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茱嘆了一口氣,“行,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詳細的事情安排等我明天去你那裡跟你說。”
掛斷了朱茱的電話,我正打算睡覺,顧安之的電話打過來。
5
猶豫再三,我接通了電話。
“剛才是在跟誰打電話打這麼久?”
“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
“我沒事就不能找我女朋友了嗎?”
“沒事我就掛了,我要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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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啦?熱搜上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我跟蘇馨馨隻是朋友,你別總是疑神疑鬼的。”
“嗯,我困了,掛了。”
顧安之突然生氣道:“時宜你這算什麼意思,我在好好跟你解釋,你什麼態度?!你現在要是把電話掛了,我以後都不接你電話了。”
我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顧安之顯然沒想到我會真的掛斷他的電話,他立馬又打來,我掛斷,他又打,來來回回了幾次。
顧安之開始給我發信息。
【接電話!!!】
【不就是吃同一塊蛋糕嗎?這多大一點事,你心胸也太狹窄了吧。我以後拍戲是不是都不能跟女演員有對手戲了?】
【時宜你別以為你跟我上了一回床就能管我。】
我掛斷顧安之打來的電話,他又給我發信息。
【行,這段時間你也別聯系我了,你自己好好呆著冷靜冷靜吧。】
我沒有回復信息,而是直接把顧安之的號碼給拉黑,然後又登錄其他社交媒體把顧安之的賬號通通拉黑。
接著點開手機相冊,裡面基本都是顧安之的照片,有我在各個地方下載保存的,也有我各種場合偷拍的,而我們兩個人的合照卻隻有零星幾張。
我選了全選一鍵刪除。
我跳下床,跑到雜物間拿出幾個空紙箱,把家裡他送的禮物都挑出來通通塞進去。
顧安之偶爾會在我這裡過夜,我到衣帽間把他留在這裡的幾件衣物,還有放在衛生間的洗漱用品也都收拾出來,通通放進了紙箱裡。
滿滿三大箱,我把它們都打包整理好了,等明天天一亮就叫快遞寄回給顧安之。
第二天早上,我在等快遞員上門的時候,朱茱來了。
她看到地上的箱子,疑惑道:“這都是些什麼?”
“顧安之留在我這兒的東西,準備寄回去給他。”
朱茱看了看我的臉色,“真下定決心跟顧安之斷了?”
“你不是一直看他不順眼,天天罵我戀愛腦的嗎?”
“我這不是擔心你的身心健康嗎?看看這小臉憔悴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
於是我抱著朱茱又哭了一場,朱茱安慰我道:
“好了,把眼淚擦擦,不是要出國深造嗎?我們來認真聊一聊。”
6
把工作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計劃回父母家待一段時間。
一來是療傷,二來是想在出國前好好陪伴父母。
我平日裡工作忙碌很少回家,父母見到我都很高興。
我把出國深造的計劃跟他們說了,他們都表示支持我的決定。
就這樣我在家裡待了快兩個月。
除了偶爾處理留學申請的事,我就在家裡當起了全職女兒。
在此期間,顧安之一次都沒有聯系過我。
他和蘇馨馨的緋聞倒是時不時傳到我耳中。
我那讀初中的表妹正好是顧安之的粉絲,以前我給她送過顧安之的籤名照。
小姑娘是傳說中的唯粉,非常討厭蘇馨馨。
我回家後她時不時就跑過來跟我吐槽蘇馨馨倒貼他哥哥。
這段時間顧安之和蘇馨馨在社交媒體上互動很頻繁。
點贊、留言是基本的,放出的合照裡兩人肉眼可見的親密。
很快我的生日到了,隨之而來的還有我的研究生入學通知書。
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簡單吃一頓飯,慶祝我的生日。
吃完飯後,我陪父母下樓散步消食。
途中接到快遞員的電話說我有一份快遞。
除了朱茱和助理小徐,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現在的行蹤。
如果是她們兩個給我寄的快遞一定會提前告訴我的,但是她們都沒有提及過這件事。
我一腦子疑惑地趕回家裡,快遞員已經在等著了。
我籤收了快遞,是一個包裝嚴密的盒子。
我滿懷好奇地打開包裝盒子,裡面裝了一條漂亮的項鏈。
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心裡有預感,但我還是接通了電話。
“時宜,你這脾氣是要鬧到什麼時候?居然還把我給拉黑了。”
“你跑回家裡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還有你怎麼把我放在你那裡的東西寄回給我?”
我抿了抿唇,“你找我有事?”
“生日禮物收到了嗎?”
我看著手裡的蛇形項鏈,“項鏈是你送的?”
“除了我還有誰會這麼大方送你生日禮物?喜歡嗎?好了不跟你說了,有人找我,你記得把我放出小黑屋。”
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顧安之就掛斷了電話。
7
又過了兩個星期,我告別了父母回自己家。
出國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
朋友們知道我要離開給我搞了一個歡送會。
地點定在了圈內朋友都愛去的一個酒吧。
朱茱很興奮,她舉著酒杯,笑道:
“今天我們來到這裡,一是為了慶祝時宜女士脫離苦海,重新回到我們單身狗的世界。”
“二是祝賀我們時宜女士即將入學世界知名學府紐約大學。”
“讓我們一起恭喜她。”
我被逗笑,和她們一一碰杯,“謝謝你們的祝賀。”
說笑間時間過得很快。
我拍了拍朱茱的肩膀,“我去下廁所。”
朱茱聽八卦聽得正歡,對我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我穿過拐角,經過第二間包間的時候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包間的門沒有關緊,我透過門縫往裡面看,果然是顧安之。
多日未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
蘇馨馨坐在他旁邊,兩人黏在一起,儼然一對年輕小情侶。
好幾個男生坐在他倆對面,我認得他們,都是顧安之的朋友。
原來喜歡一個女生就算驕傲如顧安之也會忍不住把她帶到朋友面前的。
我和顧安之談了這麼長時間,他從來沒有把我帶到他朋友面前過。
每次我問他為什麼不把我介紹給他朋友認識,他就敷衍說下次有機會,就這樣拖到現在我都沒見過他朋友一次。
他們似乎是在玩遊戲,隻見酒瓶口在桌面上轉了幾圈之後指向了蘇馨馨。
轉酒瓶的男生笑嘻嘻地說:“蘇大美女是選大冒險還是懲罰?”
蘇馨馨一臉為難,“我選大冒險吧。”
男生繼續說:“好,你的大冒險就是挑選現場的一個男生邀吻。”
眾人歡呼起哄。
蘇馨馨緊咬下唇,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脈脈、怯生生地看著顧安之。
顧安之勾起嘴角,大手掌著蘇馨馨的後頸,上身壓了過去。
兩人口舌交纏,來了個法式深吻。
小小的包間裡的熱鬧氣氛達到了頂點。
這一刻我卻覺得萬籟俱寂,隻聽見自己心髒的跳動聲。
為什麼?不是已經決定要離開他了嗎,心為什麼還會覺得這麼痛?
轉角處傳來了腳步聲,我回過神來,快步離開進去衛生間。
看著洗手臺鏡子前雙眼通紅,臉頰沾滿淚水的憔悴女人,我告訴她:振作一點,不就是一段失敗的戀情嗎?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要自己成為一個笑話。
我雙手捧起涼水狠狠洗了一把臉。
一抬頭,蘇馨馨不知道什麼時候現在了我身後,她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她上前幾步站在我身旁,低頭從手袋裡掏出口紅,對著鏡子補唇色。
蛇形鑽石手鏈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她見我盯著看,晃了晃手腕,說:“漂亮吧?安之哥送的。”
我什麼話都沒有說,冷著臉從她身旁離開。
8
再次見到顧安之是在他們劇組的S青宴上。
劇組導演張薇是我認識多年的朋友,這是她導演系畢業後執導的第一部長篇電影。
我一早就答應了張薇會來S青宴,不好臨時違約。
看見我來了張薇非常高興,她拉我坐到她旁邊,對面就是顧安之和蘇馨馨。
顧安之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轉過頭去和蘇馨馨說話。
張薇就是那位激發了我導演夢想的朋友,在留學準備過程中給我提供了很多幫助。
酒過三巡,張薇問我:“時宜你行李收拾得怎麼樣了?紐約雖然繁華可沒有我們這裡便利,可不要落下些什麼。”
一旁的編劇老師好奇道:“時老師你要去紐約拍戲嗎?”
眾人都望了過來,包括顧安之。
那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我,我移開了目光,“不是拍戲,我準備去紐大導演系念研究生。”
編劇老師驚訝道:“那時老師豈不是要當我們張導的師妹了?”
張薇攬過我的肩頭,“沒錯,時宜跟我還是同一個導師。”
編輯老師:“這也太巧了吧。祝賀時老師,期待你學成歸來。”
我一一感謝眾人的祝賀。
S青宴地點是烤肉店,待久了氣悶,我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剛走出衛生間,我就被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顧安之拉到一旁的角落。
顧安之顯然非常生氣,他的右手緊握著我的小臂,手指用力得仿佛要嵌入我的骨肉。
“你要去紐約?!什麼時候決定的?”
我說了一個日期,正是顧安之生日那天。
顧安之瞪大了眼睛,“時宜你夠狠心的!”
我被氣笑,“我這老處女的滋味還不錯吧,比得上那幾瓶好酒嗎?”
顧安之一臉訝異,心虛道:“你在說什麼?”
“賭約你已經贏了,我們該結束了。”
“你偷聽我電話?我那隻是和朋友開玩笑,你怎麼什麼事都這麼較真,這麼點小事有必要上綱上線嗎?你可真難伺候。”
我從手袋裡掏出顧安之之前送的蛇形手鏈扔到他身上,“那你就好好伺候蘇馨馨吧。”
“怎麼又扯上蘇馨馨?我跟她隻是朋友,給朋友送禮物都不行?”
“口對口接吻的朋友嗎?”
“你還跟蹤我?時宜你有病吧,別以為你跟我上了一次床就有資格管我這的那的,沒門的事。分手就分手,誰怕誰,你以後可別後悔。”
9
轉眼間,我來紐約大學已經快一年了。
在這裡沒有人認識我,我像萬千普通學生一樣上學、生活,日子過得很充實。
這段時間我和國內幾乎是斷了所有聯系。
偶爾會和父母通電話,但隻聊日常家常。
朱茱有時候也會主動聯系我,互相了解一下近況。
我有意識地避開顧安之的所有消息,可是有關他的消息還是會時不時傳入我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