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五品武將家的庶女。
爹爹卻妄想攀附權貴,送了我去寧王府做妾。
寧王謝雲朝勤勉刻苦,一心撲在政事上,後宅雖然女眷眾多,卻都不大親近。
我入府半年多,竟是連寧王的面都沒見過!
深閨寂寞的我,半夜躲在後花園裡偷偷哭,意外被寧王撞見。
「你是何人,為何深夜躲在這裡哭泣?」
我哭得身子嬌軟,渾身無力,靠在來人懷裡抽噎不已。
「想……想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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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夜裡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寧王:「……」
1
我叫許青青,是定遠將軍府的庶女。
生母柳姨娘在跟我父親之前,是春華樓的花魁娘子。
想當年,也是名動京師的名妓,裙下之臣無數。
後來因對爹爹有救命之恩,被爹爹贖身回了將軍府,做了妾室。
不知道是不是遺傳生母的緣故。
我生的柳眉鳳眼、雪膚玉頸、豐臀窄腰,胸前一對酥峰更是傲人……
自小就對男人有無限遐想。
三歲,就偷看春宮圖。
五歲,就熟讀淫詞豔曲。
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嫁人。
和夫君琴瑟和鳴,沒羞沒臊。
但我好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嫡母王氏又出身書香門第,對子女管教甚嚴。
我不敢讓嫡母知道我的心思,隻一味裝乖扮巧。
故而直到十五歲及笄,我都未在人前有什麼出格之舉。
將心中滿腔熱血深藏,隻希望到了年紀,父母能給我許一門稱心如意的婚事。
找一個知我懂我的好郎君。
沒承想,父親為了攀附權貴,竟然要送了我去寧王府,給寧王做妾!
嫡母第一個就不同意。
「青兒雖是庶出,但自小也是在我跟前教養長大的。」
「知書達理,秀外慧中。」
「便是當嫡女論,也使得!」
「怎麼好去給人做妾?誤了她的一生?」
父親道:「夫人好生糊塗!」
「若是旁人,為夫自然是不肯的。」
「但那是寧王!中宮皇後所出的嫡子!」
「人人都說,陛下有意將寧王殿下立為太子。」
「如今寧王殿下尚未娶妻,若是咱們青兒能得寧王殿下的青眼,為殿下生下個一男半女,說不定能搏一搏那側妃之位……」
「到那時,咱們闔府,不都跟著沾光嗎?」
嫡母還是猶豫。
「可是聽聞那寧王殿下,冷情冷性,不是個好相處的。」
「咱們青兒性子軟,膽子也小,萬一伺候不周得罪了寧王殿下,反倒害了她。」
「倒不如許個尋常人家,做個正頭娘子,我也算對得起她早S的姨娘。」
父親雖然心狠,但嫡母待我卻是真心的。
不忍讓嫡母為難,與父親互生嫌隙,我主動應下。
「青兒多謝母親呵護,但父親既然應允了,自是不好反悔的。」
「隻怕到時候得罪了寧王府,牽累了父親和哥哥。」
「青兒願意入寧王府為妾,隻願父親母親事事順心,一世安樂。」
嫡母見狀,哭成個淚人,慌忙將我從地上扶起來。
「青兒,你是個懂事的。」
「要怪,你怪你那狠心的父親,讓權勢迷了眼。」
「眼巴巴地將我嬌花般呵護長大的女孩兒,送去給人做妾,白糟踐了你這樣的人品才貌……」
我不敢多言,隻陪著抹淚。
心中想的卻是,其實也不算糟踐。
我已然,想男人想瘋了。
聽說那寧王殿下,年方二十,身長八尺,才貌出眾,文韜武略無不是眾皇子中的翹楚。
若是能伺候他……
思及此,我嬌軀一顫。
不能再想下去了,羞煞人了。
2
雖說是做妾,但到底是入寧王府。
我又是官宦人家出身,與尋常賤妾、婢妾自是不同。
是以貴妾之禮迎進府的。
其實禮不禮的,我都不在乎。
我就想給王爺侍寢。
春宮圖上的技法,我打小研究的,可謂是爐火純青。
隻一直沒個男人配合,叫我一身本領無處施展。
現下可好,總算是嫁了人了。
隻希望,寧王能粗暴一些,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姨娘,王爺說,今日要去城東大營巡視,就不過來了,讓姨娘您早點休息。」
我院子裡的掌事姑姑看著我,欲言又止。
臉上滿是對我不受寵的同情。
我愣住:「诶?」
新婚之夜,寧王殿下他,不回來睡我嗎?
我都準備好了,他竟叫我獨守空房?
好狠心的男人!
我頓時,撲倒在床榻上,傷心地哭了。
肩膀一顫一顫,隻不敢哭出聲來,淚灑鴛鴦被,留下深深淺淺的淚痕罷了。
話本子上都說,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
我心中全是男人,是茶不思,飯不想。
做夢都想寧王殿下突然想起我,讓我嘗嘗男歡女愛的快活。
可我想也沒有用。
寧王殿下他就是不進內院。
不是去巡營,就是去查案,前些日子倒好,跑南邊治理水患去了。
這一去,就是大半年。
我那春宮圖都翻爛了,實在是想得緊了,隻能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
想起當日父親和嫡母商議我婚事的光景,我後悔不已。
早知道就聽嫡母的話,許一戶尋常人家。
最起碼不用守活寡,孤枕難眠。
一時半刻也就罷了。
但那寧王殿下連我的面都不見,怕不是要守一輩子活寡?
我越想越傷心,讓婢女燙了一壺桂花甜酒來,一人全喝了。
酒後身子燥熱,便到了那後花園,倒在牡丹花叢處。
「嗚嗚嗚……嗚嗚嗚……」
我傷心委屈地想哭。
當著滿院子丫鬟僕婦的面,我是不敢哭的。
怕失了主子的威嚴,叫她們看輕了我去。
但這會兒喝多了,酒勁兒上頭,我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正哭得傷心,忽然聽到身旁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多時,一個人影出現在我頭頂。
「是誰在那?」
「怎的哭得如此傷心?」
又一個聲音道:「好像是……許姨娘。」
「寧遠將軍府上庶出的二小姐,半年前入府的。」
「怎地睡在這了?」
先頭那個聲音,便是我那夫君,寧王謝雲朝了。
「是她啊?前些日子去巡視大營,正好瞧見她和嫡母給他兄長送鞋襪,倒是個惹人憐惜的。」
「許是小丫頭貪玩,吃醉了酒,就這麼睡下了。」
語氣倒是溫和,並無刁難苛責之意。
另外一個聲音,是他貼身侍衛齊玉:
「這夜裡寒氣重,要是著了涼氣可怎麼好?」
「殿下,要不您在這等會兒,屬下去叫兩個婆子來,把許姨娘抬回去?」
謝雲朝點頭道:「去吧。」
齊玉道:「王爺稍候,屬下去去就來。」
我聽見謝雲朝的聲音,酒醒了一小半。
掙扎著爬起來,卻腳下一歪,徑直栽倒在謝雲朝的懷裡。
頓時,一股濃烈的男人香撲面而來。
原本還支撐著的雙腿,一下就軟了。
腰肢也是要折了一般。
要不是謝雲朝一手環住我的腰,另外一隻手扶住我的頭,怕是就要栽到地上去了
3
一想到,眼前這男子,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夫君,我心中激動不已。
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袖,不讓他走。
謝雲朝也是好心,怕我再摔了。
索性坐下來,讓我倚靠在他懷裡。
「同本王說,到底受了什麼委屈。」
「怎的哭得這樣傷心?」
「你父親送了你進府,做了本王的侍妾。」
「本王既是你的夫君,自然是要為你做主的。」
嗚嗚嗚,寧王殿下的相貌好生英俊,說話也溫柔。
哪裡就像外頭傳的那樣冷情冷性了?
對我這樣一個低等的侍妾,也這樣禮待。
一想到自己的齷齪心思,我更加羞愧難當。
把臉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哭得越發不能自已。
「嗚嗚嗚……王爺……嗚嗚嗚……妾身……」
謝雲朝見我不說,隻一味地哭。
更加著急了。
「你別光哭啊,到底怎麼回事?」
我見欺瞞不過,借著酒勁兒,又長了幾分膽色。
將心一橫,便脫口而出。
「妾身……妾身想男人!」
「想的夜裡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王爺您為何不入這內院,為何不召妾身侍寢!」
「妾身做夢都想和殿下圓房!!!」
我摟住謝雲朝的勁腰,將臉深深地埋在他結實的胸肌上。
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將心思和盤託出。
「求殿下疼疼妾身吧!」
「殿下要是再不回來,妾身……妾身都想去偷人了!」
起先聽到我的話,謝雲朝有些哭笑不得。
在聽到我那句偷人,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你這小丫頭,年紀不大,膽子不小,這種話也是渾說的?」
「本王是你的夫君,你當著本王的面說要去偷人,是不想活了嗎?」
我眼前朦朦朧朧,哪裡看得清楚他什麼臉色。
隻覺得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仙樂一般。
仰著脖子去吻他的脖頸和下巴。
「是妾身愚鈍,一時想岔了。」
「如今已是後悔不及。」
「殿下這般英明神武,俊美無儔,妾身還偷什麼男人啊?」
「世上所有男子,都及不上殿下一分的。」
「要偷,妾身也隻偷殿下這一個男人!」
說罷,借著酒勁將他撲倒,胡亂扯著他的金腰帶。
但那扣子,實在復雜。
我又頭暈眼花,扯了半天扯不脫,傷心地哭起來。
「嗚嗚嗚……怎麼脫不下來。」
「王爺,妾身好難過……好想要男人……嗚嗚嗚……」
身上的薄紗外衣,因為我的動作滑落。
露出我一身欺霜傲雪的肌膚。
酥胸半露,是遮不住的豔麗風光。
謝雲朝被我壓在身下,一陣無語。
不知道是被氣瘋了,還是被氣笑了。
他按住我作怪的手,將我扣在懷中,咬牙切齒地道:「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燒貨!」
「這麼想要男人,本王成全你就是!」
4
成全?什麼成全?
是要與我圓房的意思嗎?
我心中一陣蕩漾,心說,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啊!
閉著眼睛等他吻我,和我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沒想到,半晌不見他動靜。
睜眼就見他滿臉怒容地將我衣服掩好,彎腰一把扛在肩頭,朝著我居住的香雲閣走去。
我臉朝下趴在他背上,隻覺天旋地轉,連方向都分辨不清。
扭動掙扎起來:
「王爺……妾身好難受……yue……」
謝雲朝卻以為我在鬧,溫熱的大掌重重落在我臀上。
「別鬧!再喊,信不信,本王在這辦了你?!」
聽到這話,我頓時心中一陣旖旎。
沒辦法,大黃丫頭,聽什麼都是黃的。
「辦?怎麼辦?如何辦?」
「王爺你倒是細說啊!!!」
謝雲朝見我這動靜不對,轉頭一看,好家伙!
我竟不知何時,已然將內裡小衣脫了,掛到了他的腦袋上。
謝雲朝猝不及防,被那沾染了女兒香的小衣呼了滿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要動手拉扯,卻聽見齊玉領了兩個婆子朝這邊過來了。
「王爺!屬下帶人來抬許姨娘回屋……」
話沒說完,就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
隻見我的粉色芍藥肚兜,就掛在王爺的腦門子上。
慌忙低頭不敢多看一眼。
謝雲朝拽下小衣,隻覺得心頭一陣冒邪火。
罵了句:「滾!」
他扛著我大步流星地走了。
齊玉領著兩位僕婦遠遠地站著,不敢靠前,隻心內唏噓。
這許姨娘,素日裡瞧著乖巧本分,私底下竟然如此狂野。
連他們向來莊重自持的寧王殿下,都被她撩撥得失了禮法。
這、這可是後花園啊……
謝雲朝這會兒一心隻想把我扛回屋子,哪管旁人怎麼想。
偏生我還不老實,嫌他肩頭膈得慌,掙扎著喊他。
「王爺……王爺……妾身難受……」
不過尋常一句話,竟又把他惹惱了。
直羞的面紅,耳也發燙。
「回去再說!」
回去還有小一段路呢,顛簸一路我可受不了。
「不行不行……現在就要……」
謝雲朝似是又被我給氣惱了,指著我道:「你你你……你真是……」
我忽覺胃裡一陣翻騰,連連拍他的背。
「放……放我下來……」
謝雲朝剛要說話,就聽我哇的一聲,吐了。
嗯,吐在他的背上。
謝雲朝頓時僵硬,石化。
而我,吐完之後,拿他衣服擦擦嘴,傻笑一聲:「舒服了……嘻嘻……」
然後睡了過去。
氣得謝雲朝在我耳邊大喊:「許青青!!!」
5
那夜之後,我三天都沒在府裡見過謝雲朝。
我喝多了斷片兒,後來是事情,是院裡的掌事姑姑和我的奶奶常嬤嬤跟我說的。
說是謝雲朝親自把我送回院子,叫下人們給我沐浴更衣,喂了醒酒湯。
又在床前守了一個時辰才走的。
府裡人人都在議論,我這個許姨娘得了王爺的青眼,往後身份地位要跟著水漲船高了。
第一天,她們說:「姨娘,您的福氣在後頭呢!」
第二天,她們說:「許是王爺公務繁忙,沒工夫進後宅。」
第三天,她們說:「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我躲在牆根底下聽了闲話,回去隻會嚶嚶嚶地哭。
「都是我沒用,好不容易見王爺一面,竟然喝醉了。」
「也不知是不是在王爺面前露了醜態,惹王爺厭棄,回府三日都不曾召見。」
「李姑姑,常嬤嬤,我以後是不是都見不到王爺了?嚶嚶嚶!」
常嬤嬤是我帶來的奶嬤嬤,除此之外,都是些外院打掃的粗使丫頭。
院裡掌事的李姑姑,是王府委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