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歲的婆婆懷孕了,村裡的神婆說是紫微星投胎來了。
婆婆深信不疑,天天喝符水,結果檢查發現是個超雄患兒。
在我的極力勸阻下,她終於去流產了。
結果三個月後,老公的公司倒閉,他失業了。
他們全家都恨上了我,覺得是我讓婆婆打胎,影響了家裡的運氣。
我被他們綁到荒地裡,活活打S。
重活一世,婆婆正得意洋洋地和眾人炫耀
「我肚子裡可是紫微星轉世,以後有大福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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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這福氣你好好消受著吧。
1.
「哎喲,我這肚子裡的可不得了!是紫微星投胎啊!
李神婆說了,以後肯定是個大人物,還能給家裡帶來福氣呢!」
婆婆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笑得見牙不見眼。
老公趙陽甚至都沒和我提前打聲招呼,
「媽,咱生,辛苦不著你,以後讓你兒媳婦帶,讓我們也沾沾福氣!」
我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幕,我意識到,我重生了。
深呼了一口氣,內髒移位的痛苦似乎剛剛消失。
上一世,在得知婆婆懷孕後,我秉持著作為兒媳婦的責任,極力勸阻婆婆不要高齡產子,容易有危險。
我被婆婆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婆婆以前是種地的,手勁特別大,我被扇得頭暈目眩。
「你個賤貨,是不是看不得我們家好啊,不想讓紫微星來咱家啊?」
而我的老公在一旁默不作聲,充當一個空氣人。
婆婆聽信神婆的話,S活都不願意去醫院檢查。
我自掏腰包,為婆婆在醫院跑上跑下,買了各種補品,連哄帶騙地帶她去做檢查。
結果孕檢發現是個超雄綜合徵孩子。
我苦苦哀求她把孩子打掉,給她普及相關知識,她卻毫不領情,還說我是嫉妒她能生紫微星。
因為我和趙陽結婚幾年都沒有孩子,說我是個掃把星。
醫院的醫生護士紛紛勸阻她打掉孩子,還給她科普相關知識和新聞,都沒用,她說醫院騙錢。
在醫院裡撒潑打滾,說醫院要謀害她家紫微星。
解鈴還須系鈴人。
我去找了那個神婆,讓她想辦法讓婆婆打胎。
我本來想著幾千了事,沒想到那個神婆一口氣加到了十萬。
她說這會影響她的聲譽。
可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婆婆在她那邊買所謂的符紙。
一張就要一百,這可斷了她從我婆婆那裡賺錢的財路。
我還到了八萬,怕老公阻攔,我是偷偷地用攢的錢給的。
李神婆去找了我婆婆,說是紫微星又被玉帝召回去了,換了個破財小鬼下來,我婆婆這才著急忙慌地去打了胎。
打胎後第三個月,神婆酒後和別人說漏了嘴我塞錢的事。
恰逢那段時間我老公趙陽的公司倒閉了,他失業在家天天借酒消愁。
而我公公陪他一起喝,結果出門摔了,成了個跛子。
可趙陽的公司本來就瀕臨倒閉,失業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可這倒霉事好巧不巧湊了一堆。
當我婆婆告訴我老公這件事情,他氣勢洶洶地提著榔頭來找我。
「老子弄S你!」
背後我婆婆拿了個麻袋把我套上,我的眼前瞬間一片漆黑,再睜眼是在一片荒地。
我面前有一個香爐擺著三炷香。
趙陽一腳踹在我肚子上,嘴裡罵罵咧咧
「你個賤人,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丟工作!」
我婆婆抓住我的頭發,狠狠地把我的額頭往地上砸,磕了三下。
「我的孩兒啊,都是因為這個賤人,她蒙騙了我們啊,她阻止你來我們家啊!
你要怪就怪她!媽這就讓她來給你陪葬啊!你息怒啊!
不要把她的罪過牽扯到我們身上啊!」
緊接著我公公跛著腳,惡狠狠地把我扼住。
趙陽陰惻惻地看著我,手裡拿著榔頭朝我走了過來。
「咚!」猛地一錘子砸在我膝蓋處,我面容扭曲的慘叫,卻被婆婆用一把枯草塞住了嘴。
他把我身上的骨頭一點一點全部敲碎。
他眼神猙獰地看著我,「你去S吧!這樣弟弟就能原諒我們,再回到我們家了!」
我婆婆對我連打帶踹,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我的五髒六腑全部移位了。
巨大的痛苦終於讓我閉上了眼睛。
2.
再睜眼,看著面前肥頭大耳摸著自己肚子的婆婆,我強壓住心裡的恨意。
我討好地扯起了一抹笑。
「生!必須生!紫微星來咱家是咱家的福氣!」
我婆婆趾高氣揚的揚起了下巴,「那是,除了我還有誰有這樣的福氣啊!」
緊接著她不屑地看著我。
「城裡人有什麼用,多少年了,肚子沒個動靜,還不是來蹭我們家的福氣來了!」
我差點嘔出來,這福氣誰愛要誰要!
我公公貼著肚子,笑得令人惡心,「那可不是還得我厲害嘛!」
我和趙陽是大學認識的,當時的他偽裝得很好,領完結婚證沒多久就原形畢露。
我上一世也腦袋不清醒,一直沉浸在大學甜蜜的校園戀愛中,對於趙陽一直有濾鏡。
而趙陽也被查出不孕不育,可他苦苦哀求我保留他的面子,所以對外宣稱是我有問題。
我父母也因為我上一世一直在用家裡的錢,養趙陽家三口人,和我氣得斷絕了關系。
我婆婆拿出一沓用紅紙包著的符,像拿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寶貝,從裡面抽出了一張。
她揚著下巴,好像宮廷劇裡的皇太後一樣。
「江嵐,你把這張符拿去燒了,然後把燒下來的灰給我泡水喝。」
她又想到了什麼,接著看向我老公。
「陽陽,你去盯著她,萬一她偷偷喝我的神符水,你就給我收拾她!」
笑S,誰稀罕喝你這金屬含量超標的符水啊?
上一世,我發現了這符紙金屬含量超標。
雖然短期服用並沒有什麼大危害,但是長期服用就會導致毒素堆積。
我和婆婆耐心解釋,她不但不聽,還以為我是看不得她好。
認為我是想自己偷喝神符水,她一頓顛倒是非,最後我被趙陽打了一頓。
既然好心沒有好報,那我就順著你們吧。
我乖巧地把符紙點燃,燒出的灰燼盡數倒到杯子裡,連不小心掉到桌子上的都給她撿進去。
「媽,您喝,咱多喝點,可不能委屈了紫微星。」
灰水的味道並不好,她皺著眉頭,卻一滴都沒剩。
「以後你每天到我這來領一張符紙,給我煮水喝,聽到沒有?」
她擦了擦嘴邊的水漬,朝我吩咐。
我為難地皺著眉,「媽,可我還要上班…」
她把杯子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上班?上什麼班!給我留在家裡,伺候我養胎!」
趙陽也幫著他媽說話,
「對啊,江嵐,媽現在可是咱家的寶,不能有磕著碰著!
你請假幾個月怎麼了?女人天天在外面拋頭露面幹什麼?」
我裝作一心為他們著想,
「媽,老公,我不去上班,以後弟弟出生了,都需要錢呀。
咱可不能虧待了紫微星,都得往貴了買呀!
我不掙錢的話,趙陽那點工資也不夠啊!」
這話趙陽聽了似乎聽著不舒服,「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是吧?
嫌我掙得少了?我告訴你!以後我們家是有大福氣的!」
婆婆雖然不太高興但也似乎覺得這話說得對,
「那早晚你給我泡,中午你公公來,你現在掙的錢都給我攢著,以後都要給我家的福星花!」
我面上連聲說好,他媽的,我有病才把錢給你們花!
3.
婆婆天天在家躺著,飯菜都要端上床,短短幾個月胖了一大圈。
她現在身上全是浮腫的贅肉,顯得有些像豬婆。
她每天喝著所謂的神符水,嘴唇肉眼可見的發紫。
她卻指著嘴唇和周圍鄰居不停吹噓,
「這可是紫微星出世的表現!我告訴你們啊,紫微星可好動了,以後肯定是個有勁的孩子!」
我真的忍不住想笑出聲,紫微星出世就是嘴唇發紫啊,那太白金星降世是不是渾身發白啊。
周圍的鄰居覺得我婆婆中了邪,不敢靠近她,隻能順著她的話茬誇她。
也有看不慣她的,和她吵了起來,我婆婆拿著鋤頭差點把人家砸S。
這一次,沒有我帶她去醫院,她也不會主動去。
她天天跑到神婆那裡,買點這個買點那個,那些養老金全都被花完了。
她問我要錢,我和她說公司周轉不太順利,錢要過幾個月統一結,到時候再給她。
實際上我早已把卡裡的錢,偷偷轉到了我爸媽那邊幫我存著。
為此婆婆對我頗為不滿意,天天對我擺了張臭臉。
我也不在意,反正我現在留在這裡,沒提離婚,隻是想看看他家的結局。
婆婆還天天張羅著讓我們給紫微星買房。
趙陽有些不太樂意。
我卻不住地勸說趙陽,「咱給紫微星買房子,咱也是積德行善了。」
趙陽饒是對這個紫微星弟弟格外好奇,但也架不住我把照顧婆婆的活不動聲色地交到了他手上。
我每天都在找借口各種理由推脫這個工作。
一會兒出差一會兒加班。
他無奈隻能親自照顧他親媽。
他想請個護工照顧,他已經被折騰得夠嗆了。
我在婆婆旁邊吹耳旁風,「哎呀請護工多貴啊,留著錢給紫微星買房不要嘛,請什麼護工啊!」
婆婆倒是不喜歡我,但聽到紫微星,她難得地贊成了我的觀點。
「陽陽啊,咱家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弟弟了!你怎麼連照顧你親媽和你親弟弟都不願意啊?請護工的錢以後留著給你弟弟不好嗎?一天天地就知道花錢!你弟弟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嗎?」
趙陽雖然生氣但也隻能認命。
婆婆生了。
她哭著喊著不讓我們送她去醫院,讓我們送她去李神婆那裡接生。
神婆那裡燻著嗆人的香,她端坐在蓮花座上,用拂塵撇了兩下空氣。
「紫微星降世,凡胎肉體必受劫難…」
她故作高深,語速很慢,婆婆疼得嗷嗷叫。
終於神婆在念完法咒以後下來幫她接生。
但估計情況不太對,神婆又說這個地方因為紫微星降世引來了孤魂野鬼,所以要換一個風水好的地方。
神婆掐指一算說那個地方就是縣醫院。
等把婆婆送到的時候,她差點S在病床上。
那個紫微星手裡緊緊地攥著婆婆的腸子不肯出來,差點讓她難產。
而那個嬰兒不僅是超雄,還因為長期在肚子裡吸收重金屬,長相畸形,據說把護士都嚇了一跳。
而婆婆卻好像見到了稀世珍寶,「哎喲,紫微星投胎,就是不一樣。」
看見婆婆抱著那個雙眼突出,嘴唇裂開的嬰兒,我笑了。
趙陽此刻的表情有點難以描述,他對於這個滿心期待出生的弟弟瞬間有些抗拒。
婆婆因為害怕紫微星被人偷走,很快就辦理了出院。
她本來就長期攝入重金屬,如今又高齡產子,身體虛弱不堪。
勉勉強強能吃得下飯。
她叫趙陽請來了神婆,讓神婆為她做法。
神婆看到那個嬰兒,我明顯瞧見了她眼裡的嫌棄。
她堆著笑,恭恭敬敬地朝著紫微星拜了一下,「民婦李好翩拜見紫微星!」
真是做戲做全套。
接著神婆突然一陣抽抽,嘴歪眼斜,嘴裡念叨著一堆嘰裡咕嚕的東西。
又突然回歸了正常。
「剛剛紫微星和我說話了,它說周圍陰氣太重,影響他修行了,需要還陽符,來讓他好好修煉!」
神婆神神叨叨地開口,似乎真有其事。
婆婆一看神婆那架勢,瞬間相信了。
「那這還陽符上哪兒弄去啊?」
神婆故作為難地撓了撓頭。
「李神婆,你一定有對不對!」
婆婆追問道。
神婆嘆了一口氣,「我有時有…可隻有一張,這是我留著以後給自己吊一口氣的,這可是世間奇寶,不易得啊!」
婆婆連忙懇求神婆把這個符給她。
神婆伸出手,比出了一個五。
「五百?」婆婆疑惑地開口。
神婆搖了搖頭。
「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