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時的秦慕靈並不會料到，這句話到後面，被眾人完完全全地用來打她的臉。
頒獎典禮很快開始，到了最佳女主角的獎時，秦慕靈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梁望飛輕聲安撫她。
直播間的 CP 粉嗷嗷叫。
而我作為頒獎嘉賓，則站在後臺等待。
「本次電視節的最佳女主角獎獲得者就是——」
「《心伴》榮佳的扮演者——聞箏！」
秦慕靈的手SS攥住裙擺，不可置信地看向緩緩站起的聞箏：「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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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為什麼這麼驚訝。
畢竟對於秦慕靈而言，這個最佳女主角獎絕對非她莫屬。
因為她早早就讓梁望飛買通了後臺。
不過由於我的插手，這次的獎項，更加公平了。
「有請本次的頒獎嘉賓，他就是顧氏集團大少爺——顧啟。」
「砰——」
是秦慕靈失態下猛地站起，導致椅子倒地的聲音。
全場的人都驚訝地看著她。
而她隻顧著SS盯著走上臺的我。
主持人很快穩定現場。
我將獎杯放在聞箏手裡時，她有點驚訝：「你這招……妙啊。」
事業和愛情雙重打擊。
說完又朝我眨眼：「不過，她活該。」
我被聞箏可愛到，紳士地伸出手讓她挽著，好踩著高跟鞋順利走下臺。
直播間的彈幕刷得密密麻麻。
「好一出大戲。」
「都說好聚好散了，所以深情姐，你別這麼激動。」
「秦慕靈好像真的不知道顧啟的身份耶……求她現在的心理陰影！」
但更令廣大網友吃瓜的是，最佳男主角是梁望飛，頒獎嘉賓——
還是我。
於是我們兩個人的假笑合影被網友們戲稱為「世界名畫之『好聚好散』與『他誤會了』」。
13
最後秦慕靈和梁望飛是雙雙狼狽離場的。
在那之後，我沒有和秦慕靈私底下見過面。
她的信息倒是經常轟炸我，不過被我全部拉黑。
但是我知道，現在的她一定心急如焚。
我和聞箏的關系倒是有了進展，我們之間隱隱約約出現了一種粉紅色的曖昧泡泡。
而網友們也紛紛期待著新一期戀綜的直播。
終於，導演蹭上了熱度，準時開播。
這一次，我和聞箏最先到場，我給她帶來了她最喜歡的糕點，讓她很驚喜。
「我親手做的。」
「你真厲害。」
網友：「國民女神與富家少爺的愛情，我先磕為敬。」
但秦慕靈就看不下去了。
眼看著我和聞箏的距離越來越近，而她不斷投來的暗送秋波被我頻頻忽視後，她終於忍不下去。
「阿啟。」
節目錄制完，她蒼白著小臉，唇色全無，以弱不禁風的姿態走近我。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喜歡上聞箏，所以才在微博上那麼說的，你也知道，我的嫉妒心……」
我不等她說話，反問她：「秦小姐，我們不是已經，好聚好散了嗎？」
秦慕靈刻意的、可憐楚楚的表情就這樣僵硬在臉上。
見我要走，她連忙拉住我：「阿啟，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們過去一起吃過的苦，一起奮鬥的日子，你都忘了嗎？」
她開始打感情牌。
說我們曾經為了拿到一個廣告，淋著大雨跑去見負責人，結果項目談下來了，人卻雙雙進了醫院。
兩個人掛著吊瓶，看著對方傻笑。
「這些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我回答，在秦慕靈露出欣喜的表情後，緊接著：「是你忘了。」
「你越說過去的美好，隻會讓我覺得越諷刺。」
「你現在這麼做，不就是因為我是顧氏集團的大少爺嗎？」
「你是不是還想質問我，為什麼不早點和你說，省得你浪費時間，兜兜轉轉找了那麼久的富二代？」
「秦慕靈，你真的髒。」
心髒了，就連楚楚可憐的樣子，都不會讓我有半點心軟。
秦慕靈再也沒有伸出手來拉我，就像受到了致命的攻擊那樣。
14
雖然我說得狠心，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被秦慕靈勾起了曾經的回憶。
於是我一個人跑去買醉，笑自己怎麼這麼蠢。
結果遇見了聞箏。
她見我喝得酩酊大醉，猜到了些許，別扭地安慰我：「沒事，你會遇到真心喜歡你的人。」
「在哪？」
聞箏咽了咽口水：「在你眼前。」
她緊張地看著我。
我一下子就酒醒了，眨巴著眼，傻了吧唧地看她：「你真看上我了？」
「沒看上！」聞箏沒好氣地說：「就是看你傻得可憐，心生憐憫，行不？」
我摸摸頭：「可是我……」
我不太相信愛情了。
以前的秦慕靈是真的眼裡隻有我，現在的她也是真的眼裡隻有利益。
可明明，都是同一個人。
時間會洗刷掉太多太多了。
聞箏明白我的顧慮，笑罵：「你還猶豫上了？我很吃虧的好嘛！第一春的對象竟然不是處男。」
結果我悶聲悶氣地開口：「我是。」
「啊？」
我緩緩道來：「以前因為她小，不舍得，後來因為她不願意，不強迫。」
其實也不是沒有衝動的時候，隻是每次秦慕靈都會拒絕。
現在想來，大概是怕我發現她和梁望飛廝混的痕跡吧。
聞箏震驚了：「你、你也真能忍。」
「不過顧啟，我想說的是，沒有必要因為一段失敗的愛情就害怕開啟下一段。」
「萬一，曾經的被辜負都是為了能夠讓我們相遇呢？」
聞箏的眼睛裡一直有光，我知道。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在她的眼睛裡，我還看見了自己。
「我們試試看不？」
鬼使神差地，我應了：「好。」
16
於是最新一期的戀綜上，我和聞箏的關系明顯變得親密，網友們也看出來端倪。
「這是在一起了吧？」
「咦？今天那位好聚好散的姐怎麼沒來？」
看見這條彈幕後，我這才發現秦慕靈今天沒來。
導演說是請假。
但我總覺得她要作妖。
果不其然，節目錄到一半，【秦慕靈為愛自S未遂送入醫院搶救】的話題就衝上熱搜。
但是網友們不買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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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留言：「好聚好散呀，姐，你自S幹嘛呢？」
不過還是有水軍：「人家早都和聞箏好上了，不愧是富二代，無縫銜接。」
還真的有路人被帶偏。
聞箏建議我去看望秦慕靈，我去了，不過帶上了她。
所以當我和聞箏手牽手出現在秦慕靈面前時，她偽裝出的蒼白的臉龐都被氣出了血色。
「阿啟，你一定要對我這麼狠心嗎？」
見我不為所動，她把目光放在聞箏身上。
「聞小姐，阿啟他隻是在和我鬧脾氣，你不用陪他演戲的。」
聞箏淡定一笑，摟住我的脖子就是一個吻：「什麼演戲？絕對保真。」
秦慕靈呆住了，好一會才崩潰地尖叫起來：「滾！你們給我滾！」
「顧啟！你不能這麼對我！」
關上病房門的那一刻，我在她眼裡看見了怨毒。
聞箏不安地提醒我：「你還是小心一下吧，我感覺, 她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但是誰知，這把火卻燒到她身上去了。
網上忽然遍地都是聞箏的黑料, 各種各樣的，甚至黃謠都有。
看見這些的那一剎那, 我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秦慕靈瘋了。
但是這一次，她觸及到我的底線了。
我不再猶豫, 把她在和我交往時間勾搭過的那些富豪老總的證據直接扔到網上, 又幫助聞箏一一澄清那些謠言, 並且發布律師函要求其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而秦慕靈是在醫院被警察帶走審問的。
畢竟事情已經嚴重威脅到聞箏的合法權益。
聞箏本人倒是因為被阻止上網，沒受到什麼傷害。
但她驚訝於我竟然對秦慕靈進行這麼嚴重的報復。
「你這是, 封S她了都。」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眼底沒有後悔：「我之前沒那麼做，是因為看在我和她過去的情分上, 所以才沒有動手。」
「但是, 她傷害了你, 我不能忍。」
「阿箏, 你別擔心我心裡還有人, 我早就騰空了位置。」
我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我現在心裡隻有你。」
聞箏卻表示自己並不擔心這個：「你這樣做才讓我更喜歡你。」
「有些男人, 分了手後對自己的前女友，那是各種惡臭行為。」
「所以顧啟, 我很放心你。」
「我很相信你對我的真心。」
我們相視一笑。
我和聞箏交往的消息被我們坦然地公布在網上。
聞箏說要給我絕對的安全感。
我們都希望彼此不是單純地沉迷於情愛，搞事業才是硬道理。
17
由於嚴重侵害他人權利, 秦慕靈被判了兩年的有期徒刑。
她在進入監獄時, 請求再見我一面。
此時的秦慕靈卸下了所有的妝容, 恍惚間我還以為看見了從前的她。
秦慕靈一開口，我就知道她還不S心，又開始苦情牌。
「以前，你為了完成公司的任務指標, 跑去和廣告商喝酒喝到吐，我看不下去，跑去替你喝。」
下面評論：「那不就是私生粉嗎？yue……好惡心。」
「（這」「那時候你說，你會娶我的，你一定會給我一場盛大的婚禮。」
秦慕靈淚眼婆娑：「可是阿啟，我們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我冷靜地反駁她：「你之所以和我一起去見那個廣告商，其實是為了給你的未來鋪路, 而不是為了替我完成任務。」
「秦慕靈，別演了。」
秦慕靈的手指甲幾乎要扎入肉裡：「我就做錯了那麼一次，你為什麼不能原諒我？」
「一次？」我笑了：「你還記得, 你拿到 z 家那個高奢品牌的事嗎？」
「你猜你是怎麼拿到的？那是我在祠堂裡跪了一整夜求我父母, 給你求來的, 而那一天，你在幹嘛呢？」
秦慕靈的表情空白了幾秒鍾, 瞳孔猛然收縮：「可那不是梁望飛給我……」
我失笑。
原來我那麼卑微求來的，卻被她以為是自己討好梁望飛的獎勵。
秦慕靈不肯承認這一切, 她把住鐵欄杆質問我。
「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你的身份, 也許我們之間就不一樣了！」
我搖頭。
「不, 人從來都不是一瞬間就壞掉的，所以就算我和你說了，也無濟於事。」
我們隻是, 會走上另一條更決絕的路罷了。
「顧啟！顧啟！」
我在秦慕靈一聲又一聲的呼喊，不再猶豫轉身離開。
這一次，我是真的和過去告別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