道他很沒安全感，在柳府除了我在時，大多時候他是沒有歸屬感的。
我以為我已經盡力讓他成為一個開朗的少年郎。
可是現在看來，我還是疏忽了，一點點讓他感覺到自己可能會被拋棄的信號都讓他打回原樣。
時間一點點過去，沈望舒突然開了口。
「卿卿，你愛我嗎？」
一句話，把我快要沉睡的靈魂喚醒回來。
「當然！我愛你的一切。」
我親親他的臉頰，「我愛你的所有，望舒不用懷疑這一點，你要知道你值得就好。」
說完，在一片寂靜中，我的眼皮漸漸蓋上了。
自然也沒聽見，沈望舒小聲地詢問。
「那你為什麼到現在都還不碰我。」
9.
第二日，天大亮。
我習慣性地將沈望舒緊箍住我腰的手拿開起床。
穿好衣服後，我走到床邊拿起沈望舒的手捏了捏。
他沒睜開眼，坐起身抬手環住我的脖子，依賴地蹭蹭我的脖子。
我抱住他緊實有力的腰。
「望舒，今天要和我一起出門嗎？今天我約了玲瓏閣的老板，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他點點頭，「好。」
玲瓏閣是一個專門供女子購買胭脂首飾的店鋪，在整個國內都很有名聲。
到了玲瓏閣，我讓跟隨的人在門外等著。
掌櫃的過來讓我們先等等，她去匯報老板。
我們等著的間隙，我帶著沈望舒到處看看。
玲瓏閣不愧是玲瓏閣，這裡的東西都是頂頂好的。
「沈娘子，這邊請。」
我點頭，拉著沈望舒的手就跟著面前的掌櫃走。
沈望舒剛想隨著一起走。
一道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哎，我的夫君已經很久沒有碰我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沈望舒抬眼看去，是兩個女子。
我有些疑惑沈望舒怎麼不動。
就見他對我笑了一下，「卿卿，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觀察他沒有其他怪異的情緒後，我尊重了他的選擇。
「那你乖乖在這等我，要是等不及了，你直接上來找我就是，我會給他們打聲招呼。」
「好。」他彎彎眼。
10.
沈望舒看著柳尋月的背影遠去。
悄悄來到剛才說話的兩位女子身後。
「這有什麼的，無非就是三種原因。」說話的女子對提出問題的女子比劃了個三。
「哪三種？」
沈望舒悄悄豎起耳朵。
「一，你的夫君對那檔子事不感興趣。」
沈望舒想了想平常柳尋月對他的動手動腳，搖了搖頭。
「二，你的夫君不行。」
自然不是這個原因，他想。
「三，他不愛你。」
「怎麼會！那他怎麼每天親我抱我。」提出問題的女子再次提出了和他心裡同樣的疑問。
「那麼就是，他沒有那麼愛你，說不定還有些厭惡你，碰你會讓他覺得惡心，抱你親你隻是他沒有其他人，要是換個他看得過眼的人早就撲上去了。」
沈望舒渾身僵硬，他想他也隻是老夫人帶回來的，而且根本沒有詢問柳尋月的意見就成了親，卿卿也是沒有選擇。
沈望舒有些忍受不了，沒有託人同柳尋月說一聲便走了。
隻是他走後，那兩位女子還在聊。
「哎呀，騙你的啦，那些賤男人怎麼可能會對那檔子事不感興趣，還會放著面前現有的女人不碰？很大可能是他不行，妹子呀看來你是幸福不了了哦。」
「你！」
...
11.
沈望舒走到大街上，腦子一片混亂。
卿卿怎麼可能不愛我？她不會不愛我。
就算她不愛我又怎麼了，我一直在她身邊。
可要是卿卿遇到喜歡的人怎麼辦，那個柳公子？
卿卿會因為他和我和離嗎？
那我豈不是會離開卿卿！
不行！我一定要留在卿卿身邊！
沈望舒用力握住拳頭，走向一個地方。
——
沈望舒坐在他和柳尋月的房間裡，手裡摩挲著一個瓷瓶。
外面傳來腳步聲。
門開了。
「呼——」
「望舒！還好你在家，著急S我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就回來了。」
看見沈望舒好端端地坐在房間裡，我舒了一口氣。
天知道，談好生意後『老婆』丟了是什麼心情。
我挨過去，捧著他的臉。
「小壞蛋，怎麼了，不開心？」
「沒有啊。」
「少來，你的眼尾都快垂到嘴角了，可憐兮兮的。」
「柳尋月！！！」
外面傳來柳易的驚叫。
我深吸一口氣，拉開了門。
「幹嘛！」
「快，快跟我走，她答應了！」
「真的？」我驚喜。
「哎呀，快走啊。」柳易有些迫不及待地拉住我的手臂。
我回頭看沈望舒發現他低著頭。
我甩開柳易的手，過去抱了抱他。
「望舒，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他抬起頭，對我笑，「不了，卿卿，你們去吧，我今天有些事。」
「那……好吧。」
我向外走了兩步，看著他的確沒什麼，但還是不是很放心。
我對他說，「望舒，等我回來告訴你關於表哥的事。」
沈望舒眼睛閃了閃，眯起眼。
「那卿卿早點回來，我有個驚喜要給你。」
12.
因著沈望舒的驚喜，我連晚飯都沒陪表哥他們吃完就急匆匆回家，將沈望舒逮進房間。
——
「卿卿，坐，今晚我給你準備了個驚喜。」
沈望舒拉開凳子，示意我坐下。
再順手拿起茶壺為我倒了一杯茶，遞給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