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手掌掐著小腿。
某一下特別疼時,攥緊的指縫裡還能看到泄出的嫩肉。
「......叫你跪你就跪,頭一次見你這麼聽話,我說的怎麼就不聽?」
「對著我膽子那麼大,別人欺負你就忍著。」
「還被人打成小花臉,出息!」
拽著他的衣襟。
我抬頭眼巴巴地看他。
「我沒忍著,我想搶回來了......我打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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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芳韻被我打得可慘了!」
「太後是你娘......罰跪就罰跪了......我總不能去打她的......」
鼻子被輕輕剐蹭。
商棲鶴露出了無奈地笑。
「全天下也隻有你敢想打太後了。」
膝蓋被妥帖地包好。
他抱著我看著滿地狼藉。
面容逐漸沉了下來。
「陳大人還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
見他沒看我,肚子餓極了的我將手摸向了桌上的糖糕。
細白的手被大手按住。
「茵茵餓了?」
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那天的涼亭。
面色微紅地點頭。
他抱著我往桌邊走去。
吩咐人去準備吃食。
我被他抱在懷裡,看他姿態優雅地為我布菜。
眼神從他的手,看到了他的臉。
然後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他以為我餓壞了,伸手點了點我的唇。
「小饞貓。」
剛要拿走。
就被色欲燻心的我張口咬住。
聲音含糊地喊他:
「姐夫......我好餓啊......」
「可以吃吃你嗎?」
彈幕又炸了:
【啊啊啊啊啊,我們茵茵原來是天然釣系!把姐夫釣得SS地!】
【S戀愛腦的手指動了,那是他每次隱忍的小動作,是怕太兇嚇到茵茵習慣用畫春宮圖遮掩。】
【這誰受得了啊,軟糯的老婆坐在自己懷裡,一臉依戀和懵懂地說著放蕩大膽的話,啊啊啊啊啊,快上啊!不上不是真男人!】
14
隔天,我被小轎子抬到了太後的慈寧宮。
商棲鶴冷著臉坐在太後對面。
母子二人說著話,我坐在御賜的位置上,對面站著陳芳韻。
她一臉委屈,白淨的臉上還帶著青紫。
而我坐在座位上除了腿,看著倒還好些。
「小丫頭不懂規矩,教導些就好了,怎麼這些小事還讓陛下操心?」
這話是再說底下人告狀不懂事了。
商棲鶴眸子微動,輕笑一聲。
「在外面沒有規矩是家中教子無方。」
「入了宮門,卻這樣野心勃勃不加遮掩,難道是當朕太好說話了?」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
太後也皺眉不好再多說什麼。
抬眼往下看來,就瞧見我坐在小墩子上,紅腫著唇。
面有疑惑,再凝神看來。
突然就笑了。
開口道:
「小丫頭打鬧是過分了些,打人不打臉,怎麼卻連嘴都打腫了?」
陳芳韻猛地轉頭看我。
我面色一紅,下意識地伸手擋住。
整個人羞得幾乎快要鑽到地底了。
商棲鶴一貫冷靜自持的面色也有些掛不住。
表面看似穩當,實則耳尖已然通紅。
太後不動聲色地看了左右。
隨後捏著手帕笑了。
「我瞧著陳家這丫頭確實有些沒了規矩,不如送回家再教養幾年吧。」
「平安,去,好生把陳小姐送回府中。」
一旁的嬤嬤應了聲。
帶著兩個宮女走到了陳芳韻面前,笑意吟吟道:
「陳小姐,請吧。」
我紅著臉還有些懵懂。
就見彈幕已經開始開什麼香檳了。
【哈哈哈哈哈,太後是看出來了吧?是吧是吧?這宮裡敢啃茵茵的人,除了她兒子還能有誰有這種膽量!】
【上一屆的宮鬥冠軍要是沒有這點眼色,怎麼能當太後?】
【我就說嘛我家茵茵這麼可愛,誰會不喜歡她,我說這話,誰贊成誰反對?】
15
陳芳韻被送出宮後,太後說身子乏了,把我們趕了出來。
我膝蓋有些疼,有心想讓商棲鶴抱抱我,撒撒嬌。
眾目睽睽,卻隻能羞澀地用指尖勾勾他的手。
「姐......姐夫,我先回去了。」
面上說著告白的話。
實則背著宮女和太監的,被身子擋著的手已經摸上了他的小臂。
看著沉穩的冷靜的帝王在指尖下,呼吸漸沉。
我有些壞心眼地佯裝腳下不穩。
借著摔倒,就重重捏了姐夫一把。
他呼吸瞬間一窒。
眼露震驚。
「茵茵是......故意的嗎?」
扶著他站好。
兩個人離得很近,距離親密。
我立馬瞪大了無辜的雙眼。
「姐夫你說什麼啊?」
「茵茵怎麼聽不太懂呢?」
他隱忍地抿住了唇,額間青筋繃起。
忍了又忍,他最終沉著聲音喊我。
「茵茵,松手!」
彈幕震驚:
【誰說咱們茵茵膽子小的,這不是膽大包天了嗎?什麼陛下,什麼姐夫,全部都逃不出我掌中乾坤!】
【哈哈哈哈哈哈,茵茵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真害怕無辜時會小小磕巴,說謊的時候則是言語流暢。】
【陳芳韻已經被趕出宮,我就在想姐夫什麼時候,開始實踐密室裡的一千多春宮圖,迫不及待了屬於是!】
然後,當天夜裡,我就被蒙住眼睛帶進了一間房。
我有些怕怕地小聲喊著商棲鶴。
「是你嗎?......姐夫?」
「你不要嚇我啊......」
眼前的薄紗被修長的手指打開。
緊閉的密室內亮如白晝。
我卻在看清全部景象時,心中一驚。
腳下踉跄往後,撞入結實的懷中。
即便早就從彈幕上得知,商棲鶴繪畫了許多我和他的春宮圖。
可這些真擺在面前,貼滿四面牆壁時,還是頗感震撼。
一幅幅人影糾纏。
一面面香汗淋漓。
畫中的女孩從回眸輕笑的青澀,變成褪去嬰兒肥的嬌憨,再到成人後的香肩半露,美人垂淚。
畫工卓絕,好似從我十四五歲就開始記錄。
一路記載我的成長,畫的主人也在等我長大。
直到畫上的少女成年,那壓抑許久的欲望逐漸蓬勃,最後在此刻迸發。
16
太後寢宮。
太後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自己,突然笑了。
問身後一同長大的平安嬤嬤。
「你瞧那鶴兒護著的那丫頭,像不像那年燈節遇到的那個?」
平安嬤嬤思量片刻,也跟著笑了。
「記不大清了,隻記得那丫頭眼睛又圓又大,笑起來唇畔還有酒窩。」
太後定定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那年我得罪了貴妃,身份處境大不如前,連累著鶴兒也跟著受陛下的冷遇。」
「以至於出宮看燈,竟有人前來刺S。」
那夜亮如白晝。
太後帶著孩子身邊卻隻有平安嬤嬤一人。
有人亮了刀劍,四處都是驚慌嘈雜的人流。
孩子被人裹挾進了人群。
眨眼間就不見了。
太後中了一劍,險些喪命。
卻捂著傷口走了許久,才終於在街邊的筐子底下,找到了還是孩子的商棲鶴。
他面上帶傷,眼中也有驚慌。
卻還是緊緊護著懷裡的女娃娃。
女娃娃倒是膽子大得很。
仰著頭,頂著大大的笑臉給他臉上的傷口呼呼。
「娘說呼呼就不痛了。」
「小哥哥長得好看,不要留下疤痕才好。」
太後被送回宮中治療。
要分別時,商棲鶴問她:
「你的爹娘呢?」
小小的女娃娃愣了下,隨後懵懂地說:
「人好多的,母親攬著姐姐,爹爹拽了母親,我跑得慢......」
「被落下了。」
年長幾歲的少年人心口猛地一疼。
念及母親的傷勢,隻能匆忙分別,派人去送了小丫頭回家。
送完人的屬下回稟時,他問了是哪家的丫頭。
屬下說了梁姓。
從回憶中剝離思緒,太後緩緩起身。
「從前鶴兒要娶梁寧寧,我還說家世不匹配,那丫頭......心思太多,不是個能長相廝守的人。」
「入了宮後,鶴兒待她冷淡,我還以為他隨了他父皇那般喜新厭舊的性子,還與他發了幾次脾氣。」
「現在看來,怕是我兒也被人算計,有苦說不出啊。」
難怪那梁寧寧入宮三年,竟是連身子都未破。
碰都沒碰,哪來的孩子啊。
平安嬤嬤服侍太後躺下。
吹了燈。
黑暗中嘆息著回了句:
「陛下是隨了娘娘的,從一而終,落子無悔。」
混沌的夢魘中,太後娘娘好似又看到了那雙明亮的眼睛。
那是她等了一輩子的少年將軍。
隻可惜,斯人已逝,空留遺憾。
17
自從上次密室內的開誠布公。
姐夫......商棲鶴那真是半點不遮掩自己的佔有欲。
直接把我從芳翠宮, 提溜到了棲鳳宮。
前朝收到消息後, 滿朝文武人人都驚呆了。
朝上向陛下諫言。
下朝就立刻圍堵隻能站到最邊邊的我爹。
想從我爹口中問出些許消息。
還有的幹脆直接地湊近乎。
我爹前幾日都在城外翻地, 種地, 累得半S不活。
終於回家了,一連睡了好幾天。
根本不知道我入宮這事。
就連入宮都是從面前的大臣們口裡得知。
懵懵懂懂地就被餡餅砸了個滿頭。
急的他伸手拽住面前的同僚, 面紅耳赤地問道:
「真的?我家茵茵真的被陛下帶進了棲鳳宮?真的是我家茵茵?」
傳話的太監跟商棲鶴學話時,我就在旁邊。
瞧著他學得有模有樣, 笑得我前仰後合。
商棲鶴寵溺地擦掉我臉上的墨汁。
「做事如此不沉穩, 就罰他......去秘書省著書吧, 也養養性子。」
我眼睛一亮。
這是給我爹升官了?
我爹這人吧,急功近利, 一心仕途。
能力是有的,就是人緣不好。
雖然他不算太疼我,但卻也算是個好爹爹。
就連母親過世, 娶了後母進門, 也是尋的一個性情不錯的後母, 也算沒有苛待我。
我湊過去,仰著小臉看他。
學著彈幕吹彩虹屁。
「哇!這個英明神武,氣宇軒昂,運籌帷幄, 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人是誰啊?」
「原來是我的親親姐夫啊,真的好厲害啊~」
他捏的筆放下, 挑眉看我。
「還叫姐夫?」
我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 一臉無辜地:
「棲鶴哥哥不覺得......姐夫更刺激嗎?」
「還是你想聽......夫子?小叔, 抑或是......相公?」
唇被狠狠咬住。
桌面的奏折被我壓在身下, 好似那日在涼亭內。
「茵茵這般撩撥, 相公怕是等不到大婚那日了。」
小腿不老實地踩了他一腳。
我學著春宮圖的樣子, 香肩半露, 怯生生地扭頭看他。
「相公......奴家好生怕怕~」
一瞬間, 沉穩的帝王被欲望俘虜。
所有的理智燃燒殆盡。
那一日的龍塌之上,翻雲覆雨,落下紅梅朵朵。
月餘, 陛下登基八載, 終於舉辦了封後大典。
舉國同慶。
番外:蘇崢。
剛打仗回來, 我爹就差點把我的婚事定出去。
好在當天陛下來了梁家。
這才保住了我的婚事。
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刁蠻丫頭,心裡還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都差點訂婚了, 她卻半點不在意自己。
滿腦子都是下次打仗要我帶上她。
我冷哼一聲:
「你以為誰都能去打仗呢?」
小丫頭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少將軍嗎?這點能力都沒有?」
「沒用!」
她扭頭氣鼓鼓地就走。
氣得我連忙追上去。
「打仗是兒戲嗎?我自然隻能帶親信之人。」
她猛地回頭。
「我們一同長大, 難道我還能是奸細不成?」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
推拒的言辭想了又想。
身上的汗一波又一波的。
「全一」「我要帶也隻帶我娘子去, 你要給我當娘子嗎?」
大大咧咧的少女頭一次露出小女兒的羞怯。
「誰要給你當娘子啊!」
看她羞憤地跑走。
我有些焦急地撓了撓頭。
又惹生氣了。
明明每次都想和她多待一會,卻總是惹她生氣。
唉,啥時候能把人娶回家啊。
誰承想,不到一個月, 我爹上朝就說陛下要辦喜事了。
我沉著臉沒說話。
陛下的喜事關我什麼事?
我自己媳婦都沒搞明白呢。
然後大喜之前,我替我爹去了梁家。
走錯了路,遇到了梁二小姐,禮貌地問候了幾句。
說話間, 隻感覺背後陰風陣陣。
嚇得我以為要得風寒了。
結果,前腳剛回了家。
後腳陛下的賜婚旨意就到了。
嗯?
接完旨意後,我看著上面的兩個名字喜極而泣。
陛下!
明君啊!
末將必定誓S追隨您!
一生一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