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被我退了婚的男人,在我酒裡下了猛藥。
口幹舌燥時,正好撞見新來的小護院。
胸口的火瞬間被點燃。
我咽了咽口水:「你,過來!」
新年伊始,平西將軍身邊多了個面首郎君。
可幾日後,我收到幾張通緝令——
採花賊的。
我看著枕邊生得我見猶憐的小郎君,那眼睛,和畫像上簡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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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那晚,明明生澀得很。
1
除夕夜,長公主設守歲宴。
我一不留神,被上官宴那王八羔子算計了。
許是我臨近年關回朝述職,他一臉欣喜迎我,我卻退了同他幼時的婚約。
這廝向來記仇,就想同我生米煮成熟飯!
得虧我關鍵時刻劃破掌心,翻出長公主府的高牆逃出來。
我急匆匆喊著正躺在馬車頂上看煙花的秋意:「駕車,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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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見我:「將軍,要不……咱還是去南風館吧。」
「少廢話,趕緊回府!」我咬牙罵道,「要不是你丫的不講義氣,非要留在這兒看煙花,本將軍能被算計嗎?」
「是是是,都城人心險惡,不怪將軍,怪我!」秋意邊駕車邊應和。
「上官宴那個王八羔子,老娘來日定廢了他的命根子,將他扒光了扔大街上!」
……
為保持清醒,我罵了一路,口幹舌燥,心口也燥。
也不知上官宴遞我的那杯酒裡放了多少藥!
秋意扶我回屋時,我腳步一頓,正好瞥見院角逗狗的護院江辰。
對上那雙如水星眸,我胸口的火「唰」一下被點燃。
「你,過來!」
秋意心領神會,直接將我倆推進屋,關了門……
江辰閃著水汪汪的眼睛,不安地後退了兩步:「將軍……您沒事兒吧?」
「你覺得,我像沒事兒的樣子嗎!」開口間,嗓音微啞。
看著他那副如小貓兒般我見猶憐的模樣,我不覺舔著唇,咽了口水。
江辰白皙的臉上瞬間爬滿緋紅,慌亂避開我的視線。
「將軍……我……」
我用力甩甩頭,按住手心的傷口。
我不要臉,將軍府得要臉,不然我老爹的棺材板怕是壓不住。
忍著燥熱,不耐煩地喝道:「慫了就滾出去!」
這小子聞言更慌了:「不是……我沒有!隻是,隻是……怕您……」
後悔。
我沒聽清他嘟囔什麼,擺擺手讓他趕緊滾,不然真要控住不住了。
「算了,S就S吧!」沒想到這小子竟咬著唇,猛地抱住了我,一臉的視S如歸……
貼近他的瞬間,我猶如見了小羔羊的餓狼,瘋狂啃食了起來。
這種情況,他娘的,還要什麼臉啊!
不過他一點兒也不像小羔羊,倒像隻撒歡兒的貓兒,毫無章法地回應著。
可深入後,發現他更像猛虎,兇得很。
好好的除夕夜,沒守歲,也沒看煙花。
那一宿,把我累夠嗆。
2
江辰是我兩個月前剛回都城時撿回來的。
彼時我剛退婚回來,沒辦法,丞相府之子若娶了我這個手握兵權的平西將軍,結果可想而知。
咱們聖上雖小,不傻,不可能罷了他老子的丞相之職,隻會趁嶺西安定,收回我崔家兵權,以及我的將軍之位。
所以,我隻能做負心人了。
氣正不順呢,便撞見了手腳不幹淨的混混。
我追著那混混揍,瞥見街邊的江辰正抱著頭被混混揍。
抓一個是抓,抓兩個也是抓,為了我北骊都城的治安,順手的事兒。
那小子回過頭,閃著如水的雙眸,似受驚的貓兒般看著我。
那模樣,瞅著,怪教人心疼的。
我知朝中有不少人覺著,我平西將軍府如今隻剩我一個姑娘家苦苦支撐,便打起了我家兵權的主意。
想娶我,想接近我的比比皆是,得防著。
但瞧他紅著眼,可憐巴巴的模樣,便沒忍住問道:「你可是無去處?」
他弱弱地點頭。
我抬起他小貓兒般的臉:「我府上少個廚子,會做飯嗎?」
他眸色一喜:「會!」
我就這樣把他撿回來了。
秋意盯了他幾日,並無可疑。
我隻道:「用人勿疑。」
想我崔玉衡披甲上陣,連那西淵蠻子都不怕,還怕他一個小白臉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幺蛾子?
何況他的手藝,比一直留在都城守家的馮叔強太多了。
從此他便成了將軍府的廚子,兼護院。
秋意常說,我就是見色起意。
我表示同意,軍營的糙漢子堆裡待久了,突然見到個眉清目秀,又合眼緣的俊俏男人。
可不就見色起意了嗎……
大年初一,醒來後,滿屋狼藉。
手心的傷口早已被包扎好。
這小子不知在我床邊跪了多久,眼尾微紅:「江辰罪無可恕,求將軍責罰。」
瞥見他頸下的道道紅痕,我不禁回味地勾了唇。
「罰你做甚?反正本將軍這床夠大,不如以後睡這?」
說完就覺著這話直白了點兒,忙找補:「當然,沒強迫你哈,你若不願,本將軍發誓,此事全當……」
「我願!」他忙打斷我,閃著星眸鄭重應著,「若將軍不嫌棄,江辰此生願為將軍赴湯蹈火!」
「嚴重了,嚴重了!」
我得意一笑,這次沒白回來。
新年伊始,枕邊多了隻乖覺的小貓兒。
3
朝賀,國宴忙完後,我直接同長公主告了狀。
不,請罪。
「上官公子昨夜著實太熱情,不小心將玉衡灌醉了,得虧玉衡還有幾分習武之人的警覺,及時止損,不然可就汙了上官公子的名聲了。」
「不過未向殿下辭行,擅自回府,特來向殿下請罪!」
長公主是過來人,自然什麼都明白,紅唇一挑:「崔將軍說哪裡話,那小子慣愛胡鬧,本宮回頭定讓上官大人好好管教他。」
她上前拍著我肩頭玩笑道:「隻是難為玉衡,你已二十有三,本宮像你這麼大時,早收上三五個了。前幾日府上正好剛來幾個模樣不錯的少年,你得空去挑幾個,解解乏。」
我忽地想起昨夜的「小貓兒」,心口一哆嗦,臉上一熱。
尷尬回絕:「謝殿下好意……那個,玉衡……昨夜,昨夜收了一個……還,還行。」
長公主撲哧一笑,讓我有需要盡管同她提。
上官宴來將軍府登門「道歉」時,我正同江辰在院中逗狗。
他臉上掛著明顯的紅印,八成是被他老爹揍了,被迫來的。
江辰見他氣勢洶洶的模樣,直接擋在了我面前。
「喲,就是你?小爺從勾欄院重金買的藥竟便宜你小子了!」上官宴捏著拳頭輕哼。
「崔玉衡,我看你是真餓了!什麼玩意兒都往床上放,也不嫌髒!」
「上官公子真會說笑,」我摟著江辰往身後一撈,「他,比你幹淨多了。」
上官宴不學無術,流連花街柳巷,還曾口口聲聲說隻為將來不入朝為官,好保住我倆的婚約。
可真假誰知道呢,據說,病都染過。
許是被我說到痛處,他拳頭猛地拎了過來,隨手一接,抓著手腕一擰。
上官宴吃痛著立馬求饒。
「錯了,我錯了,崔將軍高抬貴手,饒我狗命!」哭唧唧哼著,「你知道的,我等了你好幾年,連個通房都沒有,可你一回來就退婚,我怎麼甘心……」
說實話,此事算我負他,但這心裡著實沒什麼愧疚。
頂多,謝謝他。
幼時,他爹還不是丞相,我一直以為將來會嫁給他這個混小子,怕鎮不住他,所以才拼命練武的。
我松開他斥道:「生辰貼已退,是男人就別再糾纏!」
他退後幾步,又不長記性地罵罵咧咧:「崔玉衡,就你這貨色,沒有小爺,這輩子別想嫁出去!」
我暗嗤,堂堂丞相府,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混蛋玩意兒!
我懶得同他耍嘴皮子,腳尖輕捻石子朝他一踢。
石子猛然從他腰側劃過。
「我嫁不嫁另說,你若還不滾,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娶不得媳婦!」
上官宴雙腿一哆嗦:「行,崔玉衡,你等著!」
我這時才看見身後之人灼灼的目光,他朝一旁看熱鬧的狗子們,輕喚:「去,咬他……」
三隻「惡犬」瞬間狂吠著衝上前去。
上官宴拔腿就跑。
次日早朝,上官老匹夫就開始對我使心眼了。
朝中討論的大多是南境之亂,南丘人多次襲擊邊城。
主戰主和爭執不下。
說直白點就是,打吧,怕那位靖南將軍太慫打不過,不打吧,又咽不下這口氣。
上官老匹夫問我怎麼看。
我能怎麼看,我是鎮守嶺西的平西將軍,四方將軍,各司其職,這是先帝下的令。
我,不知實情,不予置評。搪塞過去後,索性告幾日假,不聽,不聞。
同家裡的「小貓兒」趁年節好好過幾日醉生夢S的日子。
可惜,醉不得幾日……
4
上元節夜,燈火闌珊,煙花絢爛,也算彌補了除夕夜的遺憾。
逛完燈會,剛一回房,身邊的人便小心翼翼地貼了上來。
輕柔的吻從額頭蔓延到唇角,呼吸間的炙熱轉瞬趕走了冬夜的寒涼。
我拉著江辰的領口霸道地回應了起來。
他忙握住我正要撕扯他衣服的手,微喘的嗓音在我耳邊輕呵。
「今日才換的新衣,還是我自己來吧。」
這身湖藍色錦袍,是我親自替他選的,格外襯他。
他許是怕我手重,扯壞了衣服。
江辰小心脫下外袍,搭在架上,便迫不及待地同我滾到了一處。
燭火搖動,滿室旖旎。
我看著枕邊剛及弱冠的俊美男子,一雙水汪汪的含情目,眼角泛著誘人的微紅。
生了一副小貓兒模樣,在床上卻兇得跟猛虎一般,每每都讓我異常餍足……
「將軍,在看什麼?」
「看你啊。」
江辰似有些羞臊地緊了緊領口:「看我……什麼?」
我是願給他機會的。
捏著他的臉輕哼:「看我的小貓兒這張皮囊下……有沒有秘密。」
他身子明顯一僵,眼神躲閃:「我,我哪敢有什麼秘密,我的事……將軍不是都知……」
家鄉受災,親人病故,逃到都城差點被混混賣到南風館。
如今得將軍府庇護,憶起曾受城外的清水寺住持大恩,所以每月都會將自己全部積蓄,捐到清水寺。
秋意也確認過,的確並無可疑。
隻是,他胸口上留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舊疤,有鞭傷,有刀劍傷。
每個人都有不願提及的往事。
我隻當從前所受之苦,他不說,我不問。
隻是,若我沒有親眼看到那幾張一年前的通緝令……
我知道,上官宴是故意給我填堵的。
我拿出枕下的舊畫像,畫上男子一張賽一張的俊美,雖面容不一,但皆有一雙含情的星眸,不知能迷倒多少女子的心。
但上面明晃晃寫著——採花賊通緝令。
5
今晨,上官宴派人引我去了趟茶樓。
屋裡坐了三位女子。
靖南將軍的小妹,兵部尚書家千金,南境邊城太守的外甥女。
她們一人拿著一張通緝令,指著上面的男子,說他曾裝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欺騙了她們的感情,騙走了不少金銀,然後,便失蹤了。
過後才知,那張臉,就是張假皮囊。
我並非輕信於人。
可江辰的臉,是真的。
他入府後安分守己,話少能幹,未露一點兒破綻,沒有半分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