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我的快遞在取件時震動了兩下。
快遞員就要動手打我。
「不知廉恥的蕩婦!你敢買這種東西,放以前就被該被活活打S!」
面對非議,我當眾撕開快遞。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電動牙刷!」
可沒想到一句回懟,就讓快遞員懷恨在心,在網上發帖造起了我的黃謠。
還要我為罵他的事下跪道歉。
「你知道那句狗眼,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傷害嗎?你必須賠我十萬塊精神損失費,否則,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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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我立馬提了十萬塊出來。
不是給快遞員,而是花錢將自己的黃謠送上了熱搜。
快遞員S也想不到,黃謠傳到最後身敗名裂的人卻是他。
1
我們小區驛站的快遞員特別愛窺探客戶的隱私,但凡經他手的快遞,他都要搞清楚裡面裝了什麼。
不僅窺探,他還愛對別人買的東西暗戳戳地開黃腔。
有人買內衣,他說:「號買大了吧?看你也不像 C 罩杯。」
有人買絲襪,他問:「這絲襪好撕開嗎?」
有女生月經不調,買避孕藥調節。
被他劈頭蓋臉一頓指責:
「避什麼孕啊!有了就生下來唄!現在出生率這麼低,都是你們女的光顧著享受,卻一點責任都不想負。」
有女孩兒隻是快遞比較多,就被他陰陽。
「等你玩夠了想結婚,倒霉的還是我們老實人。」
我們小區的女性,但凡來取過快遞的,無一例外,都被他騷擾過。
我就更倒霉了。
剛搬來時我沒有快遞,隻是路過驛站去隔壁的超市買東西。
就被他指著我買的香蕉問:
「這是吃的還是用的?」
作為一個在精神病院時能把暴露癖罵得穿兩條內褲才敢出門的人。
面對如此小兒科的黃腔,我像是朋友聊天般地語氣回答他。
「當然是用的啊!用來明天給你上墳。」
溫和的語氣,加上微笑的表情,直到我走遠了,他還在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再之後我有快遞了,新的問題出現了。
取快遞時,我發現買的衛生巾很明顯被拆開過。
問他怎麼回事兒。
他反過來指責我。
「以後別買這種晦氣東西送到驛站,我們男人碰了會倒霉得!」
我笑了。
「怎麼了?一看到就衛生巾就害怕,是想起來你當年差點變成月經了嗎?
「你就算變成了,也是一張 240 就能把你給吸了!誰給你的膽子碰瓷我這一箱啊!你下次說話前能不能把腦漿子搖勻了再張口!」
這次他聽清了,但許是我罵得抽象,他沒聽懂。
「賤人!你給我說清楚 240 是什麼意思?」
「你脖子上頂得是腫瘤嗎?不會自己想想是什麼意思啊?」
眼見要吵起來,旁邊的阿姨把我拉了出來了。
我才知道了這快遞員有偷窺的毛病。
阿姨說:
「要是快遞單上看不出來買了什麼的,他就會拆開看一下,還說快遞員有權利檢查。但說到底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平常大家都忙,也就懶得跟他計較了。」
2
正好的是我不忙,有大把時間跟他計較。
我的不忙全得益於過世的母親給我留下了兩樣東西。
第一個是花不完的錢,讓我不上班也能生活。
第二個是遺傳性精神病,有這個,就算我想上班,也沒人敢要。
創業就更別想了,醫生明令禁止,他說每年醫院都要收好多創業瘋了的。
平日我除了上武術班釋放精力以外,幾乎沒有事情可做。
說白了,我真的很闲。
再加上得知了快遞員散播其他女孩兒買避孕藥的事兒,我可不想以後買精神病的藥也被他掏出來宣傳一番。
於是我接連打了兩周的電話投訴他私拆快遞。
被處罰後他老實了。
不僅不拆快遞了,連最愛的黃腔也不開了。
平靜了幾天,我都以為他就此改過自新了,可都沒滿一個星期,他就又犯病了。
今天我一出現在驛站外,他就如同狂犬病發作般嚎叫不止。
「滾出去!不知廉恥的蕩婦!別髒了我的地方!」
排隊的被嚇了一跳:
「有病啊你!罵誰呢!」
我不知是在罵我,還往裡多走兩步。
這下他更激動了,從櫃臺後蹿了出來,一隻手抓這個快遞,另一隻手指著我。
「我罵的是這個賤娘們!你們都看看她買了什麼東西!簡直惡心S我了!」
說這他將手裡的快遞朝著我扔了過來。
來不及躲避,我被快遞砸中了鼻梁,鼻子上傳來難以忍受的酸疼感,讓我差點落淚。
周圍的人一開始還指責快遞員不該動手,可很快他們便安靜了下來。
整個驛站裡隻剩下嗡嗡嗡的震動聲,而聲音的來源正是我腳邊的快遞。
有人驚訝。
「這盒子裡是什麼啊?怎麼還會動!」
幾個男人笑出了聲。
「裡面是人家男朋友唄!」
「看著這震動的頻率,小姐姐需求挺高啊!」
見大家議論,快遞員乘勝追擊。
「這個女的!之前因為快遞像被拆過就投訴我!生怕別人知道她買了什麼!現在我算弄清楚了,她投訴我是做賊心虛,原來她天天就買這玩意了。」
意識到自己買的電動牙刷被誤認成情趣用品,我馬上毫不示弱地指著快遞員回罵:
「真是烏龜掉鹽缸裡,給你這小王八闲完了!你綠豆大的腦子裡淨想著下三路的事,看見震動你就想到那方面!你怎麼會這麼了解啊!一定是經常用吧!」
接著我捏住了鼻子,嫌棄地說:
「你身上怎麼臭啊?不會是用的太多了,漏了吧?」
我這樣說直接是將髒水潑了回去。
扣帽子是誰吧,誰不會似得。
快遞員暴怒地撸起袖子要打我。
「你特媽放屁!再胡說八道看我撕了你的嘴!」
我兩步迎了上去,誰怕誰啊!
周圍人上來阻攔。
我人被攔住,嘴上還在繼續輸出。
我裝作恐慌。
「啊~要撕我的嘴!我好害怕啊~」
下一秒我就換上了不屑的歪嘴笑,對著他上下掃視。
「就你這小身板撕報紙都費勁!還想撕爛我的嘴!你渾身上下也就剩下嘴最硬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幹嘛,陰溝裡的蛆上!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整天靠著偷窺別人滿足自己的那點欲望!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女人願意理你!你每天隻能抱著小壺嘴自我安慰!」
3
這一連串的話把快遞員給氣懵了,他的臉肉眼可見的漲紅起來。
「賤人!我今天就弄S你!」
他伸手想去抓一旁桌上拆快遞的剪刀。
一個女生眼疾手快地把剪刀打飛了。
快遞員瞪了女生兩眼。
沒了武器,他隻能揮舞這拳頭朝我衝了過來。
我絲毫不懼。
面對襲擊,左右閃身,輕松躲過。
咱這武術班也不是白上的。
五分鍾過去,快遞員連我的皮都沒擦著,還像條狗一樣被我溜來溜去。
看著直喘粗氣的快遞員。
我挑釁。
「你是想把我周圍的空氣打沒,讓我窒息而S嗎?」
聽了我的話,快遞員手上動作越來越急,卻沒看見我的腳已經伸到了他腿下。
輕輕一別,他就摔了,一頭撞上了旁邊的快遞架。
【咣】一聲,快遞都被撞得晃動起來。
快遞員捂著頭剛要起身,就被掉落快遞給淹沒了。
看他被砸得夠嗆。
我貼心地把他薅了出來。
可即使躺在地上動也動不了,他嘴上還這罵。
「賤女人!淫蕩!不要臉!」
我二話不說手動幫他閉嘴,卯足了勁給了他兩個大嘴巴子。
「你再罵句試試?」
這次,他隻做出了賤字的口形。
我就一腳跺在了他鼻子上。
鼻子受傷會引起眼睛連鎖反應,這一下給他踩出了眼淚。
他聲音帶上了哭腔。
「你買那種東西,放以前就該被活活打S了,我罵你也隻是不想讓你誤入歧途而已!你憑什麼打我!」
好家伙!他還委屈起來了?
看他還糾結於我買了什麼,我撕開快遞,將電動牙刷戳到了他眼前。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這是電動牙刷!而且就算……」
話未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電動牙刷跟那玩意差不多吧?都能震,誰知道你買了究竟是用到哪裡……」
我又兩個大嘴巴抽了下去。
「給你臉了是吧?把話聽完!
「就算我買了情趣用品,也不論到你來罵。現在是新時代,女人可以合理地取悅自己,不該被任何人以此進行蕩婦羞辱。
「我看你一個老男人天天開黃腔才是真的下賤!還有!別再提什麼以前!你放以前還可能是太監呢,難道還要再把你閹了?」
4
有女生拍手叫好。
「對!人家買什麼,跟你有毛關系啊?」
「這裡最惡心的人就是你,你哪來的臉管別人!」
也有人頗有微詞。
「現在的女生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了!」
「我看快遞員也是好心,女孩兒還是潔身自好一點好!」
看有人為自己站隊,快遞員又來了力氣,想說些什麼。
被旁邊傳來的驚呼聲蓋過了。
「那是什麼啊?」
順著叫喊人手指望去。
剛剛被撞落的快遞箱中有個沒封口的,掉出了一堆女式內衣褲。
有女生認出了一件。
「這內衣是我前兩天買的,還以為是商家少寄了,沒想到竟被他偷了!」
女生走近兩步,卻忽然幹嘔這後退。
原來是內衣褲上有著幹掉的白色痕跡,腥臭的味道引得大家面露難色。
我衝著幫快遞員說話的人喊。
「那這你們怎麼解釋?難道他是在好心幫忙檢查內褲質量嗎?」
那群人中有附近便利店的老板,他跟快遞員交好,依舊嘴硬地替他開脫。
「偷東西是不對。但男人有欲望很正常啊!那女生買那麼花哨的內衣幹嘛,誰看了受得了!更何況誰家好女孩兒會穿那種!」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這一翻剛好被我瞥見那堆掉出的內衣中還夾這本筆記本。
敏銳的第六感告訴我,這筆記一定有古怪。
快遞員的反應也印證了我的想法。
見我蹲下隔著衣服撿起筆記本,他幾乎瘋了似得朝著我衝了過來。
中途被一個壯漢拽住了。