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滑跪到了我的腳邊,兩眼含淚地問我:
「我給您磕頭認錯還不行嗎?」
他說這就要去頭就要往地上嗑。
我連忙去扶。
「急什麼,等咱倆結婚典禮上,有你磕頭的時候。」
梁斌看著我上揚的唇角。
似乎是一口氣沒上來,又或是怒急攻心,一下子昏了過去。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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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梁斌是承諾在外面混好了,再接老婆陳雨來享福。
可如今一鬧,陳雨也不願跟他住在一起了,投奔親戚去了。
這就又剩下梁斌一個人住了。
剛好遂了我的願,我還沒玩夠呢。
那天趁亂我摸走了梁斌的手機和鑰匙,手機我讓成澄植入了軟件,還給了梁斌,鑰匙我就自留了。
梁斌出院後第一天晚上,從小有個 cosplay 夢想的我,今天得償所願了,
在梁斌睡著後,我披散著頭發,穿著楚人美同款藍色靚衫慢慢地從床底爬了出來。
剛握過冰塊的手寒意十足,隻輕輕一撫過梁斌的臉。
瘆人的涼意就把他從深度睡眠中喚醒了。
在梁斌起身前,我又縮回了床下。
梁斌打開燈緩了一會兒,下床穿拖鞋想去上廁所。
我一下伸手握住了他的腳脖子。
那一晚,街坊四鄰又被尖叫聲喚醒了。
梁斌肺活量還不錯,差點叫出海豚音。
警察來時,我一臉嬌羞地說:
「gie~gie~不素你說要人家玩角色扮演的嗎?還說要刺激一點!這不刺激嗎?」
警察就差氣得摔門離開了。
「再報假警我們就把你抓進去!」
梁斌聽到抓進去噤聲了。
我冷笑。
很快他就會知道還不如進去呢。
我開始隔三差五地出現在梁斌家,我很有禮貌從不空手上門。
每次都給梁斌帶一些玩具,比如皮鞭狼牙棒之類的。
看心情決定幹什麼,心情不好就打梁斌,心情好就狠狠地打梁斌助興。
梁斌又報了許多次警。
他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臉腫,但由於網上的事情以及 cosplay 事件。
警察都將這些作為小情侶之間的打鬧處理了,還說:
「你們家裡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老是報警啊!」
梁斌已經徹底放棄辯解我們的關系了。
他拿著皮鞭痛訴。
「就算我們是情侶,她就能拿這打我嗎?我被打了成這樣了!你們都不管?她還用這個把我拷起來打!」
看著帶這粉紅毛毛的手銬。
周圍人羞得臉都紅了。
「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一個小姑娘能給你打多嚴重啊!我看她對你挺好的啊,上次在你老婆面前那麼護著你!雖然不道德,但這女孩兒挺愛你的啊!」
「這東西有電動牙刷奇怪嗎?人不也是配合你嗎?」
14
我在後面附和。
「對不起斌斌,我錯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會下手這麼重了!」
梁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拉這警察。
警察沒辦法了才說:
「家暴隻有達二級輕傷,警察才能幹涉,你這都是皮外傷,而且怎麼來的你心裡不清楚嗎?」
旁邊有人打趣。
「昨晚上俺媳婦也給我撓得稀裡哗啦,難道我也報警嗎?大兄弟,你這說白了是偷情啊,這光彩嗎?你怎麼還天天報警宣傳,在這秀恩愛呢?」
這一句話給梁斌又氣得撅了過去。
當初梁斌發帖是想蕩婦羞辱我,他期待我會被輿論裹挾害怕得無地自容。
他根本就沒考慮到那些帖子會在大眾面前塑造出我倆的親密關系。
多好笑啊!
他主動跟我一個瘋子,綁定了親密關系。
沒有關系的人發生摩擦,警方和大眾都會制止。
可一旦有了親密關系,關系內發生的暴力就被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遮羞布。
所有人都會跟著來和稀泥。
【清官難斷家務事】【打鬧都是情趣!誰生活沒點小摩擦呢。】
現在都不用我辯解,所有人都會替我開脫,還說是梁斌大驚小怪。
梁斌也意識到了。
現在的陷阱是他自己鑄造的,是他親手切斷了向外求援的道路。
外求無果的他終於決定自己反抗了。
在我又一次拿這狼牙棒竄出來時,他手持剪刀滿臉陰狠地說:
「我告訴你!我可做過牢!你知道我為什麼做牢嗎?」
我老實地搖了搖頭。
心裡卻在責怪自己不細心,明明聽到過警察說梁斌有案底,我怎麼忘了去做一下背調呢?
梁斌一字一句地說:
「我手上有過人命案,你再逼我的話!我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條」。
我聽了這話怔在原地。
梁斌以為我被震懾住了。
「怕了吧!怕了就快滾!」
而實際上我在思考,他把我當傻子嗎?我是有病但不是沒有常識。
有過人命案,他還能在外面晃悠啊?
他以為他是我啊?
不過梁斌也沒做過我的背調吧!
公平起見,我也開誠布公一下。
我微笑問道: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從來沒坐過牢嗎?」
梁斌不耐煩。
「神經病!正常人沒事兒坐什麼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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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狼牙棒一丟,興奮地拍起了手。
「恭喜你!答對了!精神病S人不用坐牢!那麼你猜猜誰有精神病呢?」
「嘿嘿~是我!」
月光下,我瞪著眼睛上半張臉僵硬無比,下半張臉是一個極其誇張地笑容。
結合起來一看詭異無比。
梁斌手裡剪刀一抖。
「你少唬人了!我不……」
啪一聲,一本精神病證書被扔到了他面前。
未免出現意外,我一直都將證書揣在身上,什麼時候被逮捕了就可以第一時間掏出來。
掀開證書,梁斌癱坐在地。
回到家我亡羊補牢地搜索梁斌的信息。
出乎意料的好找,梁斌因犯罪情節惡劣上過新聞。
罪責上不太意外,梁斌是一名強奸犯。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梁斌的強奸案有幫兇。
而幫兇竟是他的老婆陳雨!
四年前,陳雨懷孕胎像不穩,梁斌因不能與其行房事,提出要陳雨找人來幫他解決。
陳雨作為妻子對這種給自己戴綠帽的行為沒有任何異議。
以孕婦之身謊稱身體不適,幫梁斌哄騙了一個妙齡少女回家。
最終梁斌判了三年,陳雨在流產後坐了一年的牢。
看完新聞我覺得奇怪,這並不是梁斌所說的人命案啊。
但梁斌說身上有人命案時,語氣裡透出了一種驕傲,那份驕傲不像是假的。
那是一種傷害他人又逃脫於懲罰的得意,是自以為強大的狂傲。
我向來是幸運的,每次困惑時都相當及時的有人解惑。
半個小時後我的房門被叩響了。
來人告訴了我關於所謂人命案的真相。
一進門張晚婷就緊張地拉著我看了一圈,似乎是在確認我身上有沒有傷痕。
坐下後她滿臉懊悔。
「幸好你沒事兒,如果我再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毀掉一個女孩兒,那我這輩子都難以安心了。」
在接下來的講述中,我得知了,我並不是梁斌想用黃謠毀掉的第一個人。
第一個人是被梁斌侵犯的女孩兒。
梁斌實施強奸後沒有立即被抓捕。
在女孩兒的家人報警和取證時,梁斌和她的妻子陳雨為了脫罪合作編造了一個仙人跳的故事。
陳雨在街頭巷尾說:
「說好的數,完事兒了,她又要多要!不給就要報警!」
「第一次?狗屁第一次,她看見我男人就兩眼放光。」
梁斌則拿著性病檢測報告找上門。
「你女兒這個爛褲襠把我給傳染了!我要告你們!」
小小的鎮子裡一個強奸案已經是人盡皆知,再加上梁斌一家地汙蔑,女孩兒家完全被流言蜚語給籠罩了。
「聽說她退學後割腕自S了幾次,都被救了回來,再後來他們一家搬走了,我也再沒見過她。」
「直到前年不知哪來的消息,有人說她S了。」
張晚婷拿出了一個 U 盤。
「裡面是我搜集的監控錄像,你可以用這個來澄清自己跟梁斌沒有關系。」
我不禁唏噓,有人因沒有幫到女孩兒而內疚多年。
S掉女孩兒的罪魁禍首,卻拿她的S作為光輝事跡,以此來恐嚇他人。
這世上不該有這樣的事存在。
這一刻,我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幫梁斌實現背上人命案的願望。
人命案的榮耀他背負了,那人命案的罪責,他也理應承受。
16
在我調查梁斌過往時,梁斌也在尋求辦法擺脫我。
善用網絡的梁斌,選擇了匿名求助讓廣大網友充當智囊團。
他發帖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交往了一個精神病,分手後被騷擾、毆打、甚至是S亡威脅。
但因有過同居史,警察都不受理。
【她天天打我,就算去朋友家她也會找過來。她是精神病,S了我她也不用坐牢,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大家在評論區自由發揮。
【出國吧兄弟,來我這躲一陣子,還能掙錢!】IP:緬甸
【要不犯點事兒進去蹲一段時間?起碼裡面沒人天天揍你。】
【您的聯系方式是?我家裡是做壽衣的,既然沒法反抗,就讓自己走得漂亮點吧。】
看著亂成一鍋粥的評論區,梁斌氣得砸鼠標。
直到一條評論引起了梁斌的注意。
長亭:【她S你不用坐牢,你也可以S她不用坐牢啊!】
梁斌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馬私信。
【你的評論認真的嗎?我怎麼才能不坐牢呢?】
對方回復了四個字——【正當防衛。】
【她有精神病,還多次威脅你。在這個前提下,在她有持有兇器有S的你傾向時,你為自保反S,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
【可她隻是打我,沒有要S我的意思啊!】
【那就讓她想S你啊,與其不知道她何時會發狂S了你,還不如你主動激怒她,這樣還能更好地把握反S時機。】
經此點撥梁斌茅塞頓開,但S人一事又不似吃飯喝水那麼容易。
梁斌喃喃自語。
「肯定還有別的辦法,不一定要走到這一步。」
兩個小時後,梁斌打開了電腦,找到了昵稱為長亭的人。
這次他迫切無比。
【我下定決心了,不是她S就是我亡,我具體該怎麼做呢?】
為何梁斌會如此快改變了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