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丈夫的白月光推落樓頂後，我重生成了自己養的貓。
看著他們在我的葬禮上結婚。
陸薔薇帶來了我的所有遺物，和我的屍體一塊點燃。
厲風城沒有阻攔，還和她一起揚了我的骨灰。
我看著被氣暈的發小，著急咬了陸薔薇一口。
男人一腳將我踢開，抱著她去了醫院，留下我縮在角落裡奄奄一息。
後來，向來鎮定自若的厲風城卻在寵物醫院裡發了火，“你們會不會救人，這不是貓，是我老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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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葬禮上，陸薔薇穿著婚紗，和她的閨蜜團帶著我的所有遺物闖到我的靈前。
嘴裡擲地有聲地說道：
“若若姐，謝謝你願意成全我和風城，你的東西，我今天就全燒給你！”
她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裡將變成貓的我也扔到屍體上，拿出打火機，羞澀地看向厲風城。
“風城，以後你的女人就隻有我了。若若姐的一切，就讓它隨風而散吧！”
厲風城的眼裡閃過幾絲驚訝和惱火。
我是遠嫁給厲風城的，今天的葬禮來的大都是他的朋友。大家都惋惜以疼老婆出名的厲總痛失所愛，卻沒想到突然出了岔子。
不等他反應，陸薔薇的閨蜜團就開始圍著他哭訴：
“厲總，就因為你和薔薇青梅竹馬，林若一直針對她。現在林若好不容易才S了，你可不能再讓她橫在你和薔薇之間啊！”
“是啊，薔薇聽說林若不在了，第一時間弄了婚紗來嫁你的。路上還被林若的貓抓傷了呢……”
陸薔薇身上的婚紗很眼熟，和七年前我嫁給厲風城時穿的是同款高定。當年他將唯二的兩件都買了下來，說要我穿得獨一無二。她的手指明明無傷，卻纏著繃帶，滲出來的，其實是我的貓血。
我縮著被她割傷的爪子，無力地叫了一聲。
厲風城瞥了我一眼，上前捧起陸薔薇的手：
“薇薇，我先送你去醫院。結婚的事以後再說。”
陸薔薇卻不幹了。
“風城，難道你真的愛上林若了？你可是說過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的。”
厲風城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的事我在認識他時就知道了。
那個時候他正因為陸薔薇再次拒絕他後出國留學而整日酗酒。
我對他一見鍾情，一夜情後，不顧發小的勸告遠嫁到A市。
我總覺得厲風城會愛上我，卻在他一次次飛去國外照顧陸薔薇時認清了現實。
“林若，她一個女人在外面，我放心不下。”
明知道這是他想見陸薔薇的借口，可當事情一次次發生時，我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和他爭吵：
“她是女人我就不是嗎？我是你老婆都可以不纏著你，她一個外人還離不了你嗎？”
厲風城剛開始還會愧疚地哄我，後面就直接不耐煩地冷臉走人，
“薇薇不是別人，再說你已經是我老婆了，我永遠都是你的，你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就好像是我這個惡人棒打鴛鴦，拆散了他們，逼著厲風城娶了我一樣。
漸漸的，外面都傳厲風城是個好男人，老婆那麼不講理也能忍得下。
我在A市本來就沒有相熟的人，名聲臭了以後更沒人搭理，連佣人都在私下裡議論我。
“厲總肯定還喜歡陸小姐吧？”
“那是當然了。厲總和陸小姐青梅竹馬，從小就追在陸小姐後面，事事親為。更何況陸家和厲家可是世交，誰會放著千金小姐不愛，愛一個靠爬床上位的孤女呢？”
“是啊，厲總和陸小姐一個高富帥，一個白富美，我都瞧著他們般配。還有厲老爺子以前那麼疼陸薔薇，要是他還在，肯定不會讓現在這位過門的！”
2
我還沒嫁給厲風城時，有幸見過一次厲老爺子。
他垂垂老矣，眼神卻無比犀利：
“你真的愛風城？”
我點頭，堅定道：“我愛他勝過我的命。”
老人家嘆了口氣，“也罷，你是個真心的好孩子，我也看得出來風城喜歡你。隻是他恐怕還沒看清自己的心……”
就是這番談話給了我勇氣，即使知道陸薔薇的存在，我也決定嫁給厲風城。
然而陸薔薇一個電話打過來，對著老人家大罵，“你兒子喜歡林若這個狐狸精，你這個老不S的也喜歡！”
厲老爺子當場氣暈，再也沒有醒來。
陸薔薇卻將一切罪責推到我頭上。
我有口難辯，隻能一步一跪，從大門外一直到老爺子靈前，足足磕了一百個響頭，磕得頭破血流。厲風城這才勉強原諒我。
我看著滴落在屍體胸口的水漬，貓也會流淚嗎？
厲風城最終還是讓步了：“薇薇，你想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陸薇薇這才稍稍滿意。
“那我們現在就結婚。”
“我還要親自火化林若。”她瞪著我，“連她的貓一起，全部燒幹淨。”
眾人愕然。卻沒一個人敢站出來制止。
眼看著陸薇薇就要用打火機點燃我，終於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賓客看不下去：
“造孽啊，逝者為大，再說這貓何其無辜啊！”
眾人紛紛附和：“是啊，厲總，把貓放了吧！”
陸薇薇還想反駁，厲風城已經皺著眉將我抱了起來。
我無力地縮在他的胸口。
毛球是我在路邊撿到的流浪貓，因為厲風城討厭貓，所以我一直把它養在臥室裡，反正厲風城回來也是睡書房。
自從為了陸薇薇回國的事大吵一架後，我們已經冷戰四年了。
從二十三歲到二十七歲，整整四年，我每天都看著自己的丈夫為了別的女人忙碌，討別的女人歡心，對我視若無睹。
我想過求和，唯一心疼我的老管家讓我要個孩子挽回厲風城。
“有了孩子，厲總就會收收心了。”
我精心打扮後在車裡等厲風城，他卻抱著陸薔薇上來：
“老夫老妻的，還想再玩一次‘一夜情’？薇薇失戀喝醉了，我得先送她回家，你自己回去吧。”
我難堪地站在雪地裡，被路過的人指指點點，
“她就是那個厲夫人吧，真是自甘下賤啊，這都不肯離婚……”
而“喝醉”的陸薔薇隔著車窗對我得意地笑了。
大年夜裡路上一輛車也沒有，我穿著裙子在雪地裡走了三個小時，當晚就起了高燒。
老管家給厲風城打電話，他不耐煩地掛斷了：“又鬧脾氣裝病？就算真的難受，她自己不會看醫生嗎？找我有什麼用？”
整整一個月，厲風城始終沒回來看我一眼。
我卻被查出懷孕了。是三個月前得知陸薔薇又有了新男友時，厲風城拉著我發泄式地做了一場。
平日裡，他是不肯碰我的。
隻因為陸薔薇說：“風城，愛一個人就要受得住苦。既然你愛我，不管我和誰在一起，你都隻能愛我。可是你現在娶了林若。”
“我要你向我證明，你隻愛我一個人。”
3
我和厲風城的關系變得更糟了。
可是他始終沒提離婚，我也當作無事發生一樣繼續做他明面上的妻子。
但很快，朋友圈的炫耀就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陸薔薇和我是共同好友，她發了一組照片，並配文：
兜兜轉轉，歸來還是你我。
還特意艾特了我。
再直白不過的意思。
我捂著小腹，寶寶已經會踢人了。我忍著心酸不舍，在下面點贊祝福他們重歸於好，再也不分開。
然後給厲風城發去了離婚協議書。
他已經抱得美人歸，我雖然不是君子，是個偷得情愛的小人，卻也懂得成人之美的道理。
收拾完行李後，我撥通了發小的電話。
“佳佳，是我。”
“……若若？”
多年不見，聽到洛佳佳聲音的那一刻我就哽咽了。
“你能來接我回家嗎？”
洛佳佳立刻回復：“我現在就訂機票！”
可惜我還沒等到她來接我，就孤零零地S在了骯髒的小巷裡。
十幾米的高空，我摔得粉碎，血肉模糊地流了一地。
就算洛佳佳趕到了，也肯定認不出地上那一灘爛泥就是那個愛美的林若了。
意識消散的時候，我隻能痛苦地道歉。
對不起，那個還沒出生的寶寶。
如果不是我想見厲風城最後一面，就不會赴陸薔薇的約，被她騙到樓頂推落。
陸薔薇沒有失信，她撥通了厲風城的電話，是個我不知道的新號碼。難怪我一直聯系不上他。
我是握著那部正在通話的手機墜樓的。
厲風城的聲音已經很久沒有那麼溫柔過。
“是你嗎薇薇，等會兒想去哪兒玩？我接你。”
“怎麼不說話？你那邊怎麼了？”
我SS攥著手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會驚到他，即使骨頭已經斷裂，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
最後，哪怕是我想要開口，也隻能無意義地悶哼幾聲，實在是太疼了。
直到我S的那一刻，厲風城都覺得我還在鬧脾氣。
“那邊信號不好嗎薇薇？”他輕嘆一聲，突然提到我名字，“林若就是太犟了，薇薇，她永遠也比不上你的……”
作為法律上我唯一現存的家屬，厲風城很快就收到了我的S亡通知書。
他的第一反應卻是震怒。
“開什麼玩笑？林若不懂事，你們醫院也陪著她胡鬧嗎？她是厲夫人沒錯，但你們不該幫著她騙我。送她來見我，否則我就讓你們全都離職！”
就算我的屍體被拼接好後送到他面前，他也仍舊不肯相信。
“林若，你想演戲我就陪你演。通知下去，我要給林若辦葬禮，看她還演不演！”
4
可我真的已經S了。
我整隻貓縮在他懷裡，看著他目光沉沉地在人群裡尋找。
陸薔薇已經按下了打火機。
厲風城面上不顯，但他抱著我的手卻在無意識地縮緊。
“林若，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的東西還有這個冒牌貨都燒了！”
周圍的人臉色各異，竊竊私語。
“厲總這是在幹什麼？林若不是已經S了嗎？”
“對啊，她的遺體還在上面擺著呢。聽說是跳樓自S，腦漿都流了一地呢。”
“不是說厲總很愛他老婆嗎？可能是受刺激了，瘋了？”
“我看未必，厲總剛才那麼溫柔地喊那個女人‘薇薇’，她肯定才是厲總的真愛。可憐厲夫人人都不在了，還要受這種罪……”
陸薔薇盯著我的屍體，隱秘地勾起唇，將點燃的打火機丟了上去。
烈火滔天，火舌很快吞沒了我。
我看著本就面目全非的自己被燒焦，下意識地打了個顫，仿佛感受到了那股徹骨的痛意。
被火燒和被摔碎，哪個更疼呢？
陸薔薇的閨蜜團開始起哄。
“請問陸薔薇小姐，你願意嫁給厲風城先生嗎？”
陸薔薇矜持地點頭，“我願意。”
“那麼厲風城先生，你願意娶陸薔薇小姐，願意花一輩子的時間去呵護、照顧、包容她嗎？”
火堆裡，隻有我和厲風城的結婚戒指在閃爍。
那是我廢了無數個日夜，親自參與設計的。厲風城收到它時抱住我說，
“小若，你是我見過最真誠最美好的女孩，我一定會好好護著你的。”
可現在，它和厲風城的誓言一起，名存實亡了。
“風城！你在想什麼？”
陸薔薇不滿地看著遲遲未回答的厲風城。
厲風城臉色已經難看到極致，他正盯著火堆裡的戒指，渾身發抖，
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啊林若……你連戒指也扔了。”
他猛地從手上摘下另一隻對戒，摔在我的殘骸上。
然後一腳踢在已經燒成灰的部分，骨灰頓時四散開來。
陸薔薇和她的閨蜜團也上前，將我的骨灰揚了個幹淨。
“住手！”
洛佳佳終於趕到了，她衝進葬禮現場，在看到火堆裡的我的一瞬間淚如雨下。
“厲風城，林若她已經S了，你為什麼連她的遺體都不放過！”
“還有你，陸薔薇，你這個S人兇手！林若她根本不會自S！”
現場一片哗然，陸薔薇和洛佳佳扭打在一起，洛佳佳因為太過傷心而脫力被推到在地。
我看著暈過去的洛佳佳，從厲風城懷裡掙脫，著急地圍著她打轉。
對不起，佳佳。我也不想S的。
被陸薔薇推下樓頂的那一刻，我突然後悔讓洛佳佳來接我，後悔告訴她我要先去赴陸薔薇的約。
佳佳，我怎麼舍得讓你看到我的S狀？
陸薔薇撲過來還想打人，我狠狠咬了她一口，頓時鮮血淋漓。
天旋地轉，我被人狠狠踢開。
厲風城捂著陸薔薇的傷口，憤怒地看著我：“你果然是林若的貓，養不熟的……”
5
我縮在角落裡奄奄一息。
“薇薇，我送你去醫院。”
厲風城抱起陸薔薇上了車。一如曾經那樣沒回頭看我一眼。
我的意識被抽離出毛球的身體。
最後飄在半空中，看著地上的小貓漸漸停止抽搐。
再次醒來，我躺在一張小床上。
洛佳佳就守在我旁邊，見我動了動身子，立刻說道：
“醫生，它醒了！”
趕來的白大褂湊近將我仔細檢查了一遍，嘆了口氣，
“它傷的很重，治療的話得一天一千多，不過就算用藥也可能不行了。”
洛佳佳紅了眼眶，“我們接受治療，它是我朋友唯一的遺物了，求求你們救救它。”
病房外一陣嘈雜，
“這裡是寵物醫院，為什麼不能帶狗進去！”
陸薔薇手上纏著繃帶，一手牽著狼犬，一手挽著厲風城，被攔在門口，
“抱歉女士，這裡是貓科。”
我竭力克制，被狼犬的吼叫聲激到發抖。
譴責的目光越聚越多，陸薔薇隻好悻悻作罷。
厲風城知道我喜歡貓，也知道我最怕狗。卻依舊當過我和毛球的面幫陸薔薇遛狗。狼犬烈性難控，為了保護毛球，我的手臂、胸膛，還有小腿上都被咬出過深長的傷口，到S疤痕也沒消褪。
厲風城看向洛佳佳，皺眉問道：
“林若到底在哪兒？你們聯合起來逗我玩有意思嗎？”
洛佳佳眼裡帶著恨意，
“她已經被你挫骨揚灰了！”
厲風城愣了一瞬，惱火地想要反駁。
洛佳佳拿出一大堆資料扔在他臉上：
“看清楚了厲風城，林若已經S了。這些全都是她的非意外S亡證明！我已經報警了。”
“她S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是陸薔薇，打的最後一通電話是給你的，你們都要接受調查……”
陸薔薇面容扭曲，厲聲說道：“她是自S的，和我沒關系！她活該！”
洛佳佳給了她一巴掌，“她已經懷孕了，林若連流浪貓都舍不得傷害，怎麼會帶著孩子去S？”
混亂裡，厲風城跪在地上看著那一張張S亡記錄。
沉默良久，他才低著頭站了起來。
“S了就S了，洛佳佳，你別血口噴人。薇薇不會做那樣的事。”
我看不清他的臉，一瞬間心髒驟疼，在心裡嘲弄著輕嘆了一聲，風城。
厲風城的目光猛地看向我這邊。
“林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